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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辛依带铭一去墓园看辛珏。
“铭一知道舅舅吗?”辛依拉着他的小手,走到辛珏的碑前,“铭一知道舅舅是谁吗?舅舅是妈妈的哥哥,是跟妈妈一起长大的人。”
铭一点头,“我知道舅舅,妈妈的哥哥叫舅舅。”
他知道舅舅的意思,却不知道辛珏是他的舅舅。辛依把臂弯里素净的白玫瑰放到铭一手里,温柔地笑着。
“铭一,把这束花送给舅舅。”
“嗯。”铭一接过花,俯下身放到墓碑前,四处望了望,好奇地问辛依,“舅舅在哪?”
他没有看见舅舅,这束花没有人收。
“舅舅不在了。”辛依深吸口气,嘴角是上扬的,可眼睛却红了。
时间过得真快,辛珏去世六年了。
“不在?”铭一歪着脑袋,“他去哪里了?他会看到我送的花吗?别人把花拿走了怎么办?”
辛依眼眶发热,铭一的问题太难回答了。她怕自己说的时候会哭出来,那样太失态了。
“舅舅已经去世了。”辛依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铭一,“你知道去世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你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去世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我以后会去世吗?”铭一有些害怕,他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蹙着眉头,又问,“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要去其他的世界吗?我去世了,是不是可以去另一个世界?”
“对啊,但是那个世界没有爸爸妈妈,只有铭一一个人,没有糖醋排骨,没有拼图。”
铭一小脸耷拉着,蔫蔫的。他本来对那个世界充满好奇,但没有排骨和拼图,他瞬间就失去了兴趣。那个世界好无聊,他不想去。
“活着的人,以后都是要死的。”辛依蹲下身,平视铭一的眼睛,“世界上,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就算是爸爸妈妈也不行。”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死太容易了,活着才是最难的。
铭一紧咬着唇,眼圈泛红,一副要哭的模样。他能听懂这句话,却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他不知道这段话的含义,只是觉得好悲伤,好想哭。
“铭一,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不是例外,没什么好害怕的。”辛依抹去铭一眼下的泪水,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跟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谈论生死,好像太早了点。辛依叹了口气,死在她眼里,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家人接连离世,辛依无数次撕心裂肺后,几乎对一切痛苦免疫。现在没有什么能伤到她,无论以后发生多么难以承受的事,她都可以坦然面对。
在生死面前,那些生活中的琐事,完全不算事。
辛依安抚好铭一,带着他离开墓地。
*
“这位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跟踪我好久了吧?还偷拍我的照片?”
前方的男声有些熟悉,辛依带着铭一朝声音来源走去。
“我只是拍几张照片,回家临摹而已。诶诶诶……你放开我!”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辛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她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葛老师。”铭一道。
辛依愣住。
葛老师?
什么葛老师?
等走到那两人身旁,辛依看见那女人的脸,才想起来葛老师这个人。
葛老师名叫葛雨薇,是铭一的绘画老师。
目光转向男人,辛依双眸睁大。
“贺……安礼?”
贺安礼闻声看向辛依,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对着辛依笑了笑。
“好久不见,辛依。”
五年,贺安礼五年没有看见辛依。
五年前,辛依突然消失,没有人能找到她的消息。贺安礼查过辛依的踪迹,却在颜棠雪那里断了线索。辛依的消失肯定和颜棠雪有关。
贺安礼轻吸口气,问辛依,“这五年,你去了哪里?”
“在国外待了五年,前几天刚回来的。”
低眸看向铭一,贺安礼俯下身,对上他的清澈的水眸,唇角勾起温和的笑容,对辛依道,“这是你和司珩的孩子。”
铭一和司珩长得很像,贺安礼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时候,他总幻想自己和辛依在一起,从没想过辛依会和别的男人生孩子。他以为只要对辛依好,她就会动心。
可爱情不是你对她好,她就要爱你。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一对相爱的人,太难了。
辛依晃了晃铭一的小手,轻声说,“叫叔叔。”
“叔叔。”铭一乖巧道。
贺安礼笑着嗯了一声,这个孩子很听话,跟司珩一点都不像,脾性应该是随了辛依。
“你和葛老师怎么在这里?”
看着边上一脸不悦的葛雨薇,辛依有些不解,还有些好奇。
贺安礼蹙起眉,看向那偷拍女人,神情疑惑,“葛老师?”
“对啊,她是铭一的绘画老师。”
铭一很有礼貌地对葛雨薇打招呼,“葛老师好。”
葛雨薇柔和地笑了笑,“铭一小朋友好。”
“这个女人刚才跟踪我,还偷拍我的照片。我让她删掉,她不删,我正打算带她去警察局呢。”贺安礼没好气道。
葛雨薇抿了抿唇,解释着,“我只是看你气质不错,想拍几张照片回去临摹而已。”
“你想拍照片不会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种行为非常没有礼貌!”
葛雨薇垂下眸子,自知理亏。跟一个漂亮的男生说话,她不好意思。而且,她怕贺安礼不让她拍。被拒绝很尴尬。不过……她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贺安礼当着她学生家长的面,说她没有礼貌。葛雨薇不想给铭一的家长留下不好的印象,她走到贺安礼跟前,上身弯下,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
有错就认,不丢人!
贺安礼被她突然的鞠躬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随即面色恢复如常,环胸斜睨着她,下巴微抬,“临摹完我,你要把画拿出去卖?”
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葛雨薇摇了摇头,“我不卖的,我只是放在家里欣赏。”
欣赏?贺安礼唇角上扬,她倒是挺会说话,“这样吧,你画两张,送给我一张,照片不用删了。”
“啊?”葛雨薇蹙起眉,“送你?”
贺安礼点头,嗯了一声。
“不行。我的画很贵的,别人要花几千块买的,白送给你,我太亏了。”
“那你把照片删了。”贺安礼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不然,我就带你去警局。”
她的画贵,他的脸就不贵了?
她临摹他的脸,应当给钱。贺安礼不缺那点钱,让小姑娘给他画一幅画就挺不错的。
“画就画。”葛雨薇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这男人就是在坑她!
见她还是鞠躬的姿势,贺安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累不累啊,站好。”
“哦。”
葛雨薇直起身子,后腰一痛。她长年画画,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的腰不好,刚才鞠躬的动作太猛,僵硬的腰没缓过来,现在疼得很。
“葛老师,你怎么了?”
辛依见葛雨薇扶着后腰,牙齿紧咬下唇,眉心紧蹙,脸都白了一个度,看起来很痛苦。
“我的腰……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