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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季,临近科举之时。
“萧兄早。”
箫舒换好朝服准备上朝,一旁突然传来武明轩的声音,箫舒循声望去,只见武明空在不远处的凉亭内朝自己拱手致意,武明轩之姐武明空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与白衣劲装的公孙离盘膝对坐。
“武兄早、明空姑娘早、公孙姑娘早。”箫舒朝武明轩点头致意,几个月下来,他对于这一幕已是见怪不怪。
或许是同为女子的缘故,公孙离对武明空的态度颇好,毫不吝啬的指导武明空剑道,在箫舒看来公孙离隐隐有让武明空继承衣钵之意,但让箫舒奇怪的是公孙离却以友人相称武明空,让箫舒暗暗感叹二人许是有惺惺相惜之意,一个是女中剑修,另一个则是不甘于女子之身。
至于武明轩,时间久了箫舒也与他熟悉下来,武明轩逐渐成为箫舒府邸的常客,同时也是成为武明空来公孙离这里接受指点的挡箭牌。
武明轩提醒道:“左相派系已将箫兄你围堵的只有礼部之权,科举将近,箫兄今日朝会尽量谨慎些。”
箫舒是科举监官,科举之权本是礼部尚书独掌,现如今被撕下一部分到箫舒手中,礼部尚书定然会在此事上使绊子暗害他收回科举之权。
箫舒点头凝声道:“多谢武兄提醒,我会谨慎行事。”
他现在手中握着的只有礼部‘礼法’与‘科举教化’这两大权利,他已凭借礼部法典将礼法之权牢牢抓在手中,要想将礼法之权夺回去除非是再来一个如礼部尚书这般精通礼部法典的人才行,左相派系能盯着的就只有科举教化之权,他需要做的准备就是从科举里里外外事宜下功夫。
朝会上。
“启奏皇上,科举将近,臣已拟好众科举监官负责事宜,请皇上查阅。”礼部尚书出列将准备好的名单奏折交给走下来的内务总管。
礼部尚书是礼部之首,总揽礼法、教化之职,一众科举监官负责之事由他一手裁定,即便龙神通是大易皇朝之主也不能插手此事,毕竟龙神通还要在天下人面前维持他大权下放的明君形象,此时查阅名单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右相派系官员眼神一凝,纷纷猜测作为科举监官之一的箫舒负责什么事宜,箫舒负责的事宜关系到他接下来可能遇到的陷阱。
左相派系官员嘴角浮现幸灾乐祸之色,即便你箫舒靠山再强大,在科举监官负责事宜这事上谁也插不了手救不了你,你等死吧。
龙神通查阅奏折,礼部尚书则高声说出箫舒等几位科举监官负责之事:“……礼部侍郎箫舒负责炼制发放学子身份牌一事,……”
左相派系官员闻听这话顿时惊愕不已,箫舒负责的事居然是极为简单的炼制、发放学子身份牌?
这?
他们纷纷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身旁官员那和自己一样疑惑的眼神当即给了他们答案,自己没听错,箫舒负责的就是很简单的发放学子身份牌一事。
莫非是尚书大人准备以此放松箫舒警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右相派系官员也如他们这般疑惑,但其中个别人很快就明白礼部尚书此举用意。
礼部尚书此举就一个字,狠!
所有人现在的关注点都在箫舒这个礼部侍郎与礼部尚书分庭抗争一事上,忽略了箫舒在此之前的职务,箫舒此前负责礼部辖下四部之‘膳部’,负责看管祭器等礼部物资。
而炼制学子身份牌的材料就来自膳部。
若是箫舒负责的学子身份牌一事出了岔子,即便是一件小事也能将此事牵扯到身为膳部之主的箫舒身上给他扣个‘渎职’的罪名,到时礼部尚书就能以此夺回箫舒手中之权。
而此事已经裁定,便是皇上也改变不了名单之事更别说右相,而这也就意味着箫舒……完了。
右相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回过神来的左相派系官员纷纷面露喜色,箫舒的结果从此刻就已注定!
箫舒呼吸一紧转瞬又恢复如常,就好似这事对他没什么影响。
左相派系官员看着强装镇定的箫舒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看你能装到何时!
龙神通平静看眼左相,淡淡道:“准!”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恨不得活剐箫舒的兵部尚书当即拜下高呼圣明,礼部尚书也紧随其后拜下,拜下之际,礼部尚书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即便你箫舒靠山再强大又如何,你最终仍旧过不了这关逃不出我手掌心!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左相派系官员夏侯拜下高呼圣明,这声势如山呼海啸般冲击右相派系官员心神,让他们不得不黯然为箫舒惋惜。
“唉~”
听得右相这声近乎浅不可闻的叹息,礼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人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眼神越发冷冽。
“启奏皇上。”箫舒这平静响亮的声音就如坠进湖面的水滴激起阵阵涟漪,朝会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关注焦点全部集中在箫舒身上。
礼部尚书眼神一凝,但这凝重之意瞬间就消失无踪,众科举监官负责事宜的名单已经定下来,便是皇上也不能插手,他箫舒难不成还想从中找突破口?
