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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李德贤在一旁轻叹一声,他的神色悲悯而无奈。
他知道容盛煌此举无疑是触及了林小风心中的绝对禁区。
那个看似丫鬟身份的女孩,实际上是林府中最重要的存在。
她的名字叫做林桃花,她的存在就如同林府中的一颗明亮的恒星,不可或缺且备受尊崇。
谢洪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询问林小风是否要处置容盛煌。
林小风看着容盛煌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庞,他的心中充满了杀意。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暂且留他一命。
他知道这个容盛煌只是幕后黑手的一个棋子而已,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等待着他。
容盛煌听到林小风的回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试图再次挑衅林小风,但他的声音已经被现实的严酷淹没。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仿佛正在跌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他的口中开始含糊不清地呓语起来,试图唤起背后的靠山来救他,但那声音已经变得微弱而模糊,无法分辨其真实含义了。
随后,林小风的动作如同一位沉浸在演奏中的优雅乐师,悠然自得却又力透纸背,他徐徐地探出手,深入谢洪信紧闭的衣襟之间。
那手腕的摆动宛如调试琴弦,既有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从谢洪信怀中抽出一把飞刀,那刀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恰似黑夜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他轻描淡写地挥动手腕,刀锋疾闪,宛如切割嫩滑豆腐般轻易地割下了容盛煌的右耳。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结成冰,唯有那飞散的热血和坠落于地面的耳朵,打破这片刻的静寂与压抑。
“蔼—1容盛煌的尖叫声撕破空气,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他的双眸满载着惊骇与剧痛。
身躯虽然被牢牢束缚,无法挣扎逃脱,却只能在桎梏中痛苦地扭动,显得无助而绝望。
林小风并未给容盛煌丝毫喘息之机,他手中那把冰冷的利刃迅速贴近了容盛煌的眼窝。
刀尖触及肌肤的刹那,容盛煌的心脏仿佛被冰水浸泡,阵阵寒意直透骨髓。
他战栗地看着林小风,眼中盈满了无边的恐惧。
林小风的表情如同未经琢磨的玉石,冷硬而无波澜,他语气平静却震慑人心:“捡起你的耳朵。”
容盛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耻辱,他感受到眼眶处传来的阵阵刺痛,那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垂下头,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拾起自己血淋淋的耳朵。
“把它吃下去。”
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寒风中的坚冰撞击铁石,令容盛煌的灵魂为之震颤。
容盛煌没有反抗,只能忍住恶心,艰难地咀嚼着自己的肉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林小风,正是江湖人口中的毒手人屠,他的手段残忍至极,无人能够抵挡。
周围的文官们更是面色苍白,他们平日身处庙堂之上,何曾目睹过如此残酷的景象,此刻皆是双腿发软,心头泛起恐惧与敬畏交织的情绪。
林小风转过身来,面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帮众,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那笑容犹如初春阳光,明媚且温暖。他朗声道:“诸位兄弟,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帮主,跟着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会有出路吗?”
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如春风拂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涌起一阵强烈的震动。
他们目光流转,在容盛煌和林小风之间来回切换,心中不由得开始动摇,是否还应继续追随这位昔日的帮主。
林小风步步紧逼,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一名偷偷摸摸捡银子的帮众身上,他语带调侃:“你来说说,跟着你们帮主,一个月能分到多少银子?嗯,就是你,一直在那磨蹭半天的那位。”
那名帮众尴尬地笑了笑,压低嗓音嗫嚅道:“大约········每月不到三钱。”
林小风听闻此言,眉头微皱,显然对此结果颇感意外。
尽管如此,他仍故作惋惜地摇头:“才三钱?这点钱够做什么?家里有几个孩子要养?娶妻纳妾了吗?一个月能去几趟青楼逍遥?”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激发出来,他们纷纷揣测,容盛煌一年究竟能赚多少钱。
林小风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
