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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深冬,那两个人的身形依旧不显丝毫臃肿。
“可惜诗研不在,要不她肯定进去看看。”茵茵伸长脖子,状似可惜的感叹,顿了顿扯着两人的胳膊接着说:“我们还是替她去瞄一眼吧。”
乔尔楚笑笑,花痴就花痴吧,还找那么多借口。
“我不去,”非凡甩开茵茵的手,随后好像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解释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你们进去吧,我去旁边的书店坐坐,走了一路累死了。”
用力有些大,茵茵被吓了一跳,看着走进书店的非凡,她疑惑的目光转向乔尔楚:“我好像没说什么啊,她怎么了?”
乔尔楚心下微至,即便她不是重来一回,点滴相处了三年也大概能猜出非凡隐瞒的心事。
李非凡不喜欢在宿舍讨论跟感情有关的事,确切的说,是不喜欢讨论恋爱的小事,会对新闻或者言谈中出现的抛弃妻子、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唾骂不已,会对很多女生爱护有加,为她们抱打不平。
李非凡的哥们很多,却不会交男朋友,她的“老婆”一只手数不过来。
种种可疑的迹象会表明一种答案,但是乔尔楚知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乔尔楚了然却不会点破:“可能是太累了吧!走吧,你不是要看帅哥吗?”
她们在玉器店的门口声音不大,但严以修和严以律从小练习武术,听力要比一般人好很多,所以几人的谈话还是隐隐约约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严以律皱着眉头朝严以修抱怨:“转进Y大真是刷新了我的眼界。前天早上我在学校操场锻炼都能碰到数十个偶遇,能有一个篮球队的人掉钱包一卡通,逼得我现在只能围着体育公园跑了,就为了图个清静。”说完,兴致索然的摊了摊手看向门外正准备进来的两人。
“如果你现在不想被搭讪,那就跟我来吧。”
“哎呀,人去哪了?”茵茵拉着乔尔楚刚进去,就发现那两个男人不见了。
严以修两人在她们进来前闪身从雅玉阁的后门走了,茵茵没有注意到,乔尔楚却看得一清二楚,藏青色衣服的男人走之前明显瞥了她们一眼。一般的玉器珠宝店都有后门,这两人明显是懂行的人,或许是单纯的不想与陌生人碰面又或者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隔得这么远,一般人都不会听见,但是不排除特殊情况。
就像是现在的乔尔楚就听到了严氏兄弟说的话,从中午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注意了别人的口型,听力就像突然戴上了特级灵敏的助听器,但是这对于她的生活影响不大,也就无所谓了。因此茵茵拉着她往里走的时候她并未阻止。
“不是有闭月羞花吗?也许是你太漂亮了吧!”乔尔楚笑着打趣她,那些糟心的话没必要对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说。
茵茵笑着红着脸拍着乔尔楚的胳膊,“我脸还没有辣么大好伐!”转眼就忘了进来的目的,隔着玻璃细细的观察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手镯。
胡茵茵是家中独女,备受父母宠爱,生活费零花钱从来很丰厚。腊月门里正好是她妈妈的生日,好几天前她就心心念念的想要个镯子当礼物。
她让工作人员拿出两款和田玉手镯,一条是圆条手镯,另一条是扁口手镯。
她对于玉器的研究并不多,只能说是略懂皮毛。听老人们说,这东西要合眼缘的。她一进来就觉得这两款都很适合母亲,如今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乔尔楚坐在店里的休闲椅上静静欣赏着店内墙上的山水画。雅玉阁的一字一画都是斥巨资专门请人根据店内的风格量身打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凸显玉器的品质、店内的环境。
从进了这家店就感到特别舒服,不是有暖气的那种暖和,而是一种内心的慰藉感。
乔尔楚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各种气息的敏感程度越来越强了。
工作人员分别介绍了茵茵手里拿的两款玉镯,最后说它们都是在菩罗寺开过光的,证书证件俱全。
乔尔楚看到茵茵纠结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拿起手镯想要给她一个建议。
当她拿起圆条镯的一瞬,她的手指顿了顿,这轻微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乔尔楚细细打量着它,浑厚的绿色在灯光下显的柔和宁静,触手更显细腻温润。
古人云室无玉不雅,居无玉不安,人无玉不贵。据说玉镯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进入人们的生活了,而各个时期所流行的玉镯形状各有不同。圆条镯也称为福镯,是最经典的款式。从古至今,一直讲究圆圆满满,庄重大气,更为老年人喜爱。然而,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扁条镯和贵妃镯,所以市场上圆条镯也就少见了。
乔尔楚心中诧异,那一瞬间有一股淡淡的气息顺着手指传入身体,莫名的舒服。
类似进入这家店的时候的感觉,却强烈的很多。
是因为开过光吗?
她转手拿起那副同样开过光的扁条镯,并没有丝毫气息传入,也许是那种气息太少了?
