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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摇头。
"最初之时，对于人族而言，这个世界充斥着灾厄，不论是野兽还是风雨，甚至是一只小虫，都有可能夺取人族的性命。"
"那是混沌与火的时代。"
"延续生命仿佛是每一个种族的默认使命，人族亦是如此。"
"物竞天择，人族为了延续生命，从求生的本能开始，人族想要从弱者成为强者，在黑暗的时代中，逐渐进化。"
"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无数个种族都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了，而人族终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也趁着这个喘息的机会，人族开始了迅猛地发展之路。"
"战争，血泪，求生，探索。"
"那是比我所在的时代更为古老的时代，那个时候开始，人类就已经想着要超脱。"
"与灵气复苏的时代不同，这个时代的人类，要想超脱，只能够依靠脑子与双手，去创造出各种辅助工具，由此探索关于长生，关于飞天遁地之能的可能。"
"他们成功了？"苏墨询问道。
"当然，他们成功了，那个时代的规律被他们发现得或许不多，但也足以让他们俯瞰到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色。"淡金色骷髅的声音在苏墨的脑海中响起，十分地平静。
"后来，就是我所在的时代，我所在的时代，是那个时代的延续。不过，灵气复苏之后，天地之间的规则也逐渐变化，曾经的一切都在人族的收下遭到破坏。"
"完整而强力的人族规则让人族学会尊重其他人，可是从蛮荒时代遗传而来的狂野本能让掌握了非凡力量，也就是灵力的人族将欲望释放。"
"那是一段黑暗而混乱的岁月，我正处在那个岁月之中，并且度过了那一段岁月，再后来，满目疮痍的世界让人族意识到，有必要制定新的规则，而这时候，妖族也逐渐开始出现，也开始崛起。"
"后来人族的盛极一时，不过，终究是出现了变故。"
"变故？"苏墨从骷髅的停顿中察觉到一丝严肃的气息。
"当你达到某个巅峰之后，无法再进寸步，而你不想看着这个世界离你远去，你会如何做？"
"将这个世界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没错，这个变故来自于数十位处在巅峰的存在，他们寿命无多，无法再进寸步，他们发生了分歧。"
"于是...神仙打架，烦人遭殃啊。"
"那是一段由各族造成的黑暗岁月，对于各族而言，都是极为压抑的。"骷髅说道，"在那段岁月的中途，我便是开始沉眠，直到现在。"
"他们发生了分歧，战场是在这里？"苏墨想到了这里是远古战场遗迹。
然而，淡金色骷髅却是摇头，道："不，你把他们想得太弱了，这么小的地方，哪里会是他们的战场。"
"那..."
"他们的战场，在这大陆之外，在星空与虚无之中。"骷髅伸手指向天空的太阳，"你能触碰到那个东西吗？"
苏墨摇头，开玩笑，他当然无法触碰。
"他们可触碰，并且能够掌控比那东西更为奇特的存在。"骷髅说道，"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你现在所在的真灵大陆，若是要将其毁灭，也不过一巴掌而已。"
此言一出，苏墨顿时神色惊愕地看着骷髅。
"前辈...你是在骗我吧？"苏墨眨巴着眼睛。
"你值得我欺骗吗？"骷髅前辈反问，"所以说，你的见识还太浅。"
骷髅伸手拍了拍苏墨的肩膀，道："遇见我这么见多识广的护道者，可是你的福分。"
苏墨楞了一下，他在想这骷髅前辈之前所说的一切，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句做铺垫吧？
可想了又想，苏墨觉得应该不是，毕竟，这骷髅前辈胡搅蛮缠之下，他也不得不答应。
骷髅似乎真的没有必要给他编造一个几乎不会让人相信的故事。
从一开始，苏墨觉得这位骷髅前辈是在说胡话，可到了后来，苏墨又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真实。
"可是...前辈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苏墨惊疑。
"你没有看见我现在就一身骨头吗？而且我这身骨头硬，能够依附在上面的灵魂也能不收天地侵蚀，才能苟且到现在。"骷髅前辈说道。
"那...这片远古遗迹战场不是你那个时代遗留的。"苏墨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你们连我们那个时代都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个远古战场遗迹，估摸着是与你们贴近的时间，某一些很强的人战斗过的地方。"