他大声宣告:“实话告诉你们,他一年能捞个二十万两银子!这只是保底数1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二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天文数字,他们难以置信,容盛煌竟然能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
林小风见状,心中暗喜。
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撩拨起了他们内心的不满与贪婪。
他接着慷慨陈词:“他一个人独享这么多财宝,却只肯给你们分那么一点点。你们想想,他每日左拥右抱,享受不尽的美色;而你们呢,回到家中只能对着黄脸婆唉声叹气,你们真的甘心吗?1
这句话就像一团熊熊烈火,点燃了他们心中的贪婪与不满。
他们开始幻想自己也能在青楼中拥有佳丽环绕的生活,但每当念及家中操劳的妻子,他们的脸色又陡然阴沉下来。
林小风注视着他们的神情变化,内心冷笑不止。
他知道,他已经成功煽动起他们的反抗情绪,他的计划正一步步走向预期的目标。
此时此刻,他已无需多言,因为每个人都已被他的话深深触动,各自的内心世界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容盛煌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湿润的红色,眼眶微微泛着红晕,声音也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真的没有贪污,诸位兄弟,你们千万不能信他的胡言乱语1
他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宛如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群狼环伺下发出最后的哀鸣。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不甘,像是被巨浪冲击的礁石,承受着误解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几乎就要被那份沉重的委屈和无助吞没。
然而,他明白,在这帮铁石心肠的兄弟面前,他无法洗刷自身的冤屈,因为他们只愿相信他们所乐意相信的事实。
白永元三人冷冷地盯着容盛煌,眼中划过一抹轻蔑的光芒,仿佛先前对容盛煌怀有的敬畏瞬间瓦解。
他们原以为这个年轻人有着不可一世的能力,如今看来,却只是个满嘴谎言的欺诈者,险些让他们误入歧途,不禁觉得滑稽至极。
林小风静静地立在一旁,他的眼神犹如深渊一般深邃而犀利,似乎能洞穿每个人内心的秘密。
他扫视着周围每一双眼睛,用他那特有的语言风格撩拨着他们的神经,激发他们的愤慨与贪婪。
“兄弟们,你们越是卖力,他就越是有机会揽财纳妾。但你们的血汗钱呢?多少年才涨那么一丁点1
林小风的话音掷地有声,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在场每个人的心窝。
他的话语如狂风骤雨般侵袭着大家的心灵,使他们逐渐愤怒,不满,进而生疑。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付出与所得回报之间的天壤之别。
“你们都是在粪坑边挣扎求生的苦命人哪1林小风接着道,声音中充满激情与煽动力,“我告诉你们,容帮主那个家伙,早上起来吃的可是羊肉饺子蘸白糖1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瞬间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纷纷幻想那种他们望尘莫及的奢华生活,内心滋生出无尽的嫉妒与向往。
“人家用的甚至是金制的粪勺去挖粪!你们呢,敢问谁能保证每餐都能见到荤腥?”林小风的话音愈发激烈,如烈火烹油,使得现场的人们陷入了一片狂怒与嫉妒的漩涡。
人群中不少人的目光中已现出怨恨,他们开始接受林小风的观点,开始质疑容盛煌的道德品质与信誉。
他们想象着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奢华生活,用金粪勺劳作,餐餐享用美酒佳肴。
林小风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窃喜。
他清楚,他已经成功点燃了这群人的怒火和欲望,已然掌控住他们的心灵,他们将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兄弟们,且慢,我还有话说1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的光芒。
“各位兄弟,今日容盛煌召集你们来此,每人给了多少银子?”林小风的话音如同一把开启欲望大门的钥匙,引导着每个人回忆起自己拿到的那份微不足道的酬劳。
他们开始细数自己手中的那点收入,心中升腾起不满与愤怒。
他们开始反思自我价值的定位,渴求更多财富和权利。
最后,林小风的目光锁定在之前偷偷藏匿银两的小机灵鬼身上。
面对林小风逼人的目光,小机灵鬼显得局促不安,嗫嚅着报出了那个数字:“三两。”
“三两0林小风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射出愤怒与鄙夷的火焰。
“就为了区区三两银子,你们竟肯为他卖命?”林小风的话语如一把直刺心脏的长剑,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他们开始反省自己的选择和价值观,内心充满羞愧与懊悔。
他们开始认识到自己的软弱与无力,渴望实现生活的转变与提升。
“你们可知,我乃朝廷四品命官,图谋对我下手,那是杀头的大罪,就凭这么点儿银子,你们竟甘冒如此风险?”林小风的话音如同一道惊雷,震慑在场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开始为自身安危担忧,对未来充满恐惧与不安。
