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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吗?
陆九霄眼角看了一眼在上空站在飞剑的五个灵剑门血剑修士,内心的疯狂如野草般滋生。
不!
你们死了,我才能结束!
神念一动,灵力运转,铜珠出现!
陆九霄无视那前方体修那足以将自己彻底击杀一拳,单手一动,正在不断加强青芒的铜珠赫然在手,再一挥,铜珠发出的青色光团便朝着那五人中的为首一人而去。
这是他在生命最后发出搏命一击!
这时!
一声搏命的嘶吼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惊彻众人,一袭红白相间的人影以搏命的速度飞跃而来,在体修轰中陆九霄的前一刻插入到两人之间,随即银光一闪。
“噗”
一阵动荡方圆一丈的飓风凭空而起,吹得地面灰尘乱飞。
那体修愣愣被自已一拳击中飞出去的红白人影,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脖子上,一道鲜红血线逐渐变得深红,在一眨眼,他整个头颅都掉了下来,临死前的眼神都是满眼的惊愕。
“这……”
本来追来的众人见前方体修头颅断裂,无头的尸身脖颈上鲜血狂飙而出纷纷停住脚步!
……
就在黄龙殿广场上众人惊愕的时候,位于黄龙殿不远处属于黄龙派的一座山头,一个人影拖着疲累的身躯站在一件茅草屋之前。
这人满身鲜血,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疲倦气息。
此人,正是杨宗!
他刚才在那修士发出黄玉符一击的时候,乘着众人的目光都被陆九霄和北辰一鸣吸引便悄无声息的逃了出来,那五个修士当时精力都在陆九霄的铜珠上,也无暇顾及他。
而满场的人都被金丹一击给惊得目眩神迷,也没人在意一个已经投降了的人,在加上他是在灰尘弥漫时悄然脱身,居然真的被他逃了出来。
此刻,他站在一间不大的茅草屋之前,眼神虽然疲惫,却坚定无比。
在他的面前,是一件简易的茅草屋,而茅草屋前方的木门上还有一个书页大小的方正褐色木板,上面用墨汁写着两个大字。
女厕!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黄龙派众人很多都修为低微,大部分都不能辟谷,有进就有出,这里赫然就是给派内女修用的茅厕!
本来,男女有别,更何况他是一派掌门,更不该来此,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一动,体内久战后剩余的最后灵力脱手而出,御风术之下,关闭着的茅厕门一下打开。
自从藏经阁战胜后门内弟子稀少,再加上他留在本门的黄龙派弟子无论男女都已经全部战死,这茅厕现在当然空无一人。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钻了进去,在茅屋一角徒手飞快的挖了起来,不多时,手中便多了一物。
这是一枚不知道什么材质所制造的巴掌大的令牌,只是和凡俗间皇帝令牌不大一样,在令牌最高处的方,一颗栩栩如生的小型龙头高居其上,张大的嘴巴中下才是令牌的本体。
看这模样,与其说是令牌头上雕刻龙头,还不如说是龙头口中吐出令牌。
看着手中的令牌,杨宗眼神迷离,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门派还拥有筑基金丹修士,当春天来,满山都能看见师兄们四处游玩或打坐修行的时候……
坚定了一下眼神,他收回思绪,死死的盯着手中令牌,一发狠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就喷在令牌上。
翁!!!!
一种发自灵魂颤抖的音律赫然在四周响起,那令牌上龙头上本来闭着的一双龙眼突然发出淡淡的黄光,且越来越亮,如同龙眼睁开一般。
一股如同上古神兽苏醒一般,威严得令人颤栗的力量突然从令牌上无端发出,并托着令牌缓缓离开他的手掌漂浮在了半空。
杨宗如往日清晨起床一般,整理了一下脏乱的仪容和污秽的衣裳,脸色肃然。
“黄龙派第八代掌门……罪人杨宗,今献上自身魂魄血肉,求龙神赐予力量,虽从此轮回不进,人间不存,鬼道不容,魔土不入,亦……”
“无怨无悔!”
铿锵一句说完,杨宗面色依旧不变,内心隐隐一松。
他知道,从他说出这句话开始,他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
从黄龙派六十年的屈辱中解脱了!
从近百年的疲累中解脱了!
本来,在他执掌黄龙派初期,在门派没有金丹筑基修士的情况下,还没有任何一家大门派前来找事,只有散修来骚扰这个事情曾经让他让他十分不解。
几十年前,他从一个门派抓住的内奸口中得知自己门派的名字对赵国各门派似乎是一个禁忌,好像只要这个名字存在,那几些大门派都无法对他们出手,只能暗中派遣散修前来,直到二十多年前魏青的反叛方才停止。
所以在危急之下,为了保住陆九霄和北辰一鸣这两个他看中的黄龙派继承者,他不惜放下进百年来都没人放下的尊严,屈膝下跪,以解散黄龙派作为筹码,欲图以此保存黄龙派的两枚种子,只要这两人中有一人能在将来修行有成,黄龙派便不算是灭门,也还有复苏之日。
但是,那五人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听了他的话依旧还是对两人出手。
所以,他只能用这最后的办法了!
这枚是黄龙派历代掌门信物,内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血祭这种事情,历代黄龙派掌门基本都没干过,就连上一代掌门在危急时刻也只是用门派内的灵器和对方一起自爆同归于尽罢了。
因为这么做付出的代价,很大!