"说是远古可能也没有错，但要与我沉眠前的时代相比，应该还相隔很远。"骷髅解释道。
苏墨闻言颔首，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战斗过的人，或许很强，可相比起骷髅所在的时代的强者，还是相去甚远。
在这时候，苏墨不由得想到了李长青，他的身份十分可疑。
不过，苏墨自然也是推测不出什么，毕竟，他所知甚少。
经过骷髅前辈的这些讲述之后，苏墨对骷髅头作为自己的护道者就不那么抵触了。
虽然仍旧对这位有些诡异的骷髅前辈的身份感到疑惑，可苏墨终究是了解了少许。
不是一无所知，那就还行。
于是，怀着对骷髅所说的那个时代的好奇，苏墨开始询问一些能够和如今的时代牵着得上的事情。
例如，关于这一片真灵大陆以及真灵大陆之外的世界，应该是怎样的。
天空中的太阳，又是怎样的存在。
"星辰...那前辈你的造化星辰沙也和星辰有关？"苏墨求知欲浓厚。
"要说有关，关系也不是很大，星空之下星辰众多，不同星辰的构造也会有所差别，造化星辰沙这个东西，只是我觉得这样听着不错，符合它的功能才这么叫的。"骷髅说道。
"那前辈，这造化星辰沙是做什么的？"苏墨追问。
骷髅指了指自己，道："看见没，我这一身骨头就是我用星辰造化沙制作的，原本我是打算以造化星辰沙为自己打造一具肉身，可难度有点大，就只打造了一副不朽的骨架。"
"好在这一副骨架非凡，让我活到了今日。"
苏墨顿时赞叹。
"那岂不是用造化星辰沙打造其他的东西，也是不朽的？"苏墨追问。
"若是不被故意破坏自然是不朽，若是有大能出手，还是会出问题的。"骷髅回应道，"当然，我估摸着就算是你口中的圣境对我出手，我也会安然无恙。"
"有这么强？"
"这可是造化星辰沙打造的，你小子可别把我的身子骨想得太弱了。"骷髅前辈说道。
"那前辈岂不是可以在圣境强者面前肆意妄为？"苏墨说道。
"肆意妄为？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可是守规矩的人。"骷髅前辈道，"还有，我除非是脑子出问题了才在那些圣境面前跳，一群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让我主动找他们麻烦。"
说这话时，骷髅前辈语气很是高傲。
"行了，我已经把关于我的事给你讲得差不多了，现在该你来说一说你的事了。"
"我？"
"前辈，我不过刚过二十，如此短暂的人生，哪里能够与您相比。"
"别废话，老老实实的，把你能说的告诉我，既然我做你的护道者，就有必要了解你。"骷髅说道，"到现在，你都还没有给我说你的名字。"
苏墨眨了眨眼，道："前辈，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小子又没有问。"
"可前辈你也没有问我啊。"
"..."
"前辈？"
"太远了，我记不住我的名字了。"骷髅想了想，"那从今往后，我就叫古楼，你称呼我为古前辈就行。"
"小子苏墨。"苏墨应声。
"嗯，苏墨，该你给我讲一讲你的事了。"
苏墨颔首，挑挑拣拣地将自己的事讲述给古楼听。
"你觉得累吗？"古楼忽然问道。
"什么？"苏墨看向他，有些不解。
"父母，宗门，喜欢的女子，修炼。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疲乏。"古楼问道。
"为什么会累？"
"哦，这个问题可能问得有点早了。"古楼的轻笑声在苏墨的脑海中响起。
苏墨不解，但也没有追问什么。
他觉得古楼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然后又联想到了一些什么，才会这么问他。
一人一兽一骷髅，这奇怪的组合走在远古战场遗迹之中，若是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幅场景，必然是大惊失色。
毕竟，这实在有点诡异。
一路向西南，让苏墨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没有遇到灵兽的袭击，实在是有些安逸。
"有我在这儿，那些灵兽自然不敢袭击。"古楼说道。
原来，在遇见苏墨的前几天，他就已经将不少的灵兽给收拾了一顿，甚至还宰了一两头。
灵兽之间也会有交流，古楼如此凶狠，他的凶名也传开了。
也是如此，苏墨才没有受到灵兽的攻击，那些灵兽只是远远地看见苏墨他们一行，便是躲开了。
两月之后，眼看着就要走出这一出远古战场遗迹，苏墨才后知后觉地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