他们开始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迫切寻求保护与庇佑。
“总共就这点儿钱,你们至于豁出性命么?”林小风的话语再次化为一把尖刀,精准切割开每个人的心理防线。
他们开始感到绝望与无助,对自己的价值与存在产生怀疑。他们渴望找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与可能。
“与其如此,不如跟着我林小风干,我虽不敢夸海口,但保证能让你们日后的生活水平远远超过现在1林小风的话音如同黎明前的一束光,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灵之路。
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可能,开始信任自己能够改变命运。
他们纷纷聚拢在林小风身边,准备随他一起迎接崭新的未来。
“瞧见地上散落的这些银钱了吗?今天我就大方地送给大家作为见面礼,无需客气,尽管捡拾便是1
容盛煌的眼窝深处,一种深深的绝望正在悄然蔓延,宛如一只无形的黑洞,无情地蚕食着他原本坚定不移的目光。
他定定地看着周遭那一张张曾对他矢志不渝的脸庞,那些曾誓言共赴生死的帮众们。
此时,他们的面色纷纷透露出动摇的迹象,如同一阵阵涟漪在他的心头荡漾开来,使得他喉头的话语哽咽在喉咙之间,沉甸甸的,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鱼刺牢牢卡住,无法轻易吐露分毫。
他心中明镜一般清楚,林小风的手段狠辣,一旦触碰到了这位魔头的逆鳞,只怕下一次付出的代价将不再是仅仅失去一只耳朵那么简单,而是可能会彻底丧失掉赖以生存的语言利器——舌头。
林小风嘴角微微挑起,那笑容如同冬夜里寒光闪烁的星辰,冰冷而又深远。
他徐徐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金石撞击:“各位兄弟,现在你们心中究竟在迟疑什么?难道真要固守这份微薄的收入,忍受无穷无尽的劳累,最后却只能在青楼门口黯然神伤,眼巴巴看着心仪的女子投入他人的怀抱,自己口袋空空如也,连一枚铜板都难以拿出手来应付场面吗?这样的日子,难道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的话音一顿,目光如炬,犀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随后毫不避讳地道破实情:“我告诉你们,容盛煌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衰败,跟随着他走的那条路,无疑是在走向自我毁灭的迷途。相反,如果选择追随我林小风,那么你们的生活将会大大不同——每月五钱纹银的固定收入,每季度一套崭新的衣物保障,更不必说每年我们还有那神秘诱人的青楼三日畅游团建活动,让你们见识到不一样的人生。”
林小风说到这里,身形轻盈一转,背后的声音却依然清晰有力,带着几分嘲讽与蔑视:“哼,就那每月区区三钱银子,连狗都不屑为之卖命1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道敏捷的身影迅速扑倒在地,双手如蝴蝶穿花般疾速翻飞,仿佛每一枚银币都能握紧一份生的希望。
其他的帮众在这闪耀的白银面前早已失去了理智,之前那些对林小风怒目而视的粪帮汉子们瞬间改变了态度,纷纷趴在地上,争先恐后地捡拾起散落一地的金银财宝。
白永元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无不惊叹于林小风的狡猾与财力。 容盛煌则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戏剧性的转变发生,那曾经炯炯有神的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用心血构筑起来的势力,在林小风的出现刹那间灰飞烟灭,这使他深刻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比七年前更加可怕,也许从一开始就向林小风发起挑战,就是命运的一个错误交汇点,是否自己命中注定要与这个人相互克制?
林小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面容失色的容盛煌面前,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容盛煌低垂着头颅,脸庞扭曲成一团痛苦,牙齿深深地咬进嘴唇,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字:“我········知错了。”
林小风步步逼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那就叫我一声‘爷’,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容盛煌惊愕地抬头看向林小风,双眼中滚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有屈辱,不甘以及在其中夹杂的一丝侥幸与欣喜交织在一起。
面对林小风的残忍与冷漠,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抛给他一根救命稻草。
“爷——”容盛煌低哑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而无力。
林小风听罢仰天狂笑,随手拍了拍容盛煌那肥硕的脸颊:“好,你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
笑声渐息,然而在场众人并未察觉,尽管容盛煌暂时逃脱了死亡的威胁,但接下来的生活或许要比死亡更为残酷,更为痛苦。
