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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治安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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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真卿在马上抱拳施礼,笑吟吟地道:“原来是郑大人当面,大人的威名,下官久已闻之,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致身官场,原本就是为君分忧,此时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郑宏身边的人身上轻轻扫过,看到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二人时目光多投注了一眼,

    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回郑宏身上。

    郑宏历史课上就听说过颜真卿的大名,如今见他斯文儒雅,双目有神,说话不卑不亢,心中也顿生好感。

    双方交谈几句,眼见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些拥塞,颜真卿微微皱了皱眉,对郑宏道:

    “不打扰郑大人了,下官急于赴任理政,这便告辞。”

    郑宏笑道:“好,你我有暇再谈,恭送颜大人!”

    颜真卿微笑颔首,朗声道:“郑大人,下官告辞!”

    郑宏目送他们纵马离城而去,扭过头来,才瞧见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站在一边,于是急忙:

    “真是抱歉,我这平时一出来便是这样,熟人实在是太多,所以。”

    达扎路恭微笑道:“无妨,我们这也是随意出来游玩的,不碍事的”

    如今郑宏一行人也没有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兴趣,于是唤来了随行的马车,几人便上了马车,意欲离开。

    郑宏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在前,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乘坐一辆在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

    忽然瞧见路边围了一群人,京兆尹的人已经围了上去。

    郑宏手下的梨园卫侍卫深知自己的大都督是易招刺客的体质,但有风吹草动,莫不如临大敌,

    明暗数十号人立即护住了轿子马匹,将百姓们全隔离开来,悄然探手入怀,攥紧了劲弩与唐刀。

    闻沧海看也不看前方吵闹之处,他一边勒马靠近郑宏,一边飞快地扫视着四周,注视着路边百姓。郑宏微微起身,

    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一瞧见那人群中的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招手唤过闻沧海,低声道:

    “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闻沧海会意,下马丢缰,挤进了人堆察看里边动静,只见一个裁缝店老板拉住一个四旬男子,

    扯着嗓子对京兆尹的巡捕叫道:“胡四爷来的正好,这人好生不讲道理,他前日来,下了一贯钱的定金,

    言明要我做身上好姑绒衣袍,今日来试了样子正合身材,他却推说当初言明只购下品绒衣,我拿出签单也被他扯得稀碎,

    说我诬赖于他。

    小老儿自认晦气,本想息事宁人,他却说明日便是新年,我误了他的袍子,要我用这绒袍抵偿,小老儿开店三十年,

    一向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街坊邻居都可作证,何时骗过人?这人实在霸道。”

    那四旬男子虎背熊腰,大腹便便,见了官兵不但不怕,反而趾高气扬。他乜斜了那巡捕班头一眼,冷笑道:

    “你没有骗人?你没有骗人难道大爷我就象是骗人的么?放手!”

    他一声冷斥,震脱了那老裁缝地手,掸了掸袍襟,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大爷我是城南凌天帮的。”

    老裁缝听了吓的一哆嗦,那个被呼为胡四爷的巡捕头子也不禁脸色一变,四下一片寂静,

    只见那四旬男子好整以暇地继续道:“老子是凌天帮张干的弟弟张起,你们谁敢拦我?”

    他说道这儿,才把眼皮子一抬,不料这一抬眼,恰瞧见人丛外边,在数匹高头大马环侍下,

    一群梨园卫的番子正看着他,这不禁让他身子一颤,神色顿时局促起来。

    张起身为长安城的之名混混,自然是知道威风凛凛的梨园卫了,可是像他们这样的混混,别说是梨园卫,

    就是刑部都懒得管。

    如今能管他们的只是京兆尹,可是张起口中所说的张干,是凌天帮的老大,同时也是京兆尹司法参军的小舅子,

    所以张干所建立的凌天帮在长安城的城南肆无忌惮,无恶不作。

    有人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城北,因为城北住的都是一些勋亲贵戚,如若得罪了谁,

    任意出来一位就能把小小司法参军给碾死。

    所以他们只能在平民聚集的城南活动,因为这里鲜有贵人来,所以他们一样可以为非作歹。

    胡巡捕自然知道这张起的身份,他不过也是一个在那些官老爷面前听差的,司法参军他可惹不起,于是苦着脸,

    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小哥是张干的兄弟,那自然也是我们司法参军钱大人的亲戚,哪儿会欺负他一个小小衣店老板,

    嘿嘿,嘿嘿。”

    他陪着笑脸说完,直起腰来对老裁缝喝道:“裴老头儿,明明是你年老昏聩,听错了吩咐,张大爷是有身份的人,

    会和你个小裁缝计较么?误了大爷的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那老裁缝嗫嚅地道:“这……这……,小老公就拿这件袍子给大爷算作赔礼吧!”