这时,那悬浮在空中的令牌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一个威严到无以复加的声音凭空响起。
“准!”
……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黄龙殿广场。
五个血剑修士此刻只剩四个,他们一脸惊喜的看着被轰成半截,从半空中飞快下落的和他们一样的那个血剑修士,丝毫不因为那是他们的师兄而感到心痛,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消失不见,一脸轻松的看向正将铜珠收回的陆九霄,眼神暗处还闪过一丝贪婪。
“好强的灵器,不愧是段首座说的极品法器,这样子要是拿了温养一下,再祭炼一番或许可以化为法宝也说不定。”
他们这样想着,各自看了一眼,每个人对其他三人都各有忌惮,一时无人动手。
在他们下方,百来名四大家族子弟呆呆的看着浑身是伤,脸色青白相间,耗尽灵力几欲晕厥的陆九霄,一个个嘴巴张的极大,就连最前面那两个被陆九霄毁了法器的也修士也不例外。
好强!
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
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见陆九霄驾驭铜珠轰向他们那个领头的血剑一脉前辈,那人虽然早有注意陆九霄,也及时闪避,但是铜珠速度太快,威力太大,即使逃不过之下他用他的血剑灵器去挡也丝毫无用。只是一个接触,他那柄鲜红飞剑便被轰得断裂开来,而他自己也被那青色光芒轰得只剩下了上半身。
“砰!”
那失去了下半身,露出肝肠的血剑一脉修士的尸体狠狠的砸在已经满是尸体血液的广场上,为这满地鲜红再添色彩,那惊骇欲绝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生前最后一个表情。
冷汗,在这些四大家族子弟的身上纷纷冒头,那一击击杀筑基的恐怖威力令他们忍不住集体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好样的陆师弟,你真不愧是我的师弟,做的好!”
这时,陆九霄身后不远处,北辰一鸣的声音传来。
他这一说话,顿时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此刻的北辰一鸣再也没有了陆九霄第一次见到他时白衣胜雪,锐气逼人的帅气模样。
只见他将莹白长剑倒插于地扶着剑柄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的白衣上剑痕累累,每一道伤痕处都流出鲜血将他的白衣染得鲜红一片,而在受了体修一拳之后,他整个胸口都凹陷了下去,七孔充血流出。
他红着眼,缓缓站起,摇晃的身躯虽然连站立都不稳,却就是不肯倒下。
刚才他突破了那剑气的漩涡之后,见到陆九霄危险便飞快冲来插在两人中间,在那体修惊愕之际一剑削断了其头颅,而自己也被体修本欲轰杀陆九霄的一拳击中,整个人现在摇摇欲坠,不断往外流血的嘴却丝毫不软。
“大师兄……”
陆九霄浑身软软的躺在地上,在用铜珠击杀领头血剑修士后,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毫无力气,听到北辰一鸣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见北辰一鸣在众人目光中跌跌宕宕向着陆九霄走来,边走边说话,嘴边的鲜血就像止不住的流水不断流下,他却丝毫不在意。
“师傅不配做我师傅……咳咳……但咳咳……你这个师弟……咳咳我认了”
“起来……咳……我还能再战……咳咳我们再杀他咳咳……杀他几个!”
在众人目光中,北辰一鸣终于来到陆九霄身边,伸出一只手想要扶起陆九霄,自己却是脚下一软,倒了下去半做在地上。
“大师兄……”
受北辰一鸣影响,陆九霄内心一热,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总是力不从心。
“哟哟哟,还真是感人的师兄弟情谊啊!”
这时,半空中的剩下的四个血剑修士齐齐降下身躯落在地上,其中一人轻蔑的看着这一幕。
北辰一鸣闻言头也不会的道:“咳咳……滚!你不配和我说话!”
那修士闻言,面色一怒说道:“你倒是个高傲的人,能从碎剑绞杀下突破出来,虽说只是剩余的剑气,但是你确实天资过人。不过……不配是吗?我要偏你给我这样不配和你说话的人下跪,老子最喜欢看你这样高傲的人对我下跪的样子。”
说完这话,那血剑修士朝着四大家族的自己中几人指了指。
“你、还有你、过来把他按下,我不但要他下跪,还要让他给我磕头,在他们黄龙派的地盘给我磕头。”
那几人闻言面带谄媚的朝着北辰一鸣走了过来。
这时,北辰一鸣手中的莹白飞剑一松,他飞剑扔在陆九霄手上。
“陆咳咳……师弟,咳砍了我的腿……咳,还有头!”
轰!
一种无声的震撼悄然弥漫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这人的傲气傲骨,竟至于斯?
就连除了要他磕头下跪的那个修士之外,其他三人也纷纷动容。
本来,北辰一鸣能突破那道巨大剑气周围的剩余剑气绞杀就已经让他们十分惊讶了,虽然那只是剩余剑气,威力不足巨大剑气的百分之一,但是对方才是炼气六重而已,却不想这人竟然有如此骨气。
陆九霄握着莹白飞剑,身体想动却没有气力,这种眼睁睁看着同门去死去受辱的情景让他内心憋屈到了极致。
那几人来到北辰一鸣身边,也不看陆九霄一眼就将北辰一鸣身体一把抓了起来,手上用力便要往地上按去,这时,变数再生。
离黄龙殿不远的一处山头上,一声破风穿云的嘶鸣怒吼传来,声音轰隆回响,似虎啸,更像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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