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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荒谬!李秋炎可是当朝赫赫有名的状元郎,林小风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官员,怎可能用正当手段赢得太子青睐?必然是用了某种阴险狡诈的手段去迷惑太子······“议论声此起彼伏,犹如夜市的喧嚣,弥漫在空气之中。
“······”
林小风的脸色转瞬之间如同黄昏时分的暮霭一般沉郁,那种凝重的神情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他的眼神则化作了一道冰冷且锐利的箭矢,穿越喧嚣的人群,直刺向二楼那片半明半暗的空间。
心中的疑云滚滚,如同汹涌的暗潮,不断地冲击着他内心的堤坝,低吟道:“这女子究竟怀揣何种心思?已然承诺带货,便应恪守本分,为何非要这般鲁莽,硬生生将我拽入这场旋涡之中。”
此时,李德贤像是感知到了林小风的思绪转折,他巧妙地用肘部轻轻触碰了下林小风的腰侧,言辞间流淌出一股狡猾又带些玩味的调笑:“原本还以为是关乎生死的秘密大事呢,没想到,不过是为了些璀璨耀眼的珠宝首饰奔波劳碌而已。”
他挑起嘴角,眼神中透出一种揶揄的神色,像是在嘲笑着世间的浮华虚荣。
李德贤大笑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林小风肩头,那份笑声中饱含对朋友遭遇艳遇的惊讶与钦佩:“哎呀,老林,你还真是有一套,竟然悄无声息地把那位名震四海的花魁给搞定了!这事儿我要回去跟我妹子好好吹嘘一番1
面对李德贤的打趣,林小风的额头悄然现出几条浅浅的皱纹,眉宇间交织着无奈与警惕的复杂情绪:“德贤,待在公主面前,你可千万别揭穿我,咱们这单生意还想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他心绪纠结,陆玄芯的热情似火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毕竟眼前的一切仍旧迷雾重重,让人难以捉摸其背后的真正意图。
林小风陷入深深的思考:那些出身豪族、权倾一时的公子哥儿们,哪个不对陆玄芯的绝代风华与才情垂涎三尺?按照世间常态推断,她身边应当围满了争相献媚之辈,为何偏偏对自己表现得如此与众不同,充满神秘与奇特?
“难道是被我那些诗词歌赋触动了芳心?”林小风心底苦涩一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过于牵强附会。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李德贤的一声呼唤将他从冥思中拉回现实:“我说老林,你小子到底神游到哪儿去了?”李德贤再次轻轻戳了戳他,话语中既有责备又有关心。
林小风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微笑,但他并未开口回应。
内心深处,他却在想: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比起坚硬永恒的钻石,反倒是易碎的玻璃更能映照出人世间情感的真实面目。
在百花楼前那片宽广而又热闹非凡的广场上,人群如潮水般渐渐褪去,林小风稳稳立于自己的摊位之前,面对着远方的天际,轻轻地挥手致意。
就在这时,宛如戏剧帷幕缓缓拉开,原本隐匿在黑暗角落的舞女们纷纷走上了广场的舞台,她们的出现如同月光照亮夜色,清风拂过湖面,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诗意般的曼妙。
她们三五成群,迈着轻灵的步伐,翩翩起舞,仿佛是被春风吹散的花瓣,抑或是误入人间的仙子,用她们流转的舞姿,赋予了这片平凡之地无垠的浪漫想象。
而在舞台深邃的背景之下,一场关于华丽与光芒的铺陈正悄然上演。
那一枚枚熠熠生辉的钻戒,犹如夜空中坠落的繁星,被精心摆放在展台上,每一颗都闪烁着独特的光芒,摄人心魄。紧接着,一个穿透广场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一个“导购”饱含热情的叫卖声: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0
“熠熠生辉的光,是我炽热燃烧的爱0
“奢华在此刻绽放,尽在于此间之钻0
