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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易老二无奈的叹着气,仉川嵇的人都被政府保护的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吗?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威胁一个恶事做尽的人渣呢?
“妹妹,我车开过去,把他们都撞死就行了,如果你碍我的事,我不介意先把你脖子拧断。”易老二看着后视镜里阿谣肿的老高的侧脸,不禁笑出了声。
“好啊,你撞死他们,看你的车能不能过了这条街,估计你临死前的最后几步,还能闻到这家店的糕点香。”阿谣丝毫不怯懦,易老二说的没错,她的确被政府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握着刀的手已经被汗水打湿。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胆子不小啊?”易老二调侃道。
“哥哥,时间不多了,要么回答我的问题,钱我给你,要么拉上巡逻军,大家一起和这个世界告别。”阿谣的刀子压进易老二的皮肤,顺着匕首滑出血来。
“想问什么?”易老二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压低了声音。
“不久前,长监涌走失了一位成年男子,是你的手笔嘛?”阿谣问道。
“不久前?是多久啊?长监涌那地方人迹罕至,最近我可是前后带走了两件货呢,都是成年男子,你问哪一个?”易老二随意的态度惹的阿谣逼紧了刀子。
“水源尽头,成年男性。”阿谣再次问道。
“哦~巧了,是有这么个人……”易老二语速渐渐放缓,吊着阿谣的胃口。
“他现在在哪?”阿谣有些不耐烦了。
“在……”易老二放低声音,故意吸引阿谣向他靠近,看到阿谣松懈的手腕,抓住机会抓住她的手,别掉匕首,快速打开车门站到街上。
四周的巡逻军闻声逼近,将易老二和车子围成一圈。
“怎么回事?”为首的军官出面问道。
阿谣暗叫不好,也跟着推开车门站到外面去。
“你跟那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早就分开了嘛?她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么帮她?”阿谣朝着易老二嘶吼道。易老二现在还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小羊的消息还在他手上。
易老二立刻会意,接着阿谣的话往下编:“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好好说话,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我和她只是朋友,朋友互帮互助怎么了?”
为首的军官掏出了通讯器,向阿谣询问了名字与户籍,也问了易老二同样的问题,一分钟过去后,军官收到了回话。
“阿谣,现居长监涌,婚姻存续,无业……是你吧?”军官指着阿谣问道。
“是我!”阿谣没想到市区的巡逻队查人这么细致,直接把个人档案调了出来,吓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易昌昔,家族犯罪史,无业……是你吗?”长官的眼睛突然凌厉起来。
“是。”易老二乖乖回答着。
“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另一位巡逻兵跟着过来问道。
“他……”阿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圆谎。
“我俩就是朋友关系。”易老二撒着并不精明的谎。
为首的军官早已判定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只是等着他们自己开口而已。
“我们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谎话连篇,你最好诚实一些。”
“我俩就是在不合适的时间看对眼了,道德方面犯了点错,不至于因为这个抓我们吧?”易老二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回避着大家的目光。
“你脖子怎么回事?”另一位巡逻兵注意到易老二脖子上被划伤的刀口。
“这娘们拿东西刮的,看见我和别的朋友在一起,发了疯似的拿东西砸我。”易老二摸了摸还在渗血的伤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们非正常交往虽然并不违背仉川嵇的法律,可作为已婚人士背叛婚姻,对另一位伴侣不忠诚的行为理应受到谴责,我不能对你们进行实质性处罚,希望今后的日子你们能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为首的军官发出警告以后,便指挥其他巡逻兵陆续撤退。
“好的好的,明白明白,您放心里我们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阿谣跟着附和道。
好不容易支走的巡逻军队,易老二趁着阿谣还没缓过神立刻回到车里拧动钥匙,逃离这条街。
