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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大多师承一脉,以内力为主,技巧为辅,后面才百花齐放。
但往上追溯,虽然很多秘籍的招式与偏重不同,练出来的效果不一,但路子却差别不大。
就算霍无疾得到的是残篇,但能走火入魔,还是有几分稀奇。
凌越似乎有些不忍直视,摸了摸鼻子道:“葵花宝典。”
“啊?”
在场三人皆是一惊,下巴张大得快合不拢,显然没想到堂堂镇北将军竟然会有如此过往。
凌越却是咳了一声补充道:“是没有前提的情况下练的。”
秦昭这下知道对方怎么会走火入魔了,按照战场的功法,以往他一定是练就的罡气,以自身内力与刚劲的体魄融合,形成钢筋铁骨、铜墙铁壁。
而半路加了一个葵花宝典,便是将自身刚劲转向阴柔,内脉从粗狂转为精细,一个不小心,爆体而亡都有可能,只是走火入魔,已经算他厉害了。
她勉强找回自己的思绪,忍不住感叹:“厉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霍无疾身为沧海之一粟,能创造如此事迹,也算是有本事了。
冷颜青似乎脸皮抽动了几下,但碍于秦昭在场,终究忍住了自己的荤话。
伍世鸿却嚷声道:“他竟然还有此等往事?怎么没听到人说?”
因为此事怎一个炸裂了得,若是百姓议论,那将军的威严何存?又如何能镇守北方?
秦昭啧了两声,摇了摇头。
想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乐,她送字画给对方,这就是赤裸裸的打对方的脸啊,难怪霍无疾不收。
冷颜青却有些发愁:“那我们要去哪里寻一些秘籍?”
凌越忍不住道:“那倒是也别送秘籍吧,反倒叫他想起来自己的伤痛,得不偿失!”
秦昭越想越好笑,堂堂一个镇北将军,醉心于武学倒也算了,还差点自宫,这叫什么事呐?
伍世鸿倒是挠了挠头,一脸恍然:“难怪他娶了妻妾多年都未育一子。”
秦昭目光一动:“我有了一个好想法。”
天裕城内,百姓户户闭门,天裕城外,蛮夷不断叫骂。
好在攻城的声势虽然浩大,但也只发生了小的摩擦,天裕未开城门,蛮夷也没有强闯的意思。
等到夜深,四周唯有犬吠,虫鸣都安静下来。
秦昭摸着夜色,提了礼盒循着城防图往萧宅走。
临近宅院,门口的守卫森严,火把的余光照亮了宅院,侍从皆是佩刀巡逻。
秦昭估摸了一眼墙的高度,一脚踏在墙上直接飞入萧宅,身影刷的一声直接隐入黑暗中。
她避开下人与侍卫,找了好半晌才进到内宅。
夜色如华光散落满地,照耀着萧宅的亭台楼阁与小榭池塘。
但到底建在边关,虽用木材搭建轮廓与轩辕顶盖,但更多的还是以走石为主。
只不过这萧宅的占地却十分广阔,连一路走过的丫鬟都不知何几,比起上京的权贵,萧宅反而更像是地位屹然的不可撼动之厦。
秦昭暗自咂舌,于屋顶翻动,却找不着目标之人的屋子。
她嘶了一声,找了几处后终于听见了一点声音,忍不住掀开瓦片细细看了看。
只见一位看起来不惑之年的男子正讨饶的跪在地上,旁边有一富态的女子,正朗声怒骂。
“萧粱,你若是再不将那两个赔钱货赶出去,老娘跟你没完!”
萧粱?现任萧氏家主萧粱?两个赔钱货是谁?秦昭眉毛一挑,感兴趣了几分,又细细听去。
只见萧粱讨好的往前动了几步,一脸谄媚道:“夫人别生气,前面那两个动得太突然,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再动两个小的,不是直白的跟世人说我们有问题吗?夫人耐心些,再等些时间,为夫定然让他们碍不了眼。”
女人手掌一拍,脸上全是狰狞之色:“等等等,从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便让我等,现在还要我等,你若今日不给我个准话,我便带木儿回家去。”
说罢她脸上肥肉一动,抖了几下便滑下来两行泪珠,哀切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若不是你说你能当家主,我又怎么会嫁给你这个无用的男人。”
萧粱被她的哭声弄得左右为难,一个头两个大,又怕对方真带着儿子跑回娘家,一时只能保证道:“夫人莫哭,为夫一定想办法!”
他一向惧内,在家上要靠着内子娘家,因此受到对方如此侮辱也不敢有怨气。
女人停了哭声睨他:“你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萧粱眼神一狠,面目狠辣,手掌比了比自己的脖子若有所指:“自然是同以前一样的办法。”
女人这才破涕为笑,连忙扶起萧粱,温柔小意的趴进对方怀里,手指绕着萧粱胸口画圈:“夫君有此心,雪娘心中甚喜。”
两人目光深情对视,激起了秦昭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后面发生的番茄无法描述的事情,秦昭也没有看的兴致。
于是轻声盖了瓦片,身形一匿,又在萧宅找了一会儿,才落入一处娴逸安静的院子。
秦昭背着手走了两圈,望见了院子里以假山假石雕琢而成的洗砚池,池水清澈流动,曲水流觞。
比起外面的院子的阔气,这里反而少了几分庸俗气,倒是窥见了天裕以文出名的萧氏暗藏的几分风韵。
这里火光并不通明,只有一间厢房亮着烛火,窗户上倒映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身影。
秦昭挑了挑眉,瞧见四周没人,才大喇喇的往那间厢房走。
哪知道他还未来得及推门,这门便从里由外打开,漏出了屋内的一地烛光。
打上照面的双方似乎都有些意外,表情皆是愣了一瞬。
还是秦昭很快反应过来,厚着脸皮举起手对着男子道:“多日未见,萧公子看起来消瘦了几分啊。”
萧诩殊才反应过来,面容上多了无奈:“怀盛将军每次似乎都不走寻常路。”
秦昭呵呵一声:“那不是想见一见萧公子尊容嘛。”
萧诩殊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秦昭,倒也知道秦昭行事不按套路出牌,但此时回了神,却又不知道该请秦昭入屋内还是就留在院子里。
秦昭倒是无比自如,跟在自己家里一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