这些词句自她口中掷地有声地蹦出,不仅仅是商业的吆喝,更是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和热烈憧憬。
她的言辞激昂,恰似那舞女们的舞姿灵动,共同交织成一幅生动且引人入胜的画面,使人难以抵挡其诱惑。
顷刻间,人群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朝着那熠熠闪光的摊位涌来,争相目睹那些璀璨耀眼的钻石。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便是传说中的钻石吗?果真美得令人窒息!这枚戒指售价几何?我要购入一枚1
那位面容温婉、笑容可掬的导购员从容回应道:“这位尊贵的客人,您眼前的是中等大小的钻石,售价只需一百两白银。除此之外,我们还将提供权威机构出具的专业鉴定证书,确保品质无忧。”
然而,当这个价格公之于众,人群中多数人不禁面露犹豫,甚至有人悻悻离去。一百两白银,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们窃窃私语,认为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再看那些钻石,虽璀璨夺目,但在他们眼中,其体积并非那么硕大,相较之下,似乎花费如此巨资购买一块温润如玉的美玉更为划算。
但无论如何,这场由钻石、舞女和导购共同构建的繁华盛宴,已然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樱
林小风看着气氛差不多了,立马化身为“托儿”挺身而出,硬生生从拥挤的人潮中挤开一条通道,高亢激昂的声音穿透嘈杂,直指店铺:“我说掌柜的,你们这是不是在做黑买卖啊?怎可这般肆意哄抬物价,毫无底线1
那位身着华服的“导购”,闻声转头,只见是林小风,不禁掩口轻笑,宛如柳叶拂水,悠然自得。她按照早已熟记于心的台词,款款而言:“各位乡亲父老,且静一静,听我细细道来。”
“此物非比寻常,它吸取天地之灵气,孕养千年,就连那承载宝石的戒托,也是选用世间罕有的九九九纯银,经过匠人千锤百炼,用心雕琢而成。”
“再看那璀璨夺目的主石,据说乃是太子为了体恤百姓,特地将珍藏的至宝破壁取石,化作首饰,借此乞巧佳节之际,与众同乐,共庆人间繁华。”
林小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茅塞顿开般拍掌叫好:“哦,原来如此!这竟是太子亲手赐予民间的稀世瑰宝!如此看来,这价格倒是实在得很,甚至可以说是物超所值了!试想一下,这样的宝物一旦破碎,便不可再生,倘若放置数年,其价值怕是要翻几番了吧1
他斩钉截铁地说:“给我来两条项链1
那“导购”应声回应,声音依旧平和悦耳:“这位贵客,您可知道,我们这里的项链每一颗钻石都硕大无比,光彩照人,故而每条项链定价三百两白银。”
林小风豪气干云,挥挥手,掷地有声:“三百两白银算得了什么!给我拿三条项链,再加一枚戒指,凑个整数1
他二话不说,掏出沉甸甸的钱袋,果断支付了价款。那“导购”接过银两,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之情,小心翼翼地将三条项链装进一只精致细腻的瓷器盒子里,恭敬地递到林小风手中。
这一幕,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老套路玩出了新花样,却收效显著。围观的人群见状,原本疑惑的心思开始动摇,心想:商品昂贵或许会引起猜忌,但如果扯上了太子的大旗,谁能轻易质疑呢?
毕竟,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谁又有那胆量公然行骗,不要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于是乎,人群中的犹豫与困惑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蠢蠢欲动的购买欲望。
那位“导购”看到摊位前的热闹景象如同烈火烹油般愈演愈烈,不禁提高了几个分贝,声嘶力竭地吆喝起来:“列位尊贵的客官,您们瞧好了,咱这熠熠生辉的项链已然售出了三串,现仅剩九十七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今日,世上再无此等璀璨钻石项链供诸位选购啦1
人群之中,忽有一男子的声音穿透嘈杂,其声虽平静,却带着探寻之意:“那镶有小粒钻石的戒指,价位几何?”
