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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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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的早餐一如往常一样丰盛。

    我们的第一节课是占卜课,占卜课的教室在北塔楼顶,我们需要走十分钟才能到达。

    波特和韦斯莱匆匆吃完早餐便过来叫我,我们以及安格斯,一起前往占卜课教室。

    教室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让我想到了海格的龙孵化的时候。

    在摆放整齐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熊熊地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

    “欢迎,我的孩子们。你们选修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在我这儿,你们将探索占卜这种卓越的术法,在我这儿,你们将知道你们是否具备视域。哈喽,我是特里劳尼教授,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

    西比尔·特里劳尼是我们占卜课教授。

    特里劳尼教授非常的瘦,大大的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披巾,脖子上挂着许多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戴着数不清的镯子和戒指。

    “这学期,我们的重点是泰索曼西,解读茶叶术。”特里劳尼教授说,“请和坐在你对面的同学交换茶杯。”

    和往常一样,像是商量好的,波特坐在我对面,原本是安格斯,可是韦斯莱拉走了他。

    “看见了什么?真相暗藏着,犹如藏在书中的句子等人来解读。”

    特里劳尼教授踏上台阶,双手按住了斐尼甘的脑袋,“可首先,必须开阔思路,首先眼光放远……”

    “简直一派胡言!”

    格兰杰扣上袍子上的纽扣。

    “你什么时候在的?”波特问。

    “我吗?我一直都在。”

    韦斯莱看起来像吃了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样,微微叹气后小声地呼唤格兰杰。

    “孩子,你奶奶的身体好吗?”特里劳尼教授指着隆巴顿。

    “还好。”

    “依我看不一定,杯子给我。”

    特里劳尼教授接过杯子只敷衍地看了一眼,便略带遗憾地看着隆巴顿,好像他的奶奶已经卧在圣戈芒的病床上。

    “开阔思路……”

    “喔喔喔!”特里劳尼教授朝韦斯莱说,“你的光环经过死神,你是否在彼岸呢?我想是的……”

    韦斯莱咽了咽口水,“当然。”

    我“噗嗤”笑出声来。

    特里劳尼教授和想象中一样,神神叨叨的,我也没有期待占卜学教授能有多正常。

    “孩子,你在笑什么?是否能给我看看你的杯子呢?”特里劳尼教授走到我面前,她拿过波特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地观察起来。

    她一会儿舒展眉头,一会儿又紧皱,最后她富有深意地看着我,并且带着一点惋惜和怜悯。

    “这可不是个好的现象,很多人爱着你,可你却很难真正的拥有爱……那,那需要你遇见死亡,希望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让自己后悔。”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珍惜身边的人吧,孩子。”

    我一愣。

    “那么,看看你的杯子吧,看看你看到了什么?”特里劳尼教授指了指我手中的杯子。

    “嗯……哈利有一个歪的十字架,那代表考验和苦难,这可能是太阳,那代表着快乐。”我故作沉思,“也就是说,你会经历苦难,可你会为此感到快乐。”

    我微微歪着头,看着波特。

    他耳朵“腾”地一下红了,咳嗽声让我以为他感冒了。

    “杯子拿来。”特里劳尼教授说。

    谁也没想到她拿到杯子会是这样的反应。

    几乎刚刚碰上杯子,她就惊呼出声,丢掉了杯子。

    我们都被下了一跳。

    特里劳尼教授往后踉跄了几步,“亲爱的孩子,亲爱的……”

    她颤抖着。

    “你……你有不详……”

    “不强?什么叫不强?”

    波特拿过桌上的杯子。

    “不是不强白痴,是不详,外形是一只幽灵大狗,是我们世界最恶毒的凶兆,它预示着……死亡。”

    每个人都知道,神秘人没有一刻不威胁着他的生命安全,而前不久越狱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更是个杀人成性的亡命徒。

    麦格教授在变形课上跟我们说——特里劳尼教授每一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

    每年都是。

    麦格教授跟我们说这些的原因,是因为大家在课上不安。

    课后走在前往海格木屋的小路上,我们并没有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室,因为在课上我们要接触的都是不怎么好对付的动物,它们或许会毁了教室。

    韦斯莱对那个“不详”念念不忘,“你们说那个不详跟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关吗?”

    “说实话,罗恩,我看占卜学实在经不起推敲,其实古代如尼文那门课才叫有意思呢。”格兰杰说,“艾丽卡也在上那门课。”

    “古代如尼文?这学期你到底选修了几门?”

    “好几门。”

    韦斯莱突然停下,“等等,这不可能,古代如尼文和占卜课在同一时间,你和艾丽卡得同时上两门课?”

