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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感情受挫武二郎欲上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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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潘裁缝和潘妈妈只有悲不再有喜的这时候,两个轿夫抬着轿子,出了县城东门,一溜风地就来到了武家那庄,在潘裁缝的指引下,又招招摇摇地来到了潘裁缝家的门口,将轿子落到地上,招呼着潘妈妈下轿子。潘妈妈撩起轿子帘,恋恋不舍地下了轿子。潘裁缝从兜里掏出了一纹银子,递给了轿夫。

    潘裁缝门前的树上,正骑着一个小孩,树下的阴凉里,也趴着三个小孩,口里唱着儿歌:“爹养子,子养娘,爹娘卖子换银子;天有灾,人有祸,没了银子想儿子……”

    听到几个小孩唱得歌谣,潘裁缝脸红了,不爱听了,就冲几个小孩骂道:“熊孩子,胡唱什么?!都给潘爷滚!”

    树荫下的三个小孩闻声站起身来,树上的那个小孩见状也跳下了树,四个小孩睁着八只清澈的眼睛,迷茫地看着潘裁缝,不知道潘裁缝为什么要让他们滚;其中一个小孩问道:“潘爷爷,我们唱歌惹着您老啥了?为什么让我们滚?”潘裁缝无言应答,便恼羞成怒起来,大声骂道:“滚!都滚!滚远点!能滚多远滚多远!”

    几个小孩见状,惊恐而散。当然,他们是跑走的,不是滚走的;他们一边跑着,一边奶声奶气地唱着:“小肚子涨了尿尿了,尿尿了小肚子不涨了,良心卖了人回家来了……”

    潘裁缝闻听到气的直跺脚,潘妈妈捂着脸哭了。触景生情,潘妈妈想她的金莲了。

    潘裁缝压住满腔郁闷,招呼着潘妈妈赶紧进院子。潘妈妈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要进院门,一扭头,看见了彪凛凛地站在自己院门前的武松。潘妈妈停住了脚步,打算和武松说几句话,一来是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歉意,二来是开导一下武松。潘妈妈刚抬起手来,要招呼武松过来,却看见武松愤然地一转身,进了自己的院门,留给自己一个宽阔的身影。潘妈妈自觉没趣,就也嘿然无言,进了自家的院子。院子中,冷冷清清,潘裁缝和潘妈妈不见了平日里跑来跑去的金莲,免不了悲悲戚戚一番,这些自然都不在话下。

    再说武松。

    武松进到自家的院子,想到自己最要好的金莲妹妹被潘裁缝和潘妈妈两个老家伙给送到王招宣府了,心里就愤愤不平。武松感到悲愤和孤独,好好一个金莲妹妹,愣是让这两个老家伙给送人了,闪得自己没了玩伴,现在可好,偌大一个院落,愣是没有一个可以和自己交心的朋友。

    自潘金莲被送到王招宣府后的几天来,因为心里念想着金莲妹妹,武松便焦躁不安起来,偷着进了几回城,来到王招宣府的大门前,以期能见到金莲妹妹,但招宣府门前的衙役比恶狗还凶狠,根本不让武松在门前停留,直赶着武松离开招宣府的大门口。武松想看看金莲,但未能如愿,心里就特别愤郁。看着王招宣府门前凶神恶煞般的衙役,武松心里充满了仇恨,武松心想,你们凶什么凶呀,再凶不也是只把门的狗嘛,你们等着,俺这就到少林寺习武练功去,等俺习了武、练好功,长成大男子汉回来,俺要是不把你们两个马生下的骡子给痛揍一顿,俺就不姓武!武松气呼呼地离开了王招宣府的大门口,赳赳然地往武家那村而去。

    返到家里,武松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回想着哥哥的话。武松觉得,哥哥说得也很有一番道理,一个男人,没有一身的本领还真不行,这个习武练功虽然不能保证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但练就一身的好武艺,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浪一个英雄好汉的美名,倒也惬意。如此一想,武松就想通了,他决定听哥哥的话,到少林寺习武练功去,等习武练功回来,那时候的武松就不是现在的武松了,至少在清河县要当武功最高的好汉,到那时候,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招宣府门前的那两个衙役给打一顿,谁让他狗仗人势,欺压良民!再要干的事就是晃着膀子走在清河城的大街上,哪个牛逼匠敢在我面前装大,俺就一声怒吼,挺身向前,一顿拳脚,打得他满地找牙,好博得大伙哈哈一笑,交口称赞,称赞俺武松武二郎是响当当的好汉。

