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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以前多么的好啊,不过你也都是以前了,随风消散的以前,只能追忆又不愿追忆的以前,这种以前太过美好,想根漂亮的鱼刺扎在他心里,不断的提醒他现在的他有多么的不堪。
周野从浴室里出来了,没有披盖浴巾,浑身湿漉漉的,任着薛海洋叹着气帮他擦拭干净。
一夜无梦,疲劳之后周野睡得很沉,虽然他不断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触碰,但他还是睡的挺不错的。
因了他已经习惯了,以前他不信的,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艰苦,只要习惯了,将自己变得行尸走一般的习惯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可以将就的过去的。
最近人们发现允礼路那家咖啡厅再也没有一个帅气的男子坐在橱窗边慢慢的喝着一杯咖啡了。他好像已经不再等待了,者说他等的人已经归来了,他开始自己侍弄起咖啡,各式各样的咖啡都有,费尽心机的在咖啡上描绘出各色各样的图案,甚还摆出公告说,这几天店里的咖啡全部七折。
搞得店员们,老大不解,又不是什么节日,怎地就要做活动?他也只是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任着他们猜疑自己内心甜蜜蜜。
周野的生活习惯现在已经完全颠倒了,早上他定要睡到十一点钟才起床,夜晚却要凌晨三四点再睡觉。所以等他醒来的候整个小别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赤着脊背,套上一条长裤,光着脚便走出了卧室。厨房里薛海洋给他留下了早餐,还有一张便贴,细细的写着一些别墅的物品摆放所在。
“哼。”周野依旧是不屑的将餐桌上的便利贴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随意的将早餐啃了两口便打算出去转转。
要是他记得没错,离这里两里远便有个环山赛车道,薛海洋这里没有专业赛车,只有一辆很普通的轿车,不过也无所谓要他周野愿意,再普通的轿车在他手里也能变身赛车。
周野换了身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顺利的从车库中开出了薛海洋的轿车。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在郊区行驶还是有一定的便的,例如不会遇上交警,不会再发生那种调查驾驶证的事情。
周野,啐了口唾沫,朝着窗外狠狠的吐去。他没有驾驶证,但已经开车好几年了,其实他曾经有去考过驾驶证,但某一薛海洋不知为何要和他一起去,恰好那天薛海洋看见了那肥头大耳的教练骂自己的凶恶样子。
当天晚上回来后,薛海洋便不让他去考驾驶证了,周野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薛海洋和他说:“周野,别去考驾照了,以你就坐副驾驶便可以了,听见那胖子那样说你,我的心都碎了。”
那时候周野年龄还挺小,他与薛海洋还只是普通的兄弟,周野并没有将薛海洋的话放在心上,可后来他不知怎地便听说己报考的那所驾校莫名其妙的倒闭了,好几个教练都进了局子。周野并没有去打听那时候骂自己的那个胖子怎么样了,有没也进局子,他只是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驶进环山赛车道后,周野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舒适的不行,他将窗子全部摇了下来,任着灼热的阳光与滚烫的风钻进车里动起他的衣衫。
他今天穿了件黑衬衫,曾经他很喜欢穿白衬衫。曾经他的白衬衫真如小说中所写的一样带着一股香甜的肥皂味与阳光的道,每当他骑着单车从街道里经过时总能引得一阵惊呼,那种惊呼是少年才能享有的,一去不复返的惊呼。
周野将油门踩得更厉害,方向盘像一条蛇一样在他手里扭动旋转。
他嘴角咧开扯出一抹大大的笑,一会到达了顶端,便开始往下行驶。
急转的弯道,飞驰的速度,刺激,每一根神经都是刺激。
“嗯?”周野挑挑眉。
“怎么回事?那辆车是怎么搞得,丫的,靠右行驶不懂吗?还给爷来个逆向行驶。”周野愤怒的开口骂道,喇叭也按得
“是聋子吗?”周野恶狠狠的骂一句,不得已,只好踩上了刹车。
“啊?怎么会?”周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没有反应?怎么可能?自己明明记得这辆车在几个月前,自己离去时还好的!薛海洋将车开坏了?不,依他的个性别说是刹车坏了,就是碰掉了一块皮他也会当天就去补好的。更何况,开这车,他只开那辆几乎成破烂的普桑,因为那辆车是自己送给他的。
周野一下子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无法刹车,这可是环山赛道,山啊!下面尽是乱石不说,光着高度就有十层楼高!
周野急打这方向盘,试图往里面去一点,可在他打方向盘的时候他猛地看见,又一辆车行驶了过来,重装越野车,高速驶,要是与这辆车相撞估计自己......
周野胡乱的将方向回正。
不!
“嘭——”还是晚了点。周野撞上了护栏,长期缺乏维修的护栏,被他这一撞立刻崩碎,他连人带车几个翻滚跌下了崖。
模糊中,周野感觉到黏糊糊的血液沾染了他的身体,不舒服极了,他的眼皮实在沉重。他努力的睁了睁眼,看见一只素的手在他附近放置了一张画着小丑的明信片,一会,他感觉到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人隔着完全破碎的玻璃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这张小丑为什么没那么丑吗?因为你曾经是个好人。”那人顿了一又继续道:“不过你现在真的很该死,该死,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一直等你完全死去为止。”
周野笑了笑,眼睛终于闭的紧紧的。
我曾经是个好人,曾经是个好人,他脑子里不住的回荡着这一句话,慢慢的落下了一滴泪,泪水从他眼睛流出,带着血向下颌划去。硬生生在他脏兮兮的脸上划开一道清澈的痕迹,那痕迹就像他曾经少年时穿着白衬衫,一头乌黑的发,笑起来灿烂,干净,又清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