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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景天公子的话题先放一边, 再说说那兵败之后的姬扬。
话说, 姬扬在西北战场上兵败之后,当初他率领的三十几万的大军只剩了十几万,死伤惨重。还好, 那重宁远没有追来,否则, 即使他们拼死一战也坚持不了,更何况现下粮草所剩无几……姬扬受伤的胳膊还未及处理, 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 用一只手擎着马缰,冒着大风雪艰难的向前走着。
等到回到魏宜国都依兰郡的时候,又有许多受伤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了途中。姬扬面色阴沉, 一言不发的看着城门下进城的士兵。
“皇上, 回去吧。”阿达拿出披风披在姬扬的身上。
姬扬握放在身侧的拳握紧,又渐渐松开。
过了不久, 便传来虞国元v帝驾崩, 而新皇重宁远登基的消息。姬扬坐在金銮殿上,听到下属的回报,轻勾着嘴角,重宁远,我们终于可以以对等的身份大战一场了!
而这个年确是魏宜最难过的一个年, 大雪封山,整个拉海尔草原被雪紧紧的覆盖住,牧民牲畜冻死冻伤无数, 本就粮食短缺的时节,使雪灾中的民众生活更加艰难。姬扬无法,只得下令开国库赈济灾民,并令宫中紧衣缩食。
最近连过年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姬扬轻揉了一下额角。“阿达,重苏阳那里有什么消息?”姬扬转头问道。
“回主子,重苏阳已经被封为苏阳王,封地在东北边,算是个好地方。他来信说,希望主子能够信守承诺。并且事成时候,答应割西北十郡归我魏宜所有。自然,包括那玉雁关。”
姬扬看着手里的八大宗室长老要求自己发罪己诏的奏章:“哼,那个笨蛋,当初还自以为他父皇将他留在帝都,会将皇位传给他,没想到在元v帝临死却耍了他。回信告诉他,朕同意了。但是要他每年冬季必须送予我们十万石粮草。”虽然自己这次贸然出兵造成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受损,但是并不碍于姬扬的斗志。如果,硬抢不行,那就智取吧,姬扬心下言道。忽又问道:“那皇宫那边的消息呢?”
阿达躬身道:“那边说那重宁远迟迟没有封后,而且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入宫。貌似当今皇太后有立她为后的意思,只是朝中各大臣意见不合,所以皇后之位还未定下来。”
听到这个姬扬眉微扬:“哦?他那个正王妃呢?”他可是还记得他曾经抓过一个小厮来着,不过估计是葬身火海了。
“这个好像是因为虞国历史上并没有男后吧,加之他们的大臣好像私下意见分歧,所以一直也没有定下来。”阿达如实答道。
姬扬摸着下巴:“告诉她,她在那边呆的够久了,朕希望能看到成效。”
虞国东北苏阳王府。
“祖父,您说这魏宜蛮子皇帝靠的住么?”重苏阳收起信问着坐在一旁的廖远。
廖远轻笑一下:“那姬扬西北一战损失惨重,要是不与我们联手,估计他这个仇一年半载是报不了了。至于重宁远嘛,当时你父皇倒是为他铺了一条好路。如今又娶了那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加上之前与主祭弟弟大婚,他身边的人倒是不少呢。”
“没想到那重宁远竟然压下了上次的那件事儿,随便扣个绿帽子自己也不澄清,他倒是忍得住。”重苏阳说的便是那传言奉天孕有一子的事儿。
说到这个廖远也有些扼腕,可是这个也是在他意料中:“那重宁远不会随随便便去动那主祭的,毕竟在虞国人看来,那就是神祗一般。不过,据说还有传言那个孩子是主祭的?”
“嗯,孩儿最近也有听说,只是这就和咱们查证的不符了。那老管家明明说是那个奉天的孩子。”重苏阳疑惑道。
“那管家本就自己没见过,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种事儿,只要咱们的派的人一口咬定,就算成不了大事儿,但是也足以让重宁远和主祭之间闹矛盾的。以后起事,只要让那主祭说你本是嫡出长子,天下人还有哪个人会反对呢?”廖远倒是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据说那重宁远将那奉天却是护的紧呐,真不知道那重宁远竟然会喜欢上个男的。”重苏阳语带不屑。
“就算是护的再紧,他如今不也纳了妃?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咱们只要能够让那离健的女儿当上皇后,他和主祭之间的嫌隙自然就会形成。而且离健那人,虽然精明,但是却和你那岳父一样没有立场,又没有什么实在的能耐,只要咱们有足够能够说动他的理由,自然便为我所用。话又说回来了,这后宫之争,一项残忍,就算他奉天是个男人,也未必斗得过一个嫉妒的女人,更何况,是两个。”廖远慢声说道。想他可是曾经的国丈,对这后宫之争,再熟悉不过,更何况,当年的那场后宫浩劫,那可是出自他之手呢。
“那离健那边……”重苏阳欲言又止。
“派人去旁敲侧击。”廖远接口道,又忽然想起,“对了,记得,别忘了咱们的主祭大人。”
“孩儿知道了。”
正月初十,离府。
“离将军!恭喜恭喜了。”离健在封妃大典后,在府上宴请朝中众多大臣。在宴席后,那户部李先李大人与离健对坐饮茶闲聊。
“哪里哪里。”离健笑着推辞着。
李先却话锋一转:“不过啊,在我看来啊,以令嫒的姿色和修养,完全就是当皇后的最佳人选啊!”
