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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瞎?你才眼瞎好吧,我早觉得8号最帅了。
等等,8号?
随心天灵盖一麻,和陈雅静面面相觑,互看了足足三十秒。
陈雅静心里什么感受随心不知道,但她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超速了,有震惊,有疑惑,有迷茫,甚至,还有一点点儿小欢喜是怎么回事呢?
随心暗示自己,是因为终于解脱了长颈鹿的控制,不用再为此事担惊受怕了,既然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总不能事后算账来找事吧!
对,就是这样。
陈雅静见随心脸上表情变换复杂,一时也没了主意,她问:“怎么办?”
随心终于回神,猫着腰说“走!”
这时,球场上传来响亮的哨子声。
随心一惊,感觉那声哨声就像警察对着正在干坏事的人鸣枪示意一样,而自己就是那个做坏事的人。
她忍不住看一眼球场,长颈鹿正好也看向她,不,人家有名字,沈流源。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四目相对间,随心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嘲弄之意。
加快步伐,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出了球场,随心才算松了口气,陈雅静接到电话男朋友过来找她了,刚好随心也想一个人静静,于是两人在球场外边分开。
随心像只蜗牛一样慢慢挪动,解脱了应该高兴才对呀,从此就不用再跟他有啥牵扯了,可为什么脑中总是出现长颈鹿的影子呢?
而且,两人之间的那些交集也总在巡回播放。
更要命的是,知道长颈鹿就是沈流源后,心里竟有些激动,堂堂计科系大神不仅被自己利用,而且还跟自己是初中校友,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还发生了那么多故事,不,是事故。
想到这里,随心突然觉得,之前被气到要死要活的那些情景,现在想起来竟也变了味道。
啧啧啧,随心边摇头边否认,自己绝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贪图大神名号的人。
可当长颈鹿和沈流源合二为一时,自己明明是有惊—喜的呀!那如果不是因为大神名号,那就是长颈鹿本人咯?
不行,相比较后者,随心宁愿相信自己是爱慕虚荣的。
想问题想的太认真,面前站了一堵墙都不知道,当随心撞到人时,灵魂才从太空回了窍。
“对不起,对不起……”随心边点头哈腰边道着歉。
对方没有反应,莫不是个不会说话的?
随心慢慢抬起头,等看清墙为何物时,紧张的连退几步,说话开始结巴,“你,你,你不是在比赛吗?”
沈流源难得正常脸,虽依然面无表情,但难得开口解释,“中场休息,我只打上半场!”
随心“哦”,原来那声哨子是中场休息不是抓坏人的。
她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不断的来回交织着,沈流源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是玩味的表情,随心没看见。
“为什么看我们系的球赛?”沈流源的声音清清淡淡。
随心像做错事情等待被宽恕的孩子,有问必答或能轻饶。
“我想认识沈流源,哦,不对,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道歉做准备!”
沈流源:“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道歉难道要一直被你威胁吗?
“因为做错事就是要道歉的呀!”
“那你看到他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找他道歉?”
随心好气哦,你装什么呀装,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她终于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准备豁出去的样子,“师哥,沈师哥,反正事情的经过你也都知道了,今天话说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原谅我,给句痛快话!”
沈流源不痛不痒道:“还不算笨,终于知道我名字了!你准备怎么道歉?”
对方终于肯正面回应了,随心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总比什么都不说让你自己猜强。
她小心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沈流源上前两步,两眼直直的盯着她,随心头皮发麻,“你干什么?”
“暂时没想好!”错身而过时,他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手上,并带走一阵清风。
随心慢慢转身,看着离去的背影,内心哀嚎:怎么又回到了背着定时炸弹的状态呢!
再看看手上的小小药膏,“消肿止疼”几个字特别晃眼。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呀!
