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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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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狗子才真切的意识到,原来不管村民和父母怎么对他,都是一种爱护。真正的世界是残酷的,但就从刚才的两刀看来,老赵要杀他,也就是动动念想的事情。

    朱老板说:“再掰他两个指头儿吧1

    但是老赵不乐意了:“朱老板,咱们讲好的价钱,我只是帮你教训一下这个小子。现在我觉得差不多了,再折腾就得加钱了。”

    显然朱老板对于老赵的态度不太满意,但是也没说什么,就这两下子已经花了他五千块了。他可不想在花钱了,毕竟就这么一片儿地方,他的收入也有限。

    “算你小子走运。”朱老板气嘟嘟的说,然后扭头儿就走了。

    “咱们也走吧。”老赵跟另一个人说。

    “小子,你还活着没?”声音冷冷地,似乎完全并不在意他的伤势。

    “老子还没死。”狗子硬撑着说了一句。

    “好小子,到这个时候还嘴硬,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老赵说着就要动手。

    另一个人伸出手拦了一下,说:“你的骨气我很欣赏,但是你这叫不识时务。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还不如忍一时之气,多活两年才有机会报仇。”

    这个人说话很少,但是说的也很毒。

    狗子一时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他是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北京能活这么久,吃苦是一定的,现在又被打成这样,怎么能不哭呢?

    老赵问:“老陈,你要干嘛?”

    “我觉得他还不错,值得咱们培养一下。”那个叫老陈的人说。

    “操,上次那俩你也说要培养,结果还没培养出来就被警察逮住了。差点儿没把咱俩给供出来,这事儿我觉得不靠谱。”老赵极力反对。

    “这小子真不错的。”老陈说。

    “随便你。”老赵赌气的不说话了。

    “小子,如果你能活下去,到时候给我打电话。”说完,那个叫老陈的人给狗子丢了几百块钱和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后,转身离开了。

    狗子忍着手上的疼痛,捡起钱和纸条。从那个老陈身上,狗子看到了一点希望。他说的没有错,如果我现在就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只要活下去,什么仇不能报。朱老大,今天你欠我的,我一定让你十倍的还回来。

    他找了一家小门诊,把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就找了个旅馆住下了。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睡在床上,之前随便找个角落就能凑合一宿了。但是他现在不了,为什么要受这个罪,他要出人头地。

    第二天,他就跟那个老陈打电话:“喂,你在哪里?”狗子很不客气的问。

    “你是谁?”狗子忘了,电话里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狗子,你是老陈,昨天你让我跟你打电话的。”狗子说。

    “哦!是你啊1老陈这才想起来狗子。

    “我怎么去找你?”狗子问。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一个废人跟着我也没用。”说完,老陈就挂了电话。

    “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子骂道。

    狗子自然也知道,只有养好伤才能去,但是手头这几百块钱根本不够。单是处理伤口,他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而且他还住了一晚上宾馆。妈的,手头拮据的要死,看来还得想办法弄点儿钱。照他现在的伤势,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养着。

    思来想去,狗子最终居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要去找朱老大。

    在朱老大的屋子里,狗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怎么,你来我这里要干嘛?”朱老大毫不客气的问。

    “我想跟着你干,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的。”狗子说。

    朱老大一阵得意,但是仍旧不显露声色,说:“你小子该不是想报复我,混在我身边伺机动手吧?”

    “不会的,老大,我只想混口饭吃。”狗子诚恳的说。

    “那好吧,之前你捅了我的兄弟,现在如果能让他消消气儿的话,我可以考虑接受你。”朱老大心想,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这个份儿上,是不会让人白白揍他的。

    “没问题,我保证一声不吭。”狗子说完,闭上了眼睛。

    朱老大示意动手,一圈儿十几个人就噼里啪啦上去一阵乱走。

    狗子心中暗骂道:妈的,不是就让受伤的那人出气儿吗?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多人?

