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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刘德今天总算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同为太学的太学生,自己行的是仗义事,打的是可恶人,可出事后,除却那几个被自己仗义了一回的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哪怕是干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事,至少也是安慰,总比其他太学生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一坨瘟一般闪躲要让自己舒坦。
拄着拐杖,步伐蹒跚的走了遍太学,刘德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怨天尤人只能是让人笑话,打了何咸得罪了何家,如今崔钧等人的联名上书,必然会再次恼怒了那何皇后,如何保住小命才是正经。
至于这里视他如瘟疫般的太学生乃至太学博士,在大乱即将来临的年代,不过是草芥而已。
“如今已经是光和五年的七月,离光和七年的黄巾起义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皇帝哥还有六七年就要翘辫子,我刘德来东汉走一遭,可不能憋屈的死在何皇后的手里,可现在,我该怎么办?”刘德神思不属,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太学门口。
入眼处,太学门口人头耸动,却不见有人喧哗,刘德好奇,抬眼看去,只见一排石碑在太学门口对面横列,每块石碑每块石碑高三米多,宽一米多,上面用隶书一体写成,字体方平正直、中规人矩,非常养眼,刘德心中一动,陡然想起了是怎么回事。
熹平四年三月,灵帝根据此前杨赐、蔡邕、马日磾、李巡等人的建议,下诏命儒学大师们校正《五经》文字,又命蔡邕用古文、大篆、隶书三种字体书写,将其刻在石碑,竖立在太学门外,使后来的儒生晚辈,都以此作为标准,名为《熹平石经》。
《熹平石经》为读书人提供了儒家经典教材的范本,并开创了中国历代石经的先河,算是汉灵帝刘宏少有的拿得出手的政绩之一。
刘德记得,《熹平石经》直到光和六年,也就是明年才全部刻完,但其中的录书石刻已经提前完工,前些时日才竖立,自此每天都有上千人在这里抄录,别人抄录不抄录的,和刘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此时,刘德却死死的盯着那些抄录的人手中用来抄写的工具。
早在汉和帝时期,蔡伦已经试制出既轻薄柔韧,又取材容易、来源广泛、价格低廉的蔡侯纸,自此方便了人们的书写,但蔡侯纸纸质斑驳不说,还容易散墨,用来抄录书籍并不是很理想,以至于蔡侯纸虽然已经发明了近八十年,但多数读书人还是在用竹简抄录。
刘德端详片刻,眼神越发的明亮,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转身就走。
“咦,那不是刘德吗,难道被责杖后得了失心疯不成?”
刘德自然不会是得了失心疯,而是想到了救命的法子。
不顾身上的疼痛,刘德以最快的速度走回自己的居所,可只是刚迈步而入,刘德就发现气氛不对。
本是清冷的学舍小院中,笔直的站着两排身穿黑色皂服的壮汉,学舍尽头自己的院舍前,老仆刘全跪在台阶上,肩膀上多了一根被布条缠的肿胀的腿,这腿的主人,正愤怒的盯着自己。
刘德仔细辨认,终于恍悟,脸皮子抽动了下,左右张望,最终目光定格在自己手中的木棍上。
坐在家奴背上的何咸本就粗壮的脸上还留着青一块红一块的於痕,看到刘德目光定格在自己手中的木棒上,脸皮子同样抽动,疼的直咧嘴,张口就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怒道,“刘德,你莫非还想揍某家不成?”
何咸带来的两队家仆立刻怒目相视,各个将手按在腰间的大刀上,杀气腾腾。
这些可都是大将军何进麾下的勇猛将士出身,每一个都是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门面武士,入的厅堂,出得沙场。
刘德脚肚子有些打颤,但生生被他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猛地抬头,怒斥道,“何咸,太学有太学的规矩,你莫非想仗着奴仆众多来找回场子不成,有本事跟我单独比划,看我抽不死你。”
何咸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坐下奴仆的头,怒道,“好你个刘德,竟然敢小瞧我,今日我来,就是看看你死了没,既然没死,刘德,十日之后,等我身子好周全,我要亲手将你撕成碎片。”
刘德不惊反喜,讥讽道,“何咸,你有种,可这十日之内,若是你家人再次对我暗中下毒手呢?”
刘德想到那阴毒的何皇后,还有那草包一把但手握军权的何进。
何咸冷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死的早,那是你没本事。”
噗,刘德被这何咸的无耻给败了,很想提着棍子替何进教训教训这孙子怎么做人,但扫了一眼那两排威武的仆从,刘德忍了,傲然抬头,“何咸,某等你跪下求饶。”
何咸冷哼一声,“刘德,那就等着瞧,十日之后,某家亲手摘下你这颗头颅,以洗刷昨日之耻辱,走。”
两个仆从连忙上前,将何咸扶起,一行人快步走出学舍。
“刘德,忘了告诉你了,今日太学生联名上书,我姑姑很生气,今日我来,其实是想多看你这倒霉样一眼,免得他日看不着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何咸临出门前,得意的笑。
刘德很想骂娘,但终究是忍住了。
何咸虽然混蛋,但他的话再次提醒了自己,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这颗脑袋,真的要玄了。
“公子,你何苦非要将那何咸往死里得罪,本来你认个软服个输的话,或许有转机的,现在好了。”刘全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幽怨。
刘德脸皮子再次抽动了下,“你怎么不早说。”
刘全一愣,嘟囔道,“我以为你宁死不屈……”
呸,刘德啐了一口,“你看我傻吗?”
刘全一愣,继而捂着脸,干嚎道,“公子啊,你这次真的害死我了,那何咸盯着我看了半天,估计是惦记上我这条老命了。”
这怕死的货,刘德都不稀着骂了,手中木棍敲了敲刘全的脑袋,冷笑着问道,“刘叔,你还没生讨媳妇生儿子吧,你想不想活命?”
刘全浑身一震,连忙摊开双手,希冀的看着刘德,问道,“公子,你肯遣散我了?”
刘德想抽人,如果不是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还能使唤点用的仆人的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德朗声道,“刘叔,你我主仆之间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该被捏死的一个也不会落下,我现在有一个活命的法子,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帮我速速将我要的东西找来。”
刘全很是失望,眼神中更多了一些怀疑,问道,“公子,你不会是想临死折腾我一把吧?”
刘德抄起木棍,“信不信我现在抽你。”
刘全连忙退后几步,讥讽的道,“公子,你打不过我的。”
刘德丧气,随手将棍子一扔,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仆人呢,不由得,刘德再次检讨自己是不是真克扣了这老刘的工钱。
庆幸的是,刘全嘴上虽然一副气死人的模样,但对刘德的吩咐并没有真的打折扣,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将刘德需要的东西搜寻了过来。
一叠市面上售卖的蔡侯纸,几块硫磺和磨砂石,材料虽然简单,却让刘德心中腾起了一线希望。
“刘叔,去取一盘清水来。”
刘全狐疑,但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清水送到,跟个好奇宝宝般盯着刘德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