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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立恭请着武植、武松到了府上,热情款待之际,见武松人物轩昂,气质非凡,便心生羡慕,想我若得了这样的后生,将来干什么大事,也算是有了帮手。这样想着,张立让几个轮番把盏的庄客退了下去,然后对武植、武松言说了自己的一番心事。
“大朗啊!”张立道:“我观令弟二郎,身材伟岸,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风流倜谠,堪称少年英雄;当今时代,正值逞强取胜之际,有了令弟一身的好功夫,将来必是前途无量。”武植闻言道:“过奖,过奖。”张立道:“非过奖也!大朗,咱守着直爽人,不说啰嗦话,这人生在世,要趋利避害,岂能没有私心?人之有私心,犹如天之有日月一样。想我张立,坦荡一生,虽然豁达,然也有私心,今见你兄弟二人,更勾起我一个念想,不得不说。”武植、武松望向张立,武植言道:“员外请讲,俺兄弟二人洗耳恭听。”张立便说道:“我有一女,名叫玉兰,刚至及笄之年,聪明伶俐,善知音律,女红也好,极能针指,且贞静贤淑,也曾跟我学了些武术,会些拳棒,行事颇为干脆,既入得厨房,也上得厅堂,只因无属意之人,至今待嫁闺中,尚未许配,今观二郎如此英雄豪杰,在下甚是欣赏,若不嫌低微,我欲将玉兰许配与二郎,招二郎入赘府上,不知大朗、二郎意下如何?”
武植原以为张立的私心是有什么事要请求他们兄弟俩办呢,没想到张立的私心却是要把女儿许给二郎这么个私心,自然是闻言大喜,喜到喜不自禁。武植心想,俺兄弟二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五六岁上死了爹娘,是俺一手拉扯大的,原本穷人家的孩子该早成人、早当家,无奈这二郎天性好动,虚荣心极强,就爱个争强好胜,常常惹祸生非,如今都十四五岁了,还是个不懂事,不但没成人才,反倒成劈柴了。说实话,武植对武松是又怨又爱,怨的是武松不好劳作,常常惹是生非,不是打了这个,就是伤了那个,每被人告至官府,他撒丫子跑人了,结果连累着自己因此挨了不少的板子;爱的是武松长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手脚利索,胆量过人,也给自己添了不少的豪气,使得别人也不敢轻易欺负自己。武植作为兄长,父母不在了,自然就顶替了父母的位置,最大的念想就是能给武松成个家,使武松有个好前程。武植也知道武松对金莲有情有意,但武植更了解潘裁缝和潘妈妈的为人,那潘裁缝和潘妈妈是极势利的人,他们把金莲当做奇货囤积,指望着金莲嫁入豪门贵府,给达官公子做夫人,他们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呢,怎么可能把金莲嫁与武松?很显然,如果潘裁缝和潘妈妈有意将金莲嫁与武松,就不把金莲送到王招宣府去学什么技艺去了!可惜武松执迷不悟,对金莲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笃志专一。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武植想出了让武松到少林寺学武的主意,一来让武松练就一身高强本领,能自立于社会;二来就算是想娶人家金莲为妻,自己也得有本钱吧!假如武松有了一身的本领,并凭此搏出个好前程,那时再迎娶金莲,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英雄美女才般配嘛!
然而,武植也知道,那个事情也太遥远了,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人家潘裁缝 和潘妈妈就等着你武松功成名就?人家潘金莲碰上高官相公不嫁就等着嫁你武松?等你武松功成名就了,说不定人家潘金莲都儿孙绕膝,当了奶奶了!令武植没想到的是,在他和武松兄弟俩人最穷途潦倒的这个时候,千里之外,素不相识的张员外竟然看上了二郎,要招二郎入赘为婿,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从天而降,平白无故地有了个媳妇不说,将来还能落下张员外这么大一院子房产和全部的土地,省去了多少个人奋斗的艰辛?好事嘛!天大的好事嘛!所以,听到张立有意招二郎入赘,欲将姑娘玉兰嫁与二郎,武植便喜不自禁,在张立话音刚刚落地,就接上说道:“员外在上,我武植说个掏心窝子的实话,这算什么私心?这乃是天下父母最大的公心嘛!望子成龙,盼女成风,何谓私心?员外您太有眼光,我和二郎都愿意。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此乃缘分,奇缘啊!”
