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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霂赶紧说道:“都别误会,我是临泾来的,知道这里遭了匪患特来查看的,你们亭长何在?”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上前来,“我就是,敢问上官,来此何干?”
“我是临泾的兵曹掾史刘霂,郡中已下令由我来招募兵勇,肃清安定境内的山匪盗贼,今日特来此查看,有谁敢与我一同讨贼?”
冷场了,没什么人回应刘霂的问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这时可能是觉得场面太过尴尬的亭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上官到此一路辛苦,请到村里歇息吧。”
刘霂等人跟着亭长,一路到了他家中,刘霂忍不住问道:“这里刚遭受匪患之苦,我要招兵剿匪为他们报仇,为何这里的百姓没人理睬我等呢?”
那亭长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
在刘霂等人一再追问下才说出了详情。
“不是大家不信大人你的话,实在是大家信官府,信怕了,就这几年,光是我们这,就被山匪洗劫过两三次了,每隔一两年就有一次,官府年年说剿匪,又是征粮又是收捐;
可到最后都是粮没少收、钱没少捐,山贼土匪也没见少,还是年年来抢,就是不见官府有什么动作,你们这次来,大家恐怕又当成前几次来收捐收粮的了。”
原来是这样,上几次估计就是临泾城那几位,下来走个过场,借着剿匪的由头收好处,这才弄的百姓不相信州郡下来的人了。
“老人家,我此次前来,一不收捐、二不征粮,是来招兵的,你去告诉大家,明日一早去村口集合,听我说明情况他们就都明白了。”
翌日,刘霂站在打谷场的一辆大车上,看着眼前的村民。
“我知道,一听来人,你们就以为是来征粮征饷的,不废话,我今日召集大家来就只说一件事,不收捐、不征粮,就是要招兵剿匪。
我刘霂,安定郡兵曹掾史,我发誓,要在三个月内肃清安定郡内所有的土匪山贼,如做不到,我不光不做这个官,还要以死谢罪,把自己的人头悬于临泾城城门之下。
有想要为亲人报仇的、不怕死的就来我这里报名。”
经刘霂这么一说,底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三三两两的开始私语。
这时一个矮壮矮壮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我信你一次,说吧让我干什么?”
这时人群里有人说道:“头娃,别信他们,你不要命了。”
那头娃回过身来说道:“我信他,我要把我姐姐找回来。”
刘霂看见有了头一个,从车上跳下来走到那人面前,“你叫头娃,你是我在此招的头一个兵,我的配刀你拿着,如果我今日所说有任何不实之语,你日后拿此刀斩我头颅。”
然后刘霂转身问道:“敢杀山贼土匪,不怕死的,还有吗?”
“算我一个”
“娘的,死就死,也算我一个”
“俺要报仇,算我一个”
不多时王召登记在册的就有三十一人。
如此做法,又去往张屯卫,再得兵二十七人。
刘霂等人连夜返回临泾城,深夜到达临泾城时,刘霂等人却被告知无法入城。
“我是兵曹掾史刘霂,奉命招兵回城,为何不让我进城?”
“兵曹掾大人,现夜已深,无发分辨,恐贼人混入城中,故而不敢开城门,再说城内拥挤,没有地方再给军队住扎了。
城东十里外原有一兵营,司马大人已派人俢善完毕,可给大人的新兵居住训练,以后新兵无司马大人手令,就不用入城了。”
“郡守大人可在城中,我要见他。”
“郡守大人在不在城中,小人哪里知道,只是要见,也得等明日开了城门再说了。”
刘霂心中暗骂一声“可恶。”带着人向东而行
到了所说的军营,已经是后半夜,说是军营,实际也就是一个废弃了的村落,这里北面是山,南面是一条河,河水在此绕了个弯,军营就在这弯上。
从军事的角度来说,这位置选的不错,山水环抱,只有东西两个道口可进入,易守难攻。
大队人马到达之后,刘霂气的直接跺脚骂娘,就这军营,是除了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也没有,也就是说一无所有。
现在是人无粮食、马无草料,已经是后半夜,就算去买,也没有地方卖啊,正在刘霂着急的时候。
就听一个人说道:“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一顿不吃饿不死人,我等是随大人杀贼报仇的,不是来享福的。”
众人也都连声称是,没有听到有任何怨言,有得竟拿出自己带的口粮给刘霂等人吃。
这让正在着急的刘霂心中有了阵阵暖意。
翌日,天还没亮刘霂把手上的事和王召交代了一下就向城里赶去。
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这司马预不让自己的兵进城,就给了自己一个没吃、没喝、没兵器的空营,这口气不能忍。
进城后刘霂先去的郡守府
刘霂把昨日夜间发生的事,向李览一一讲述了一遍。
李览说道:“没想到这司马预做事,竟如此不顾及体面,太过份了,你这就拿我的手令去粮库取军粮,对,还有兵器库一并取走,有兵没兵器,还剿什么匪,杀什么贼啊!”
刘霂得令去往这些地方,可这一圈走下来,不是粮食给的不够,就是兵器太差。
有的环手刀,刀口都卷刃了,满刀身锈迹斑斑,长枪的枪杆有的都断了,简直就是一堆没人要的破烂。
弓弩就更不用说了,不是没弓弦、就是木质腐坏,没一张是能用的,都还不如破烂。
看着刘霂愤怒的眼神,那看管武库的管事一点不怕。
迎着刘霂的眼神说道:“大人啊,这我也是没办法,这都多久没给往下拔新的了,我现在连维修兵器的钱都没有,能给您拿出这些来,就已经是尽的最大能力了,就这好多人,抢都抢不着呢。
要实在不行,你再等等,等下个月有了新的兵器进来,下官第一个就给大人您送去。”
回去的路上,随从气不过的说道:“大人,他们这是故意在刁难咱们,这些东西怎么能打仗。
还有军粮,说好五百人三个月的口粮,可这给的,就是再省着吃也不够吃两个月的啊;咱们去找郡守大人那里评理去。”
“去找谁评理也没用,他们这么刁难我们,就是不想我们打赢这一仗,现在我们只有靠我们自己,你先把这些东西全都运回军营,其他的我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