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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楚离心不在焉地回答。
陈总监虽然是一间公司的总监，但是公司也是分档次的，对于宋以淮的公司来说，他的地位就像二流的，若在平时根本入不了宋以淮的眼。
于是陈总监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把身边的楚离忘到九霄云外了。
“林昭予？哎呀，林经纪人居然还记得我，真是……”陈总监或是激动或是喝大了，脸色涨红，跟宋以淮聊得口水乱喷。
“宋以淮真人真帅，镜头简直扼杀了他的帅气。”文思灵拽过楚离，笑得直发甜。
没有人注意到楚离微微发白的脸色，她嘴唇抿成直角，第一次想多喝两杯酒，于是再有正常上前敬酒的人，楚离都没有再拒。
直到宋以淮的视线挪到她身上，楚离的手才顿住，她有些醉了。
视线相碰，却相顾无言，没有人打算做那个先开口的人，生疏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器，重新开机之后连转动都变得艰难。
“这是我的经纪人，叫楚离，帮了我很多。”文思灵注意到宋以淮的目光，便给他介绍。
“我知道。”他轻轻应了一声，却意味不明。
俨然寒冬恰逢化雪，像是更冷了，但实际是要回暖了。
“十一点了，我们该回酒店了。”
楚离没有没有叙旧的意思，而是晃了晃手机，提醒文思灵。
原本这场庆功宴早就该散了，却因为宋以淮的突然到来而延迟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场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跟文思灵打过招呼之后，都离开了。
楚离确实醉了，半醉半醒的，她扶着文思灵向外走去，被门外的冷风一吹，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她收紧了随意披着的外套，双手互相摩擦试图这样来得到温暖。
醉的人看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她感觉满天的星星都在颤抖着，连路灯都亮得晃眼，呼出的白气都有了奇怪的形状。
她把文思灵送上商务车，因为有几个醉成了烂泥，位置不够了，她是开车来的，于是便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打算找代驾。
摇摇晃晃，晕晕乎乎，连手机屏幕都快瞧不清楚了，她后悔，就不该赌气喝那么多，都怪宋以淮！
一段铃声响起，手机没电彻底关机，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蹲在马路边，一个路灯杆子的底下，灯光拉出她的影子，蜷缩着。
因为冷。
“楚离。”
像是在梦里传来的声音，楚离迷迷糊糊地扭头，她看见他了，像是十年前的他，不是现在的他，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的他。
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你的代驾在哪？”他就那样站着，没有风，但他像什么动摇了一下，显得迟疑起来。
他的语气十分客气，客气得有点疏远陌生，仿佛他面对的，真的只是一个落单的女孩，他不过是好心地出手相助。
她瞬间清醒了，不是十年前的他，他以前从不这样跟她说话，她脸色苍白起来。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