就在刹那间,地上散落的千枚银钱仿佛星河倒灌入海,被一群平日里手握刀剑、身披腥风血雨的粪帮众逐一枚捡拾,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他们纷纷收起了各自的兵刃,整齐划一地站成了两排,视线皆汇聚在林小风身上,那眼神交织着敬畏与期待,犹如群星朝北斗,万流赴东海。
林小风缓缓扫视周遭,确认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见他眉宇间英气勃发,朗声道:“烦请几位兄弟,尽快将那些满载污秽的粪桶移走,它们实在玷污了我们这群胸怀壮志的豪杰所立足之地1
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就有两名帮众迅疾响应,面容坚毅,步伐稳健地走向粪桶,眨眼间就将秽物清理干净,这一幕让围观者无不暗生羡慕嫉妒,牙关紧咬,恨不得自己也能如此英勇果敢。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身影,他犹犹豫豫地跨出队伍,面带紧张地向着林小风嗫嚅问道:“林········林头儿,今天这事········”
林小风则是威严不失温和,抬手在空中有力一挥,话语如铁石落地:“此事与大家无关,罪责全在容盛煌一人身上!各位无需担心自身的安危。”
随后,林小风的声音愈发激昂高亢:“从今以后,跟着我林小风的兄弟们,不必再拘泥于尊卑之称,咱们都是江湖路上的儿女,彼此以兄弟相待,我,就是你们的二当家1
话音落下,他猛力拉过李德贤,指向他,雄浑的声音震撼四野:“他,李德贤,将成为你们的大当家!还不赶紧来参拜新任大当家1
帮众们闻此声,齐声呼喝:“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1
李德贤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心底犹如江海翻腾,曾经遥不可及的江湖梦,此刻真真切切地降临在他身上,尽管“粪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并不悦耳,但他深知,名字虽糙,精神却可长存不朽。
李德贤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嗓音颤抖地说:“老林,今日之举,我真心佩服,你确实有过人之处1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谦逊中透露着无比自信,低声回应:“德贤兄,这只是个起点,前方的路还长,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现在的粪帮不过是一方天地,我们需要广纳更多的兄弟,更要塑造一种独树一帜的帮派文化。”
“什么是帮派文化?”李德贤疑惑追问。
林小风转身面向全体帮众,一股浩然正气喷薄而出:“兄弟们干得好!现在,让我来诵读一首《吾皇万岁》,让我们共同感受其中深远的意境1
李德贤听着,不禁额头冒汗,心中苦笑连连——林小风对皇室荣誉的推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每次回想起在皇宫面对父皇的情景,都让他尴尬不已。
然而,白永元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戏剧化的场面,急忙上前劝止:“林大人,林大人!这场戏也该收尾了,太子必须马上回宫1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要送太子回宫,大舅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白永元尽管心中极度不适,但还是急促回答:“请说,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协助1林小风压低声音,提出了他的要求:“今晚之事,务必保守秘密,容盛煌交给我来处理,等到事情圆满解决后,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报详情,你看如何?”
白永元焦急万分,跺脚应承:“好!老夫答应你!还有,别再叫我大舅了1毕竟,在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停留太久,对太子的安全构成极大威胁。
林小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明白了,大舅。”继而又郑重强调:“记住,关于今晚的所有情况,你必须如实禀报给陛下,如果你有意拖延,我也会亲自向陛下汇报,明白了吗?”
还没等李德贤有所反应,谢洪信果断抓住他,转身离去了。三位阁老紧随其后,护卫着李德贤快速离开了这个充满未知危机的仓库。
在老弱病残逐一黯然离场之后,林小风心中那块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磐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微微挪移,胸口久违的畅通感如同滞留已久的浊气突然找到了出口,开始在体内徐徐流转。
他旋即转向那一片坚如磐石、矢志不渝的帮众,眼神中沉淀着无尽的决绝与悲凉。
“诸位兄弟们!在这京华城坚固的壁垒之内,尚有无数我们的同袍深陷囹圄,他们在黑暗中翘首期盼,期待着自由的曙光能照亮他们的肩膀,驱散困厄的阴霾0
从明日开始,你们可以引导更多的兄弟奔赴北廊坊,投身到我们的行列之中。
每引荐两位加入者,便可在贾富贵那里领取一两纯白耀眼的纹银作为酬劳,手续简便易行。
此时,林小风的话语犹如一道破晓的钟鸣,在静谧的空气中激荡回响,他进而以一种震动人心的高昂语气宣布道:“就在今日,在此地,我做出一项关乎生死荣辱的决定——曾经的粪帮,今日起浴火重生,改名为环保队!此刻,让我们共同揭开这个象征再生与希望的入队仪式序幕,让历史记住这一刻的磅礴与辉煌1
人群之中,一个眼神明亮、充满好奇的少年跃然而出,他的问题带着稚嫩的求知欲:“二当家,这入队仪式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仪式呢?”
