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北讼 !
“我看是你根本不知道,才一直不说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回敬道。
庞鸿见此,站起身来,冲着他神秘一笑,随后对着陆青拱了拱手,道:“陆大人,此人是借宿在城南天宁观的道士。”
一句话,场上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被按在地下的黑衣人双眼在一瞬间瞪大,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了,但一直盯着他的庞鸿还是发现了。
庞鸿知道他赌对了,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紧逼道:“而且,他并不是真正的道士,道士只是他掩饰目的所用的身份之一,在此之后,他还在长庆楼作过帮工,也曾经作过长庆楼的车夫。”
黑衣人将脑袋整个埋了下去,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但这确正是他心虚的表现。
但这还远远不够,庞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去,强行和他对视,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还有一个在桃花洞妓馆为妓的同伙。”
“怎么样?没说错吧。”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掩饰心底的惊讶,但是,却并没有像庞鸿所想的那样慌张之中刻意粉饰,反而在此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抓住了李大姐行动破绽的人,竟能够通过短短的一次见面就猜出这么多信息,前些时日她输的不冤。”
“不过你不要想用你那丰富的猜想诈我,就你们现在掌握的情报,除了推断没有任何其他手段可以知道我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诈你?”
庞鸿恍然,他们之间的联系一定很紧密,所以很清楚地知道谁掌握了什么样的信息,也正是因此,本想用小桃来诈他一下的打算确确实实落空了。
但是……
“但是,即便你知道是诈,但也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不是么?”
庞鸿带着笑看着他,黑衣人原本一脸的自信瞬间垮台,他也知道,他脸上的一瞬间出现的表情出卖了他,而这,已经能够让庞鸿知道和确认很多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想诈你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但是本来也就没报多少期望,因为像你们这种人,不是我一个从没有接触过审讯的书生所能对付的。”
庞鸿终于站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黑衣人的目光也跟着来到了他的头部。他居高临下,盯着被压倒在地的黑衣人,解释道:“所以,从一开始,用诈便被我放在了十分明显的地位,我甚至为了保证你知道我在诈你说出实情,还在此之前故意用了一个容易识别的骗术,让你意识到我想要从你口中得到什么。”
看着黑衣人脸上逐渐凝重的表情,庞鸿还是颇有成就感,于是继续说道:“因此,在你的可以防范之下,我并没有诈出什么消息来,不过,却也实现了我真正的目的——那便是求证我想要知道的重要猜想。”
“也许你也猜到了,毕竟我一直在刻意地盯着你的面部,但是刚开始的推测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即便没有你的确认,也基本不会出错。”
“因此,你纠结于我猜测的准确,也因此对自己所在的组织产生了怀疑,这就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黑衣人一言不发,沉默着应对着这一切。
庞鸿见此,也不着急,反而继续叨叨着。
“我请来陆大人坐镇,刚好配合着演了一出戏给你,就好像是临时使诈,但其实无论陆大人演的是否真实,你都会将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对吗?”
“你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黑衣人这下子连眼睛都不往他的方向瞟了,浑身紧绷着,一副随时要反击的模样。
庞鸿见此,便明白,机会来了。
“你是温州人!我没说错吧?”
突然,庞鸿加快了语速,无比迅速地问道。
“不!……”
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否认,但是眼神中的慌张出卖了他,他也意识到了不妥,整个人仅仅是由后面的两个卫士拉着,面部几乎都要垂到地板上了。
有点可惜……
这人反应的实在是太快了,这之后再想要得到别的消息,难度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陆青在一旁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一幕,再一次坚定了要将庞鸿绑在大理寺战车上的决心。
不过此时,他也看出来这个人身上已经挖掘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不用庞鸿说明,他挥了挥手,便差人将他带了下去,不一会儿,衙役将一个刻有阴阳八卦纹的木牌带了上来。
陆青把玩了一下,然后将木牌翻过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分别是“玄”和“机”。
“这道号起的倒是有那么些意思,这人背后果真是另有玄机。”
陆青啧啧地称赞道,然后把木牌递给了庞鸿。
庞鸿刚要接过来,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一脸幽怨的赵楷。
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木牌转了个方向,率先到达了赵楷的身前。
赵楷瞬间开心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牌,仔细打量了一下上面的花纹,装作看出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然后才再一次递了过来。
庞鸿终于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殿下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如,哈哈……,不如和我们分享一下?”
赵楷瞬间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很快,他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辩解道:“我,我只是好像在哪儿见过类似的木牌。”
陆青听到这里,也没有在意,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殿下在宫里自然能够接触到此等之物,夷山上的艮岳观便经常入宫作法,想来便是那时看到的吧!”
然而,赵楷却没有顺势应下缓解尴尬,反而仔细思索了起来。
庞鸿和陆青对视了一眼,感觉不对,庞鸿走上前,开口问道:“殿下,可是这木牌有什么问题?”
赵楷仔细思索了半晌,但还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能够确定,应当是最近才刚刚见过和这个样式相同的身份牌,但是,是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