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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没有回答,只看了沃尔特一眼,头也不回地伸手将乔晚好奇看过来的脑袋轻轻按了回去,让她继续吃手里的肉。
“Yan,我是认真的,你真的要追求这个小雌性吗?”沃尔特不甘心的说道,“你不是说,追在雌性身后的都是些蠢货吗?”
听到这话,Yan心虚地看了看乔晚,发现对方一无所觉地吃着肉,对他们的谈话根本不知情,又放下心来。
他扬了扬下巴:“你觉得我会是蠢货吗?”
“不是。”单纯的沃尔特立刻答道。
祭司大人怎么可能蠢笨了?他如果是蠢货,部落里就没有谁是聪明人了。
“我当然不会追在雌性身后,”在沃尔特面露惊喜的下一刻,Yan语气一转,“我是要让她与我并肩而行。”
沃尔特顿时就焉了下去。
如果此时他是狼形的话,甚至能看到他的耳朵和尾巴耷拉着的样子。
等回到座位上,沃尔特都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
“沃尔特,刚刚你和祭司大人说什么了?”旁边有人悄悄凑了过来,“你的肉为什么送给祭司大人吃了?”
对了,他的肉!
沃尔特瞪着眼看过去。
那串肉正被Yan拿在手中,明明看他吃得并不粗鲁,完全不像是族人们大口大口啃咬的模样,偏偏吃得还不慢,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只剩一小半了。
他明明是去给小雌性送肉的,不仅发现了祭司的“狼子野心”,还将自己辛辛苦苦烤的肉送到了情敌手里?
沃尔特真是欲哭无泪。
再一看周围其他几个单身狼都看着他,心里立马有了个念头出现了:“你们不是想追求小雌性吗?一直没有行动可不行。干坐在这儿,小雌性怎么会知道咱们的实力!从明天起,我们就……”
Yan吃下了手里的最后一口肉,眼睛瞥过不远处那群逐渐聚集起来的单身狼,哼了一声。
一群蠢货,不足为惧。
他见乔晚已经吃完了手里的肉,注意力顿时就收了回来,又要帮她多烤一串。
乔晚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太饿,加上肉的味道太好,她根本就吃不下这么多的分量。
Yan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她小小的个头,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虽然没有鼓鼓囊囊的,但胃部的确不像刚才那样空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擦了一个果子塞到乔晚手里,这才忙活自己的晚饭去了。光是沃尔特送来的那串肉,可不够他填饱肚子。
不过,小雌性的饭量也太小了点儿,难怪这么娇娇小小的。应该每天多喂她吃点儿东西,这样才能早点儿长得胖乎乎的,抱起来软绵绵的多舒服啊。
盯着眼前的肉串,Yan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饥饿感,忍不住滑动了喉结咽了咽口水。
坐在旁边乖巧地啃着果子的乔晚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像是一只被大型肉食动物圈养了的小兔子,就等着养肥被宰了。
她一双眼睛飞快地看向了四周。
大家都在尽情地吃肉,甚至还有一小群人载歌载舞起来。当然,人群中还有不少在偷偷地打量着她,但这目光从之前就一直存在,并不像是刚刚那种让她亚历山大的预感。
乔晚摸了摸后颈。
应该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吧?
她看了看身边的沈宴,又朝着他靠过去了一些。
现在这位不仅是他们俩中间的脑力担当,还是体力担当,她还是暂时抱大腿求保佑吧!
Yan感觉到她的靠近,立刻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又才继续烤起肉来。
等到一顿烤肉吃完,时间也不早了。
天色早就一片黑,夜空中却点缀着漫天的繁星,亮闪闪的像是洒满了漂亮的碎宝石。
这儿的天格外的干净,好像离他们很近,几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
白日里若蓝玉无瑕,夜里却像是锦缎镶钻,怎么看都很美,绝不是污染严重的城市里能够看到的风光。
乔晚和沈宴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一种难得的静谧。
本来还有一群大小伙子想跟上来送他们,或者是送她的,但被旁边这人一个冷眼就吓退了。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大串用叶子包好的肉,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和其他人别无二致的草裙,看着却始终有一种自信到强大的气场,让人无论怎样都很难忽视了他的存在。
乔晚看了看他光着踩在地面的脚。
真难得,这家伙居然不觉得踩在地上脏?
但一回到那个小院子里,就见他将肉往一个瓦罐里一塞,吊着放进了一个挖得很深的和井差不多的坑里,转过身就开始提水准备冲洗,乔晚又觉得——这家伙不是不觉得脏了,而是条件限制,由不得他各种嫌弃吧?
乔晚后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沈宴的脚,看上去和以前的尺码好像是差不多的?