“七十九两纹银1导购闻声即答,满脸笑意如春花绽放,每一丝皱纹都在诉说着商贾的精明与热忱。
“那就来一枚吧1一声粗犷豪放的回应破空而出,只见一位魁梧大汉举手投足间尽显豁达气度,言语果断,毫无犹豫。
“各位客官留意了,小号钻石戒指存货只剩九十九枚呐1导购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一丝得意与满足,仿佛正陶醉在这场争先恐后的抢购狂欢之中。
此刻,林小风宛如一只狡猾而灵动的狐狸,穿梭于人群之中,左右逢源,上下腾挪,不断撩拨着人们的情绪。
他的双眸熠熠闪光,充满亢奋与激昂,脸颊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饱含着煽动人心的力量,如同戏剧舞台上的独舞者,掌控着全场的节奏。
而在人群之外,李德贤一行三人尴尬而立,观望着林小风的精彩表演。
李德贤满脸无奈,微微摇头,心中暗叹此举实乃有失颜面。
“老林又在骗人了1李德贤摇头说到。
谢洪信则一脸迷茫,口中却坚称:“大人他从不说谎1
尹佳妗同样满目无奈,她深知林小风虽口若悬河,却实实在在是个实诚之人。
她轻轻摩挲着手心,目光追随着林小风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身影。
那些钻石首饰的确美轮美奂,倘若自己腰缠万贯,怕是也难以抵挡这份诱惑。
然而,当她低头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抬头看见林小风如何煽动群众的热情,心中明白那些价格不菲的钻石饰品并非她所能承受。
情感如病毒般在人群中蔓延,随着争相购买的人数逐渐增多,整个市集的气氛也随之升至沸点。
有的人怀揣着赠予心上人的浪漫情愫,有的人则是被钻石未来的增值空间所吸引。
尽管聚集在此地的多是些家境殷实的贵公子,但能随随便便掏出百两银子购置一件首饰的,终究只是少数。
在林小风巧妙的鼓动和周围人群的推波助澜之下,许多人眼珠子都红了起来,狠一狠心,倾囊而出,用身上所有的银两换购一枚戒指。
即便是买不起大颗钻石的,也要弄个小型的戴上,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装饰品,更是象征身份地位的太子重宝。一场由欲望和期待交织而成的交易热潮,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看着摊位前的人群犹如煮沸的油锅,热烈而激昂,林小风的内心深处却在此刻悄然沉淀下来,觅得一丝难能可贵的平静。
他领着三位随从,步伐轻缓,脸上挂着淡然笑意,悠哉游哉地在这繁华市井中漫步,沉浸于这份久违的松弛与恬静。
待到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他们再度踏足那热闹非凡的销售现常
此刻,喧嚣至极的高峰时段已然褪去,只留下几抹艳丽的身影——几位舞女化身为热忱的导购,仍在声嘶力竭地叫卖,那声音犹如破锣般穿透空气,直击人心。
“仅剩最后五枚绝世好戒!无需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无需二千九百九十九两!只需七十九两!且售且珍惜,错过不再有1
林小风静静地立在一旁,眼中闪烁着狡黠而欣慰的光芒,心中暗自窃笑。
他知道,这几个被他请来的女子,那份工作的激情简直如同烈火烹油,熊熊燃烧。
他已在心底许诺,等到这场盛大的促销活动落下帷幕,定会给她们每人颁发一枚价值百两的精美戒指,以此嘉奖她们的付出。
然而,这所谓“限量”的戒指,实则是虚晃一枪。
只要有需求,作坊随时都能打造出来,它们并非真正的稀缺之物。
只是,林小风深谙销售之道,深知人们对于稀罕物件的追求心理,这样的营销手段往往能激起消费者的购买欲望。
再者,这售卖现场哪有人会真正在意到底卖出了多少枚,于是,这颇具戏剧性的叫卖声便成了刺激消费的一把利剑。
柜台之下,各类珠光宝气的首饰铺陈开来,繁花似锦,总数竟达两千多件。
遥想当初,林小风在向阳曲县下的订单高达五千余件,无奈受制于时间紧迫以及部分精细工艺需人工精雕细琢,最终的实际产出只能停留在如今这般规模。 尽管如此,从今日的销售状况来看,两千多件首饰并未尽数售罄。
一旦阳曲县通往京城的大道开通,这批未能及时卖出的戒指恐怕就只能回归平常,作为普通的首饰在市场上流通。
然而,即便如此,今日所创造的销售业绩已堪称商界的一大传奇,一次令人瞩目的商业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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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摊位前,一位贵公子与佳人肩并肩伫立,他们的视线一同被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所牵引,仿佛被其璀璨的光芒摄住了魂魄。
那钻戒犹如星辰落入凡尘,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却也因其背后高昂的价格标签,化身为一道深邃且冷硬的鸿沟,无情地横亘在他们眼前,宛如现实与欲望之间的壁垒。
紧接着,这对男女之间开始了低语交织,话语如丝线般缠绕在夜色之中,使得周围的空气陡然增添了一抹微妙的紧张气息。
不远处,四位旁观者悄然靠近,他们眼眸犀利如鹰,屏息凝神,心中满溢着窥探的好奇。
只听得那佳人嘤嘤哭泣,泪水涟漪般滑过脸颊,她悲戚诉说:“公子啊,这枚钻戒,我实是心有所属,深情难抑。自从五年前追随你以来,我未曾对你有过丝毫索求。可是现在,我只是想要这一枚最不起眼的钻石戒指,难道这小小的心愿,竟也成为我无法触及的奢望了吗?我只想拥有它,以此作为我们共度风雨、相濡以沫的信物。”
身披白衣的贵公子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言语间透出几分压抑不住的愠怒:“月月,你可知这最小的一枚也需要七十九两银子,怎可这般任性妄为?我养育你至今,不曾让你遭受半分困苦,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之处?”
