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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论功行赏(1)
“皇后,这大婚事宜……”房遗爱有些羞惭的问道。
长孙皇后坐在棋桌前,独自对弈,捏着白玉棋子说:“先前已然交给河间郡王和申念行办了,余下事宜早已和房丞相商议妥当,若是等你前来,怕是要过了年关了!”
“惭愧。学生告退。”房遗爱拱手退出立政殿,与李丽质走在深宫之中,悬着的心这才怦然落地。
“呼!”房遗爱长出一口气,喃喃道:“好了,这下好了!”
李丽质与房遗爱并肩行走,问道:“仁兄,当真要去往金陵?”
“嗯,去到金陵隐居几载,等到大官儿出生长大,再作计较。”
“大官儿?”
“额……就是我和漱儿的孩儿。”
“哦,漱儿真幸福呢。”
见李丽质面带悻悻之色,房遗爱含笑道:“公主不要心急,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冤家,谁心急了?”李丽质轻啐一声,正色道:“先前你我在栖霞宫之事,莫要对外人讲。”
“何事?”房遗爱故作茫然,摊手问道。
“冤家!”李丽质看破情郎心思,嘟囔一声,转而道:“去栖霞宫看看玉姐姐?”
“不必,眼下万岁即将回宫,我在后宫多有不便,还是先行出宫才是。”房遗爱看向李丽质,神情道:“丽质,八月中秋,学生静候。”
“嗯,算来还有三天呢……”李丽质面带羞赧,点头呢喃。
辞别李丽质,房遗爱缓步走出宫门,一路怀揣心事走走停停,回到状元府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秦京娘坐在前院发呆愣神,见房遗爱回来,不由喜笑颜开,起身道:“何郎,口渴了吧?”
“京娘。”见秦京娘要去捧盏送茶,房遗爱出言唤停妻子,走到佳人面前,含笑道:“这几天有些繁忙,冷落了京娘,莫要生气。”
“何郎说哪里话来。”秦京娘羞答答的颔首喃喃,“何郎待奴家十分体贴,何言冷落二字?”
“再过三日便是八月中秋了,到时京娘还要返回秦府做一个过场。”
“那环儿姐姐呢?”
“想必是要回宫吧?”
二人喃喃几语,随后一同返回正厅,匆匆吃过午饭后,房遗爱便端着一碟儿醋溜鱼片儿,来到了正房之中。
“漱儿?还在休息?”房遗爱关上房门,端着碗碟坐在榻边,轻轻在高阳耳畔吹了几口气。
高阳打了一个哈欠,含笑道:“这几日总是犯困呢。”
“起来吃些鱼片儿吧?还热乎呢。”房遗爱扶起妻子,叫其靠在榻边,亲自一片一片的喂送服侍起了高阳。
见高阳吃的开心,房遗爱心情十分愉悦,含笑道:“漱儿,万岁德胜还朝,眼下已然到了雁门关。明日应该就到京了。”
“父皇班师了?哈迷蚩呢?他是死是活?他若是死了,俊儿哥戕害长孙冲这一无稽之谈怕是要定性了。”
“怀玉兄长和七弟在两狼山生擒哈迷蚩,过几天就该押解回京了。”
“七弟?罗通?”高阳吃过醋溜鱼片儿,喃喃道:“俊儿哥这几位结义兄弟十分了得呢。”
“是啊,七弟和四弟武艺最高,其中四弟韬略最广……”说着,想起去往绛州的范进,房遗爱不禁嘀咕道:“也不知范师爷去往龙门如何了?柳家庄刘员外,怕是要被这天降横福惊着吧?”
“范师爷今早登程,去往绛州也用不了许多时日,况且他又是在家丁的护送下前行,一路都有官兵护送料然无事。”
听闻高阳的告知,房遗爱微微点头,含笑道:“漱儿,皇后娘娘准许你我离开长安了。”
“哦?去往梅坞县?”高阳长居长安,一听说要去到旁的地界,心中不禁有些惊喜。
“并非梅坞县,而是苏杭之地、金陵。”房遗爱轻笑着为妻子擦拭嘴角油渍,继续道:“皇后娘娘念及漱儿养胎,特意叫咱们走水路前去金陵。”
“金陵?苏杭之地?三国时吴国的都城?”高阳笑语晏晏。
“不错……三国时应当唤做建康吧?”房遗爱点头应声。
“建康也好,金陵也好。漱儿终于可以出长安看看了。只要跟在俊儿哥身旁,余下都好。”高阳伸出玉指,轻轻为夫君整理腰间长发,喃喃道:“大官儿出生在苏杭之地,人杰地灵,想来又是一位小布衣榜首。”
“哈哈,漱儿说的不差。”
“但愿不是一位小房俊!”
“为何?”
“房俊喜爱秦楼楚馆,真真不知羞。”
“漱儿!又来了!看家法!”
欢声笑语间,房遗爱紧绷的精神这才彻底放松,一连两天,房驸马全在家中休养,至于刑部堂上的差事,既然敲定去往金陵,自然也就没必要撞钟当差了。
八月十四日,房遗爱早早动身,徒步来到大明宫外,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等待着参加一场久违的朝会,而朝会的地点也从崇教殿换成了含元殿,主角从李承乾改为了李世民。
大明宫含元殿,丹墀之下人头攒动。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全数到齐,房遗爱站立在文班中央队列,遥望巍巍含元殿,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压力。
“万岁可否允许我隐居金陵?萧锐、长孙冲之死……不会听信摇唇鼓舌之言吧?”
“玉儿随我去往金陵,此事万岁可能恩准?”
正当房遗爱颔首思忖时,随着三声景阳钟响,白简缓步走出含元殿,手持蝇帚,朗声道:“百官觐见。”
话音落下,房玄龄三人率先登上台阶,文武群臣陆续从东西而上,缓缓走进了含元殿之中。
含元殿九龙口上,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李承乾站在右侧,父子二人审视群臣,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了房遗爱身上。
“许久未见,房俊倒精壮了许多。”李世民轻抚长须,含笑呢喃。
李承乾恭恭敬敬的站在父亲右侧,看向房遗爱心中思忖,“御妹夫要隐居金陵,他若一走小王独木难支,岂不去了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