林小风嘴角掠过一丝冷峻而又略带嘲讽的笑意,目光在他那面色阴郁的对手容盛煌身上停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所谓的入队仪式,其实简单至极,只需朝着这个人脸上啐一口唾沫,便算完成了这庄严的一课。既然你如此好奇,小七,那就由你来先做个示范吧。”
面对这样的挑衅,容盛煌脸色陡然剧变,顷刻间爆发出了雷霆般的愤怒:“林小风,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若你真有胆量,何不现在就取下我的脑袋,以此彰显你的豪情壮志1
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怒,他只是冷冷地斜睨着容盛煌,声音平静而冷冽:“哦?你迫不及待想要赴死?也罢,待我环保队新兵招募完毕,自然会有你应有的归宿。小七,不必迟疑,立刻行动,莫要浪费大好时光。”
小七闻此言,尽管内心挣扎不已,但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朝容盛煌走去。
他满脸愧疚,言语间流露出无法言喻的苦楚:“容老大,对不住了········”
看着小七的举动,容盛煌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瞳孔收缩,近乎哀求地嘶哑喊道:“小七!你这是犯糊涂啊,你怎么能听信他的话?我们曾经一起举杯共饮,同甘共苦,你怎么忍心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he~~tu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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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弥漫着浓厚尘埃的底层世界,宛如一部粗糙且未经雕琢的画卷,存在着一个名叫“似粪帮”的原始社团,它既是粗犷与蛮荒的熔炉,又是底层社会权力结构的缩影。
在这个帮派中,容盛煌以其铁血帮主的身份,犹如一座矗立于黑夜深渊的石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股渗透骨髓的铁腕力量,这力量源自底层社会最为阴暗、最为深厚的角落,即便是最坚硬的顽石,也不禁要在他面前低头。
林小风虽对容盛煌所行使的粗暴统治手段嗤之以鼻,甚至带着几分鄙夷,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却不能否认这帮派运作的高效与冷酷,如同一台精密的机械,每一道工序都精准得近乎残忍。
每当想起此情此景,林小风的心头总会泛起一阵寒意,尽管这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却又对其背后的逻辑无可辩驳。
帮派成员们遵循着古老而严苛的法则,正在进行一场决绝而冷酷的入队仪式。
他们口中喷射出的唾沫星子,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反复切割着身后所有的牵绊,无论是昔日的尊严、权威,乃至个人的情感纽带,都被一一斩断。
当这场肃杀的仪式徐徐落幕之际,林小风平静地向谢洪信递过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迅疾如豹,将已然陷入疯狂状态的容盛煌从人群中拽出,就如同扯掉一块沾染污秽的破布一般轻易。
此刻的容盛煌,除了喉咙中发出的阵阵咒骂,再也没有昔日的威严可言。
他的声音嘶哑而苍凉,像一只被围困的猛兽发出最后一搏的悲鸣,在空荡荡的世界里回荡,既凄厉又孤寂。
这一系列变故,使容盛煌不仅失去了实际的控制权,更丧失了那些曾对他俯首称臣的追随者以及他赖以自豪的面子。
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仿佛在顷刻之间化为齑粉,只留下源自灵魂深渊的痛苦嘶吼和无边无际的仇恨,犹如一潭死水,冰冷而深不见底。
林小风特意安排了一个狭小而昏暗的囚室,静待那些尚未做出抉择的旧部前来投诚。
而在环保队伍的煽动之下,似粪帮的残部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如同蚂蚁闻到腥气般纷纷行动,这些生活在都市底层的小人物,终日为了生存疲于奔命,面对抉择时不禁思索,既然同样是出卖力气,何不投身一个能给予更多保障的新组织?
