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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欢度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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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近之后,便逐日到了真正的年关。

    自小,萧宇并不喜欢过年,甚至也不喜欢过节,礼拜天,休假日等等,这些法定的或俗定的节假日,非但不能为萧宇带来欢欣,反而带来了许多不便,停滞,还有孤独,一切计划都暂停了,只有孤独在滋长。

    春节,本是欢欣的相聚时刻,又怎么会孤独呢?

    曾几何时,萧宇也是欢欣的,但从懂事起,就远离了这些欢欣,只剩了孤独相伴了。

    萧宇的少年时代,家里穷,别人家的孩子,过年时,要穿新衣,买新玩具,吃糖果,跟着大人们去走亲戚,去旅游,到处去玩,自然是不亦乐乎。而萧宇,只能带着弟弟妹妹们,穿着旧衣裳,吃着粗食,住着破屋,即便是洗得洁净的旧衣裳,煎煮得比平时略香的食物,打扫得干净的破屋,但是看着别人家的热闹,想着自家的寒酸,心中也不免一阵酸楚。

    “有尾巴狗跳,无尾巴狗也跳!”

    这是父亲常对萧宇兄妹们说的一句话,每当萧宇兄妹们呈现出兴奋的表情,或笑一阵,或蹦跳一下,或遇到开心的事情,或跟其他小孩玩儿,父亲就会极其悲哀的说出这句话。

    因为贫穷,萧宇兄妹们似乎早已失掉了开心的资格,只应该在孤独与寒冷中沉寂。

    一个人,失掉了欢欣,就只剩下了奋斗了。

    在读书的年代,萧宇一心只想着逃离,每次都想着考上离家最远的中学,再考上离家最远的大学,似乎离家越远越好。每个春夏秋冬,每个过年过节,萧宇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关在黑冷的屋子里,用功读书,奋斗,耳根里似乎不再响起父亲的那句话,但时而还会听到父亲对弟妹们说了那句话,心里还是一样的酸楚。

    但当真的离了家,距离越来越遥远,心中又常不免泛起了一丝想家的思念。

    从生命中的某一时刻,某一个瞬间起,萧宇的生命,似乎只剩下了奋斗,只剩下了创业。当离了学校,便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奋斗的征程,犹如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宿命,振兴家业,成了一生矢志不渝的追求。

    许多个默默无声的春节,萧宇曾经在许多个不同的地方度过,但大多数是孤独的,是沉寂的。在散去了人气的大学宿舍里,在瞬间沉寂的都市里,在某一个追寻理想的征途中,萧宇曾度过了许多个无人知晓的春节。

    背离了家人的期盼,湮灭了思家的愁绪,只剩下了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奋斗的路。

    犹如蚕吐丝,牛耕地,猫捕鼠,一切皆有定数,萧宇的定数就是在日复一日的奋斗的征程中,在追寻梦想的路途上,蹉跎了岁月,辜负了情爱,湮灭了幻想,直至最终而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个春节,还是不回了。许多个春节都不回了,这个春节又何必回呢?异地他乡的过年,也别有一番滋味,孤独,也别有一番滋味,如果不能衣锦还乡,还不如不还乡,衣衫褴褛的还乡,得到的只有他人的嘲讽与家人的冷淡。

    不还乡,是为了让那些嘲讽与冷淡的人,失去了嘲讽与冷淡的机会,一点机会也不必给予他们,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孤独来得心安理得,来得安详宁静,不必在意任何人的有意或无意的怜悯或讥讽。

    萧宇想起了多年前所发的重誓:此生,一定奋斗终生,不成功,便成仁。

    这个重誓,犹如一个紧箍咒,套在头顶,套在内心深处,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也无法解除。

    对于一个苦苦追寻梦想的人,春节只是一个深沉的梦魔,而不是一个喜庆欢欣的向往,它只能在不断的撩拨你的孤独,撩拨你的愧恨,让你恨不得这样的春节还是没有的好,还是在最热闹的时刻把自己雪藏的好。

    这个春节,就在这里度过了吧,就在这栋荒野别墅里度过了吧。萧宇心想。

    ·········

    到了年三十,整座城市都张灯结彩了,比往常要亮丽了许多,干净整洁,灯火绚丽,到处是绚烂多彩的灯光,彩色的花灯,衣着鲜艳的人们在街上游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充盈着春节的喜悦,每家的门前都挂了灯笼,点了花灯,走在街上,令人感受到一股春的气息,新年的气象。

    荒野别墅里,只剩了萧宇和陈子怡两人,也给荒野别墅贴上了崭新的对联,挂上了炫亮的灯笼,令沉寂下来的荒野别墅,也有了几分新年的气息,两人的心里,也泛起了几丝对于新年新气象的感觉。