不过,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并不是静心探知的场合。
乔尔楚放下手里的玉镯,拍了拍正在进入选择困难期的茵茵,指了指那副圆条镯。
“这一副看着更端庄饱满,厚重中带有稳重,与阿姨的职业也很搭。”说完没有继续管持续纠结状态的茵茵,独自出去了。
乔尔楚准备先一步与非凡汇合。没等她推开书店的门一位卖“破烂”的老头吸引了她的注意。
路面上的积雪早就被打扫干净堆成一堆,融化的只剩下残留的水迹。老头就带着个黑色针织帽子站在一滩水迹旁。
他破旧的棉鞋上面散着泥点子,宽大的裤子被卷起了裤边,热情地向来来往往的人兜售着地摊上面摆放着的各种杂物,时不时还吆喝两声半方言半普通话,只有黝黑的脸颊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泛着隐隐的红光显示着他的害羞。
老头与这个市场、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刘老头老来得子,宠的不辨是非不分真假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街头小霸王一样,不久前被所谓的朋友骗入传销组织,他掏空了所有的养老钱又向亲戚朋友借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大笔“赎金”,人家看他实在没钱了才把他儿子放回家。
说是一大笔其实也就是对刘老头而言,他种了一辈子的地,收成全看天意。
听镇上的人吹嘘岩市的人穿金戴银钱多的一辈子都花不完,他为了还清借款带着这些家当花光了路费跨省来到岩市,就为了卖上一个好价钱。
可是,当他去当铺准备当掉的时候,店里老板打量了他的穿着之后和他索要不菲的鉴定费。刘老头赧然之余愤而离开。
店里的老板觉得总有些人在无理取闹。现在好多人都冒充农民说自己家里有古董啥的,如果是真的古董百里有一他也认了,可惜这些人就等着他打眼漏钱,导致他整日里给人鉴定忙碌不休。
不是真品不能收,是真品卖家还要搞货价比三家策略,有时候只能干吃力,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最终店里决定收取鉴定费,果真吓跑了一些假货心虚的和斤斤计较的。
这不,又一个。
然而于店老板不痛不痒的鉴定费,对于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的农民来说已是地里一年的收成。
为了省下更多的钱,不懂门道的刘老头决定来到中心市场摆摊。
他打听过了人们都说中心市场买卖最广。可是他站在这里几天了一件都还没有卖出去,偶尔还会被城管赶走。
刘老头摊子上的物件都是老家里带来的,值多少钱或者说值不值钱其实他也不知道。
摊上大多数的东西还是婆娘的陪嫁品,听婆娘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是家里老头子的私藏品,出嫁时被她讨了过来。还有几件是刘老头的父亲单独收在一个包袱里的,偶尔拿出来看一看擦一擦,某一次偶然被刘老头看见。等他父亲故去后,刘老头便收了过来。儿子没出事之前他也跟父亲学着,没事拿出来擦擦看看,拿这些当传家宝一样藏着。
如今,儿子虽然回来了但是毫无作为,借的钱亲戚还急催着要还。这些东西虽是父亲珍藏的却是死物,如果当初不是被他看见了没让家里的婆娘扔了,还不知到在哪呢!
卖了也就卖了,要卖不出去就要卖房卖地了。于农民而言,没有田地,那可是断了生路。
一位穿着时髦挎着手提包的女孩为了躲避过往的车辆却踩到了老头铺地摊用的碎花布,“哎呀,好脏啊,差点碰到我的鞋子上呢。”她夸张的躲到男伴的另一侧,嗲声嗲气的冲男伴抱怨。
女孩圆睁的双眸仿佛真的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男生则一把搂过她的肩,好似得到了某种力量冲老头怒斥:“小心点!MD老头子穷疯了什么脏东西都敢拿出来卖吗!”然后对女孩轻声轻气的说:“没关系,弄脏了我再给你买一个怎么样?”
“讨厌~”
更多的人看到刘老头即使不像这对情侣一样动辄谩骂,也会远远地绕开避之如瘟疫。在这个热闹的市场形成一小块独立的风景。
两人渐渐走远,徒留老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人家,东西怎么卖啊?”乔尔楚清澈的嗓音唤回了老头注意。
“奥奥,你说的哪一个啊?”刘老头慌忙掩下心里的苦涩,继续张罗着。
乔尔楚指着一个广口花瓶,如果价钱合适准备买回去插花用。
刘老头在这里几天了一无所获,如果就这样打道回府,不说一分钱都没有挣到还赔钱进去,连回家的路费口粮钱都没有,家里的婆娘也是唠唠叨叨吵着不过了,亲戚那里更是拖不得的。
现在就盼着能卖多少卖多少,只要不过分,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乔尔楚蹲下仔细看了看,花瓶的材质似瓷非瓷似玉非玉,她没忍住好奇,伸手拿起。
触手微凉。
气息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