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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审计学子斩杀鬼修数量的官员侍立在高台旁侧,听见内侍传召急忙走上高台:“下官赵林参见王上。”
“赵卿,你将前九名学子斩杀的鬼修积分报与臣民知晓。”
“这?是。
此次斩杀鬼修试炼排名积分是以第一境初期鬼修为准,第一境初期为一、第一境中期为二,以此类推。
第九名……,第三名龙树积分为三百、第二名郑逸积分为三百零五,第一名箫舒,因箫舒撞破逸王勾结鬼修谋反救我大昆于水火之中居功甚伟,本官与众同僚商议多时,决定将他定为此次试炼第一。”
为什么没有念出箫舒多少积分?箫舒的第一不是根据积分多少来决定的?这?
个别学子隐晦看眼箫舒,与身旁学友低声议论此事,他们在鬼修试炼中拼死拼活险象环生斩杀鬼修只为了让自己排名积分靠前拿到好的奖励,而今箫舒凭着撞破逸王谋反一事得来的功劳就将他们所有人的付出全部踩在脚下,哪怕箫舒这是拯救了大昆王朝,他们仍然控制不住情绪心生不满。
洪院长见台下众多学子窃窃私语时不时看眼箫舒方向的画面顿感不妙,但这鬼修试炼是大昆王上提出来的,由大昆王朝全权负责,虽然他三大学府与大昆王朝地位平等,但除非这次试炼中出现以权谋私的情况,不然他三大学府无权插手。
端木寻王府君二人眼中尽皆闪过一抹凝重,王府君不动声色地戳戳坐在前面的太子宋元,太子知道大昆王上要加害箫舒,道:“父王,”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嘴角带笑看戏的大昆王上头也不回地低声打断:“你若不想朕废了你这个太子,就给朕好好坐着。”
无论是爱屋及乌还是出于宋元自身能力,大昆王上对宋元都是器重有加,不可能真的永远废了宋元太子之位,但他可以暂时废宋元几年,等他时间差不多了再重新册封宋元为太子继承大统。
“是。”宋元瞳孔一缩脸色微变,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出乎端木寻和王府君的预料坐在位置上不再为箫舒说话。
端木寻看眼场内场外众多学子议论纷纭的场景,漠然看向坐在前面的大昆王上:“王上,您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大昆王上嘴角浮起得逞笑意,扭头低声道:“大儒认为箫舒携带的记录牌能在金丹中期鬼修手中毫发无损?若朕记得不错,随便一个后天境武者都能将记录牌毁去。
箫舒有大才,之前是朕之错,但朕已幡然醒悟愿率大昆与他交好,并且他在鬼修试炼之中救朕大昆于水火免遭战火破坏,此番功劳也当得起这第一,大儒认为呢?”
说到这里,大昆王上脸上笑容愈发浓烈,他这番话无论是对于朝臣还是学子百姓都无可挑剔,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兵不血刃的杀箫舒。
端木寻眼神一凝,暗道自己疏忽大意同时也对眼前这位运用权术公器私用的君王愈发心惊心寒,“王上‘深谋远虑’!臣亦希望大昆能与箫舒在内的众多学子以及天下人交好。”
他端木寻在大昆王朝文坛有着极高声望,只要他驳斥大昆王上这番言语,不论是哪一方面,大昆王上都能断章取义引申为他端木寻说箫舒德不配位打压箫舒。
一旁的王府君脸色大变,与鬼修试炼排名紧紧挂钩的记录牌!他早该想到的!
箫舒记录牌已毁,没有证据证明他到底杀了多少鬼修,大昆王上就能坐实箫舒是凭着自身权势强取豪夺拿下排名第一,彻底将箫舒逼到大昆所有学子对立面,待此事过后箫舒死在埋伏在王城之外的鬼修手中,恐怕无人追究其中缘由反而会拍手称快!
“也就是说,箫舒成为排名第一靠的不是斩杀了多少鬼修,那这对郑逸、龙树等全力以赴带伤归来,以及那些殒命在鬼修手中的学子公平吗?”
冷不丁的冒出这话,议论纷纭的场内场外瞬间寂静无声。
这话就像一颗火苗瞬间将全场点燃,大部分人看向箫舒的目光变的失望疏远与厌恶。
在场学子可以舍弃自己在鬼修试炼中的付出接受箫舒已经‘内定’的这个事实,接受箫舒将两件文宝取走,毕竟箫舒自身能力在哪摆着,别的不说,就箫舒作出达府品阶杀鬼诗以及救大昆于水火之中这两件事,箫舒拿下第一取走两件文宝是理所应当的。
但他们不接受箫舒将自己以及那些死在鬼修手中的学友当做踏脚成名之物,不允许箫舒凭着自身权势将自己以及众多学友用命换来的成果践踏在脚下!
郑逸失望地看眼箫舒,对箫舒这种以权势强取豪夺的手段颇为不喜,龙树则是神色复杂思索此事,以他对箫舒的认识,箫舒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箫舒周围除了同属东林书院的三个书修以及龙树,其他人都与箫舒拉开距离。
围观臣民沉默地看着箫舒,神色不再如之前那般友善,箫舒已经内定好这一切,那他们死在鬼修手中的亲友算什么?引诱鬼修前来助箫舒名正言顺成为第一的棋子踏脚石?他们普通人的命就这么卑贱?
“没想到箫舒居然是这般卑劣之人,我真是瞎了眼!”
“我呸!还以为箫舒出身寒门能为我们这些普通人谋一条活路,没想到刚成为书修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削尖了脑袋将成千上万普通人性命当做往上爬的敲门砖,垃圾!败类!”
