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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笑道:“这办法不错,此举既可减少很多伤亡,也可证明岳某的项上人头十分贵重。等闲之人,不能参与争夺。而相对的,岳某待会也会轻松一些了。不错,不错,但不知那三关考验方法为何?”
巴布亦阴险的看了岳不群一眼,道:“所谓三关考验,办法容易至极,第一种是轻身工夫,第二种是内家功力,第三种请随意展露一手武功。因为各人所学不同,有以掌力雄浑著称,有以刀法凌厉称雄,有以内力深厚驰名。”
“如果三关考验,全都硬性规定,未免有失公平,故而兄弟在第三关考验之中,任凭各位自露一招绝学,此关最易,但也最难,个中道理,想诸位都很明白。”
忽听一人高声问道:“参与比武之人,是否一定要先通过那一、二两关的考验?”
巴布亦微一沉吟道:“这位兄弟事先已经想到,为顾及所学不同,成就各异,一二两关以通过其一为准……”
此时,张元斌说道:“巴布亦兄想的不错!但眼下时光不早了,既然早有准备,那就请早些开始吧!免得让岳不群这小子等急了,更让这位黑纱蒙面的阁下等急了。”
巴布义道:“张天师所言极是,诸位稍等片刻,兄弟这就请原兄叫人布置。”说完朝原英发示意,原英发点点头,高举着双手,互击三掌。
但见有二十余个白衣青年,分执应用之物迅速的奔入场侧,就在这黄河边上的荒地之中,片刻间就布置妥当了。
岳不群看那场中布置之物,简单无比,一目了然,一枝高约两丈,拇指粗细的北地小苦竹,顶端横着一条一尺多长,檀香般大小的嫩枝。竹枝后三丈余处一面方桌之上,放着三十余块大如鸭蛋的圆形河卵石和一大桶清水,二十余个酒杯。方桌过去,三丈左右处,分站十个白衣青年。
场中的布置虽然简单明了,但大部分绿林豪雄却看的脸上勃然色变。
岳不群因少与这些野路子出身的江湖豪客厮混,因此没能全部看懂。只隐隐对射雕英雄传中的欧阳克以竹筷展示了一下轻功类似,圆形河卵石么自是要握碎的,不过它形状类圆,握在手中有拱形散力之效,没有强劲的一流瞬暴内功修为,只怕无可奈何。
至于清水与酒杯及白衣青年,岳不群就不清楚了。不过虚心好学的他,却什么也没表示,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好戏。
原英发哈哈一笑,道:“各位,看场中简单的布设,想必心中已经明白……”
岳不群笑道:“原兄这等布置,虽然能使人一目了然,但武功一道,无穷无尽,最好能将原兄心中预想的考验方法说出,也好让我们大伙增长一些见闻。”
原英发冷冷一笑,道:“岳兄最好少寻兄弟开心,待会兄弟自当先行领教威震西北的华山派神剑绝技!”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待会兄弟自然要舍命奉陪,必不令孤陋寡闻的原兄失望才是!”
