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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崽崽的提醒下,楚月凝终于想起今日是县试放榜之日,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知县试选拔出了多少人才,第一届科举的考卷难度还是比较低的。
只是僧多粥少,想必也有大批刷下去的人,等到了郡试、殿试竞争还会更加激烈。
纵然科举考试竞争残酷,但于寒门学子而言已是最便利、最公平的选官方式了。
阶级固化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贵族世家天然就有着他人难以企及的优势,权势、财富、知识...…
底层寒门唯一能凭借的只有天赋与努力。
嬴昭盯着阿母复杂的神色,面露不解。
小小的人儿眼睛澄澈见底,还未见过世间的黑暗和丑恶,在父母温暖的羽翼中,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阿母在想什么呀?”
“是不是在想阿父呀?”
“阿母偏心...昭昭不是阿母最爱的崽崽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把楚月凝问懵了,她对上崽崽控诉的小眼神,看着这张与阿政五分相似的可爱小脸,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崽崽这爱吃醋的小性子当真是像了他阿父十成十。
楚月凝捧起小人儿肥嘟嘟的脸蛋,吧唧亲了好几口,直把他亲得害羞地捂住小脸。
她轻笑一声,柔声轻哄。
“是是是,昭昭当然是阿母最爱的崽崽~”
“昭昭也最爱阿母啦!”
仰视着眉眼温柔的阿母,嬴昭开心地抱住阿母的脖颈,亲昵地贴贴蹭蹭,还不忘用小奶音甜甜撒娇。
正当母子俩亲密互动之时,楚月凝突然感受到了腹部微弱的动静,她惊喜地把手覆上去。
轻柔如羽毛的响动从手心传来,像是蝴蝶在缓缓振翅,一股奇妙的痒意涌上心头。
楚月凝顿时福至心灵,轻轻低语呢喃。
“两个小宝贝也是阿母最爱的崽崽哦~”
“阿母,是弟弟妹妹动了吗?昭昭可以摸一摸吗?”
“当然可以啦,正好让弟弟妹妹和昭昭这个兄长打声招呼。”
嬴昭低下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母隆起的肚子,小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楚月凝牵着他的小肉手放在腹部。
两个小宝宝十分给兄长面子,一个翻身,一个伸腿,难以言喻的触觉让嬴昭张大了嘴,他惊奇地出声询问。
“阿母,弟弟妹妹是小鱼变的吗?好像小鱼在手里游呀游,痒痒的~”
“哈哈哈,也许是哦,那昭昭说不定是小猪变的。”
“哼,阿母骗人,昭昭才不是小猪,弟弟妹妹是小鱼,昭昭当然也是小鱼啦~”
楚月凝指尖戳了戳昭小鱼鼓起的脸颊,清冷的容颜此刻恬静而温柔,嘴角笑意深深,周身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嬴政刚下朝回来,一进门就瞧见母子俩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他先是担忧地扫了眼女子的面色,见白里透粉并无倦意,这才放下心来。
转而大步上前拎起调皮的小崽子,大掌拍了几下圆润的小屁屁,肃着一张俊脸冷声教训。
“昭昭,又在闹你阿母了?”
“唔...阿父别打昭昭屁屁,昭昭错了......”
“好啦阿政,崽崽是来陪我的,快放下他吧。”
瞅着捂住屁股、表情羞愤的奶团子,一张白皙小脸红得快要冒烟了,楚月凝不厚道地掩唇一笑。
但终归还是扛不住崽崽可怜兮兮的眼神,她拉住男子的大手晃了晃,软声求情道。
小妻子柔柔的眼波抛来,嬴政端肃的面色放缓,凤眸中的柔情不自觉泄露,又拍了一下小崽子的屁股才放过他。
嬴昭脚一落地便迈着小短腿飞快跑走,手还紧紧捂住小屁屁,生怕阿父追上来。
两人望着落荒而逃的小人儿相视一笑,随即嬴政坐到床边揽住女子削薄的肩头,温声关心。
“月凝,昨夜睡得可还好?可有难受之处?”
“嗯,还好,就是腰有些酸,阿政快给我揉揉。”
楚月凝双手环住男子的窄腰,全身心依偎在温暖宽阔的怀中。
秋水明眸中凝着脉脉情意,黛眉含嗔,琼鼻轻皱,粉唇微微嘟起,娇气极了。
嬴政吻了吻小妻子的眉心,眼底的纵容之色满溢而出。
他覆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触感光滑细腻犹如最顶级的绸缎,柔软莹润的手感像是凝脂软玉。
不过此时的嬴政却并未有什么旖旎心思。
腹中孩儿月份越来越大,小妻子身体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即使有无忧丸,可腰酸背痛仍无法避免。
他身为丈夫,自是要尽量为她缓解减轻,嬴政娴熟地揉捏按压着,神色认真,动作轻柔,手法极为精准巧妙。
“阿政,今日是县试放榜吗?”
腰间隐隐的酸意渐渐舒缓,楚月凝不由得眯起了眸子,神态享受而慵懒,倏地想起昭昭说的话,她随意问道。
“嗯,昭昭告诉你的?”
“对呀,他一听到萧老师延迟上课就立马跑来找我了。”
“哼,都怪阿政,不让崽崽和我一起睡,人家还是个刚断奶的三岁宝宝呢。”
楚月凝柳眉一挑,星眸微嗔,玉白小脸上泛着佯怒的粉意,又不解气地戳了戳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
嬴政眸中含着清浅的笑意,先不说昭昭身为男儿,自幼就应当独立,更何况小崽子惯会撒娇卖乖。
要真一起睡,小妻子哪还分得出一丝心神放在他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多加解释,而是握住作乱的葱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低声讨饶,磁性优雅的音色刻意放柔。
“好好好,是我的错。”
“唔...看在阿政诚心的份上,那就原谅你啦~”
俊美无暇的男子柔声轻哄着,狭长幽深的凤眸中像是盛满了一池星光,低沉的声音缱绻又缠绵。
楚月凝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满脸绯红,耳尖发热,眼神飘忽不定,她压抑住躁意,悄悄转移话题。
“对、对了,马上郡试了,阿政打算如何安排?”
“嗯?安排何事?”
“按道理那些考生应当继续进学的,但目前大秦就只有一个咸阳学宫呀。”
听闻此言,嬴政笑意收敛些许,手上揉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垂下眼帘,凝眉思索着。
盯着男子绷紧的下颌线,楚月凝俏皮地挠了挠他的掌心,温声安慰。
“阿政也别太过担忧,想来第一年科举考生不会很多,咸阳学宫估计容纳得了。”
“只是,在下一次科举之前要尽快建好郡立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