太多意外充斥着大脑,随心什么都干不了了,她回到宿舍,径直爬上。床,像个生病的孩子似的,蜷缩在那里,看起来脆弱凌乱。
长颈鹿和沈流源像跷跷板一样,在随心心里一上一下,但不管是谁上谁下,心中的那些影像却不会变。
初见时的孤傲背影,二见时的沉静容颜,再见时的冷漠无情,加上后来的四见五见直到很多次见面,好像每次都不是愉快的记忆。
但仔细想想,他除了嘴毒点儿,行为上并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随心躺在床上将有两人同时出现的场景全部过了一遍,最后突然想到被用作抹布的那条围巾。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下去,看着被窝成一团夹在书架和床板之间的围巾抹布,心里万分庆幸,还好没有被分尸,否则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好在围巾被贬为抹布的时间不长,稍加清洗便恢复了原本高大上的模样。
随心将围巾洗干净后晾在阳台上,阳光照射下,就有了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重见天日的感觉。
当天夜晚,305的四位姑娘都沉浸在长颈鹿就是沈流源的这个重磅消息里没走出来。
不过震惊之余,却也有了新的感悟,黄依依对随心说:“像沈流源这么稀有的优良物种,我觉得你可以从孽缘开始,慢慢演绎出一段校花校草的绝美爱恋。”
随心有气无力,“我疯了才会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没想到一向稳重的陈雅静也觉得黄依依的想法可行,她笑说:“你们不觉得心心和沈流源之间有点像欢喜冤家吗?好多故事的开始都是从互怼开始的。”
江屏刚想接话,随心赶紧给她一个眼神,“幺妹儿你别吭声,不要被那两位带歪了。”
江屏乖乖点头,嗯,我心里想想就行,嘴上啥都不说。
***
运动会共举行了四天,结束之后接着就是周末,趁着没课,随心占用运动会的时间回了趟家。
周日下午返校时,她鬼使神差的拐去了四中。
年前跟沈流源过来时正赶上学校寒假,整个校园安静寂寥,跟眼前的繁华景象判若两地。
之前光秃的树木现已长出新叶,操场上的草坪也都青绿一片,校园的路上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四中的传统,周日晚上是有晚自习的。
随心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宣传栏那里,站在光荣榜前,她终于可以无所畏惧的跟玻璃框里的少年对峙起来。
仔细看看,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他跟照片上的少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怎么当时就没看出来呢。
他也参加了那次竞赛,而且还得了一等奖,那次比赛三个年级都在一个考点,而且他们学校的所有参赛者都坐的同一辆车,她怎么能对这样一个人物没有一点印象呢。
就算当时没印象,那后来的时间,学校的风云人物榜上也并没有此人。
随心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妈妈的电话打来问她到校了没,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觉间已经在沈流源身上投注了那么多的时间。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但因为被人为的强制压制,没有得到进一步论证和发展的机会。
下了公交车,还得步行一公里才能到学校,随心喜欢走路,特别是学校附近那一片绿化很好,而且少了市中心的喧闹繁华。
路边的绿化带公园里有专供人行走的林荫小道,随心慢悠悠的边走边晃,跟最近几天的一惊一乍比起来,此刻,她的心是宁静惬意的。
因为太过专注于眼前的景致和内心的感受,随心没发现身后有人正在向她靠近。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拽住她的背包就想跑,随心反应还算机敏,死死抓住包带不松手,同时嘴里还喊着救命。
抢劫小贼也是贼心不死,见随心反抗就边使劲边语言恐吓,“再不撒手就划花你的脸。”
说到动刀子,随心其实是害怕的,但她心理素质极好,知道硬来不行还能急中生智。
她可怜兮兮的说:“钱都可以给你,但是包里有很多证件,你要了也没用,要是丢了我却很麻烦。”
那贼看看她,一个瘦小娇弱的姑娘,谅她也不敢整啥幺蛾子。他拿出一把小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如果敢耍花样真就毁了你的脸”。
随心战战兢兢的颤抖着手伸进包里,手机和钱包装在一个格子里,此时按通话记录显然不是明智之选,最近一次通话是妈妈打来的,即使她能收到求救信号,等人赶过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再往下应该是骚扰电话什么的,但是哪里还有时间让你磨蹭挑选呢。
突然,灵光乍现,她点到联系人那里的第一个位置。
电话拨通后,随心慢慢拿出钱包,当着小贼的面将里面的钱都拿出来给他。
这年头谁还带现金出门,随心心里默数了一下,大概就几百块钱。
为了拖延时间,随心装出害怕对方嫌少的样子,“你要是,嫌,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去给你取点,前面五百米左转就有取款机,放心,学校门口都是学生,没那么高的警惕性,没人会注意到你。”
那小贼看看手里的钱,又一把将随心手里的钱包夺了过去,胡乱在里面扒拉着,随心急急道:“你干什么,说好证件还给我的。”
“没想要你证件。”冰冷的声音。
钱包里的东西都抖落在地,没再找到一分钱。
小贼似乎很满意随心的实诚,将手里的匕首收起来,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随心已经在他转身捡起地上的东西朝着大马路方向跑了。
“站住!”
那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