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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漠走到将军府看到初月在将军府门前的柳树下焦急的走来走去,手中还伶着东西,宇文漠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将初月给忘了?当时她为了方便特意派了初月去城北的荣顺斋买点心,没想到自己一时情急竟然忘了初月。
果不其然,初月看到看到宇文漠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嘴里甚至还喋喋不休着说道。
“小姐,你在这样我会被老夫人骂死的,喏,这是您要的点心。”初月毕竟是一个小丫头,噘着嘴吧低着头将手中的点心放到她手上。小姐向来是极有分寸之人,她回醉仙楼听了伙计的话还有些不信,可是现在看到小姐周身颇为狼狈,顿时相信。
宇文漠轻笑了一声,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初月低着头跟在后边。
“荣顺斋的芙蓉酥向来出名,听说还是请了宫中出来的师傅亲手做的,味道还不错,你拿回去和你的小姐妹尝尝。”初月正低头行走,看到正前方的影子停下,顿时抬头,听到小姐说的这句话,连连摆手,这一盒点心都够她一年的俸禄了,她怎么敢要。再说了,她只是一个丫鬟,小姐让她去哪她就该去哪。
“小姐,我...我.”初月有点语无伦次。
“好了,拿着吧,今日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祖母。”
初月颤颤巍巍的接过而后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定然不会说出去的。”
宇文漠想到祖父自从参加了年初一初二宫中的晚宴之后一直魂不守舍,两个人起来练武之时,经常看到他出错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轻松。她看着即将黑透的天色,在分叉路转了一个弯,走向主院。
她刚刚走到主院,阻止了通报的小厮抬脚进去,还没靠近,就听到祖父中气十足的声音。
“放心,皇上虽然圣体欠安,但是再过十年也不成问题。只要圣上在一日,那两位就不会轻举妄动。”
“可是,小九儿还好,只是漠儿正当年纪,还是尽快带着她回蔚州挑选一个夫婿,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你手下有一个小将年轻有为,日后定有一番出息吗?不妨将他介绍给咱们漠儿,也算是一桩美事。”这是祖母的声音,宇文漠听到事关自己,调整呼吸,放轻脚步。
“你还真是疾病乱投医,我宇文戈的孙女岂能草草的找一个人嫁了,再说这种一辈子的事情,岂能草草了之?而且太子和三皇子定然不会不顾皇上,只要圣上在一日,漠儿就不会嫁到皇家。”宇文戈双目怒嗔。说到底,皇上还是有点顾忌宇文家。
“可是,唉...”
宇文漠听得糊里糊涂,直到室内没了动静才抬脚走了进去。宇文戈看到她进来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今日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寇氏的脸色也正常了许多,仿佛刚刚的争吵根本不存在。
“祖母,我去了荆府,表妹说后日有一场青伊诗会,所以我们两个要一起去,今日正好商量了一下。”宇文漠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你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还是多多和同龄的姑娘接触一下。”
宇文漠轻轻点头称是。
“你祖父这几日就准备动身了,你可有什么话托你祖父捎带的?”
“祖父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她还以为宇文戈最少也要过了元宵节才蔚州,没想到这么快。
宇文戈点点头,边关是非多,最近又不太平,再说此次进京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的震慑了太子和三皇子,还是早早回去鼻梁高,皇帝虽然不至于生性多疑,但是在朝为官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我也没什么话,只是我和祖母都不再蔚州,盼着祖父和爹爹万万保重身子,才是最大漠儿最大的愿望。”宇文漠知道修罗无情,只希望两个人能事事以平安为主,他们虽然是离月国的大将军,是守卫家国的英雄,但是,同时也是她的祖父和爹爹。
宇文戈听了心中一暖,招手叫过她,有些粗厉的双手抓住她。
“我这一辈子,也算是知足了。”杜一鸣曾经劝过他,再给宇文盛重新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就算是为了宇文家的后代着想,他刚开始还有着心动,甚至为他着手准备,亲自出面提亲,只不过却被宇文盛拒绝,只道一生只有宇文漠一个儿女就已经足够,宇文戈只得作罢。不过,现在在他看来,男女都一样,都是宇文家的后代。女子怎么了?照样能上场杀敌,保家卫国,巾帼不让须眉。
宇文漠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只是觉得他脸上有说不出的轻松,好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
青伊诗会算是上京城女子之间的一个小团体会,当然比不上男学子之间清雅的诗会,只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
青伊诗会一年一届,这一届的举办人正是季清歌,荆怀九两个人到达东城百花园时,这里还没有几个人,只是季清歌却是早早的就抵达了。百花园之所以叫做百花园,就是因为百花园中有上百种奇珍花卉,虽然是严寒冬日,但是仍然不缺乏奇珍异草,争相竞放。
季清歌正在指挥宰相府的婢女摆着餐盘茶具等,上京城的世家小姐向来讲究这些,也算得上是一种跟得上脚步。这园子时一个富商的,当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供上京城中的世家夫人以及小姐观赏用。所以这里除了侍弄花草的匠人,并没有多少下人,一般都得自带。
“荆姑娘,宇文姑娘,没想到你们来这么早。现在这地方还有些凌乱,你们去暖房那边稍作休息一下,估计其他人更快就到了。”季清歌看着她们走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笑意吟吟走了过来。
“季姑娘不必介意,我姐妹二人随便转一下,姑娘去忙就好。”宇文漠向来自在惯了。
季清歌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