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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太后的宣告,这出宫斗剧的起点,自然要从主角的视角展开。
重华宫中,一扫先前禁足的阴霾,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作为如懿最亲近的婢女,阿箬捧着瓷瓶走过来,笑容更是大大地盛开在脸上:“主儿被封了娴妃,咱们都高兴。”
背景里,正叠着衣服的惢心原本也笑着,听到阿箬的下一句话就无奈地低下头去。
阿箬道:“只是,到底被贵妃压了一头。贵妃得了皇上抬旗,如今更是得意坏了!而且皇上不是说,让主儿住在翊坤宫吗?怎么又成了延禧宫?”
(章总惊呆了:“住翊坤宫的事,居然是他预先想好的?而且已经对如懿说过了?”)
(白脸以己度人,摇头道:“既然没有一定能做到的把握,他怎么能轻易对如懿许诺呢?现在事情办不成,岂不是尴尬?”)
(章总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尴尬?朕原以为他对琅嬅提出延禧宫只是临时起意,现在才知道是许诺过的,堂堂皇上连这么简单的许诺都办不到,他哪还有什么威信?朕当初新登基时,是有很多小人给朕找不痛快,但也不至于连一座宫殿都给不出去吧?”)
章总不由得又在心中重新建立了对弘历的看法。
这个以自己为原型的角色,怎么比他预设的底线还要差劲啊?
弘历真的是皇帝吗?他手里有多少权?
“许是翊坤宫如今还不能住人吧?”如懿整理着自己的珠宝首饰,看也没看阿箬一眼。无论如何,她此刻都一定要维护弘历,如果让她承认弘历是无能或者故意让她去住偏远的延禧宫……不,没有这种如果,她死都不会承认弘历心中的第一位并不是她。
既然如此,那么令她去延禧宫,就一定是翊坤宫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有别的原因。
“延禧宫也挺好的啊。”如懿说服阿箬,也说服自己。
“可延禧宫旁边就是宫人来往的甬道,地儿又偏又嘈杂,还多年未修葺!难道……难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还在责怪您吗?”阿箬一脸担心,要知道如懿在重华宫里关这么久全是因为得罪了太后,谁都知道太后的权势有多大,要是她的主儿连改名倒贴也讨好不了,那真是别活了。
(章总:“朕还当后宫漏得跟筛子似的,怎么如懿这里倒是一点秘密都不晓得?弘历不告诉她吗?哦,怕她全抖搂给太后是吧?是,这种欺君小人,是该防着。”)
阿箬的话刺痛了如懿的心,她有一瞬间表情沉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很快就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如今咱们能离了这儿,已经很好了。”
奴似主人形,阿箬也嘟起嘴,把“不爱听这话”的情绪挂在脸上。
惢心却忙不迭地接上了如懿的话:“是啊,我们抓紧收拾吧!”
剧情里并没有交代主仆三人离开重华宫和前往延禧宫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也没有人对这种事感兴趣,只听一声沉重的推门声,厚重的宫苑大门被用力地推开,屋顶的落叶纷纷扬扬飘洒下来。
地上也满是蜷缩的枯叶。
这就是延禧宫。
(章总朝电视机一指:“这就是琅嬅说的请内务府布置?是皇后说话不管用,还是皇后根本没有吩咐下去?内务府就这样值事的?满地落叶,扫也不扫,就连表面功夫也不做?如此追责下去,还不擢落几个?他们一点也不怕吗?”)
“主儿,奴才觉得这延禧宫虽然靠着宫人进出的甬道但关上大门也算清净。”
捧着箱匮的太监似乎也是个有点戏份的角色,他悄悄对如懿说了一句,显然并不是个没台词的路人甲。
如懿仰头看着挂在宫殿上方的牌子,称赞了一声:
“虽然破旧些,但古朴雅致,不错。”
(章总敏感神经被触发:“破旧?那这个延禧宫是不是也应该修缮一下?干脆把她送回重华宫好了,大不了不要再落锁,反正重华宫不也在紫禁城里吗?离养心殿也一样很远,住在延禧宫和住在那也没有什么区别。”)
阿箬恨铁不成钢:“主儿也太知足了!内务府的人,连地都扫不干净!奴婢瞧着承乾宫、翊坤宫,景致又美离皇上的养心殿又近,住在这儿……都不知道皇上多早晚才能来一次呢!”
惢心倾身相劝:“好姐姐,皇上若肯来,也不会嫌路远;若是不肯来,住进养心殿后的围房也不济事啊!”
(章总道:“这小丫头说得有道理,若朕在里头当皇上,这辈子也不会再见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但若是弘历,恐怕只要她到他面前说个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他心软。”
他对弘历,就犹如阿箬对如懿,一样的恨铁不成钢。
但弘历不听他的,如懿,自然也不会听阿箬的。
她更爱听惢心的劝告,这话便是踩了后宫众人的脸,暗暗吹捧自家主子才是弘历的心上人。
她霎时便得意地瞧了阿箬一眼,主动靠近惢心,让她搀着自己,二人非常自然地将阿箬甩在了身后。
“……也是,能离了潜邸,已经是万幸了。”阿箬勉强地接受了惢心给的理由,脚步也暗暗加快,迅速跟上如懿、惢心,借着上台阶的机会,扶住如懿的右臂,顺理成章地回到了她主儿身侧的位置。
还未进门,惢心主动说:“主儿,奴婢去给您点上安神香,这样换了寝殿,您睡得也安稳些。”
“好。”
如懿受着奴婢们的簇拥,即将进门睡个好觉了。虽然延禧宫幽静残破,但带来了这么多太监宫女,即使内务府应付了事,她的下人也能在她小睡时将整个延禧宫都清扫干净,让她醒来后瞧着舒心。
不管琅嬅制造了多少陷阱,娴妃的位分便足以令她在这个位置上安享雍容。
可是,另一个人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镜头一转,笑声消失,海兰海常在双手交握,跪在咸福宫院子里硬邦邦的灰石地板上,眼睛盯着地上的阴影,根本不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