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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轩随后便进了城,这时已有眼快的富商献出了自己的豪宅,但祁俊轩还未有心思赏玩这别具金州特色的园林,甚至没来得及将林寒柯送到院中,便被怒气冲冲的众将堵了个正着。
“王爷,粮仓被烧,宁如天自裁,数十个书生堵在知州府门口,正在怒骂污蔑您。”
祁俊轩黑了脸,他执意速速拿下金州,一是为防朝廷兵马,二便是为了粮仓,如今粮仓被烧,金州知州还自裁了,那他此次攻打金州,岂不是除了得到这个州外,一无所获。
还要负担一州百姓的粮食,还有那四五万投军百姓的基本衣食,若要想取得天下,他便得不断扩充兵马,扩充兵马要的就是钱和粮,而他的储备太薄弱,根本不够征战天下。
“王爷,知州府门口又多了三十多个老秀才,他们······骂得太难听了。”
饶是祁俊轩素来以温厚为名,都忍不住怒气上头踹了一脚地。
“王爷,这些书生秀才不过是仗着您心地仁厚,才会得寸进尺,依我看,派兵驱赶了便是,文人都是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东西,待得王爷登上至尊之位,他们自会为您歌功颂德。”
灰衣谋士沉吟半晌,也提议道:“周将军此言有理,只是驱赶,可能还不够,大可抓捕一二领头之人,死人总比活人容易闭嘴。”
林寒柯带着面纱,恰到好处的插话道:“堵不如疏,能杀一人,莫非能杀天下读书人?王爷不如寻两位金州名望极高的名儒,请他们为王爷正名即可。”
“你说得对,我先送你回去,这便去请人。”
她声调清冷,也从未多话,只偶尔提出一些其实很好的建议,按理说,应是不会遭人反感的,祁俊轩便一直以为他的属下都是如他一样满意于林寒柯的存在的。
可他从未想过,他数次在众人面前毫不犹豫采用林寒柯的建议,这是狠狠打了自己下属的脸的,次数多到他们已不愿去分辨林寒柯话语的正确与否了,他们只知道这个妖姬又让王爷偏听偏信了。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红颜祸水啊~哎!”灰衣谋士重重地摇着头,无奈地走了。
三个将军和一个谋士两个文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便看向领头的马遇,马遇还未开口,老周便闹闹渣渣地甩着自己的大锤走了。
“俺老周可不管她,王爷可没说我们说得是错的,俺这就去把那些嘀嘀咕咕的老秀才都赶走,怎么着,老子就不信他们敢拦着知州府发丧。”
李兴伸了伸手,想拦着他,他总觉得不太好,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行了兄弟,随老周去吧,他这两日火气太旺了,不过是赶走几个书生秀才,碍不上什么事的。”
“王爷为何非要带着这个女人?你没看朝中写的那些檄文,都说王爷是为了给这个女人一个正妻之位才会丢弃满府妻妾举旗早饭的,那我们算什么?帮他博美人欢心?”
马遇也是一脸愁苦,但他是祁俊轩最器重的人,当年便是他来到固州为祁俊轩派培养军马,李兴老周等人都是由他一手提拔的,“怎么说话呢,王爷雄韬伟略,怎么可能是为了个女人,那是千允李原那群黄毛小子故意抹黑王爷名声呢。”
“那为何处处带着她?身子弱,胃口叼,一天净想吃听都没听过的稀罕玩意儿,他娘的老子们是要打仗的,不是伺候她的下人!”
“行了,少说两句。”
“不说不说,走,陪老子喝酒去,明日拔营攻化州。”
然他们这顿酒,是喝不痛快的。
才微醺,就被一脸惊慌的亲兵给搅了兴致,“将军,将军,出事了。”
那样的惊恐,竟叫他们的酒意都刹然消退。
“说清楚点,出何事了?”