她点了点头,趁着沈宴还在提水的空档,走到一边去寻了今天给自己做鞋子的那些草绳,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房间门口,开始忙活了起来。
提完了水的Yan刚想过来叫她去洗洗,就看到小雌性正坐在门口摆弄那些草绳,像是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小朋友,可爱得让他想去揉揉这小家伙的脑袋。
Yan摇了摇头,没去打搅她的“玩乐”,自己先去冲洗了。
等到他收拾妥当,又帮乔晚备好了水,走过来叫她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家伙举着什么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那双和他颜色不同的眼睛亮晶晶的,比他见过的飞禽部落的那些宝贝还要耀眼。
“你穿穿合适吗?”乔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将手里做好的鞋子往他手中放去,担心他听不懂,还抬起脚指了指自己穿着的夹脚拖鞋。
Yan见她抬了抬脚,倒是没注意她脚上的鞋子,反而看的是她白白嫩嫩的小腿。
他伸手去摸了摸,却被小雌性一巴掌拍了下来。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Yan笑了笑,总算是搞懂了这是干什么的,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脑袋。
他像是格外迷恋这些小动作,好像每一次与她亲近一些,心里就会觉得安稳许多,那种如影随形的紧迫感,还有寻觅着什么的茫然,以及心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都随之不见了。
手上被塞过来的东西和小雌性脚上穿着的很像,只是多了几根带子,底子朝上的那一面的麻绳还特意重新调整过,看上去细致了不少,摸着也不觉得咯人。
那是乔晚专门为了他做出的改动。
这个部落里的男人应该是需要外出狩猎的,就和沃尔特他们击杀那头巨兽一样。
这样一来,她脚上的夹脚拖鞋就不适合了。总不能让他战斗的时候,还要先脱了鞋再开始吧?或者是穿着拖鞋就上,关键时刻还能给敌人脸上来一鞋拔子?
于是,拖鞋就变成了凉鞋的款式。
挨着脚底的那一面,乔晚脚上的那个略显粗糙,今晚穿着就有些不舒服,本来就准备明天要重新做一双的。这会儿做给沈宴的,自然不能马马虎虎,就先调整了过来。
她做好之后先试了试,还挺舒服的。
Yan的脑袋瓜还是挺聪明的,仔细看了看,就明白该怎么穿了。
他试着穿到了脚上,发现大小真是意外的合适,和他的脚掌完全服帖,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而且走动起来毫不费力,那点儿微乎其微的差距,和他光着脚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再担心踩到什么不可言说的脏东西了。
天知道,祭司大人不怕受伤不怕痛,最怕的就是让他难以忍耐的肮脏。
从前因为感激,他也收到过族民们送来的果子生肉。但在Yan看来,这就和他以物易物差不多。他给了他们治疗和庇佑,他们送来报酬。
或许这一来二往之间还建立起了一种属于部落内部的情感纽带,但在天生情感淡漠的他看来,那种接到礼物的惊喜和震撼并不算大。
第一次收到来自雌性的礼物,而且还是他十分喜爱的小雌性,Yan几乎高兴得要飞起来了。
但他并不是飞禽部落的族民,此刻根本不可能突然长出翅膀冲向天空,顺便来几声尖啸释放自己心中的情感。
于是,他只是用两只手掌轻轻地环住了乔晚的腰肢,将她猛地举到了半空中,在她忍不住轻呼出来的时候,笑出了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
乔晚被他这激动的反应逗得直乐。
果然是沈宴啊……
如果送他一瓶消毒水,他是不是会笑着在院子里绕圈?
不,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还不认识什么叫消毒水吧?那刺鼻的味道,指不定会被他以为是毒药,然后板着脸教育她有毒的东西不能吃。
Yan的高兴劲头一直没过,等到乔晚洗完了澡出来,他还穿着那双新鞋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抬脚看看鞋底有没有被他踩坏。
见乔晚出来,他又赶紧穿着那双鞋去倒了水,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这才回到了屋中。
这才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小朋友吧?
眼看着要到睡觉的时间了,乔晚这才想起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她要睡哪儿?
这儿的屋子摆设的都很简单,只是用一个布帘子简单地隔出了不同的区域。
床更是只有一张。
也对,在她来之前,沈宴就一个人,不,一头狼住在这儿,还需要几张床?
可现在该怎么办……
和她相反,Yan完全没有操心这个问题的自觉。
他激动完了新鞋子以后,才恋恋不舍的脱了鞋上了床。
等到人都已经坐在床上了,才发现小雌性居然还站在一边没过来。
他疑惑地抬手招呼:“你怎么还不来?”
乔晚就算是不能完全听懂他的话,也看懂了这个动作。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乔晚咬了咬牙,决定相信沈宴的人……狼品,朝着床边走去了。
Yan却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见乔晚走到身边,巴巴地看着她问道:“小雌性,你叫什么名字?”