    想好了之后,武松就待在家里,一边准备着晚饭,一边心急火燎地等着在张世仁家扛活的哥哥回来,好与哥哥商量去少林寺习武练功的事情。

    日薄西山,红霞满天,村村寨寨,炊烟袅袅,农人还家,牛羊归圈,树上的知了也吱吱吱地叫了起来。这时候,武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武松迎了过去,用手拍打着哥哥身上的尘土,然后让哥哥去洗手、洗脸。武植洗了手、洗了脸,武松已在院中摆好了小桌凳,端来了自己早已做好的饭菜,放到小桌子上,满脸笑着,招呼哥哥坐定。武植笑道:“二郎懂事了,知道疼哥哥了。”

    武植坐定后,武松也坐到了对面的小板凳上,对武植说道:“哥哥,你辛苦了,先吃一点。”武植笑了笑,望了下西边的天空,红霞满天,色彩艳丽,说道:“二郎,你看那西边的太阳,它是要落下去的还是要升起来的?”武松闻言,抬头看了看灿烂的晚霞,也呵呵大笑。

    武植、武松哥俩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事情。武松对武植说道:“哥哥在上,兄弟有一事相告。”武植把嘴里正嚼着的馒头咽下肚子,看着武松说道:“二郎,要是关于金莲的事你就不要相告了,哥还是那句话,金莲那闺女不是你所能消受了的,你就省省那份心吧。”武松正色道:“哥哥,俺今天说的事情与金莲无关。”武植闻言,“哦”了一声,说道:“那你说!俺听!”武松说:“哥哥,俺决定到少林寺去习武练功,俺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练它一身好本领,将来打遍天下无敌手。”

    武植闻言大喜,高声叫道:“好!这就对了,这正是为兄的所愿。二郎,早就该如此啊!要不然,白白浪费了这副好身板!”武松说:“好是好,不过你得去送我,俺又不认识少林寺的长老,人家不要俺咋办?”武大接口说道:“这个无妨,早年的时候,俺曾在河南做过炊饼,就在少林寺那个地方,也给少林寺送过炊饼,那个长老俺认识,俺带你去,那长老是个大好人,定然会收留你的。”武松问道:“哥哥,你送俺到少林寺去,来回要二十来天时间,张世仁那里如何说?”武大答道:“这个也无妨,最近他家的活基本上已经忙完了,俺向他借头毛驴,告上十来天的假,紧去紧回,不碍啥事的;再说了,张员外其实也是很好说话的。二郎,只要你定下来要去,咱们随时可以上路。”武松想了想后说:“哥哥,这一去定是三年五载的,不学上一身的本领,俺是不会回乡的;只是……”

    “只是什么?!”武植说:“二郎你是个干脆人,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了?”武松闻言就不在吞吞吐吐,直接说道:“哥哥,咱们是不是和潘叔、潘妈妈打个招呼?”武大闻言道:“那是当然了,咱们武家兄弟做人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岂能小里小气、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走,二郎,俺现在就带你到金莲家去,去和潘叔、潘妈妈打个招呼。”武大知道,武松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金莲,为了让武松无所牵挂地走,就必须得让武松去见见潘叔、潘妈妈,那样,武松就心安了。

    武植和武松相跟着来到了潘裁缝家。潘裁缝和潘妈妈也刚吃过晚饭,正相对而坐,沉闷寡欢着,听见街门一响,见相跟着走进武大和武二来,精神大振,欢喜地问道:“大朗、二郎,你哥俩咋想起要过来了?”不待武植回答,武松就抢着说道:“潘叔、潘妈妈,这一阵时间,金莲妹妹不在家,潘叔和潘妈妈一定郁闷寡欢,俺和哥哥过来看看潘叔、潘妈妈,就是想对你们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凡事有俺哥和俺呢!”