相对于武植的喜不自禁,武松闻言后,面上并无欢喜之态,而是低首不语。并非武松对张员外的女儿玉兰不动心,而是武松心里面仍惦念着潘金莲。
张员外的女儿玉兰,武松在上擂台前就看了个大致,虽然模样看得不甚清楚,但身材苗条,阿娜多姿,风韵绰约,稳重贤淑,这是不会错的,从武松内心上来讲,还是有触动的。武松之所以不愿意入赘在张员外家当上门女婿,一来是武松心里一直丢不下金莲,武松觉得,金莲作为一个弱女子,必须依靠自己的呵护,对金莲那样柔弱、纯真的女子,自己不去呵护,谁去呵护?武松的心里,既有爱,也有义,他认为舍弃金莲就是不仁不义,就是对纯真感情的背叛;二来武松也有很严重的虚荣心,他想即使是娶媳妇,也要在清河县娶一门媳妇,用花轿抬着,一路上敲锣打鼓地、风风光光地娶到屋里,给祖宗延续香火,既对得起早早死去的父母,也能让乡亲们交口称赞,道俺二郎有本事,现如今要在这异地他乡入了赘,就算是娶的媳妇再漂亮,日子过得再富裕,谁知道呀!这不等于穿着华贵的衣服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嘛!所以,武松心里不愿意,就低了头,沉默无语。
虽然有了武植肯定的答复,但张立见武松低了头,似有不悦之意,心里便有了狐疑。张立想多了解点情况,便问武植道:“敢问大朗,令弟二郎今年青春几何?”武植心想,二郎今年虚岁十五,但实际年龄刚刚十四,人家姑娘玉兰十五岁了,男的要比女的大上那么一两岁,才算是合适,既然员外问起,俺得把二郎的年龄说大点。所以,武植在听到张立问武松年龄后,装作惊喜的样子,抚掌说道:“何其巧也!我家二郎今年恰好十六,该是大玉兰姑娘一岁,你看看,这岂不是天作之合,地造奇缘!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呀!想不到俺家二郎一世姻缘竟在此处。好!好!张员外,承蒙厚爱,俺家二郎就给您当女婿了,俺这里先替二郎给岳丈大人行礼了。”
借着酒劲遮脸,武植欲起身,要给张立磕头行礼。
武松伸手按住了武植,不让其起身。张立见了,眉头一皱,心想,人家武松并未见自己的女儿玉兰,不知道长相如何,怎么可能冒然就答应呢?于是,张立冲外喊了一声:“唤玉兰进来!”随即,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冲武植、武松道了个万福,然后款款站立在一边。武松仔细去瞧,那玉兰姑娘果然风韵迷人。但见:
脸如莲萼,唇似樱桃。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双眼明秋水润。 纤腰袅娜,绿罗裙掩映金莲;素体馨香,绛纱袖轻笼玉笋。玉颈酥胸凝白玉,束腰不盈一手握。凤钗斜插笼云髻,象板高擎立玳筵。真乃一绝色女子也!
武松眼里瞅着玉兰,从头到下,果然是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特别是一双脚,却是天足,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扭捏。武松心里,将玉兰和金莲做着比较。相对于金莲,玉兰成熟有余,娇嫩不足,多了干练劲,少了金莲灵秀的一面。特别是玉兰的一双天足,武松不慎喜欢。在武松的心里,金莲还是最美、最柔情的女子,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他还是想着去少林寺学艺,待几年后返回清河县,那时候金莲也恰好到了及笄之年,若是能娶了金莲为妻,也不枉了自己英武之身。
玉兰也偷眼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武松,虽然是坐着的,但身板子明显要高于他人一截,特别是稚气的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两道剑眉斜插云鬓,眼眉间英气震慑,直挺的鼻子,坚毅的嘴角,无不透出男子汉的帅气。玉兰看的很清楚,虽然武松现在看上去稚气一些,但等来年,五官都长开了,那绝对是天地英雄,舍他其谁?!玉兰的心里欢喜万分,心想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做妻子,哪怕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去死都是值得的。
其实,在这之前,张立已经给玉兰说了这事。张立说,玉兰呀,为父好强一生,本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曾想今日败在了一个肮脏屠夫手下,为父心有不甘。想来想去,你母亲死得早,也没生下个男子,只有你一个女儿,一心想着给你选一个好女婿,入赘到家里来,也好延续个香火。今日擂台上那个小子,长相魁梧,身手不凡,是个好汉,为父欲将你许配与他,不知你意下如何?玉兰当时听了张立的话,嘴里说道:“女儿婚姻之事,全由爹爹做主。”心里却在努力地回想那阵子上去打擂那小子的模样,玉兰只记得那小子身材魁梧,手脚灵活,手扳着擂台边,一声吆喝,翻身就上了擂台,当时自己操心父亲的安危,并未过多地去看打擂台那小子的模样,但婚姻的事情,自古以来,全由父母做主,自己也只能应允;现今,玉兰见武松如此的英豪,心里自然是欢喜万分,哪有半分不肯。
再说坐在张立对席的武植,见了玉兰,眼睛都直了,心里叹道,如此之女,实乃天人,就算是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也不过如此!此等美事,还有甚说的!武植正待要说话,武松却抢先离了座,冲张世仁唱了个大喏,望上说道:“员外在上,武松何等卑贱之人,实不敢高攀,还望员外见谅。”
武松如此之说,等于是回绝了张立的好意。旁边站着的玉兰闻言心里一凉,对武松暗生了埋怨。张立显然没有想到武松会不愿意,也愣了下神,甩了甩好着的那只手,让玉兰先出去了,然后问武松道:“二郎,你莫不是看不上小女?”武松闻言,又冲张立唱了个大大的诺,虔诚地说道:“员外在上,且听我言。玉兰姑娘,乃金枝玉叶,天生丽质,武松若能配之,乃三生有幸,无尚荣光;然武松乃粗鲁之人,现今且穷途潦倒,疲于奔命,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员外美意,武松心领,但招婿入赘之事,万万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