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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寺建成时间并不久远,寺庙是百年前封建王朝覆灭后,由本地富商出资建立的,但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
那时正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各地战乱,百姓民不聊生。当时,江城区域中一个挺大的寺庙里,有个僧人看不下去。
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为了躲避战乱、饥荒、兵役、瘟疫各地奔逃。
寺庙里的生活却依然如旧,住持为了不招来官兵,更是关上了寺庙大门,不再接纳那些借着上香的名义前来躲避的流民。
僧人为此和住持辩论了一番,最终离去。
为了避免胸中所图因乱世而折戟,他来到了这里,像普通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的时候诵读佛经。
体会过众生之苦,方能普渡众生。
渐渐的,这里的人多了起来,有和他一样追求的僧人,有他接济的普通人,有逃难而来的流民。
他们认同僧人,他们加入僧人。
他们用山上的树枝搭建成村落,他们用泥塑了一座佛像,那就是连云寺最初的模样。
随着时间流逝,新朝建立,聚来的人们也逐渐散去,只留下了一部分人,跟着最初的僧人开始践行他们的修行之路。
这些人除了吃斋念佛,其他时候和普通的农民没有太大的区别。
每年收获的时节,会将多出来的食粮送给劳力不足的家庭,遇到被遗弃的婴孩也会带回他们的居所抚养。
百年过去,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末期,国家内忧外患,在那个不能算作寺庙的地方,僧侣们凭借一腔血性与诡辩之法,在王朝与外敌的包夹下,庇佑了一大批人。
后来王朝覆灭,僧侣们损失惨重,但他们的事迹却流传了出来。而他们庇佑过的人中,有的发迹了,找到了剩下的僧侣,想要帮助他们建造寺庙。
僧侣们推辞不过,修建了现在的连云寺。而当时的ZF为了博取民心,将这一整座山头划给了连云寺僧人耕种。
再后来,华国成立,连云寺的僧人不改初心,践行着最初的道路,成为众生的一员,以图普渡众生。
三十年前,江城发生了一起特大洪灾,那时的交通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洪水冲垮了江城与外界联系的多条主干道,也断掉了这座两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城市与外界的联系。
一局主导下,出动了大量的直升机,才将战士们与物资投送了进来,当救灾的人们赶赴江城时,映入他们眼里,并非哀嚎遍野的景象。
在江城本地的治安局的组织下,人们在现在的半山公园上建立了临时避难所。连云寺的僧人多次在寺庙与聚集点之间往来,将寺庙里积存的食粮拿来应急。
武僧与治安员分组,带着幸存的人展开有序的救援,武僧们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极大的加快了救援速度。
你见过一个三大无粗、点着戒疤的光头在湍急的水流中推着一艘坐满人的小船,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折返回去,过一会儿又左手拉着一个成年人,脖子上骑着一个孩童穿过水流的景象吗?
我没见过,但那时的江城人见过。
剩下的僧人也没有无用的诵经,他们辗转于各个因灾受伤的伤患处,在医疗资源极其匮乏的时间里,凭借自身过硬的医术,让绝大多数伤员没有因为病痛而留下后遗症。
那时的他们,除了头上的戒疤与身上的素衣,谁也没法将他们与只会念经的和尚联系起来。
这些僧人啊,虽然自称是佛门中人,但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并不是那种,只能在和平年代给人心里慰藉,遇事毫无卵用的和尚。
也是那之后,连云寺发生了一些变化,它成了江城人心里一个特殊的地方。
江城人自发筹资成立了那支名为连云的基金,贫困的父母也不会因为将孩子寄养在这里而担心,也有一些人因为僧人们展现的能力而前来求学。连云寺来者不拒,一些僧人也会受邀下山去做一些讲座。
但连云寺却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们依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钱财捐赠,僧人们依然自力更生,依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
唯一接受的,就是连云基金帮助修缮寺庙,以及那支供水管道了。
寺庙建在高高的山上,最初是为了减少战争波及,后来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人们在他们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对于那些有自己生活的人来说,他们只能提供一个祈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年代里,太多了。
但庙里这群人的心,一直在山下芸芸众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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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寺的历史就是这样,最可贵的是三百多年依然不改初心的坚持。庙里的主持换了七个,香客来了又走,僧人也一茬茬的换,不变的,是这些人内心的坚持。”
整洁的客舍里,萧泊晟拆开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喂到嘴里,停下了讲述,坐在对面的两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心怀敬意,却也不必把这里当作传统的佛寺,走吧。”
带着两人走出客舍,回到三门殿处,旁边的小房间里,刚刚给他们开门的小和尚正在看书,以萧泊晟的目力,书名看的很清楚:《病理与人体》。
虽然这里的僧人不像僧人,但寺庙却和华国大多数寺庙没有太大区别。
三门殿前是一个小小的放生池,里面种着几株荷花,虽然已经十月份,但荷叶依旧郁郁葱葱,池水清澈,几条不知名的鱼类水中上下翻飞,嬉戏打闹。
看着两女站在池边看里面的鱼,萧泊晟指了一下一旁的小台子:“那里有鱼饲料,可以投喂。”
“欸,可以吗?”唐语冰也看到了那个小石台上的布袋子了,却没有去动。
杜雪这才看到,倒是毫不见外的打开布袋抓出一把鱼饲料:“放心吧,既然就放在一旁,肯定是可以的。”
唐语冰也抓了一把,两人蹲在一旁在水里慢慢的撒着。萧泊晟站在一旁,没有加入她们,看着水池里的鱼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枪早就从他帽子里出来了,此时正趴在水池另一边伸手想要捞鱼,奈何手太短,够不到。
几分钟后,两人手里的饲料撒光了,拍了拍手,唐语冰开口:“走吧。”
三人走过放生池上的小木桥,走进了天王殿,雪枪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泊晟后面。
天王殿以供奉四大天王而得名,不过正对着殿门的是韦驮菩萨,四大天王的雕像分坐在大殿两侧,韦陀菩萨的背后是笑口常开、大肚能容的弥勒佛。
韦陀菩萨的供桌旁坐了一个中年和尚,正在诵经,即使三人走进来也没有抬头。
萧泊晟跨过蒲团,从供桌上拿了一把香,扫了一眼,放回去几根,随后在旁边的香烛上点燃。
回头递给唐语冰两人,一人十八根。随后自己也拿了十八根,点燃。
两手举香,将手贴在额前,在韦陀菩萨前弯腰鞠躬,随后将手里的香分出三根,插入供桌上的香炉。在四大天王与弥勒佛跟前如方法炮制,手中也空了。
唐语冰和杜雪还在四大天王那里,萧泊晟跨过弥勒佛面前的门槛走出天王殿,他的面前便是连云寺中心的小广场。
广场中种了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据说是最早来到这里的那位僧人亲手种下的,寺庙也是围绕着这棵有纪念意义的树规划建设的。
三百年弹指一瞬,时间在这棵冠径二十多米的树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繁盛的枝叶在空中舒展,被节气染黄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萧泊晟闭上眼睛,聆听秋天的声音。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