乔晚:“?”
见她不回答,反而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Yan才想起来这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名字,Yan。”
接着,又指了指外面:“名字,沃尔特。”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面上有些不情愿,显然是不想在乔晚面前提到这个人的,但此时只一个例子又不能生动形象的表现出来那个词语的意思,乔晚除了他以外,也只认识一个沃尔特,所以他只能不甘不愿地说了出来。
说完了沃尔特的名字之后,他飞快地指了指乔晚:“名字?”
连续听到了Yan和沃尔特的名字,乔晚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想了想,她指了指自己:“名字,Fiona。”
她本来是该说乔晚的,但这样中式的名字用他们的发音说出来有些拗口。真要像沈宴这样用一个单字,她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名字到时候可不只是沈宴要称呼的,还有其他人。
想着一群人亲昵地称呼她“晚”,乔晚就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于是,她选择了说出自己的英文名。
“Fiona?”Yan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总觉得,这个小雌性应该还有另一个名字的。
摇了摇头,他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到了脑后,又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了乔晚:“Fiona,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乔晚自然是听不懂这种长句的,只听到了他叫自己的名字。
Yan之前还庆幸乔晚听不懂他们说话,这会儿却又觉得急躁起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乔晚,比了一个到床上来的动作:“你。”
他指了指乔晚,又指了指自己身上,做了一个抚摸的姿势:“可以吗?”
乔晚脸上蹭的一下红了。
刚刚还说相信他的狼品,现在就这么直白了吗?
她睁大眼睛看着沈宴,随着他的动作,那草裙边儿都不小心撩开了一些,露出了大腿上的肌肉线条。
乔晚摸了摸鼻子下方。
还好,还算争气,没有流鼻血。
Yan却还在不自觉的诱惑着她:“可以吗?”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家伙做人的时候明明那么禁欲的,为什么变成狼人就这么骚气了?刚一见面就约炮,你是想挨揍吗!
乔晚直摇头。
Yan却不甘心就此放弃。
他十分渴望地看着乔晚:“真的不可以?我在吃饭的时候就很想这么做了。”
一大串话,乔晚就听懂了部分词汇,但还是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的脸由红变黑。
在她吃东西的时候,这家伙脑子里就想着这些黄暴的思想?
乔晚气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如今这力道对于沈宴来说还没挠痒痒得劲儿,她估计已经一爪子挠上去了!
Yan见她气得双手握拳,却没有害怕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往床上一躺,就变成了狼形。
床上的雪狼看上去美极了。
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些美丽的动物的化身,浑身的皮毛不见一点儿瑕疵,白得如雪般纯净。
那身皮毛顺滑得能够去代言宠物清洁工具,让刚才还气得不行的乔晚顿时就忘了脑子里原本在想的内容了,只想凑过去摸上一把。
这个头巨大的雪狼却翻了个身,将肚皮露了出来。
Yan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乔晚。
将自己的致命之处暴露在对方面前,这是一种臣服和信任的表现,也让小雌性没有那么害怕。
这也是Yan突然想出来的办法。
果然,刚刚还气呼呼的小雌性顿时变了脸色,看上去就和之前坐在宴席上的表情一样了。
Yan的狼尾巴动了动,虽然不能像汪星人那样甩起来,却还是显露出了几分躁动的感觉。
乔晚见他这萌哒哒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扑了上去。
她用手轻轻抓了抓他颈部的皮毛。
雪狼的喉间顿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咕噜声,显然是觉得这样很舒服的。
乔晚顿时有了一种自己养了一只大型犬的感觉。
别人养金毛养二哈养阿拉斯加,但她养了一头狼!
她乐呵呵地在他的肚皮上也摸了一把。
巨狼的皮毛没有狗狗的柔软,更有硬度一些,但摸着很是顺滑,温温热热的让她喜爱不已。
特别是这样一只巨大的食肉动物,在她手下如此乖巧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有成就感。
乔晚好奇地在他背上挠了挠。
他便立刻主动翻了个身,将背部的皮毛展露出来,大脑袋也转了过来,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舒服了眯上了眼睛。
等到乔晚玩儿的不亦乐乎的时候,Yan才说道:“谢谢你,Fiona,真是太舒服了。早知道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就不用辛苦的忍着,怕吓坏你了……”
乔晚照例没有听懂全部的意思,但个别单词还是没问题的。
这么一联系起来……
所以,前面这家伙说的就是求抚摸,求顺毛,和她脑子里想的那些根本没什么关系吧!
搞了半天是自己思想黄暴的乔晚顿时红了脸,心虚地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舒服的巨狼。
还好,还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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