    潘裁缝和潘妈妈闻言后欢喜得不行。潘妈妈夸奖道:“瞧二郎这孩子,多会说话,不像大朗,人是个好人,就是蔫蔫兮兮的,一点也不灵性,要说还是二郎招人喜欢,身高马大,性情开朗,活泼好动,我们要是有二郎这样一个儿子,该多好。”

    武植虽然生性木讷、黏糊、不机灵,但心里亮堂着呢,所以,在听了潘妈妈的话后,就接上说道:“潘妈妈,我二郎兄弟完全可以给您和潘叔当半个儿嘛,可惜你们不要。”

    武植如此一说,又牵扯到潘裁缝和潘妈妈望女成凤的初心上去了,他们的初心就是让金莲有个好的出路,能嫁到一个好人家做娘子去,嫁给二郎,不又成农妇了嘛!再说,在他们眼里,二郎这好那好,终究是个二杆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除了惹祸,还是个惹祸,所以,尽管潘裁缝和潘妈妈看着武松长相俊朗、身材魁梧,是个好儿郎,但让二郎娶了金莲,做半个儿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因为这个原因,潘裁缝和潘妈妈就不敢接武植的话茬,而是把话题往别处引。

    然而,武植的轴劲上来了,非要问问潘裁缝和潘妈妈,我兄弟二郎哪点不好了?哪点不如人了?潘妈妈赶忙解释道:“大朗、二郎你们有所不知,那王招宣府,是世代簪缨,高/官厚禄之家,好交往吟咏诗书的清客,需要些琴瑟精通的使女,六姐这不是到招宣府去学艺去了嘛。大朗、二郎呀,日子常常在,何必要把人忙坏?来日方长嘛,以后的事还没个定呢!”潘妈妈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武松稍安勿躁,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你们只要把我和你们潘叔关照好了,说不定将来还真的会让武松当半个儿呢!

    远水解不了近渴,画饼充不了饥饿,守株待兔会被饿死的,玻璃瓶中的苍蝇看外面一片光明,终究是出不了那个瓶子。武植才不相信潘妈妈的鬼话呢!武植想,俺兄弟二郎,那是盘着的龙,卧着的虎,只要条件允许,机会来了,一旦龙腾虎跃起来,比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楚庄王还要牛逼呢!如此的人才,俺们怎么可能一直窝在武家那庄?这不是自毁前程嘛!所以,俺们要走出去,到更大的世界中去闯荡一番!这样想着,武植气儿壮了,腰儿硬了,话也大了,就给潘裁缝和潘妈妈交底了,说:“潘叔,潘妈妈,你们二老也有所不知,俺家二郎要出远门了,要到少林寺去学武艺,练本领,将来,一旦朝廷有事,二郎就凭着一身真功夫,要搏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呢!今天,俺和二郎过来,就是和您二老打个招呼,过两天,俺就要送二郎去少林寺了。”

    潘裁缝闻言心里不免感到失落。最近以来,潘裁缝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行了,有个强壮的邻居做依靠,心里也踏实,就算是死了,也有个帮衬的;现在武二出远门了,留下个半残疾的武大,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武大能帮个啥忙呀!武大看出潘裁缝的失落了,一时也没了自知之明,夸口说道:“潘叔、潘妈妈,你们也不要忧虑,二郎去少林寺习武了,家里还有俺呢,俺会时常关照你们的。”

    潘裁缝和潘妈妈嘴里说着:“好啊!好啊!难得大朗一片好心。”心里却在想,你大朗本身就是个半残疾的人,你是能打得了狗?还是能拦得了狼?说实话,二郎二是二了点,要说实用,还是二郎好使,别看现在还小,再过上几年,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打妖降怪,绝对没得一点问题;有问题是,二郎再好,毕竟人家姓武,不姓潘,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家想怎么着,自然也是阻拦不得了。所以,潘裁缝假装高兴地说:“好啊二郎!好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到外面闯荡一番。想当年,我带着你们潘妈妈,走南闯北,四海为家,也是走了很多地方的,什么世面没见过?”潘妈妈闻言,不满意地说道:“你拉倒吧!你除了会裁缝个衣服,还会干个啥呀,你咋能跟人家二郎相比?人家二郎凭着一身的好本领,前程远大着呢!”抢白完潘裁缝,潘妈妈又对武松说道:“二郎,放心地去,啥时候我见了六姐,我会告诉她,说你到少林寺学武去了,将来会有大出息的。”

    潘妈妈也是保媒拉纤的一把好手,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凡事留有余地,先钉桩子后系驴,先撒饵子后钓鱼,当然,潘妈妈精明着呢,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原则必须牢牢掌握,只有留得五湖明月在,才能不愁无处下金钩。

    武植武松哥俩又和潘裁缝潘妈妈闲扯了一阵,便告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