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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代奏与石见舞先生的谈话,最终按照后者的一些基本要求定下了基调,然而另一方面来讲,这些东西又不是他最想要的。宫代奏对他的态度谦逊而客气,甚至带着点晚辈的恭顺感,然而他的试探全都没用得到回应,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谁能想到这样的年轻人还挺擅长“四两拨千斤”的。
在适当的时期,以合理的价值向石见舞学姐转移Mad Poihat的部分所有权,这是二者达成的共识。而从维持合伙人的均势,以付出比例决定回报比例的前提出发,这对宫代奏来说是绝称不上什么“亏本”的,哪怕没有石见舞贤一的出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也会主动跟学姐谈及的。
一码归一码,这些很简单就可以明晰的事情没必要一直糊涂着,那对谁都不好。
宫代奏似乎不是个守财奴,这样的事实让石见舞贤一在失望的同时又有些许的欣慰……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要精确一下前后两种情绪的比例的话,大约是九成九比零点一的水平。
当然了,目前两者谈的都是这种大致上的事情,这个很好确定,要具体到数字的问题的话,肯定不肯能像他们说的那么随意,那个还是需要合理而有据的估值的。
…………
不管是出于战略目的还是战术目的,石见舞贤一的行为都没有保密的必要性,本身这就是要暴露出来的行为,无法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这件事过去不久,学姐也就有所耳闻了。
“奏君,听说之前你跟我父亲见了一面,然后谈到了一些关于Mad Poihat的事情……”既然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学姐自然也就不能装作茫然无知,尽管谈话的场合和氛围都是颇为轻松的,但实际上它对这家小公司来说是一件很严肃的“大事”。
所以在这天的工作时间,石见舞凛花专门来到了宫代奏的办公室二次谈及了这件事情。
“啊,那件事啊……抱歉,学姐,在跟石见舞先生会面之前,我没有想到他要说的是这样的事情,所以严格来说,在当时石见舞先生开口之前,我们都是不知情人士,这都是石见舞先生的黑箱操作。”宫代奏笑着说道,他仔细看了看学姐的表情,俨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因此赶紧替她做出了解释……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是一个蛮贴心的人。
这件事的背后不可能有学姐本人的授意,她并不是那种性格的人,退一步讲,两人之间要真的谈及这种涉及经济权益的事情的话,那她也会自己出面,而绕一圈让“家长”出面,那是不可能的……由于一些很特别的原因,学姐永远在避免“小孩子”或者“孩子气”这种评价落到自己头上,尽管实际上这种想法就挺“孩子气”的。
可能是越发的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石见舞先生的“自作主张”,所以现在宫代奏干脆就把“责任”推了过去,虽然这种“背后说法”有点不礼貌,但它是基于事实的。
而且这种“非议”也不会引起学姐的不快,刚刚宫代奏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在为学姐辩解……实际上哪怕的对插手自己“私务”的父亲,学姐也很难产生什么不快的情绪,这并不单单是因为“为了你好”这种说法,而是本身这件事就不是跟石见舞先生全然无关的。
如果跟他无关的话,Mad Poihat是怎么建立跟电视台的联系的?所以这是一笔糊涂账,起码石见舞先生是可以对这件事发声的。
宫代奏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实际上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因为它可以笼统的这样描述:800年,为了挽救女儿可能离开自己的危机,石见舞贤一先生下定决心成为偶像……
“奏君,你也不需要贴心到这种程度……”学姐的语气依然有点严肃,然而神态上不自觉的已经有了明显的放松,显然两人之间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误会,“虽说经济上的事情应该明晰下来,但这件事本身应该让我来谈的,父亲可以从中提醒,但不应该自己跑去乱说……”
咦,他的行为已经可以用“乱说”来评论了吗?这貌似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了?宫代奏捏着下巴沉吟了起来……或许下一次石见舞先生就到了可以被秒杀的地步了?
无声无息之中,这位父亲就要输掉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宫代奏决定晚餐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奏君?”
“啊?噢……”学姐的声音将宫代奏从那种脑回路之中唤醒,“咳,我在想最初的事情,本身当初的出资比例就是有些问题的,事实上当时我还是有戒心的,毕竟我还没有办法确定学姐的可靠性……”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避讳谈到这些问题了。
“咦,当时一直竭力邀请我的人是你,存有戒心的人结果还是你?”
“本身这就是事情的两面嘛,既想得利,又得避害,这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而是人类的劣根性……”学姐撇过来的眼神,让宫代奏赶紧开始找借口,“而且那时当时,当时的情况,现在学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因此那种不平等条约也到了要变更的时候了。”
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当时的情况谁都心知肚明。
“不管怎么说,之后这件事必须是我在场的时候才可以谈。”
“当然,当然,不过现在学姐还在做论文,以及根据石见舞先生的意愿,它被挪到了明年再谈……”
宫代奏完全尊重了石见舞贤一的意见,对方不想占便宜,那他自然也没必要非为资本家省钱,于是公事公办了。
“嗯,这倒也是,还有我们的夏季番草莓棉花糖就要开始放送了,现在我手上的事情也不少……”学姐说道。
那这件事就算暂时揭过了,这么想着,宫代奏有笑了起来。
“怎么了?”石见舞有点不明所以。
“说起来,那天晚上石见舞先生回家之后有没有挨骂?”
“啊?”
“那天晚餐他要吃文字烧,具体是他负责吃,我负责烧……于是我控制了一下火候,汤汁调的不浓不淡,吃饭的过程之中他还要不停的说话,那天他还穿着浅颜色的西装和衬衣……”宫代奏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解释道,“虽然他已经足够注意了,但是得益于我娴熟的烹饪技术,他还是难免的在身上沾了一些汤汁。”
“而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你们家负责洗衣服的肯定不是他本人,以及上次做客的时候我观察过了,你们也没有请保姆的习惯……”
一个家庭主妇,面对衣服上满身汤的丈夫,会有什么反应并不难猜测。
学姐稍微回应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接着就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宫代奏立马就知道自己的小小报复,肯定的妥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