    年三十晚,两人在荒野别墅里的厨房的吧台,相对而坐,无言,却是心领神会,两人在低头包着饺子,两双手之间,默契的配合,无需言语,时而两人抬头,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包好了饺子,放在烧开了水的锅里,洁白的饺子随着开水翻滚,不一会儿便熟透了,捞了起来,分成了两碗,端过去,放在吧台上,两碗饺子之间,再放一小碟自制的酱料,陈子怡和萧宇两人相对而坐,默默的夹起碗里的饺子,沾了酱料,刚好一口一只饺子,香醇的滋味在口舌之间搅动,润滑,多汁,香味盈溢。

    “这个年,就我们两人过了,在异地他乡,我们相濡以沫。”萧宇说道。

    无言的默契,在萧宇的话语之中,打破了,陈子怡脉脉的看了一眼萧宇,继续低头吃着饺子,她感觉到的或许是温馨。

    “或是有酒,更好。”陈子怡抬起头,说道。

    她的眼神是一道鲜亮的光,她的脸色红润了,看得出来,她是喜悦的,沉静的。

    “还是原来的酒吗?好,我拿出来。”萧宇说道。

    萧宇转身,从酒柜上拿出了那瓶墨西哥原装进口的龙舌兰酒,再从冰箱里夹了几片晶莹的柠檬片出来,放在洁白的小瓷碟上,然后用一个小瓷碟盛了一小堆的盐巴,小瓷碟上放置了一只不锈钢的小匙子,拿了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小酒杯。这些都拿了来,放在吧台上,放在陈子怡的面前。

    “这瓶酒,仅限于我们两人对饮,自从你刚过来时,我们两人喝了一次,之后就在放在那里不曾动过了。”萧宇说道。

    “这是我的最爱,迄今为止,只有你最懂我。谢谢你,萧哥!”陈子怡幽幽的说道。

    “跟我之间,何必客气,我们两人,一直是惺惺相惜的。”萧宇微笑着说道。

    静默中,萧宇左手拿起小匙子,勺了一匙子的盐巴,右手把陈子怡的右手拉过来一些,翻转过来,手背向上,在陈子怡的右手背虎口上,撒上了一小点的盐巴,再在自己的右手背虎口上撒上了一小点的盐巴,两人各自用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夹住了一片柠檬片,各自用左手食指与拇指轻握起那一小玻璃杯的纯龙舌兰酒。

    两人相视一笑,随而各自迅速舔了一口右手背虎口上的盐巴,左手迅速端起小玻璃杯的酒,一饮而尽,迅即咬一口柠檬片。

    陈子怡的脸,随即起了微微的红晕,红唇微合,眼眸微闭,整个人都沉醉于酒的美妙之中。

    萧宇含笑而闭目,也沉浸在酒的美妙之中。

    沉静中,灯光微黄,两人便是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纯净的龙舌兰酒,不多久,两人都有了微醺的醉意,眼神迷离了。

    这一刻,萧宇发现陈子怡是如此的可爱,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微醺的眼神,朦朦胧胧,迷迷离离,她似醉非醉,白皙的脸,洁净而精致,纯净中透露几分成熟,清雅里呈现几分雍容,此刻的她,是如此的恬静,安详,他几乎要爱上了这位美丽的姑娘,他的心里明白,此刻的爱情,是唾手可得的,但他及时的抑制了这份爱情的滋长。

    到了子夜,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分,天空中忽而燃放起了烟花,绚丽的色彩,在闪耀,在夜的天空中炫舞。

    两位喝醉了的人儿,相互搀扶着,走出了荒野别墅,依偎在白玉兰树下,此时的白玉兰树,已落尽了叶子,只剩了光秃秃的枝丫,直刺夜的星空,或许白玉兰树的枝条,早已默默的趁着春的情意,发出了新的嫩芽,但在黑的夜里,却是不可见的。

    白玉兰树下,两人依偎着,遥望远处,城市的上空的绚丽的烟花,在他们的瞳孔里,闪烁,成片的闪烁,然后消失,然后再重新闪烁,再消失……

    年,就这样,过了。

    ·········

    年初二的时候,萧宇带了贺年的礼物,到了韩府,给韩云天拜了年,吃了一顿年饭,谈了许多官方的话语,逛了一圈韩府的花园,品赏了初春的垂柳和睡莲,喂了一下鱼池里的锦鲤。

    春天,真正的款款而来了,天地之间,一片烟雨蒙蒙。

    春天,本是赏花的时刻,动情的时节,然而,萧宇不能够,所有在征途上的人们,也不能够,只有踏着春的脚步,一往无前了。

    萧宇,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