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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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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并不怪他。”我跟阿三解释道:“你父亲有自己的信仰。”

    阿三听到我这么说,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没有说完。

    “但是如果只是因为他的信仰,导致了我跟小艾有生命的危险,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阿三,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打算跟他过去。”我淡淡的说。

    阿三自然明白,包过现在他都反感父亲对于安拉愚忠式的执着,如果不是他的父亲,也许他就早开了那一枪,但是现在于情于理,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很早的时候就一直听说,在外国很多媒体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我觉得那就是一种扯淡。其实我们也有信仰,只是信仰的东西不同。直到有一次我在动物园里看人和鳄鱼一起表演,才多少的感觉到,我所谓的信仰和他们所说的信仰有所不同。

    只有在某种精神的感召之下,才有一定的勇气去鳄鱼的嘴里衔出东西。至少我觉得,心中一定有一个信念在告诉表演者,鳄鱼不会咬他,否则谁也敢去尝试呢?东南亚的人有用鳄鱼看家护院的,印度有用眼镜王蛇看孩子的,这都是人家有信仰的一种体现,因为他们始终觉得,这个凶猛的动物是造物者创造出来的,自己也是造出这创造出来的,那么他们其实就是朋友,作为朋友,就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然而事实是否如此呢?其实世界上有太多的失败例子了,大多数人都被少数的美好所欺骗了,毒蛇也好,鳄鱼也罢,都是出名的冷血动物。他们开心,可以陪你玩玩,一旦失去耐心,那么你将面临的是生命的威胁。

    但是至今,仍然会有很多的人,乐此不疲的追求着这一类的刺激。他们觉得,人生一世,本就应该有所追求,上帝或者安拉把你创造出来,并不是每天工作睡觉的。而这,恰恰是中国人所缺少的,我们不是没有梦想,而是根本是不敢去不能去追求。所以外国人觉得中国人可怕,就因为中国人没有信仰。

    没有信仰就意味着没有恐惧,蛇也好,鳄鱼也好,能给人类带来的危害终究是有限的。我们靠着信仰的力量去接触危险,最坏也就是自己倒霉,丢了性命。但是中国人不同,道德和法律都无法约束人的思想,权利和金钱的欲望让人变得贪婪。人性也在贪婪面前相形见绌,只有金子和权利才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眼前这个老头儿,虽然很可恶,但是也有其可怜的一面。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让他和阿三陪到这种地步呢?

    小艾拽了我一下衣服,似乎我自己又有点儿走神儿了。

    当我把幻想切换到眼前现实的时候,心中的慈悲又荡然无存了。妈的,老子又不是自愿的,谁有好好的生活不过,来这种地方受罪,还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我也是被逼的,我同情人,谁来同情我。

    阿三看到我的眼神儿中又充满了杀机,赶紧给他父亲解释起了什么。

    但是此刻,我的耐心也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老头子的面孔让我越看越不顺眼。

    “叶飞,叶飞?”小艾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想起。

    我使劲儿摇了两下脑袋,怎么回事儿?感觉刚才似乎恍惚的厉害,只是觉得一肚子的恨意,无论是谁都好,我想象的也只有发泄两个字。

    “小艾,我不知道怎么了,这种感觉,好像是在诺亚方舟内部的时候一样,我感觉,自己的思想被分割成两半儿了。”我痛苦的说。

    “叶飞,你坚持住,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都这么久没事儿了?”小艾着急问。

    “我不知道,我感觉好痛苦。”我双膝跪地,使劲儿的撑着,但是这种感觉太像了,为什么呢?至今我还没有弄明白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艾焦急的看着我额头的汗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阿三的父亲看到这样的场景,说了一句话,阿三翻译过来是说,我触犯了安拉的圣意,如今来了报应。

    我现在是有苦难言,妈的,狗屁圣意,之前在土耳其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干,也是这样的感觉,该怎么解释。我咬着牙,在船上四处翻滚。