阳光划过仉川嵇的天空,经过不肯让路的云层毫不客气的撕裂它,并留下伤害过它的痕迹,落在人们的眼里,只是一片被渲染了颜色的晚霞。
陈寻新安静的坐在恩由床边的凳子上,像极了一位看望病人的长者。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抿着,双臂缠于胸前,审视着面无血色的恩由。
这孩子近日的确是健硕了不少,身上的腱子肉比初来时大了很多,没有阳光的刺激皮肤都变白皙了,他就乖乖的躺在这里,不会吵闹,不会拌嘴,也不会甩脸子给自己看,连呼吸都是慢慢的,这样安静的恩由与那日对着摄像头怒骂自己的恩由截然不同。
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处境,恩由渐渐从梦里清醒过来,他拼命晃动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更清晰,直到眼前的模糊散去,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
“怎么?不会傻了吧?那天骂我不是骂的挺来劲的么,今天见着我本尊,好歹说点什么意思一下?”陈寻新率先开口道。
“陈教授说笑了,背后骂你几句我半条命搭进去,当面骂你一次,恐怕我很快就得和你说永别了。”恩由的嘴巴里很难说出能让陈寻新觉得舒服的话。
“和你商量个事呗!”陈教授罕见的客气起来。
“哟,什么事您还犯得着和我商量?”恩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陈寻新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如你所想,实验室没钱了。”
“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恩由懒懒的看了陈寻新一眼,他今日落到这个地步,只怕很难活着出去了。
“让这些仪器运转的唯一动力就是钱,我没办法同时在你们俩身上下功夫,所以,我只要一个,你们中的一个会成为我接下来唯一的实验对象 。”陈寻新说出这些话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若他们早点出现,在政府全力扶持的那几年里出现,何愁实验室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其实你心里最好的人选……就是我吧!”恩由试着侧了侧身子,看向陈寻新。
“都说了是商量,这次,我把决定权给你,你来决定你和小羊的命运。”陈寻新玩味的看着恩由,这种情况下才能看清人性。
“一个留在这里继续实验,那另一个呢?你会放了我们中的一个人吗?”恩由盯着陈寻新追问道。
“或许吧!我还没想好。”陈寻新挑着眉,别过脑袋不与恩由对视。
其实想想也知道,陈寻新怎么会放过恩由和小羊,一个是自己的实验品,而另一个则亲眼目睹了这里惨无人道的一面。即使政府里有人包庇陈寻新的所作所为,可若把这样的事搬到台面上,无异于揭开了仉川嵇最黑暗最腐败的一角,维持这条关系链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威胁自己的存在,那么陈寻新和这里的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陈寻新不会放弃自己的初心,更不会让自己的同事陷入险境,所以,除了他们自己人,不会有人活着从这里出去。
“陈教授,这里的人在我眼里和畜生没什么俩样,唯独你不同,你是个斯文败类,和你的交易一定充斥着危险和未知,我不信你,可我没的选。”恩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配合你,用我手里的一个秘密,换小羊一条命。”
那把钥匙,本来是恩由回家的必须之物,如果可以,恩由愿放弃自己的命以换两界和平。可是小羊在这里,那样无辜的善良的人,怎么能被拴在这里任人宰割啊!
恩由在这世上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可小羊还有家人,阿谣还在等小羊,等他回家团聚。
“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东西究竟值不值这么大的价钱呢?”陈寻新有些好奇。
“你手里那具遗体,没有翅膀吧?”恩由开始卖关子。
“你知道翅膀去哪了吗?”恩由的语速越来越慢。
“你知道,窃脂族的秘密吗?”恩由把‘翅膀’和‘秘密’四字咬的很准。
“你三言两语就要买下小羊的命啊?拿出点真材实料,说服我。”陈寻新被他的话吸引,眼神久久不能从他身上挪开。
“我知道那副翅膀的下落,你放他走,给他一条生路。”恩由咧开嘴笑着,仿佛下一刻,主动权就要握在他手上。
“这样,用你知道的换他一条命,可是自由这东西价格太高了,你没有再叫价的资本。”陈寻新可以让步,但不能任由自己人陷入危局。
“成交!”恩由立刻同意,倒是让陈寻新吃了一惊。
恩由知道这是陈寻新最大程度的妥协,能保小羊一命足矣。这里视人如草芥,可陈寻新这个家伙还算靠谱,他应该不会反悔。
收到通知后,小羊这边的所有行动立刻叫停,几位工作人员推着小羊的轮椅将他送回房间,这一趟折腾下来,小羊险些没抗住。
所有工作人员集中在恩由的左右,按照陈寻新的指示,重新编辑恩由的基因密码,直至与窃脂族遗体的基因相似为止。
这一次,恩由的生死,不再受任何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