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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这边请。”
凌小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打算抱着我在雨里一直走呢。”
要不是靠着自己的一抹毅力,她打着伞的手早就断了。
还是这种没有狂风暴雨的地方,简直不要太舒服。
一股股暖意涌来,让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想,我可以抱你出去。”
凌小悠抬眸朝他瞪了过去,“我以为你这个人就是个木头,没想到你还会奚落人呢?”
“客官,这就是本店最后一间上房了。”
店小二打开房门,白希言抱着凌小悠走了进去。
只是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却被凌小悠一把拽住了领子。
白希言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
最终还是凌小悠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把我扔在这……自己走了吧?”
“如果你想——”
“我不想,我一点儿都不想。”凌小悠狠狠地瞪着他,“我警告你,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就要对我负责,不可以把我扔下。”
白希言眉头微微动了动,“你……害怕了。”
卧槽,这家伙的眼睛里是按了一个X光吗?
怎么说话这么神?
凌小悠松开了他的领子,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说道:“孤男寡女,我当然害怕。再说了你手脚健全,身体无恙,可我就是一个半残,你要是把我给卖了,我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
白希言想了一下,“我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
“暂时?你就不能有这样的打算。”
白希言被她那双大眼睛狠狠地瞪了片刻,绷紧下颚,声音冷淡一如之前,“在乔家的人没有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也……不会把你卖了。”
白希言虽然做事有手段,但这人的节操,凌小悠还算信得过。
“一会儿给我送来一些热水,如果有干净的衣服也送来一套。”
白希言转身对店小二吩咐道,随之一块银锭子朝他扔了过去,“店里有女眷吗?能请她过来帮个忙吗?”
“客官您放心,您吩咐的事小的立刻就去办。我们老板娘在店里,小的请她过来帮忙,客官请稍等片刻。”店小二看见这么多银子眼睛都发亮了,自然是白希言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到店小二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凌小悠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里多了几分哀怨和无奈,尾音拉的老长,这口气叹的也是对白希言有很大的意见。
“你怎么了?”
实在无法忽视她这怜怜的一声叹息,白希言转身朝她看了过去,雨水虽然将他的衣服和发丝打湿了,不过这种特别抗打的颜值也是将人衬托出一种“君子世无双”的清新脱俗。
也不怪那店小二看见他就对他十分恭敬,这种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对于这些一天到晚从事服务行业的店小二来说,那就是职业病养出的眼力见。
即便白希言给不出那一锭银子,他也是那种能靠脸刷饭吃的人。
唬人着呢。
“我以为那个店小二会把我们当成一对雨中落难的鸳鸯,或者是小夫妻?这样他就会识相的说:我们店里没有女眷,请二位自便。这样你就不得不帮我换衣服。”
白希言顿觉脸颊有些发热,他下意识的别开头不去看她,可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你一个将府小姐,说话岂能如此轻率,信口开河。”
凌小悠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弯弧度笑道:“嗯,我承认我这样说轻薄了你,不过不说我又不能表达出自己的失望之情。”
“你……”
“我知道,我又口无遮拦了。可这里只有我们俩,你就让我调戏你几句有什么的?再说了,我又不能真的对你做什么。”
多说无益。
朽木不可雕。
白希言伸手将腰间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里面装着几个精致的小瓶和纸包,他一边弄着这些个东西,一边张口说道:“你是有心不想杀了无辜之人,可你应该知道,哪怕是一个贪腐造假的罪名,也够六大家族诛杀九族的了。你许了诺,就不怕最后做不到?”
“就算无辜,可这些人想要保命,总是要有交换的。”
白希言捏着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问道:“你说的交换是指什么?”
“钱啊。银子,黄金。瓷器和珠宝也是可以,所有值钱的东西。”凌小悠说的毫无压力,可这么两句话就已经将人家抄家了。
“你是说用钱买命?”
“没错。”
“你觉得朝廷会差这点银子?”
凌小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侧头朝他看了过去,“希言公子,我知道黄河水患,沿线周遭已经有七个郡县受灾。”
白希言的手指微微用力,指骨就凸显的锋锐。
“只要受灾,便会有灾民。而如果这件事不能好好处理的话,那么将会后患无穷。聪明如你,难道你就不知道,既然有水患就要修河堤,只要有难民就要重建家园。这些都需要银子,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所以这些也是你之前就想好的?”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可如果诛杀了九族,这些银子也是朝廷的。”
凌小悠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白希言动起手来,喊打喊杀的倒也干脆啊。
还真是有成为斯文败类的嫌疑。
“可这些手艺呢?闽州可以成为军需的重镇,总有其不可被取代的原有。虽然这里被地方势力盘踞多年,可这里现有的流水线已经实现了产业化。而且有着自己运作的规矩,这才是最不能被取代的。如果真要抄了六大家族,那这里一大盘的生意,那朝廷要如何接手?别看那些朝中的大臣都是读书人,国家栋梁。可他们要接手这种商贾之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
白希言将一粒药丸倒在了手中,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水。
“你以为这样就能牵制陛下放过他们吗?你这些小伎俩不过是做给傻瓜看的,这个案子既然牵扯到朔北一战,那必然会有太后牵扯其中。虽然现在陛下压下了这个战报,可你也知道太后必然已经知晓此事,难道你就不怕太后追究吗?”
“我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更要将六大家族的人保下,作为条件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条件?”
白希言端着茶碗走到了她的床边,俯身低头看向她,却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清冷,却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