    小艾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使劲儿的按住我,想让我安静一下,但是根本挡不住我胸口那股愤怒。我甚至有那么一个刹那,想要拔出刀来,将船上的人都杀光。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太真实起来,恍惚中。我觉我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和老爷子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很调皮,经常不听话,所以也经常挨揍。老爷子每次揍完我,都会罚我不准吃饭,但是正经到了吃饭的点儿,还是会把饭菜让我妈给端过来。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幸福。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过,我只是这个世界之中,芸芸众生的一份子。我学习不好,体育不好,唱歌也很差劲。人缘一般,口才一般,甚至思想也很一般。一共屈指可数的几个好朋友,还有好多甚至都想不起来名字了。

    他们能给予我所需要的温馨,还有我那倒霉的哥们儿老猫儿。在我生活刚刚转变没多久的时候就这样走了,虽然我心中是那么的不舍,但是我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却一点儿改变的能力也没有。是谁,究竟是谁改变了我的一生,原本我该平平淡淡的结束的。是谁在我的命运中,划下了这痛苦的一笔。

    小艾,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小艾的身影。对啊,还好有小艾,还好有小艾还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即使我就这样死了,小艾也会永远的在我身边陪伴我。我相信,这一切对我还是公平的,毕竟我还活着,但是猫儿已经死了。

    渐渐地,我觉得胸口的恶气有了消散的迹象,但是人依然模糊不清。中国人都讲究落叶归根,猫儿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把他的遗体给带回去,如果当时我有想法,也可以学那个禅师一般,将他火化了带回去,毕竟给他的父母也是一个交代,可惜这一切,我都已经来不及去做了。很有可能,我们即将再次见面了,我有这样一种预感。

    恍惚之中,我隐隐听到小艾带着哭腔的叫声:“叶飞,叶飞!你醒醒啊叶飞1

    “小艾,你再叫我吗?”我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微弱。

    “你终于醒了1小艾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怎么了?”我不解的问,我只是觉得我一直很痛苦,然后跟看幻灯片一样,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刚才真的很担心,看你痛苦的样子真的很害怕。”小艾说。

    “放心吧,我没事,刚才你做了什么?我觉得自己好想被什么拉出了梦境一般。”我疑惑的问,上次在诺亚方舟之中,完全是靠一种意志的力量和疼痛的刺激才恢复过来。

    “我把那颗螭吻龙珠放到你身上了,想看看有效果没,看起来,挺管用的。”小艾看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终于破涕为笑。

    “螭吻龙珠吗?”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过来,也许正是负屃龙珠的关系,才让我在某种条件下产生刚才那样的幻觉,我一直觉得是我的心魔在作祟。

    如果说螭吻龙珠有治疗的功效的话,那么负屃龙珠应该可以引起人类心中的阴暗面。或许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恐惧、惊慌、愤怒或者无助的时刻。

    还好有这颗螭吻龙珠在,否则这次到最后不一定是怎么样一种结果。

    我掏出了两颗珠子,一左一右的拿在手里看着。一个散发着暗青色的光芒,另一个散发淡黄色的光芒,都是那么光彩夺人。完全看不出来那种光芒更加耀眼,只是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照的我心里面特别舒服,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如果说每个龙珠都有一定的特殊作用的话,那么库马尔·阿利 ·达尔维奇手上的龙珠也一定是他在南亚次大陆传教的根本,只是还不知道,这颗龙珠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当时我正沉浸在对龙珠的思考之中,小艾和阿三都看着我,被这神奇的一幕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阿三的父亲,此刻已经被这个画面给惊呆了。

    然后只听到他玩哩哇啦的大叫着什么。

    “阿三,你父亲在喊什么?”我毫不客气的问道。

    虽然我的语气并不好,但是刚才的样子已经完全震慑住了这个年青人,他依然很有礼貌的说:“老板,我父亲一直在喊着圣人库马尔·阿利 ·达尔维奇名号,不知道为什么?”

    我站起身来,然后死死地盯着阿三的父亲问:“你的意思是说?当年库马尔·阿利 ·达尔维奇也是我这个样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