女子依旧抽泣不止,泪眼婆娑:“那你是嫌弃我了吗?”
贵公子愈发烦躁,言语里夹杂着无奈与焦躁:“够了,不要再哭了,你的泪水让我心乱如麻。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独自前往百花楼寻求片刻安宁。想想看,那七十九两银子,又能换得几多欢愉?”
女子听罢,连忙拭去眼泪,嗓音因哽咽而颤抖:“好好好,是我过分了,我从此不再提及此事。那枚戒指固然美丽,却并非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有你在身边,任何物质之物都无法比拟。这是我内心深处的告白,也是我对这份感情的执着坚守。”
“咦~~~”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李德贤等人,顿时满脸鄙夷。
在四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交织之下,林小风悠然一笑,那笑容犹如一把洞察世事的锐剑,其锋芒毫不留情地穿透周遭的空气,直刺观者的心扉。
他的眼神犀利如炬,像能轻易撕破伪装的薄膜,审视着对面的贵公子,那里面既有戏谑的讥诮,又有对虚伪的鄙夷。
他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低语间满溢的,是对贵公子所谓承诺的深深讽刺与不屑:“嫖@#¥娼的钱倒是有得花,可到了买个戒指的时候就突然穷酸起来?真是嘴上挂油瓶,画饼充饥的绝世渣男。”
此时,李德贤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随着一声不满的哼哧,他用力捋起袖口,整张脸庞因愤慨而扭曲:“这种人就是欠抽,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1
然而,林小风的手轻轻搭在李德贤的肩膀上,像是拂过水面的柳叶,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嘴角边漾开的笑容恰似冬日暖阳,照亮寒冷角落,那份从容背后是对局面稳操胜券的自信:“老李,且慢动手,咱们做生意的,不是街头斗狠的角色。对付这样的人,何须动粗,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即可。”
两人步履平稳地走向琳琅满目的首饰摊位,林小风的目光掠过那一排排熠熠生辉的珠宝,其间闪现的狡猾之色如同狐狸捕食前的最后一瞥。
他转向那身姿曼妙的舞女导购,言语之中暗含霸道与决断:“把这里的首饰全部给我包起来,我说的是——一个不剩,全数收入囊中1
此刻,林小风的眼尾不经意地向贵公子裴一平所在的方向飘去,嘴角的笑意更为浓厚,其中蕴藏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那个早已察言观色的舞女导购马上接收到信号,故意提高音量,半带惋惜地道:“哎呀,这位大爷,真是不巧得很呐,这些戒指中有几枚刚刚被预订了去,还有您旁边的那位贵客,正打算拿下这最后的一枚,您看这……”
林小风旋即转过身来,正面迎向脸色渐沉的贵公子裴一平,那笑容越发灿烂而意味深长:“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呢?”
裴一平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寒霜,心中翻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他压低嗓音,回应的话语里带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免贵姓裴,草字一平。”
林小风依旧保持着那份招牌式的满脸笑意,犹如春风吹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对裴一平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试探,“裴兄,这枚戒指你还想要吗?要是不要,我就顺手牵羊了。瞧你家夫人的神情,是不是正在心中权衡其价值呢?”
裴一平努力压制住胸中翻涌的怒气,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心底深处传来,问话间透着无法掩饰的威严,“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小风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如同秋叶在阳光下的斑驳影子,“在江湖上,他们称我为德先生,你也就这么称呼我吧。”
“德先生?”裴一平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他的耐心犹如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渐渐熄灭。
林小风修长的手指指向裴一平手中紧握的戒指,眼神坚定而炽热,“这枚戒指我看上了,裴兄不妨割爱相让。”
裴一平双目圆睁,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小风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言语间充满挑衅,“就凭你囊中羞涩啊,裴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拖泥带水,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
裴一平自诩家中已有十八房娇艳小妾,倘若每次购物都如此纠结,那他怕是再无暇顾及其他事物了。他正欲张口反驳,却又瞬间觉得,为了这一枚戒指动辄耗资上百两银子实在不值当。于是,他愤然拉起身边女子的衣袖,决定拂袖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林小风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冰凌,冷冽而又尖锐,“姑娘,我看裴兄未必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你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倒不如随我而去。他连一枚戒指都不愿为你购买,你若肯随我回府,成为我府上的第十九房小妾,我定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极致的奢华富贵。”
“别的不敢夸海口,但区区一些金银珠宝、精美首饰,我林某人绝不会吝啬半分。”
裴一平的胸膛如波涛般汹涌起伏,那双犹如猛虎般的眼眸瞬间聚焦于林小风身上,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声音里裹挟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如同雷霆炸响:“林小风,你今次到此,莫不是有意挑起事端,刻意来找我的茬儿?”