那离健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脸上却神色不动:“皇上自然有皇上的定夺。”
“唉,这话是这个话。可是啊,你看你咱们在过年的晚宴上看到的那个景天公子,论姿色最多算是中上等,不过……皇上倒是对他宠爱有加啊!”那李大人边说边看着离健的脸色,又接口道:“那民间之子一事也不了了之了,看来皇上是看在那主祭大人的面子上啊。如此看来,要是皇上再拖下去,难保不在这一两个月内就把皇后的位置给了那个景天公子呢。”
“这……这还是未定之事吧。”离健听到他这么说,语气有些犹豫。
李先看离健的面色,知道他也心下着急了,便又说道:“听说那主祭与宫中的景天公子走动的很勤呐。这其中……”边说边在桌上画了虚空的一个圈,便没继续说下去。
“愿闻其详。”离健正色道。
“离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无非是想让将军解了眼前之困。如今还有不及两个月便到先帝驾崩三月之期,而过了这段时间,三年期间不能封后,这后位便会空虚三年。而且按照现在皇上对那景天公子的宠爱,从主祭大人这边看,皇上立其为后的可能性就很大。”
离健听他这么一分析,浓眉紧皱:“请李大人直言。”
“可是,当今皇上却迟迟未动,不仅碍于朝臣的意见不合,据说皇太后对那景天公子也颇有意见。其实,最最主要的,还是子嗣一事。当今皇上已经二十又六,却一无所出。如果令嫒能先有龙嗣,这皇后之位,自然可收入囊中。”李先一脸高深的看着对面的离健。
“可是……这子嗣,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啊……”离健毕竟是个武夫,虽说精明,但是心眼儿还是太直了些。
那李先看鱼已经上钩,一敛神色的附耳道:“那后宫之争,古来不少见,这不上台面的活计。再说,哪个坐上后位的人是手上没有血迹的?而且,听说神殿种有一种罕见的草药,名为逆天草。孕妇食之,便会有小产的可能,而且,一般人是看不出的,形似孕妇体质虚弱所致。”
“如此……”那离健经这么一点拨,心下忽然就明了。
那李先看到离健一脸豁然,便收了口。
“多谢李大人!”离健抱拳一礼。
“哪里,以后离将军身为国丈,下官还要多仰仗将军了。”那李先急忙扶起离健,“那太医院的董太医,是我的老乡,如果令嫒在宫中有任何风寒小病,都可让他帮忙。”
“李大人实在是太仗义了。”那离健捋须大笑。
三日后,离洛回家省亲。
“微臣参见洛妃娘娘。”离健福身道。
“爹爹快快起来,折煞女儿了。”父女二人寒暄了几句,那离洛便又问景天公子的事情。也就是那大理寺查处奉天私下子嗣的事儿。
一说这个离健冷哼:“那景天公子背后有主祭大人撑腰,皇上如今刚刚登基,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不过,皇上要是知道了真相,心里估计也会有疙瘩。不过,洛儿,眼下最主要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子嗣的问题。那奉神族如今是否真的能男人孕子都是未知,如果真的封了那景天为后,对于你以后的处境十分的不利啊。”
“爹爹那要怎么办?”离洛也有些着急。
“皇上对你如何?”
提到这个,离洛面上一红:“皇上大婚当夜是在我这里的,第二日才去了那姚魅儿那儿。至于奉天那里却是一直没去过。只是,我看皇上对他的宠爱不浅呢。当日大婚之后家宴,那景天中途离席,皇上却只字未说,还让他去看太医。”
“如此看来,我们现下只能这么办了。”说完,离健附耳在离洛耳边。
“啊!爹爹!这样……这样不是欺君之罪么?”那离洛吓得花容失色,本是惊声大叫,却暗自压下音调,可是声音因为震惊和害怕有些微颤。
“女儿,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如此,便是一石二鸟之计。即使是皇上为了不和主祭大人闹僵,不处置那景天公子,但是也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离健安抚道。
“可是……”离洛毕竟初入宫廷,即使怨恨那奉天当初的羞辱,但是让她做这种事还是有些迟疑。但是一想到皇上会对将对那人的恩宠转移到自己身上,又有些期盼。
“没有关系的,爹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