    “别傻了,没人能同时上两门课。”格兰杰走到了最前面,“开阔你们的思路,用你们的天目看未来。”

    格兰杰笑了起来。

    是的,没有人能同时上两门课,这算是我和格兰杰的秘密。

    古代如尼文研究的确很有意思,如果你的魔力足够强大,你可以让如尼文成为你有利的武器,它可以用来抵挡诅咒,等等……

    可选修这门课程的人却少之又少,六个人坐在因为人少而格外空荡的教室。

    我、安格斯、格兰杰,诺特,一个拉文克劳女孩和一个拉文克劳男孩。

    给我们上课的是芭斯谢达·巴布林,我们需要的书是《古代如尼文简易入门》,事实上,这本书我完全可以自学,这就跟施荧光闪烁一样简单。

    虽然我花费的时间并不比熬制复方汤剂用得少,可要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好比我完全掌握了复方汤剂的熬制方法,可依然要花许多时间去完成它。

    《如尼文词典》我已经在看,不得不说它的确帮了我很多忙,我已经可以在纸上画出如尼文,并且成功施咒,但也只是简单的咒语。

    用不了多久的,我相信。

    “来吧,来吧,抓紧点儿!”同学们走近时海格喊道,“今天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们看!这堂课精彩极了!跟我来。”

    海格招了招手,我们跟着他一起来到禁林边上。

    “同学们,请安静,站成一组。把书翻到第四十九页。”

    “可这书要怎么打开?”马尔福拎着《妖怪们的妖怪书》。

    “当然得把书脊捋一捋,真是的。”

    他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就像我们感冒了应该喝,好像大家都应该知道。

    海格说完转身进入了禁林。

    斯莱特林几乎都站在后面,他们对这堂课不抱什么期望,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猎场看守做他们的教授简直滑稽。

    不过这书也挺滑稽的,需要捋一捋书的背脊才能让它安静下来,否则它可以啃光林子里的书,相信我,它会这么做。

    格兰杰将书放到了大石头上,抱怨道:“这些书真滑稽。”

    “喔是的,滑稽死了。”马尔福说,“巧妙设计,这学校再这么下去要完了。我爸要是知道邓布利多让这蠢蛋教课,那就热闹了。”

    他身边的高尔、克拉布很捧场地笑了笑。

    “啧……”

    我往旁边走了几步,话和人一样,那么可笑。

    “闭嘴,马尔福。”波特放下了书包,走近马尔福。

    马尔福挑衅地唏嘘,还不忘招呼旁边的人。

    他将书包递给克拉布,像波特一样,走近他。

    但在走到波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波特之后,(实际上他也没比波特高多少)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表情惊恐、步伐不稳地向后退,张大了嘴颤抖着指着波特身后。

    “摄魂怪,摄魂怪!”

    波特瞪大了眼睛转身看去,明显被这无中生有的摄魂怪吓到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斯莱特林的嘲笑。

    当波特愤怒地转过身来时,马尔福和他的几个小伙伴将帽子带上,毫无章法地晃悠着手臂,他们在表演摄魂怪。

    “呜~~”

    波特想要上前,格兰杰拉住了他。

    “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惊讶地转身。

    哪有什么马尔福先生。

    “你!”马尔福像波特刚才一样愤怒。

    我毫不在意地眨了眨一只眼睛,安格斯很配合地打了个响指。

    然后就是格兰芬多发出一阵笑声。

    “你为什么帮波特?”安格斯微微弯着腰,好让自己能贴在我耳边说话。

    我看着向我投来感谢目光的格兰芬多三人,说:“为了好玩。”

    海格已经回来了,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向我们展示那个“好东西”。

    “哒哒哒哒~”海格很兴奋。

    顺着他的手望去,有巨鹰的脑袋、翅膀和前爪,后半身包括腿和尾巴都像是马的一种不明生物站在那里。

    没有人发出惊叹声,一点声音也没有。

    它的眼睛是桔黄色的,有一张钢铁似的大嘴,毛色和普通的马一样,并不纯净的白色夹杂着棕色、黑色、灰色,并不杂乱,而是有序地排列在它的每一片羽毛上。

    “它是不是很漂亮?”

    海格的声音听起来很骄傲,他的身上挂着许多死雪貂,那可能是这只动物的食物。

    看来我猜的不错,海格将一只死雪貂高高抛起,那只动物前蹄轻轻一跃,昂着脑袋就给吃掉了,那只是它的零食。

    “来认识一下巴克比克吧!”

    韦斯莱第一个出声:“海格,这是什么?”