“周将军,周将军和那些秀才闹起来了,然后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剑,死,死了,现在知州府门口全乱成一团了,周将军的亲兵带了人要杀了那些书生秀才,金州卫的人本来已经投降了,现在却全站到那些书生那边,要保护他们,死了很多人了将军,快去看看吧。”
李兴手里的酒碗被他砸到地上,提起自己的大刀就起身,“娘的,老子就说要出事,曹他奶奶的,就说该直接杀上几个,这些白斩鸡胆子真他娘的大。”
马遇想拦,但他自己也怒火冲天,老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情同兄弟,如今大业还未成,便命丧一群书生之手,何其屈辱!
好在他们走到一半,便有另一个消息来替他拦下了他们,“报~马将军,朝廷兵马到了。”
“多少人?领兵者是谁?”
“三万骑兵,领兵之人未着铠甲,不知是何人,举着言字大旗。”
马遇当机立断对李兴道:“你迅速去稳住那边,将老周尸身收殓了,把那些书生和金州卫都赶到知州府里去,换你手下的人看起来,老周麾下将士们统统带到城墙上,大敌当前,容不得他们胡闹。”
“是!”
李原在金州城外勒住缰绳,看向城墙上那不同于金州卫制式盔甲,要新亮许多的守城将士,抬手轻轻一摆,王奇和叶乾会意停下。
“军师,怎么了?”
“金州城已被攻下,就地扎营,派人去给将军报信。”
“怎么可能?这才两日!”王奇到底年轻,首要便是惊讶,然后便眯着眼睛去看城头。
叶乾与亲兵附耳轻语,那人便听命调转马头往回走了。
“军师,我们怎么办?不攻城吗?”
“攻,不必强攻,列盾,今日只射三波箭,一次每人三支,给我看看你神箭营的本事。”
王奇眼睛一亮,答道:“得令!”
“王奇,你随时待命,一旦见到叛军将领上城墙,直接射,若能射中祁俊轩,将军为你请功封爵。”
王奇乐呵呵的摸了下头,笑出一口大白牙,拿出言致为他特制的大弓来回抚摸,似乎期待不已的样子。
释离原翻身下马,道袍广袖翻飞,落地时扫了一眼王奇,眼帘动了动,有一瞬微眯,迅速恢复正常。
叶乾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看向城墙,叹道:“叛军虽实力未知,但显然经验不足,若我是叛军将领,明知朝廷军队会来,攻下金州后,我会扮作金州卫,骗得我们靠近城墙,打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至少要损失近千人,军队纪律性也一般,我们已兵临城下,却未立时有应对之态,金州卫却如此不堪一击,唉,朝廷真的需要一场这样的内战,才能让朝中认识到大祁如今的真正情况。”
释离原点头应了一声,言家麾下的将领,都是很纯粹的将士,这样的话本不该说,但他不认为这算事,待太子即位,他对言家人极其信任,朝中也将由梅之白掌控,至少五十年内不必担忧。
“军师是在等城中的消息?”
“嗯,叛军将领来得太慢,且只有一人,城中必然出事。”
叶乾对他的能力早已心悦诚服,闻言便认真去看城头,果然只见到了一个将领,“军师可知叛军有多少将领?”
“祁俊轩直系三人,城头那人应是马遇,擅使长刀,为人稳重,此人,原是定州一巨匪之子,当年因在京中会友而免于被尚璟灭门。”
叶乾瞪大了眼睛看向释离原,他倒不是惊讶于马遇的身份,祁俊轩麾下的人,与言家或者对大祁有何怨恨都是不值得惊奇的,他惊讶的是释离原打探消息的深入细致。
“可当年西······祁俊轩不过垂髻小童,如何会与马遇有此交集?”
“你若知家中被灭门,尸首皆曝于白日荒地,你会如何做?”
“我会立时回乡,但又担心仇人还在守着,会在附近等上一段日子,给家人收尸后再谋求报仇之法,我明白了,如此一来,他至少耽搁一两年,等他四处寻尚璟消息未果,他才会入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