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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宫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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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卫国公府的花厅内两个穿红着绿的女童拿着美人扇逐蝶嬉戏。她们在草长莺飞的二月放飞纸鸢,她们在烟雨朦胧的六月下湖采莲,她们在春华秋实的九月登高望远,她们在落雪缤纷的腊月采梅祈愿。

    那是一段年少青葱的过往,美好到让人无法忘却。

    想到这元妃卫玄雅摸摸手臂上那块伤疤。

    因两人偷烤红薯而打翻炭盆,她替顾沛蕖挡火炭而烫伤的疤痕,疤痕犹在,只是纸鸢已经断线飞远,早已不见。

    卫玄雅迎着宇文焕卿审视的目光,跪了下来,哀哀婉婉地说道:“皇上,臣妾与苒儿姐妹多年,见她在芷兰宫食不果腹,实不忍心。况且臣妾也不知太后娘娘何时会解了芷兰宫的封禁,想着冬季用火炭的开销大,怕芷兰宫到时无以为继,便擅作主张将餐食做好,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送来。”

    宇文焕卿清冷的看着这个在王府时便以端庄贤惠著称的元妃,眼神复杂而陌生。

    “可事到如今,苒儿却陷害臣妾对芷兰宫人和玮元下毒,臣妾实在是委屈。臣妾委实不知裴御医所言为何物!更何况若是臣妾下毒,为何苒儿没事?臣妾要这芷兰宫宫人的性命有何用?”

    卫玄雅面不改色的陈述了自己的委屈,眼神中竟无一丝慌乱。

    顾沛蕖凄然一笑,看着眼前已然昏睡的锦瑟,她拿起锦瑟身旁的酒盏,拔掉白瓷酒盖,豪饮了几口,酒水洒溅在脸上她只觉彻骨寒凉。

    宇文焕卿见此大惊失色:“诗苒,你别再做傻事!”

    他忙起身要奔过来,却见顾沛蕖眼含寒星:“请皇上和玄雅姐姐放心,我从未吃过钟乾宫送来的饭食。许是累年娇生惯养养出的毛病,我对吃食向来挑剔,委实吃不惯玄雅姐姐小厨房的菜品点心,还暗叹其手艺忒差。”

    顾沛蕖幽愤地盯着卫玄雅,甚是冷绝:“所以我吃的是陈太妃送来的时鲜食材,锦瑟亲手烹制的!玄雅姐姐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卫玄雅眼睛微微一闭,一脸不屑:“皇上,臣妾不想再多做申辩,任由您决断!”

    宇文焕卿听顾沛蕖如此说知是虚惊一场,紧绷的神经才稍敢放松!

    他又见二人各执一词,但心中的天平早已偏向了顾沛蕖,他相信她的纯良。

    他复又坐下决然道:“朕的宫里容不得兴风作浪之人,传朕口谕抄检钟乾宫!元妃你既如此泰然,想必也不会对朕此举有所迟疑?”

    “臣妾但凭皇上做主!”卫玄雅一本端正,无比坦然的答道。

    “简严,将玮元和太后送回仁寿宫,其他人随朕去钟乾宫抄检。诗苒,你也同去!”

    皇后郑雪如被宇文焕卿的一句“诗苒”戳中了痛处,宫中妃嫔中皇上向来只称位份,闺名、名讳一概不叫,他说这是宫制,而这宫制何时放在顾沛蕖身上便形同虚设了?

    郑雪如虽心中酸涩但还是一脸严肃地恭敬:“臣妾等谨遵陛下口谕!”

    她是皇后,眼下宫内出了这等骇人的祸事亦有她监管不善的错处,何况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想要顾沛蕖疯傻地死去。

    一行人乘着撵轿来到了位于东北角的钟乾宫,一进宫便可闻到悠悠的桂花香,着实醉人。

    内宫禁卫军统领贺一泓已将芷兰宫和钟乾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两宫中只要有投毒之人出现,便任由其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

    宇文焕渊和南宫澈在紫宸宫听闻此事,觉得这动静着实闹得有点大,宇文焕渊一边慨叹皇兄后院又起妒火,一边拉着南宫澈去皇帝等人的回宫之地的御花园看情况。

    另一厢的钟乾宫内,卫玄雅依旧泰然处之,而高坐上的宇文焕卿端着茶盏盯着呆坐在那的顾沛蕖。

    见她发髻凌乱,清瘦的脸庞还挂着泪痕,因莫芊儿几番扯打而被撕裂的衣裳的她还裸露着半边肩膀。

    可是她却全然不知,就那样目空一切地坐在那。

    她神色倦怠,形容哀戚,额间的那抹朱红似乎也淡了许多,但依旧散发着颓废的美。

    宇文焕卿已近两月未见顾沛蕖,她着实清减了许多,只是不想这一见,便让她差点成了自己手中的冤魂,他心中的愧意更甚。

    他想要去弥补,但他又不知为何要去弥补拥兵在外顾玉章的女儿,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却又不知怎样排解。

    他委实觉得头痛,他不愿再想,便闭着眼睛等着抄检的结果。

    不多时,贺一泓推搡着一个厨娘,拿着一个殷红绸缎的包裹走了进来。

    贤妃端着茶睨了一眼那厨娘,心中一惊,她骇然的盯着卫玄雅,卫玄雅却对她邪魅一笑,那个笑里含着凉薄的嘲讽和招摇的得意。

    “皇上,微臣在这个厨娘的房内发现了这个包袱,里面正是裴御医向臣交代的大麻果穗!”