林小风则面不改色,冷静得如同深潭静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声里满是对裴一平质问的不屑与嘲讽:“找茬?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就为了买个戒指,竟然碰到你这种占据宝地却又毫无作为的穷酸货,真真是倒足了霉运1
他刻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鼻孔朝天,发出一声冷笑:“告诉你,我家那十八房娇俏的小妾们个个对这枚戒指垂涎三尺,你在此处横插一脚,算哪根葱?”
语毕,他悠然转身面向那位女子,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润实则傲慢的笑容,言语间尽显自负:“姑娘,你要明白,真正爱你的男人,定会倾其所有,只为博你一笑。那些只会嘴上甜言蜜语,实际上一分一毫都不愿为你付出的男人,大多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小风忍不住内心耻笑:“今日我这一拳,凝聚了五千载岁月沉淀的力量,你可有胆量接下?1
林小风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令那女子瞬间惊魂未定,心神恍惚之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心底默默自语:这番话语,正是我一直想说而又无法表达的心声啊!
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眼神中已然添了几分敬意与好奇,像是在探究这个敢于挑战权威,又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人间真情的男人。
裴一平,那个日常里如山般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像火山即将喷发,面孔瞬间被愤怒染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双拳紧握成两个坚硬的小山包,内心的窘迫犹如狂风暴雨中的破船,摇摆不定,然而,他的自尊心却是那根顽强抵抗风暴的桅杆,任凭如何颠簸,也坚决不肯屈服于眼前的困境。他狠瞪着林小风,话语间仿佛夹杂着雷霆般的怒火:“月月,咱们走,不必与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再做无谓的纠缠1
月月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她脚下凝固,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犹豫的影子。她的眼神在熠熠生辉的戒指与林小风深邃的眼眸间穿梭徘徊,就像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内心拔河赛。她求助的目光犹如飘零的落叶,带着一抹淡淡的迷茫与无助,悄然落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面对此情此景,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如同一只悠然自得的狐狸。他阔步走向尹佳妗,果断而又霸道地牵过她的柔荑,朝着那名舞女导购大声宣告:“喂,快把那枚戒指拿来,我要亲自给我的夫人戴上,反正那个囊中羞涩的家伙已经放弃了1
舞女导购闻声立刻行动起来,宛如一只受训有素的猫儿,敏捷地从珠宝柜中取出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捧到林小风眼前。林小风接过戒指,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轻柔地将戒指套在尹佳妗纤细的手指上,那一刻,戒指与肌肤的触碰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契约,让那枚戒指与尹佳妗的手指融为一体,仿佛它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
尹佳妗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面颊上悄然浮现出一片醉人的红霞,那是羞涩与喜悦交织的颜色。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一双眸子里流转着复杂的光影,既有对突如其来的礼物的疑惑,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惊喜。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收到如此特别的赠礼了,这份惊喜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穿透阴霾,照亮了她的心房。
就在这一刻,裴一平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这份微妙的和谐:“等一下!谁说我不要了?快把戒指摘下来1他的言语中饱含着无法掩饰的不满与挑衅,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警告的低吼。
林小风转过身,冷冷地瞥了一眼裴一平,言语间的傲慢如同尖锐的剑锋:“哈,这戒指已然成为我夫人手指上的伴侣,怎会有再摘下的道理呢?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免得自讨没趣。”
当“夫人”这两个字从林小风口中蹦出时,尹佳妗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琴弦拨动了一下,剧烈地震颤起来。她下意识地用双手轻轻掩住面颊,一股甜蜜的暖流在心底悄然流淌,如同春水初生,万物复苏。
裴一平听闻此言,冷笑了一声,转向舞女导购,话语间满是责难与质疑:“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为何你却先给了他?我倒要问问,这枚戒指究竟该归谁所有?”
