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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摆脱了突然出现的金丹境强者的追杀,十分懊恼地停在一处山顶上休息。
此地视线很好,可以观察有没有人继续追来。
初到中洲,就被人生动展示出中洲的生存法则,陈夏又气又急。
被老头弄得气血翻涌,花了一盏茶时间,强压下来。
发现还是受伤了。
需要调理几天才行。
“中洲的强盗,做事如此凶猛的吗?”
早知道去仙坊再炼丹好了。
不过,有这样的劫修,未必走得到仙坊,半路就会被抢光。
只抢东西,还是好的。
那人分明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其实,那老东西真是路过。
正好在天上御剑,丹药成的时候,出现异象。
此人一眼看到那座破落殿宇,知道有人躲在里面炼丹。
老东西并不知道炼丹的人是谁,修为几何,不敢大意,使出全力一击。
拿到丹药后,才发现炼丹者只是个筑基。
欲望瞬间膨胀,就想把陈夏抢个精光。
……
在山顶休息了一阵,陈夏沿着山路步行离开。
准备寻一个地方调理几天。
还是得抓紧时间把丹药给炼了。
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走了一个时辰,天上飞来一个身影。
中洲大修遍地,御剑往来无数,本不必惊慌。
但陈夏现在看到每一个御剑的影子,都本能地心悸。
身子往树下一闪。
没想到,那个身影,却真的径直冲陈夏而来。
定睛一看,吓得魂都没了。
聂子钧!
从其御剑的声势,可以看出,聂子钧是金丹实力。
心中暗暗叫苦。
陈夏二话不说,祭出鸣蝉剑,飞速逃离。
到底慢了。
而且还不知道如何主动使出剑灵的力量。
根本就没飞几里。
聂子钧都没心情跟他追逐,嗖地扔出一道灵符,正中后背。
呀,陈夏惨叫一声,摔了下来。
横剑在胸,准备抵抗。
聂子钧缓缓落在面前,眼神中充满讥讽。
“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啊……不对,你受伤了?”
“哈哈,中洲不好混,体会到了吧?”
聂子钧挥舞着手中的剑,指着陈夏的鼻子,恨不得一剑把他劈开。
“在小厄土,大家都被压制,你还能跟我过几招,到了这里,你还能跟我打吗?筑基大修!”
满满的讽刺。
在中洲,金丹都不敢称大修。
“你以为跑来中洲,还能逃过我的追踪?我早就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气息。”
在小厄土,这老头也恢复了一点能力,能使用法术,留下线索也不稀奇。
陈夏不由得苦笑,的确没想到那么多。
既然自己那么蠢,就别多想了,马上将鸣蝉剑的剑尖朝地,这是南天的礼仪,表示臣服。
硬拼是没用的,先认个怂,再找机会逃走。
老老实实把三个储物袋,以及收藏在自己储物袋中的秘籍,都拿出来。
心中不住感叹。
炼丹剩下的十几种昂贵灵药,还没数过不知多少万的灵石,许多的法器……
这泼天的富贵,唉,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那本秘籍,已经看完了。
但是,若想这些知识有意义,前提得活着。
聂子钧没想到他那么识趣,手一抖,直接让宝剑归鞘。
这举动反而把陈夏惊到了。
太藐视人了吧!
聂子钧赤手空拳上前,拿起那本书,问:“你看完了吗?”
“没时间看。”陈夏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聂子钧一想也对,离开小厄土也没几天,不大相信他能把秘籍看完。
手一挥,一道明火从掌心射出,将秘籍给焚烧了。
什么毛病?我就翻了几天,嫌我脏吗?
“那是我的心得体会,当年初入门时写下来的。”
“白鹰会不允许记录秘法,若是被人知道,少不了一顿惩处。”
聂子钧自言自语地解释。
陈夏并不搭茬。
想来荀禧的那本,也是不合法的。
这次炼丹,用了聂子钧的一些药,也用了荀禧的一些,还有在荧火国仙坊顺手买的一些便宜药材。
他天真地希望姓聂的不要发现,自己的药草少了。
“怎么少了一些?”
陈夏暗暗叹息,逃不过了。
“我用掉了一些材料,炼制丹药。”
“什么?”聂子钧颤声道:“这些灵药,最次都得炼金丹境的丹,你一个筑基,炼什么丹?”
“我炼的是络云丹,还搭了一些我自己的药材。”陈夏用了荀禧的药,那不就是自己的么?没毛病。
聂子钧如遭雷击,身子一震。
“你手脚怎么那么快!”
“才离开小厄土几天,有必要那么性急吗?”
聂子钧声音都沙哑了。
眼睛鼓出来,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丹药呢?赶紧拿出来。”
陈夏苦涩摇头说:拿不出来了。
聂子钧惊恐地问:“你不会把丹药吃了吧?”
“没有,刚炼成,被一个金丹修士给抢了。”
聂子钧怒吼:“鬼扯!”
呼——
身影一闪,陈夏喉咙上就多了一只手。
“你别跟我开玩笑,老老实实拿出来,不要脏了我的手。”
“卖了,还是藏哪里了?”
听声音,确实气坏了。
喉咙就要被金丹强者捏爆。
陈夏就像个鸭子,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急道:“我说的是真话,没骗你。不信我带你去看,炉子都被那人拍裂了。我炼出了四颗络云丹,还没掏出来,就被抢了,我还受了点伤……”
聂子钧这才注意到其他事情。
“你居然是如此奇特的丹田!”
“我低估你了,你的实际修为,应该是筑基上境。”
“是被某种法宝隐藏实力的吧?”
陈夏尴尬地沉默。
筑基上境,在金丹面前,有啥低估不低估的。
没想到,聂子钧松开了手。
“带我去找到那人。”
“若是找不回丹药,我必杀你。”
陈夏一愣,旋即大喜。
好主意!
两个金丹大打出手,我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聂子钧忽地再次伸手,将陈夏下巴捏住,塞了个很苦的药丸进嘴里。
“你给我吃什么?”
聂子钧冷然说到:“我堂堂金丹境,还要靠蛊虫控制一个筑基,真是丢人。”
陈夏混身冰凉。
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脑海里浮现出荀禧、李涌的死状。
“我与你并无仇怨,本不必生死相搏。”聂子钧语气十分沉痛似的说。
“但你这人鬼得很,手段也狠辣,在小厄土就想杀我,不得不用这一招。”
陈夏心中愤怒,一声不吭。
若是让我得到机会,必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