    海格向我们走来,“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首先你们要了解,它们非常傲慢,脾气可不好惹,千万别羞辱鹰头马身有翼兽,弄不好会搭上你的性命。”

    海格拍了拍手,“谁来给它打个招呼?”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往后退,希望它能给我带来一次奇妙的体验,我举起了手。

    因为大家都在往后退,不明所以的波特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好样的,哈利和艾丽卡,好样的。”

    波特回过头,显然,除了将手高高举起的我,其余的人没有想要尝试的念头,可能他也不想,迫不得已罢了。

    “来吧。”

    当我走上前时,安格斯说“小心点。”

    当然会。

    波特依旧在原地止步不前,韦斯莱上前推了他一把。

    “现在,你们得尊重礼让它,这是礼貌。走上前,向它鞠个躬,然后等着,看它是否还礼。它还礼,你们才能摸它。不然的话……过一会儿再说。”

    我和波特走到巴克比克面前,其实还隔了大概两米那么远。

    “现在,向它鞠躬。”

    我们照做。

    “低一些。”

    巴克比克叫了几声,扇动着它巨大的翅膀。

    “往后退,哈利、艾丽卡,往后退。”海格急忙说。

    波特踩到了干枯的树枝,“咔嚓”一声,我的心跟着紧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面对这么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生物,我不想因为好奇而丢掉性命。

    感觉所有人都为我们捏了一把汗,气氛格外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乱动。”

    微微抬眼,巴克比克点了点头,然后弯下了身子,它在给我们鞠躬。

    “喔,干得好哈利、艾丽卡,干得好,你这大家伙。”

    海格说着扔给巴克比克一只雪貂。

    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你们可以上去拍拍它了。”

    我很兴奋,上前两步离巴克比克更进了。

    波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他在身后焦急地喊我。

    “嘘,哈利不要害羞,去吧,你看艾丽卡多勇敢。”

    “要轻轻地,慢慢地。”

    我将手伸向巴克比克的翅膀。

    “别那么快艾丽卡,先摸它的喙。”

    我只好将手调转方向,伸向巴克比克的喙。

    “慢慢地,艾丽卡,很好。”海格说,“轻轻慢慢地,让它靠近你,不要紧张哈利。”

    “慢点,慢点……”

    巴克比克好像感受到了我们的善意,向我们靠近它一样,慢慢地靠近我们。

    我成功摸到了它的喙,可我比较想摸它的翅膀。

    巴克比克好像看懂了我在想什么,它噗呲了下翅膀,然后又靠近了我一点,我毫不畏惧地摸向它的翅膀,它的羽毛很顺滑,柔软的触感。

    “好。”海格拍起了手,“干得好,干得好,艾丽卡和哈利干得不错!”

    身后是一片掌声。

    “我想它愿意让你们骑。”

    “什么?”

    我只是想摸摸它,骑鹰马什么的并不是很想尝试,我害怕被它甩进黑湖,那可不是件好事。

    “来吧!”

    还没等我反驳和拒绝,海格已经托起了我的手臂,将我放到了巴克比克的背上。

    “把你放上去哈利,坐在翅膀关节后面。”

    海格一样不给波特拒绝的机会,他被放在了我身后,我们在海格面前永远都是小萝卜。

    “别拔它的羽毛,它可不会谢你。”

    海格说着,一拍巴克比克的屁股,我因为惯性,扑到了巴克比克的脖子上,波特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被人拥抱,可在鹰马的背上我根本顾不了什么,毕竟我需要紧紧的抱住它而不扯掉它的羽毛。

    巴克比克迅速地向前奔跑着,然后它展开了翅膀,带着我们飞了起来。

    “哇哦!”波特忍不住大叫。

    巴克比克带着我们飞过树林上空,郁郁葱葱的树林我从来没有以这种姿态欣赏过。

    接着飞过城堡,穿过塔楼。

    巴克比克开始向下俯冲,直到它的爪子碰到湖面拉起一条长长的波纹。

    我能清楚地看到湖面映出的我和波特的影子,我们在笑。

    我松开巴克比克的脖子,因为波特抱着我,我不用担心会不会掉下去。

    我直起了身子,张开了手臂迎接迎面吹来的凉风,这感觉很奇妙,好像整个身子都放松了,什么都不用去管。

    我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我欢呼出声,波特好像跟我一样开心。

    虽然风呼哧呼哧在耳边作响,他的笑声和欢呼声还是没有阻挡地传进我的耳朵。

    巴克比克又开始往上飞去,突如其来,我又抱上了它的脖子。

    它带着我们飞过小山丘,第一次觉得飞行的感觉还不赖,我有一瞬间想去参加魁地奇队员竞选。

    我心中此刻唯一的念头是——我愿意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都不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