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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消息?”
江白鸽开口便问。
“嗯!”
语气里是喜悦的,神色却还很紧张。
“本来三月底就该有消息的,可是熊阳一直拖着我……昨天,我终于赶在最后一天收到了拟录取通知。不过,我一个人总觉得是假的,所以……”
李榆将手机递到其她两人面前:“你们给我看看,这公示名单上,是我的名字吧?”
江白鸽和宋思文接过手机,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眼睛一路往下扫,心跳声也越来越剧烈,比当年高考查分还要紧张。
终于……
在倒数第三行里,看到了李榆的名字,后面跟着“林城大学”四个大字。
“是你,不会错的。”
宋思文把手机递了回去。
三人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才想起,她们太过紧张,在这坐了这么久,甚至连喝的都忘了点。
“没想到……我们竟然成功了!”
李榆忽然捂着脸,小声地抽噎起来。
幸好她们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店里的灯光也十分昏暗……
可就在她们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给她们送咖啡的女生,给李榆递上了一张纸巾。
“啊,抱歉……”江白鸽下意识地就想解释。
对方却笑着摆摆手,好像在说: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我只是一个送咖啡的。
想法与她们不谋而合。
江白鸽和宋思文也没有打扰李榆,而是让她就那样坐在角落里,轻轻地啜泣。
三年了……没人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无法告诉高中对她满怀期待的教练和学妹们,为何每次参加大赛,她总是在坐冷板凳。
也无法告诉她的家人们,为何从小热爱足球的她,将会离开她心爱的绿茵场……
她孤立无援,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无法与任何人分担的痛苦。
“思文,谢谢你。”
忽然,李榆抬起头,握住了宋思文的手:“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那些事情的人。”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得人心酸又动容。
“以前,其实我很鄙视那种人,不用实力说话,而是靠搞小动作……”她擦了擦眼泪,“但现在看来,有时候还是这些小动作管用多了。”
“怎么这么说?”宋思文不解。
“其实,按照我之前两年多的表现,我是不可能进入省队的。”
这也是最开始,她决定和熊阳鱼死网破的原因。
“可是……不知道熊阳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我居然被破格补录了。虽然不可能是主力——而且,我年纪确实也不小了。但是,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会努力表现。”
说到这里,李榆的语气高昂起来:“起码,我还能继续踢下去。有了省队这个敲门砖,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以前我父母总让我圆滑处世,不要只顾着踢球,我还不信,现在……”
“现在你也只要好好踢球就好。”
宋思文接过了李榆的话头。
“什么意思?”李榆有些愣怔。
“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如果没有熊阳从中作梗,可能你大一就能破格进入省队。别忘了,你一直是林大女队的明星球员!即使是坐冷板凳的时候,也有人一直在支持你。否则,我怎么会注意到你,去调查这件事呢?”
李榆的眼神里忽然有了神采。
原来,她不用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她不敢相信。
“思文确实有些理想主义的。”江白鸽的话,让李榆心里一凉,“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你觉得是熊阳动用关系,你才能进入省队,是‘特权’的受益者,但其实,你是受害者。”
“可如果没有这一次……”
“对。所以,我的观点和思文稍有不同。你还是可以变通,可以圆滑——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踢球吗?你一定要记住,只有站得高的人,她说的话,才可能被人听见。”
李榆和宋思文对视了一眼,没有听懂。
江白鸽轻轻笑了:“换句话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处境——我因为害怕稿子被人惦记,只能偷偷写作,思文因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校报记者,很多稿件根本不可能发出去,而你,纵有过人天赋,当决定权不在你手里的时候,依旧是任人搓扁揉圆。”
“这个处境……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宋思文并不乐观。
但这不是江白鸽要在意的,她看着李榆:“你一定也不希望,以后你的学妹们,因为不愿与那些握有特权的老男人同流合污,落得和你一样进退两难吧?”
“当然不愿意!”
李榆忽然明白了。
江白鸽点点头:“我说这些,都是建立在,我对你踢球的能力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但你也知道,你被耽误了三年,也许,绿茵场上,不是你最能发挥能力的地方。但是,足球领域是很宽阔的,特别是女足……”
李榆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早已风干,她也忘记了哭泣。
她也到了该向前看的时候了。
三人分开的时候,宋思文目送李榆直直挺起的背脊离开,转头问江白鸽:“刚才那番话,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吗?”
江白鸽摇头:“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我们之前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她语气恳切,因为她知道,宋思文一直对她有怀疑。不是怀疑她这个人,而是觉得她对一些事情的判断,更像是基于一个早就知道的结果。
江白鸽不怪宋思文。
因为她确实隐瞒了很多事情,并且,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可出乎她意料的,宋思文并未怀疑,转而切入了另一个话题:“白鸽,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知道糖蒜网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以后,就很佩服你。”
江白鸽知道,但宋思文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
“后来,无论是方允的事情,还是李榆的,都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错。”
这里,应该有一个转折了。
果然——
“可是,我一直没问过,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一个微不足道的读者?一个可以尽情利用的冲动小记者?还是……”
她不再说话了,直直地看着江白鸽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追问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