舞女导购面露难色,像是误入两虎相争之地的小鹿,怯生生地回答:“是您的,裴先生,毕竟您是先来的客人。德先生,能否请您将您夫人的戒指暂时交还?”
在那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人声鼎沸犹如潮水般涌动,林小风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疾步穿行于人流之间,直奔那一枚熠熠生辉的大号钻戒所在的摊位而去。他的眼神炙热如火,燃烧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欲望,那份炽烈的光芒几乎能穿透世间的纷扰与喧嚣。他喘息未定,便迫不及待地向摊主发问:“这枚戒指的售价如何?我愿在此基础上再多付一百两纹银1
摊主是个久经世故的老者,看着林小风这般急切模样,不禁眼角含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道:“这枚大号钻戒的原价乃是二百两纹银,若你再加,那便是三百两了。”
就在这一瞬,人群之中骤然闪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富家子弟——裴一平,他步伐沉稳,眉宇间尽显傲气,甫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我也出三百两纹银1
林小风的眼神瞬间闪过一道挣扎之色,宛如困兽犹疑在生死边缘,他低下头去,紧闭双唇,内心的波澜壮阔在无声中翻滚。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痛苦万分,一字一顿地说:“好!你狠!这枚戒指,我让给你1
在一旁的尹佳妗,纤手掩面,试图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夺战,然而林小风却是硬生生地掰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的手指缓缓从她皓腕上褪下了那枚承载着无尽情感的钻戒,然后毅然决然地扔向了裴一平。
裴一平接过戒指,脸上挂着得意且轻蔑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套在身边女子的玉手上,言语间充满讥诮:“没银子就别在这里摆阔,像你这种虚有其表的土财主,我裴一平可是见得多了,哈哈1
说罢,他揽着女子,满脸春风得意地离去,女子回首之际,眼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感激之情在闪烁。
尹佳妗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崩塌,失去了那枚戒指就如同失去了支撑一切的力量源泉,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苍白的寂静,刚才的欢愉情绪荡然无存。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心中的疼痛如同万针攒刺,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低低地呢喃,声音细弱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为何你们都要如此对待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此刻的尹佳妗,心中的委屈、失落与愤怒交织成一团乱麻,她的眼前一片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无奈。
尹佳妗,这个女子此刻正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咬紧了下唇,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昭示着她内心无声的挣扎。她的头低垂得几乎要触碰到胸口,仿佛在刻意回避世界的审视,那一抹倔强与哀伤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她的双手,像是一双无处安放的灵魂,紧紧地捏住自己裙摆的一角,那力度之大以至于指尖都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无力。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犹如一把锐利的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内心深处那紧张而又惶恐的世界。
突然之间,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如晴天霹雳般闯入她的视线,它们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接着,一只闪耀着熠熠光辉的钻戒,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下,被轻柔地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如同星辰落入凡尘。
尹佳妗的身体随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微微颤抖,她缓如秋水般抬起那张写满迷茫与惊讶的脸庞,眸子深邃如夜,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林小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且自信的笑容,两排皓齿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珍珠般闪烁,照亮了周围的空气,他说的话更是掷地有声:“喜欢吗?若觉得那只戒指不够贴切,我可以为你换一只更大的。”
尹佳妗的心在此刻仿佛被一道阳光直射而过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波光粼粼。她凝视着林小风,那双眼睛盈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迷恋,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如同晚霞映照下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让人心生怜爱。
林小风看着尹佳妗的反应,脸色却突然一僵,仿佛预感到了某种不祥。他在心里自问,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为何眼前的女子却如此投入,宛如深情款款的女主角?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出一道道微妙的电火花,空气仿佛因此而变得粘稠起来。尹佳妗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那低头的瞬间更显其柔弱妩媚。林小风见状,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摩挲了几下,那种呵护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使得她原本整齐的秀发瞬间变得有些凌乱,却也意外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尴尬。
随后,林小风转向了一旁的谢洪信,话语间透出一股果断与决绝:“林桃花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快去找回来,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然后再派人送李德贤回去。”
就这样,李德贤在万般无奈之中被送回了家。
回到家,众人围坐在餐桌边,然今晚的气氛却异于寻常,一种微妙而强烈的磁场从那一堆杂乱无章的银票和布袋中散发出来,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