“他怎么不死在金丹中期鬼修手中!”
……
不断有臣民和学子低声咒骂,有的想到自己惨死在鬼修手中的亲友顿时毫不顾忌怒骂出声。
见场地内外众多臣民、学子尽皆不满甚至咒骂箫舒,王府君焦急地传音给端木寻:“大儒,怎么办?”
一旦让这声势发展下去,大昆臣民的咒骂就会影响到大昆国运在无形中形成一股力量重创箫舒心神,一旦箫舒心神受创,在大比上发挥失常不说,从鬼修手中活下来的机会也会因此大大降低。
端木寻深深看眼胜券在握的大昆王上身影闭上双眼无力摇头,箫舒此时唯一能自证的就是记录牌,但箫舒记录牌已经被金丹中期鬼修毁去无法自证,只得接下大昆王上一手布置出的这枚毒果。
大昆王上似是感知到身后动静,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东方星阳安抚趴在龙玉京肩头的平头哥:“不要冲动,我观箫兄沉着冷静,他应该有相应准备。”
只有六七岁孩童心智的龙玉京听到周围不断恶毒咒骂箫舒的话语顿时急了,焦急地要刘峰出手助箫舒。
“公子放心,我刚才已知会夫子。”刘峰说着脑中闪过箫舒手上戴着的那枚炼制手法与材料都不凡的储物戒指。
“学生请王上给在鬼修试炼中身死以及负伤归来的学子一个公平!”因箫舒出现将自己挤出第九名的李廷当即跪伏在地悲愤高呼,他这既是宣泄心中恶气,也是借此博得众多学子以及臣民好感为前途加分。
“请王上给在鬼修试炼中身死以及负伤归来的学子一个公平!”大昆王上安排的托纷纷下跪悲愤出声,好似箫舒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有这些托引导,不断有臣民和书修跪伏在地请求大昆王上给一个公平,出身三大学府的书修双手合于身前重重朝大昆王上拜下请求给一个公平,少有人像李廷这般不顾三大学府学子身份给大昆王上下跪。
请求给一个公平声讨箫舒之势愈演愈烈,作为负责审计排名的赵林神色间却是不见丝毫慌乱。
大昆王上冷冷看眼侍立在旁的赵林:“赵卿,此事你得给朕以及大昆天下千万百姓与学子一个交代!”
赵林扑通一下跪在高台上认罪:“王上恕罪,臣的人拿着能感知到记录牌存在与否的宝物没在箫舒身上感知到记录牌的存在,臣一时糊涂擅作主张,请王上责罚。”
他这态度显然是想一人揽下所有罪过。
“你好大的胆子!”大昆王上一拍龙椅扶手面带怒色正欲责罚赵林,台下声讨之势因赵林这话以及他准备责罚赵林的态度再度发酵。
“什么?箫舒的记录牌被毁了?也就是说他故意隐瞒记录牌被毁一事?”
“故意隐瞒不报?莫非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你是说?”
“嘘,这还用说吗,你们没看到王上只责罚赵大人吗?这显然就是想让赵大人背下擅用职权的罪名保下箫舒。”
“对,鬼修试炼涉及三大学府众多学子,王上怎么可能不亲自过问中间所有环节,这显然是在弃车保帅。”
“啊,这好像对我很好的爹啊~~~”
……
在众多‘托’引导下,臣民与众多学子的关注点全部在箫舒身上,没人追究赵林擅用职权的罪责。
大昆王上有序敲击龙椅扶手,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厉冷笑,照这声势发展下去,不出百息时间,众多臣民学子对箫舒的厌恶憎恨就能引导国运凝聚成无形力量中伤箫舒心神,他距离兵不血刃斩杀箫舒就又近了一步。
箫舒感知到有一股如同枷锁的无形力量突然压到身上直让他心神一沉,他知道这是大昆臣民对自己的咒骂已经影响大昆国运敌视自己,再让形势发展下去,不出百息时间这股无形力量就会彻底凝聚出来,到时他心神定然受创。
不过这也正好,这是大昆王上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既然大昆国运已经被引动拔刀出鞘,那无论如何都要见血才能收刀。
箫舒冷冷看眼最先递投名状跪伏在地的李廷,毫不退让地与大昆王上对视:“这位赵大人,箫某三日来一直在端木大儒府中从未见客,你何时派人前往取我记录牌?”
大昆王上神色逐渐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寒光。
“本官于前日派人前往端木大儒府邸,得端木大儒府中管家允许进入但不得打扰到你,就是在那时靠近箫公子你房间用宝物感知记录牌动静,当时没有发现记录牌动静就第一时间回来禀报于本官,本官为了不惊扰到箫公子所以未曾派人与你联系,不信你可问端木大儒。”
端木寻冷冷看眼大昆王上:“我那日回府,管家确曾与我说宫中来人,但并未说明来人隶属何处。”
“既然未曾与我本人联系,为何就一口断定我记录牌被毁?
我看你当真如大昆王上所说,滥用手中职权蒙蔽天下视听!大胆该杀!”
箫舒双指并拢如执剑怒指高台,他这怒喝惊的龙树等人眼皮一跳,这?
就在箫舒指向高台之际,稳坐龙椅的大昆王上忽觉利剑来袭刺的眉心剧痛欲裂,幸亏他有大昆国运护身,不然他心神真要被箫舒这一声沉喝伤到。
萧舒这话看似是在斥骂赵林,实际上却是指向大昆王上。
大昆王上见箫舒以下犯上直指自己,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双手紧紧抓着龙椅扶手不让自己有丝毫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