哼,垂死挣扎罢了。
左相眉头微皱,以他这几个月对箫舒的接触,他忽然感觉箫舒此举或许不是无的放矢之举。
右相派系官员眉头一挑,希冀地看向箫舒,或许箫舒还真能整出花来。
“说。”
“启奏皇上,臣观礼部掌科举一事至今有七十多年,炼制学子身份牌所用之物从未更换过,臣考虑到可能会有境外敌视我朝的势力等不法之人收集往届学子身份牌作乱,臣提议从这一届科举开始,每一届科举学子身份牌炼制材料都不得相同,以此防范于未然。”
右相派系官员面露惊讶暗道箫舒此法之妙同时感叹箫舒当真是剑走偏锋,既然不能改变负责的事宜就改变炼制学子身份牌的材料,只需要使用少见的材料炼制学子身份牌就可以大大降低礼部尚书等人的攻势。
左相眼神一凝,暗道箫舒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礼部尚书眼神一凝,出列朝龙神通一拜,盯着箫舒沉声质问:“萧侍郎此言恐怕言重了些,你也说了,这种材料已使用七十多年没出现过任何问题,你此间之言莫不是在杞人忧天?”
箫舒毫不畏惧地直视回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防范于未然总比那为时已晚的亡羊补牢之举要好,不然到时真出这般事端,身为礼部尚书的大人你与身为礼部侍郎的下官都难辞其咎,尚书大人认为呢?”
礼部尚书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与寒光,箫舒这话让他难以反驳,如果他出言阻拦箫舒此举,那么接下来科举一事中出现与学子身份牌有关的事,他这个礼部尚书难辞其咎,甚至他背的罪责还要比箫舒这个学子身份牌第一负责人的罪责还要大,因为是他在此时阻拦箫舒提出的这个建议才导致之后出现的这般事端。
左相眉头一皱,已然明白箫舒这是在拉着礼部尚书垫背,除非礼部尚书不想要礼部,不然他就得同意箫舒这个提议。
这一刻起,他才开始重视箫舒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右相眼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好!暗自为箫舒捏一把冷汗的右相派系官员在心头为箫舒此计叫好,三言两语就将礼部尚书捆绑在一条船上,除非礼部尚书真的想死,不然不会做出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
箫舒说着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礼貌性地朝礼部尚书点头一笑,向右移几步避开前方的礼部尚书朝龙神通拜道:“请皇上裁定。”
“礼部尚书、左相、众卿家认为呢?”
此时嘴角带笑问向台下群臣的龙神通真就像是在认真采纳群臣意见的明君,但他嘴角那抹笑意却是让左相派系官员不寒而栗。
感知到皇上那森然目光的礼部尚书心神一颤,被最先点名的他本能地准备说出附议箫舒所请,但他转瞬就回过神来的他顿时冷汗直流!
他以左相为首,他知道左相不会舍弃自己,但他若抢在左相之前发话定然会导致左相心生‘他礼部尚书不信任左相’的念头,离间他与左相,而这正中皇上下怀!
龙神通暗道可惜,继而饶有兴趣地看向左相。
左相出列拜道:“萧侍郎所言不无道理,臣并无异议。”
见左相表明态度,兵部尚书即便再不愿意也只得拜下附议左相所说,“萧侍郎所言不无道理,臣等并无异议。”“萧侍郎所言不无道理,臣等并无异议。”……
“好,即日起,每届科举学子身份牌材料皆从国库选取。
稍后朕会命人将选好的材料交于萧侍郎手中用以炼制学子身份牌。”
“臣箫舒接旨。”
……
散朝后,箫舒才走出朝会大殿,就有一个内侍太监端着盛放储物袋的木盘走到他身前屈膝拜道:“见过萧侍郎,这是皇上从国库中选出交于你炼制学子身份牌的材料。”
“嗯。”
箫舒拿着储物袋朝驻足凝神观看的礼部尚书走去,拜道:“下官箫舒见过尚书大人,这是皇上交于下官用来炼制学子身份牌的材料,尚书大人可要查验一二?”
驻足观看的右相派系官员嘴角一抽,暗道箫舒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气恼礼部尚书的机会。
“萧侍郎负责学子身份牌一事,此材料自然不用再交由本官查验。”礼部尚书眼神一寒,冷冷看眼箫舒甩袖离开。
见礼部尚书走远,一个右相派系官员靠近箫舒低声道:“萧侍郎你此举会不会不太好?若惹恼了这位恐会……”
箫舒看眼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礼部尚书,道:“我不惹他,他就会放过我不成?”
“额,也是。”这官员一愣,继而苦笑附和。
……
不到半天时间,礼部尚书就得到箫舒用来炼制学子身份牌的材料信息。
他第一时间知会左相与兵部尚书等人商议此事。
礼部尚书问道:“箫舒得到的材料为罕见的玄水玉,左相大人与诸位可知谁有此物?”
皱眉思索的兵部尚书摇头道:“没有。”
“没有。”“没有。”
左相说道:“我知一人有,但不多。”
“多谢左相大人,”礼部尚书顿时面露喜色,冷笑道:“满朝文武都知这次的科举学子身份牌出自他箫舒之手,连我也不知他采用材料为何物,一旦出现两块同样的身份牌,我看他死不死!”
一旦出现一真一假的学子身份牌,作为学子身份牌第一负责人的箫舒难辞其咎,他们就能给箫舒冠上泄露科举机密的罪名。
科举事关他大易皇朝百年未来,箫舒既然能将学子身份牌泄露出去,那会不会将科举考试内容也泄露出去,甚至暗中泄露给敌视我朝的不法分子导致其间谍渗透进来扰乱朝堂?
若真是如此,箫舒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如此下来,即便是皇上也救不了箫舒!
他们就能将箫舒彻底踩死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