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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很想一剑砍死他,胡说八道什么啊,但头疼欲裂,无法出手。
还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正遭受某种反噬,于是,低声说:“我一再隐忍,你逼我出手。”
“是,是,晚辈就是个瞎子,看不出前辈的真实实力,还请原谅。”
金卫看懂了,大喊道:“陈长老,这厮不是个好人,你不要太过慈悲,不要放过他。”
柳鼎大骇道:“金掌门,不要这么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看在我也没造成多大损失的面上,替我美言几句,饶了我吧。”
说完,扔出一个储物袋。
“些许丹药,还请笑纳。”
金卫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四颗络云丹。
发大财了!
金卫心中很是欢喜。
柳鼎这次来计划周密,确实没毁坏东西。
从长远来说,不能给宗门结那么大一个仇。
于是,朝陈夏使眼色,不等陈夏回应,急忙说:
“我家陈长老没再下死手,就已经有放过你的意思。”
“既然你认错态度那么好,我们两家可以不结这个仇,就当没发生过。”
柳鼎不敢走,眼巴巴看着陈夏。
陈夏心里苦涩。
放他走,自己所有秘密都保不住。
但现在没能力动手。
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万一露馅,死的还是自己。
只能低声吼道:“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仿佛一头强忍着饥饿的野兽。
柳鼎欣喜若狂,磕了个头,捡回自己的剑,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无时宗弟子屁滚尿流跟着跑。
文山门弟子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全都爆发出了笑声。
“柳掌门,别飞那么快,小心摔下来。”
陈夏强撑着,站在殿前空地上,目视柳鼎的身影消失在天边,确定不敢回来,终于瘫倒在地。
急忙运转功法,抵抗反噬。
大家不知所措,静静看着他运功,个个都不敢出声。
……
柳鼎在前面狂飞,弟子们跟都跟不上。
一口气飞出二百多里,发现一个弟子都没跟上,才停下来,大口喘息。
心都快蹦出来了。
不久,金丹长老追上来。
“师兄,那位陈长老,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他平常的实力并不高,就那一会儿突然爆发而已,你为什么如此恐惧?”
“很可能他身上有个法宝,助他一臂之力。”
筑基弟子也陆续赶上,不解地看着柳鼎。
柳鼎心有余悸地说:“你们真没看出来?这位陈长老,是个神秘大修,他强压着实力跟我打的!”
接着,将陈夏身上的诸多疑点,详细指出来。
首先,柳鼎详细分析双方实力,这种做法叫以势压人。
弱的一方,往往会攀交情,搬后台。
一般没什么用,该抢还是要抢。
这样做的好处是,往往能降低对方的士气,不排除有极低的概率诈唬成功,主动投降。
在以前屡试不爽。
但陈长老对此充耳不闻,毫无惧意。
原来他自己就是最强的后台。
其次,事前打听的消息,陈长老是金丹四层。
没跟他动手时,感觉他的气息只有金丹一二层。
在与陈长老打的过程中,发现他的实力其实比金丹五层还高一些。
如此混乱的表现,说明他一直在极力掩盖气息。
若不是最后忍不住,爆发了一下,我还真没想到是这样。
无时宗弟子恍然大悟,不由得惊惧。
“他对外宣称是金丹四层,站着不动跟我们说话时,感觉是金丹下境,动起手来才发现是金丹五层,确实很奇怪,意欲何为呢?”
“明明是个高手,藏在文山门装低手,有何企图?”
弟子们纷纷议论。
柳鼎伸手压住他们。
“不要去猜测了,猜对了又如何?反正此人相当危险。”
“景浩宗死了那么多高手,就他一个回来,他真是修为最低的那个?”
“我们平素没有来往,一点也不熟悉,临时打听的消息,多半是假的。”
一个金丹长老低声问:“他是魔道大修吗?”
柳鼎脸黑下来,沉默不语,意味深长地哼了声。
众人不敢再提。
“此人躲在正道门派,大概是想脱离魔道,不愿随便杀我,轻易放我们走,当真是仁慈。”柳鼎颇为感慨。
“他那个修为,也就魔道血丹值得服食,我不该痴心妄想的。”
遥望文山门方向,不觉心悸,招呼大家赶紧走,免得陈长老后悔,又杀过来。
几十个人,化为几十道光,拼尽全力往大秦国赶。
柳鼎很鸡贼,专从各门派门口过。
假如陈长老要杀,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
到时候什么秘密也保不住。
……
陈夏运转了几遍功法,脑壳的疼痛大大减轻。
不由得想起聂子钧。
激活绿鬼剑的特殊能力的咒语,是他教的。
而且事先不提醒反噬作用。
完事后,又教给他特别的功法,缓解反噬作用。
我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该感谢他?
绿鬼剑在咒语的加持下,威力的确很惊人。
可是它的反噬作用不可控,无法预知,没有征兆,如果不是把柳鼎吓破胆,今天就会被坑死。
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下次不要再用了。
尽早把黄焘的七品剑认主,把它作为自己的主武器吧。
这把宝剑没有魔毒,没有剑灵,不会给人意外惊喜,但是安全。
“陈长老,你……真的不是魔道中人吗?”金卫见他缓过来,轻声问。
这个问题很堵心。
陈夏自己都觉得,也许,可能,自己就是魔道。
瓮葬法,绿鬼剑,都是无法否认的现实。
可是,这就算魔道了吗?
“你觉得我是恶人吗?”陈夏偷换概念,转移话题。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金卫沉默下来。
愣了会儿,反问道:“你觉得文山门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陈夏也叹了口气,说出真心话:“我不喜欢这里的灵脉,但是,这里的人不错。”
“呵呵,过奖啦。”
笑完了,金卫脸色忽然大变,严肃地说:“以前我希望你别走,但现在,你不得不走了。”
文山门弟子渐渐聚拢过来,簇拥在陈夏周围。
陈夏苦涩地问:“我若走了,人家来找你,你怎么应付?”
金卫严肃地说:“我就说,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被你瞒过了。”
“若是问你下落,就说不清楚。”
这些都是真实情况,没有一个字是骗人的。
陈夏笑了,确实如此。
“你,想好躲哪里吗?”
“啊……你真想知道?”
金卫两手一拍,我打听过了,他不肯说……
就好像面前真的有个人在逼问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