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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会和这座城市一样,本质上都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不过也正是因为小,所以我们往往会调查每一个到来的客人,不得不说你的能力真的很强,如果你没有主动暴露,或许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到来。”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以着手对你展开调查。”刘长顺又说。
“你们发现不了我,只是因为这座城市出现了问题,你们不可能没有察觉城市的崩坏。”
“你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回过协会了,我们知道你一直在满世界跑,表面看起来是在执行任务,处理一些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或许是怪物的作祟,或许是狩子的不正当使用能力,这其中也包括调解矛盾,整理资料,可是很少人才知道,你只是在寻找什么……寻找一个狩子。”
“是妻子?”杨铭轻声问,他对龙紫云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没想到在这张桌子上会被谈论起来。
刘长顺谈起他的人生,好像亲眼看见过他的记忆片段,他的表情是那么自信,甚至于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笑起来,他认为自己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拿捏住了龙紫云。
“不是妻子,应该说是一个朋友?过命交情的朋友?”
“那时你们都年轻,是刚加入协会的成员,年轻有为,未来可期,可是你们在一次任务中遇到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那本是一个简单的调查任务,可是目标却是一个怪物,强大的怪物杀死了你们同行的所有人,把你们两个拽进了幻境里,我很好奇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你和他两个人,明明都被关进了幻境里,为什么只有你还活着。”
“在那里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起来就像是某种灵异的小说,我从未有这样的过去,我的任务都是由会长直接发布,或许你们的情报出现了问题?”龙紫云微微一笑,没法儿从他现在的脸上看出来任何的表情。
“谁会在乎真假呢来自协会的成员,我真正想要说的,是你为了寻找那个朋友,在任务中所做的一些事情,你为了找到那个朋友,偶尔碰上怪物就对他们使用一些折磨灵魂的方法让他们开口有关情报,不能开口的就直接提取记忆,协会有这方面能力的狩子,甚至不惜对平民下手不是么,比如那次你们任务中的一些见证者,你找过他们所有人,而他们无法承受狩子强大的力量,在一到两个月之后都精神失常。”
“你才是最应该接受协会审查的家伙啊。”
“我可不记得这样的过去。”龙紫云说。
“没关系,谁会承认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一样不择手段的人。”刘长顺又说。“这意味着我们共同可以做到太多的事情。”
他拍了拍手,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女孩被送了进来,她被绑着,嘴里塞着毛巾,她无力挣扎或者说话,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满脸都是祈求的神态。
杨铭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变了,这女孩可能是狩子,可能是平民,城市的崩坏让人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气息,如果她是平民地话,那么龙紫云现在可能就要考虑动手了。
“她曾经是见证者,你们整个队伍在遭遇不测的那个晚上,她本想要轻生,可是就在她下定决心从楼台上跳下的时候,她发现了你们的存在,她见证了整个过程,只不过那个时候还很小,或许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不会消失,不如找个机会看看她的脑子?这就是风云会送给你的见面礼,你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的心愿。”
刘长顺站起来,越过长桌,来到龙紫云的身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说话那么轻,好像是在诱惑龙紫云的内心,吴克思从几分钟前就已经不说话了,他并不是这场聚会的主角,而刘长顺才是那个重要的演员。
他是一个为了上位可以付出任何东西的家伙,不只是生命,在吴克思看见刘长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不会屈服的,他的生命里只有欲望和野心,所以吴克思把他提拔上来,是因为他不只是一个合格的打手,而且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比如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反派角色,如果他能够勾出龙紫云的本性,展现出他那不择手段的一面。
那么这一刻他们就已经赢了,这正是他们的目标。
杨铭一脸忧心地看着龙紫云,杨铭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是不应该跟着一起来的,要是龙紫云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要是龙紫云真的暴露了他那一面,那么他要怎么做,跟着去欺负一个女孩么。
杨铭心想自己一定是会组织的吧,哪怕是戴上面具,这样想起来,面具所能够使用的数量还真是太少了,即便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但是看着女孩他没来由地想起潮汐来。
如果潮汐注定会出现在他的未来,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如果真的和狩子有所联系,会不会也遭受这样的事情。
杨铭打定决心,面具无声息地出现在桌子下面,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狩子,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因为即便戴上面具,那家伙也未必会顺从自己降临身体。
自从进入这座城市,面具就始终在颤抖,他对这地方感到恐惧,即便没有帮助,杨铭也一定会做的。
现在选择权被交到了龙紫云的身上,他终于转过头去看着这个被推进来的女孩,刘长顺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你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承认,你所我不择手段,我也没有好反驳的,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再凶恶的屠夫,也不会天天杀人,也会有磨刀的时候,天天吃肉的人也会想偶尔改变下伙食,我只是个偶尔坐车也会让座的家伙。”
龙紫云捏碎了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扎进刘长顺的眼睛里。
夜幕里降下小雨,黄梦莹刚洗完澡,她早上的时候就看过天气预报,今天本没有任何的雨,黄梦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天气越来越无法捉摸的。
她是本地人,也是在本地上的大学,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离家近而已,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常会顺路回家改善下伙食。
不过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回宿舍去,今天在校园前看到的那些在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黄梦莹无法准确地说出自己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是她本能地觉察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至少不是恐惧,回想起那一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电视柜从里面取出相片,里面是父母的合影,相片被相框精心包装,父亲的面容却是模糊的,他的全身一团乌黑,明明也不是被泼上了无法褪掉的墨水,可就是看着他的时候视线里那一块自动模糊。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母亲的腹部也看不出来痕迹,母亲年轻的时候很美,是个舞蹈演员。
不过黄梦莹没有见到过母亲偏偏起舞的样子。
只是母亲偶尔跟她说起过去,说那时她的梦想是去斯卡拉歌剧院工作,那里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那里的演出严禁且完美,来往的都是绅士,再不会有一些人用恶毒的话语来抨击表演。
黄梦莹就没有母亲那份心气,她全然没有梦想的概念,她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那个小孩子今天问她的愿望的时候,她什么都也没说出口,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该是会嫌弃一个愿望根本不够地吧。
黄梦莹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用这种方式去实现未免也太没有乐趣,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可是如果那是真的,不用也太浪费了,或许可以许下一些有意思的想法,比如想要环游世界,比如希望想要母亲好起来。
黄梦莹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母亲就躺在医院里,她有些日子没有去了,母亲不太愿意跟她说话,这种情况快持续七八年,黄梦莹依稀能够记得和母亲的关系出现这么严重问题的原因。
她只是问了自己的父亲是谁,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为什么从没见过他。
母亲是个有修养的人,但是那一次唯独生气,甚至还把黄梦莹推出家门,因为自己的话导致的后果,黄梦莹现在还记得清楚。
黄梦莹走到窗户边上,他想到那个小男孩,雨会越来越大,那个小男孩现在会在哪里,如果他真的是实现愿望的,这简直是天使的做派,他应该回到天上的宫殿里,在某个角落里注视自己。
又或者他说的都是假的,现在只是在家里父母的催促下喝着牛奶准备睡觉,黄梦莹把下巴搁在手臂上,她忽然觉得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