    贺一泓说着将包袱呈放在宇文焕卿的眼前的几案上。

    宇文焕卿拿起几枝,细细地翻看,无奈地问:“元妃,在你的宫婢手上翻检出这些,你还有何话说?”

    顾沛蕖看着昔日的玩伴,此时的她还是那样的泰然。卫玄雅眼眶蓄满泪水,哀戚道:“皇上,臣妾委实不知这婆子手里怎会有此物,她是臣妾小厨房的厨娘。此人原是贤姐姐在王府时举荐给臣妾的,臣妾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实在不知她何时生了这个心思!”

    那厨娘第一次得见天颜,见宇文焕卿不怒而威,已经吓的腿脚发麻瘫在了地上,她小声小气的回道:“老奴着实不知这包东西何时跑进了老奴的屋里,老奴冤枉啊!”

    贤妃即便再愚钝,此时也明白了这卫玄雅的恶毒心思,她现在唯有寄希望于这厨娘,望她能稳住心性不要攀咬于她。

    顾沛蕖看着此时的卫玄雅又将贤妃牵扯了出来,不得不对这个昔日的好姐姐刮目相看。

    卫玄雅此时已然青筋暴突,十分激动,她喝到:“你还不承认,难道还要陷害本宫不成!”

    钟乾宫掌事姑姑郁敬此时插了紧要的一句:“娘娘,你会不会也被她下了毒?”

    元妃脸上一惊,愤恨地说:“好,好,本宫也试上一试,郁姑姑,上酒!”

    郁敬将酒端了上来,卫玄雅凄然的看着宇文焕卿,好似在等待怜悯。

    宇文焕卿却仿若未见,卫玄雅复而将酒一饮而尽。

    宇文焕卿剑眉蹙得更紧,心中无比怅然,暗叹:为何朕身边的女子都这样的功于心计!

    他眉目轻挑,拿起茶盏轻酌浅尝了一口:“元妃何必如此?来人,传裴济为元妃验毒。”

    裴济安顿好玮元公主便奉命在钟乾宫外候旨,得传后便进宫来,裴济为卫玄雅一诊脉,发现元妃体内确有大麻毒素,便禀陈:“禀皇上,元妃娘娘也身中此毒!另外玮元公主服下催吐汤已经有所好转,臣估计一会儿便会醒来!”

    此时,元妃早已面色暗红声音凄厉的叫着宇文焕卿:“皇上,臣妾被这个毒妇害了,还连累了苒儿妹妹,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宇文焕卿看了看跪着的厨娘:“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杖毙!传朕旨意,不累及家人,赏家人抚恤金以示皇恩。”

    他心中默默期望这个奴婢聪慧灵透些,听懂他的话,不要攀咬贤妃,更不想就此成全了卫玄雅‘一石二鸟’的计策。

    然而此女不堪大用,已然爬到莫芊儿的脚下扯着她殷红的百褶裙裾哀嚎:“贤妃娘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为娘娘做事多年,事到如今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莫芊儿此时面若死灰,她竭力地挣脱此人的拉扯与纠缠:“你胡说什么!本宫当初在王府举荐你是因为你手艺好,你还不滚开,不要陷害了本宫!”

    厨娘没想到贤妃翻脸不认账:“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主子!”

    她在死亡面前已经恐惧的丧失了理智,她哀嚎的向宇文焕卿陈述:“皇上,奴婢是贤妃娘娘安插在元妃的小厨房的!贤妃怕元妃得宠受孕,便让奴婢在元妃娘娘的餐食里下避子药。所以元妃娘娘承宠多年才一直无孕!”

    宇文焕卿盘桓着“承宠多年,一直无孕”这句话语,觉得之于自己很是讽刺!他眉宇间竟更添一丝愁绪,脸上却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

    皇后郑雪如和才人姜怀蕊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心惊肉跳。

    姜怀蕊眼含泪光,娇媚的容颜蒙上了一丝惊恐,她似不假思索地问道:“所以你承认是你在芷兰宫和玮元的食物内下毒了?”

    厨娘已知自己必死,所以权当拉一个垫背的,恨恨地说:“没错,是奴婢,但是,是贤妃娘娘指示奴婢做得!”

    贤妃此前早已如坐针毡,听闻此言她登时暴跳如雷,上前给了厨娘一巴掌。

    那记响亮的耳刮子,让顾沛蕖觉得这宫中诸人的心仿若被虫蚁啃食殆尽,心中不禁有些颤栗。

    她看了看高座上的宇文焕卿,他眼神忧伤,她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这些尔虞我诈的女人便是他的枕边人,他的后妃,想到这她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冷漠又寒凉的笑意,只是却有点心疼这个英俊到举世无双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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