新东家开出的条件如同久旱逢甘霖,高薪、新衣、甚至一年三天的休假——对于这群身处底层的人来说,这些待遇宛如云端之上的神话。
于是乎,短短几日内,容盛煌那座昔日辉煌的宅邸前人潮汹涌,门槛几乎被踩踏成了碎末。
起初,无人敢正面挑战这位曾经粪道上的霸王,更不敢将口水啐在他的脸上。
直至谢洪信挺身而出,亲手演示如何面对,众人的情绪才如开闸洪水般瞬间爆发。
最初的几天,容盛煌尚能凭借残留的顽强意志,发出令人胆寒的厉声诅咒。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声音由高昂转为低沉,直至彻底淹没在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林小风为其准备的食物,并未触动他的味觉神经,他连续多日拒绝进食,原本壮硕的身体日渐消瘦,脸庞也变得憔悴不堪。
然而讽刺的是,在这个唾沫横飞的世界里,他却未曾真正面临缺水之苦,因为那些四处飞溅的唾沫,竟成为他生活中一种另类的“馈赠”。
当第五个昼夜轮回之际,这段宛如炼狱般的羞辱和折磨终于走到了尽头。
容盛煌已如一根被榨干的甘蔗,仅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毫无生气。
尽管加入的新成员数量仅为四千有余,但这已经远超林小风原先的预期。
他曾设想,要填补京城庞大的掏粪工人数目,起码需要招募超过一万五千人。
事实证明,容盛煌的影响力仅限于北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内,他的根基并未深入整个京城的底层土壤。
尽管如此,林小风依然对自己的成就感到欣慰。
之后零散归顺的粪帮残部,不再需要经历冗长复杂的入队仪式。
在这最后一批加入的迟到者中,许多人内心深处都埋藏着一种深深的遗憾,那就是未能亲手向那位曾在粪道上独步江湖的大佬脸上啐一口唾沫,这一未能实现的举动,成为了他们心头永难愈合的伤口,也是他们一生难以释怀的悔恨与哀怨。
··············································
那是一个阳光穿透云层,像是特意为大地披上一层金纱的清朗上午。
林小风、谢洪信与容盛煌,这三位男子,在这林府静谧雅致的庭院中齐聚一堂。
庭院里的石桌上,放着一壶正冒着热气的茶,那袅袅升起的白雾,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转和岁月的沉淀。
容盛煌坐在石桌旁,他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位参透世事的老僧,面容沉静得如同古井无澜,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仿佛被无尽的寂寥所填满。
林小风看着容盛煌那张焕发新生的面庞,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五日的人类精华滋补,再加上超长时间的深度补水护理,使得容盛煌的皮肤变得细腻如瓷,白皙润泽,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锐气?此刻的他,倒像是一个儒雅且英气逼人的书生。
林小风为容盛煌斟满了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试探着问道:“容兄,心中可有怨怼于我?”
容盛煌眼皮微抬,淡然回应道:“并无怨恨,昔日种种已如烟云散去,如今我只愿归家。”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在容盛煌起身离去之前,林小风却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容兄,你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的语气深沉而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实,林小风对此并无特别强烈的好奇心。
他猜测,容盛煌多半是借助某个后台的力量,才有机会发泄私愤。
容盛煌的手,像捧着一颗易碎的心脏般,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只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如同岁月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丝丝缕缕渗透进他的鼻息,却又在他紧锁的眉宇间勾勒出一幅纠结与徘徊的画卷。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承载着万千思绪,随着茶水的漩涡一同沉福
良久,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内心挣扎,容盛煌才徐徐启齿,吐露出三个字,如石破天惊:“汉江王。”
这三个字在林小风耳边回荡,犹如古寺钟鸣,悠远而震撼。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首次是在那热闹非凡、烟花璀璨的百花楼中,名字如一道隐秘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他的记忆之河。
“汉江王?”林小风在心底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味一杯未曾尝过的烈酒,滋味复杂难辨。在他的认知里,汉江王不过是个寻常不过的角色,虽然与阳曲县的白酒生意有些许瓜葛,但其表现却平平无奇,无甚亮点。
可是,当视线从眼前的茶杯移到远方的百花楼,再联想到那股盘踞于市井底层的粪帮势力,林小风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云: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汉江王,是否真的藏有一面世人未曾洞悉的真面目?
他凝视着容盛煌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一抹淡然又沉重的轮廓,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悄然开启了他心中波澜起伏的思考之门。他明了,眼前的任务背后,实则牵扯着一场纷繁复杂的权力角逐与利益纠缠的大戏。
于是,林小风决意潜心探究汉江王的真实面貌及其身后庞大的关系网。日复一日,他以敏锐的目光,犹如猎豹般紧紧盯着汉江王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通过种种途径收集关于汉江王的蛛丝马迹,力图揭开这个谜一般人物的面具。
同时,他与容盛煌保持着频繁而深度的交流,借由容盛煌提供的关于汉江王与管家之间的交谈片段和情报,一点点拼凑出汉江王世界的模糊轮廓。
时间如沙漏里的砂粒,悄然滑落,却也在无声中揭示了真相——汉江王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他身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不仅触及青楼、粪帮等各色江湖势力,更掌控着惊人的权力与财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