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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熙攘,艳阳暖日,为了能让生意好一点,各户商家也是将吆喝声叫出了花样。
这边酒楼小二在那嘴皮子利落的报着菜名,那股子自信,给他一副快板瞬间可以c位出道。
而斜对面的成衣店,买衣服赠胭脂的招牌明晃晃的放在最醒目的地方,琳良满目的华衣锦绣,弄的人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它旁边的包子铺门口,七层大蒸笼的肉包子正好揭笼。
一股炙热的蒸汽瞬间冲天而起,两三个伙计一边套着厚厚的手套搬着蒸笼,一边吆喝着:杨记肉包,馅大皮薄,五文一个,二十文买五个。
可就在这条热闹的大街上,一阵突如其来且违和的马蹄声,急促而又响亮的打破了这条街的祥和。
几匹骏马,飞奔而来。
中间一匹红棕骏马冲在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人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衣摆随风飞扬而起。
阳光落在这人的身上,打出一片光影,竟晃的人睁不开眼。
也可以说是,这人根本没给周围的人落下看他一眼的机会。
因为那马四蹄如飞,快如闪电,而骑着它的人马术更是高超,握紧缰绳,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路,对路人的惊恐却视而不见。
尘土同之飞扬而起,酒楼店小二那快活的嘴皮子强行被灌入一股劲风,噎的他差点没翻白眼厥过去。
“哎哎哎”
一个刚刚搬下一笼屉包子在手的伙计,还来不及尖叫出声。
手中的大笼屉已经朝天翻了上去,那刚出笼的大肉包就跟下雨一般落了下来。
“我的包子。”
一声惨叫而出,只见那肇事者已经奔出五米开外。
周围早就在角落里垂涎肉包子的乞丐瞬间一拥而上,将落在地上的肉包全都捡了起来,抱在怀里撒腿就跑。
包子铺的老板闻询跑了出来,可没等他开口说话,一定银子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十两银子买你一屉包子。”
老板一见银子瞬间喜笑颜开,连连道谢,可他的吆喝声却不见得会被这些人听见。
“刚刚那些是什么人啊?”
经过这一风波,街上的百姓心有余悸的朝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呗,这要是一般人哪会在这街上跑马?”
“哎,我看着咱们这多半要出大事,这几天尤为的不太平。”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乔家的那位大将军在彻查闽州六郡的防务,咱们这的官员们都是战战兢兢,就连六大家族的那些纨绔都鲜少出来惹事了。”
这边百姓正议论着,那边几匹骏马已经又绕过了两条街,朝着慕府祖宅奔了过去。
“吁。”
拉紧缰绳,用力向后一扯。
马匹的前蹄扬的高高的,片刻后就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看着慕府的匾额,骑在红棕马上的乔邰一双剑眉斜飞蹙紧。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来这里,再见慕羽泽。
可是想到自家妹妹的吩咐,他就算一双腿残了,也得飞奔而来。
就在今天早晨,一直猫在房间里备受精神打击的乔邰,终于被金刚和铜锤强行从房间里架了出来晒太阳。
“三哥,看开一点。”
凌小悠被乔抱着,看着一脸胡茬且颓废的乔邰,到了嘴边的心灵鸡汤都化成了无力的安慰。
毕竟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看见,也没有亲身经历。
心灵鸡汤要是煮不好容易变毒鸡汤。
这万一那晚真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哎呦,他们家这个令人感到意外直男的三哥……
可怎么活啊?
“小五。”
乔邰的声音带着一种婉约的哭腔。
凌小悠不由的想着:就算是那晚真出了什么事,从这声音也能辨别出,她三哥多半是个小受。
“三哥,你……还是看开一点。这种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之前乔老大和乔老二他们说起什么龙阳之好的时候,乔邰不也听到了吗?
要是太较真,可真就有点虚伪做作了。
乔邰顿时想哭,“我知道和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这能混为一谈吗?”
“发生在你身上?”凌小悠顿时愕然,“不会吧三哥,你也只是救慕羽泽出来而已,这一路都在逃命狂飙,难不成还能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私密?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大?”
乔一听这话,抱着她的双臂差点抽筋了。
“当然没有。”
乔邰一声怒吼,把金刚和铜锤的耳朵震的嗡嗡响。
凌小悠和乔却同时松了一口气,“那你说的这种事是什么事啊?”
乔邰的脸颊顿时憋的通红,“当,当然是……反正,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不愿意说,凌小悠撇了撇嘴,“三哥,这可是你不说,可别说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关心你啊。”
乔邰耷拉着头,避开那刺眼的光线说道:“是,你们关心我,现在关心完了,能让我回去睡了吗?”
“现在睡觉?”凌小悠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裹着牙齿说道:“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乔邰说着转身就要走,可金刚和铜锤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愣是没让他动。
“嗯?你们干嘛?我不用你们架回去,我自己可以走。”
“三哥,一天之计在于晨,你不能总睡觉,你需要忙碌起来。这人呢,一旦忙碌起来,可以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
忙碌?
乔邰疑惑的抬眼朝凌小悠看去,“忙什么?”
凌小悠憨态可掬的朝他笑了笑,“三哥,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乔邰嘴角微微翘了翘,“性命攸关吗?那你还笑的出来?”
闻言,凌小悠嘴巴突地一闭,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那这个表情怎么样?”
乔邰被她问的一愣,“……还可以。”
“需要哭吗?”凌小悠很是善良的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乔邰整个人有点懵,“你……能哭出来?”
凌小悠酝酿了一下,“如果你需要。”
他需要?
乔邰嘴角的脸皮抽动的跳了两下,“我想,我不需要。”
听着这么一番堪称傻逼教科书式的对话,乔也真是哭笑不得了。
“说吧,妹妹。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需要三哥出马?三哥一定帮你办到。”
凌小悠直接打了一个响指,“三哥痛快。那我也实不相瞒了,三哥你现在就去慕家,把慕羽泽带出来,然后我们在死牢会合。”
乔邰才刚刚“自力更生”的站稳,听见她这话膝盖猛地一软,整个人差点给跪了。
“你,你说什么?”
凌小悠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做人嘛,哪有活的称心如意的?
再说往伤口上撒盐这种事,以凌小悠那欠欠的皮子,要是不干,她怕是会折寿。
乔可怜的看着自家三哥,就连之前被他“张冠李戴”的事都不计较了。
“去慕府,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把慕羽泽带来死牢,这事就算成了。”凌小悠一字一顿,发音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
“妹妹,你是我亲妹妹吗?”
都是自家亲兄弟,一母同胞,没出生的时候,他们也都是住过一个娘胎的。
长相不同可以有,脑子优劣可以有,可这同情心……也还是要有的吧?
“三哥,别怀疑,真的假不了,假的哪有我这么善解人意?”
狗屁。
这他妈是善解人意?
这分明就是诛心。
他这糟心的感觉啊,乔邰觉得自己眼前有点黑,应该可以晕一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