原英发似是又被岳不群激的狂怒攻心,胸前的虎髯根根直竖如针,仰天一阵怪笑,如同狼啸鹰唳,听起来刺耳至极。
—阵怪笑过后,似是发泄了他胸中不少积忿,脸色缓和不少,沉默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这竖立竹竿上的横枝,是一种极为嫩脆的草茎,着力时稍重即折,兄弟之意,凡是自觉轻功过人的朋友,不论手抓足着,只要不损不折草茎半分,即算通过一关……”
他微微一顿,指着方桌上的卵石和一桶清水接道:“这第二关以考验内功为主,软硬二功任择—种,不论掌击指点,或用手拍,以碎去桌上一块卵石为通过。或者以桌上酒杯盛满清水,以内家掌力的吸字诀,吸出杯中存水,不许点滴洒在桌上,更不能让酒杯移动破损。碎石与吸水任选一种。”
“至于第三种兄弟胸无成见,各位任意表演一门武功,诸位豪雄都是身负绝技之人,各有所长,或掌或指,或兵刃暗器,随意表演,但只限一招,兄弟已派了十名属下,听候使唤,各位需要什么应用之物,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当场群豪听完原英发的一番话后,登时有一些跟来凑热闹的人知难而退了。看来这什么劳子哈斯义从军的薛怯勇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至于挑几名高手围杀岳不群,那肯定与已无关了。
原英发目光如电,缓缓扫了未退出的群豪—眼,又道:“兄弟既然设下三关的考验,自应当先献丑……”
语音风落,突然一提真气,双臂一振,高大的身躯,陡然如同飞鹰般的凌空直升。疾如离弦的弩箭一般,瞬息之间已到了那竖立竹竿的草茎之上。果然如着实地,草茎竹竿,稳如磐石,毫未晃动。
在场众豪除了岳不群与东方不败,和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生、张元斌、巴布义外,各人心中都微生骇然之感,这可算得真正的草上飞了。登时又有一些绿林豪雄自动退了下去,场中所余下只不过二十余人了。
岳不群见了一怔,还剩下能有如此自信心的绿林豪雄,至少也有一流的身手,这江湖野路子出身的亦有如此多的高手么?思及一事,心中不由点了点头。
但听原英发仰首一声长啸,一个筋斗头下脚上疾扑而下,悬空又一个翻身,落到那方桌前。双手同出,右手握了一块圆形的河卵石,左手拿了一只酒杯,探手间盛了一杯清水,放在桌上,暗运真气。
只见他右手握石,左掌向杯上猛然一按,接着一扬。只见一股水箭应手而起直射三丈远近,化成一片水滴纷纷洒落,杯中已滴水不存,桌面也一点未湿。
原英发轻声一笑道:“微末之技,愧煞高明。”右手五指缓缓伸开,振腕一抖,原本一块坚硬无比的河卵石,已然化作一片灰末,在晚风的吹拂下,飞扬数尺方圆。
常人练武,或专修硬功,或专修软功,阳阴劲力同修,世间少之又少。而他在同时之中,碎石引水,可谓阴阳内劲皆能,而且还颇为精深,只瞧的群豪,大都为之一呆。
不说引水,只说最简单的握石一项,常人哪怕是握个鸡蛋,也握之不碎,更何况是坚硬无比的河卵石呢?原英发如此的轻易握碎,除了少林派专练硬功铁指的和尚之外,世间还真的难寻这等高手,真可谓是当世少有啊。
岳不群暗中点点头,此人早年若是能投在华山派门下,华山派的《鹰蛇生死击》绝技便好似专门为他而设的,如今当是江湖上有名的宿老高手了,只可惜……
岳不群展言说道:“碎石引水,算不得什么绝学,如今在场之人,大概都有这点本领,原兄大可不必以此洋洋自得,还是试试第三关吧!”
原英发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冷然投射了岳不群一眼,缓步向前走去,大约有一丈左右时陡然停了下来,说道:“兄弟浪得虚名,实无真才实学就教各位……”
说话之间,忽的一举右爪,身躯凌空而起,快捷无仑的向十个白衣青年扑去,他去势如风,有如飞鹰旋空一般,只转了一转,便重落原地,拱手笑道:“兄弟这手空手取白刃的工夫,粗浅的很,诸位请勿见笑。”言罢,缓步退下。
在场之人都觉着奇怪,瞧不出原英发这一进即退的身法,为什么会叫出空手取白刃的名字,但岳不群和那算命先生装扮之人,脸上却微微变色,东方不败因脸上蒙着黑纱,一时难以见到他脸上的表情。
直待原英发退场数秒钟之后,才见一道道白光由半空中直落而下,白光闪动,纷纷齐齐插入地上。每支长剑的相距只不过四五寸远,支支距离相等,高低一样。
这是原英发在刹那之间,就拔出了十个白衣青年背上的长剑,投入空中,因动作之快,几乎使人无法瞧得清楚,落下时又群插尺寸之地,各剑距离相等,高低一般,这种未闻未见之奇学,震动全场。
原英发都如此厉害,能让他吃了小亏的岳不群那就更加深不可测了。高手之战,瞬间便能分出生死。自身没有斤两,还是少插手为妙,不然身死当场,不值当。当下又有数名独霸一方的绿林豪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