    但是骂归骂,还是的忍着。

    一顿臭揍之后,狗子憋住胸口的一股儿劲儿,没吐出血来。

    “怎么样?”他问。

    “好小子,你算是正式加入我们了,以后好好干,我会提拔你的。”朱老大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狗子暂时算是在北京有了依靠。朱老大自然不会管他伤好不好的,必须每天上交一二百块钱,否则就得挨揍。也是沾了受伤的光了,附近的人一看他就知道不好忍,每次交的保护费还很多。朱老大心中暗自高兴,这次算是交了好运了,照这个情况下去,他这个月的收入几乎能翻一番了。

    狗子自然看的比朱老大长远,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养伤,养好了伤,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没有他狗子的一席之地?

    就这样,足足养了二十多天,狗子算是完全恢复了。

    拆了绷带以后,狗子马上跟老陈打了个电话。老陈这个人记性很好,上次虽然没说上两句话,但是已经记住了狗子的声音。

    “是你啊,伤好了吗?”老陈很直接的问。

    “已经好了。”狗子回答。

    “那就还是上次的地方见面吧。”说完,老陈又挂了。

    狗子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上次揍他的地方。

    也就是那次跟老陈见面开始,狗子的人生轨迹完全发生了改变。原本他最多也就算是个小混混儿,不良少年。但是,在老陈的培养下,他已经触碰了法律的底线,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力分子。

    自从跟上老陈之后,狗子越发边的心狠手辣。老赵教会了他很多格斗技巧,老陈经常时不时的提醒他应该有的心态和知识。两个人就像是培养接班人一样,倾囊相授。狗子也展示出了他的天赋异禀,把两个人的技艺学了个干干净净。

    在随后的生活和任务之中,狗子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而且一个打四五个都没有问题。上面的人也越来越看重他,甚至,地位都隐隐的超过了培养他的老赵和老陈。

    那个倒霉的朱老大自然也逃不了,狗子得势的第一天,就独自一个人去见朱老大了。废了四五个手下,朱老大直接被拧断了一条胳膊,也不敢报案。

    狗子在北京的黑道儿里面混出了不小的名声,都知道这个人心狠手辣的,而且无所顾忌。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查不出他的底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做狗子。

    狗子心里明白,老陈带他入行的第一天就说了,如果他想要活的更久,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忘掉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否则,家人就会遭殃。

    就这样,狗子在北京混的风生水起,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物。狗子的脾气也非常乖戾,经常因为一言不和就上刀子。再加上功夫了得,基本上每次都会全身而退,而对方轻则受伤,重则死亡,老大都说了他多少遍了,可是他也不听。

    看在他平时比较得力的份儿上,老大也是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在这个帮派之中,也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这一年,他刚刚二十岁,离开家乡四年了。

    狗子静静地吸完嘴里的烟,说:“光头,给我拿点儿纱布过来。”

    光头一听,就赶紧拿了过去,然后笑着问:“狗子,这次是跟谁动手了?可有日子没见过你挂彩了,看来这次对方不简单埃”

    “我他妈也没想到,我一个人在酒吧喝酒,有个人就拽住我问话。我觉得不爽,就给了他一啤酒瓶子。结果他的同伴不干了,非要跟我拼命,妈的,还挺难缠。”狗子不屑的说,收很麻利的给自己包扎,看来这几年没少干这事儿。

    “是啊,他们问你什么啊?”光头问。

    “哈哈,我给忘了。”狗子一咧嘴,笑了起来。

    “这事儿还真就你狗子能干出来。”光头也笑了起来。

    “每次都这样,一打起来连为什么都给忘了。”狗子说。

    周围的人都附和着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只有狗子心中还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狗子这几年很少骗人,因为他觉得,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谎言都是不需要的。如果你欺骗我,那么我干掉你。我更不需要谎言,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仍旧干掉你就好了。但是这次,狗子面临的问题是他这几年来未曾遇到过的。

    他又一次的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那是一个他经常光顾的酒吧,老板都是熟人,习惯性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知道他喜欢独处。酒喝到一半,有几个人就过来了,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其实这个时候狗子已经很不开心了,但是他不太喜欢把自己朋友的场子给砸了,所以没好气的请他们离开。

    结果,那边领头儿的直接问他:“你认识叶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