    老头儿说的实在有些肉痛,可是城南凌天帮真的是招惹不起啊。

    此时张起盯着那些梨园卫的番子,嘴唇发白,哪里敢去接那姑绒袍子。

    闻沧海回头看了郑宏一眼,郑宏在车里已将事情的经过听得清清楚楚,郑宏捺下怒气,向闻沧海示意一下,

    闻沧海点头,叫了几个梨园卫的番子悄悄的凑上前去。

    走到张起的身边,一把将他按到了地上,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张起被其中的一个梨园卫番子随意的打了一下,

    他便说不出话来,现在只会“哼哼哼”的如同猪叫一般。

    京兆尹的胡巡捕这才发现有梨园卫的人,见张起被绑,他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声:“这是为何啊?”

    闻沧海冷冷的看了一眼胡巡捕,然后说道:“梨园卫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胡巡捕一听,不再说话,只能任凭梨园卫的人将张起抗走。

    临走时,梨园卫的番子们还把这个张起大头朝下的控了一遍,张起身上的钱财尽数的都被抖搂了出来。

    闻沧海看了一地的财物,对那裁缝店的老板说道:“这些钱可够买你的那件衣服?”

    裴裁缝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道:“够了够了。扣除料子手工,还剩了好多呢。”

    闻沧海笑嘻嘻地道:“不必了,大冷天的也不容易,算是赏你的。”

    说完,一行梨园卫的番子便如同厉鬼勾魂一般的把张起给抗走了。

    车里的郑宏的怒气这才消了下来,可是心里还是狠狠地埋怨着:“这些自古有之的人渣,出了给社会添乱,

    他们是一点好事也做不出来啊,这会在这吐蕃人面前可是丢了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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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万物,总是阴阳相辅的,一个小村子,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个泼妇无赖,但是大到一介城市,那地痞泼皮便会更多。

    长安城做为当时世界的第一大城市,中外客流越来越大,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涌进城来的人有些是无业游民,

    本来就是以歪门邪道来糊口的,他们到了这里,与当地的流氓结合,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帮会,

    有些甚至千方百计攀上了手握刑杀大权的官吏,是以猖獗一时,为害甚烈。

    这些流氓组成了帮会,就叫打行,又叫撞六市,他们坑蒙拐骗、敲诈勒索,还负责收银子替人打人、对付竞争对手等等。

    就像这个张起所属的凌天帮,“欺凌天下”这名字起得就十分的嚣张,他们仗着后面有京兆府司法参军撑腰,

    在长安城纵横街市,赌博酗酒、欺行霸市,真是无所不为。

    他们涉猎范围及广,诸如老千、造假贩假、欺行霸市、充当打手、收保护费、敲诈讹人,文行武行,他们是什么都做。

    郑宏安顿了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回外宾馆休息,随后马不停蹄的去了京兆尹府,见了郑宇以后,随即恼怒道:

    “都说二哥你治政有方,难道眼皮底下有这许多黑暗,你竟视而不见?”

    郑宇听后苦笑道:“这还怨我吗?现如今长安城,尤其是开发区,天天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而且也不止长安城一个地方,我这还管着除了长安城以外二十多个县呢。

    京兆尹府那点人手光是处理正常告官投诉的案子都不够用的,再说了,这些人,能让人抓得到把柄的有什么大罪?

    不就几顿板子的事吗?能把他们打得痛吗?

    对百姓来说,柴米油盐就是性命,与这些地痞无赖对峙,苦的还是老百姓,欺人者到了官府却是不痛不痒的打几板子。

    官府还能怎么样?伤好了以后他们还是会继续的。

    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刑不能治罪,法不能胜奸了,说得好啊,这些地痞无赖就是钻了律法的空子,

    所行之事让你套不上大罪,

    所行之恶却足以让百姓走投无路,乱世用重典?唉!杀人吗?就是当今陛下也没有这个专断之权,要做到谈何容易啊?”

    郑宏一时被郑宇说的哑口无言,对啊!自古以来就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不过就这样算了吗?郑宏心里不禁发起狠来:“这是一个巨大毒瘤,不能让它在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