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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东?我们的船?”他喃喃地自语着,用一个特种兵的目光,根据阳光的位置和树林草地的状态,时间的猜测判断了方向,随即,就带着那把短刀,向前冲去。
只走出七八十多米,上了一个土坡穿过稀疏的间杂着杨榆荆棘的阔叶树林,他就发现,这是条死路!
外面正是激烈的战场。距离自己苏醒的地方,因为树林的屏障,才显得比较遥远。
红色衣甲,和袭击自己的那两名士兵一样军服的士兵越来越多,正包围着一些和自己同样衣服的士兵凶狠地战斗,自己这种服装的士兵越来越少,不断被刀枪和纷飞呼啸的流箭杀伤。
他亲眼看着,三把刀一起戳进了一名士兵的胸膛,两杆长枪一起扎进了一个百姓装束的人的腰间。那士兵居然没有嚎叫,而是继续拼搏,直到脑袋被长长的朴刀切掉。远远地滚开。那百姓则惨烈得多,被敌方的士兵用长枪将肚子搅拌得稀烂,也顽强得多,最后的投掷,短刀狠狠地旋过,使那名敌兵猛地弯曲了身体,抱住了左腿滚到了地上。
“杀,杀,杀啊!”潮水般的士兵流,在碰撞,在搅拌,在回旋,鲜血飞溅,惨叫声,痛斥声,怒吼声,声声震撼。
冷酷的特种军人,经历了无数的战斗,自认为已经阅历丰富,非同寻常,现在看看,才觉得,只有这种短兵相接,贴身肉搏的冷刃格杀。才是真正的战斗!
脊背上,早就生起了一阵麻凉,握紧拳头,才稳定了心神。
“好样的!”
在最初本能的恐惧之后,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就被激发了狂热和兴奋,莫名的躁动在胸膛里沸腾,他很想大吼一声,挥舞着战刀,从小小的高坡上一跃而下,杀进这纷争的世界。
遇战则喜,是优秀军人的潜能。
可是,冷静和理智,使他坚忍住了宣泄暴力的渴望。
“哼,哥儿们,继续玩,垃圾。太垃圾了,哪里能那样呢?笨啊,笨,我,老子要闪了啊。”眼看着有三四个士兵野兽般的目光在四下里搜寻的时候已经往他这边儿扫描,他赶紧猫腰。
他才不想趟着趟浑水呢,谁知道为什么打仗,万一是两国将军们争风吃醋,政治家们无聊闲扯弄出来的祸事,凭什么给咱扛到身上?
神马浮云,老子俺是地球人。
汉兵迅速钻进了树林,向着另外一边奔跑,因为和树林方向平行,自然还是东方。东方,为什么是东方?难道是陌生的士兵兄弟关于岛东的指点?那里肯定安全?哦,这里是不是地球啊?
一肚子为什么的汉兵,几乎要发狂。
一连奔驰了一分半钟,以他标准的短距离即时速度,该是1。5X60X10米,战斗的喧嚣已经被甩到了后面,该跃上那段高坡上的杂树林,看看路途了。
略一思索,他就撕扯着荆棘向前攀登,逐渐跃上了前面那处突兀的土坡,因为有青色岩石的底子衬托,这里几乎就是一处天然的了望台。
海拔。。。。。。相对高度三十一米零,不知道几。
“呵!”
登临坡台,顿时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居然可以将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两万。。。。。。
在大气磅礴,壮怀激烈的惊喜中极目四望,深深揣测。岛屿,竟然真的是一片岛屿,狭长如黄瓜,打着弯曲环抱大半湾的海水。周围呢,竟然真的是大海。
深重的青翠植被,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将岛屿装扮得清新可人。画面感极强。
面积应该在五六十平方公里。
海岸线,或者说岛屿边缘锋利如削,为船只的停泊创造了优良的条件。
大海,极大。极宽,极深邃,稍远处,水天一色,联为整体,迎着阳光的一面海上,碎金斑驳,星星点点。
微风,温暖清新,沁人心脾。
一群群海鸟儿,在远处的高天里翱翔,天,那么多啊,那么肥壮!
太美了,太美了,简直是海外蓬莱仙境。自然原来,一尘不染。
然而,大煞风景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战乱在他的视野里纷纷扰扰地争抢着镜头。一处,一处,又一处。
居高临下,使他俯瞰着整个战场,看出了大概的形势。
四处战场,连同这面的山坡下,同样遗尸累累,同样在激烈地战斗。尤其是这一面,就在距离他三百米的下方位置,有数百人在拼杀。呼喊之声,并不亚于先前观察处。
“疯了,疯了。”
红色衣甲的军人正在围攻青衣毡帽的军人,步兵,骑兵,弓弩兵混杂,数量之多,兵种之盛,占据了绝对优势.
尤其是离他五百多米的位置上,红甲军人的攻势更猛,潮水一般向前冲击着,战马腾起了一阵阵烟尘,排山倒海。而一队青衣骑兵则退缩起来,形成了环形阵势,正艰难地抵抗着,崩溃之局,险象环生。
红甲军队有着更多的骑兵,还有一些古老的火器手,更多的弓弩兵在远处放射着流箭雨。
青衣军队的阵地核心,悬挂着两面迎风招展的旗帜,青色底子,彩色绣边,中间巨大的金字,忽闪忽闪,不能消停,许久,他才看清楚,一个是明,一个是陈,以极其笨拙古朴的造型,很有认识的难度。
明朝?陈朝?
在研判两军的背景底细的时候,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些武器装备上。
长长的枪身,从前面管口装填*和弹子,然后捣古半天,点燃引子,瞄准射击。火光巨闪,不是铁铳吗?
南宋以降,才有了突火枪,而真正用于军事,普及到基层,该是之后的事情,从衣甲和汉人的装束,语言来综合,明朝的机会多一些。
轰。
呜-------。
一个尖锐的,凄凉的,古怪的长声,在空中呼啸着,渐行渐近,向他逼迫。
他悚然一惊,立刻就双手抱头,盘成了松散的半圆,向着高坡下滚去。
尽管他机警到了极点,还是被一坡的荆棘和裸露的岩石一阵好刺。
太熟悉这呼啸之音的危险了,出于本能,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翻滚下去,哪怕将老命丢在翻滚道路的尽头,也比这么横死要强一百倍。
大炮,炮弹。砸死你没商量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