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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气散入腹。
一刹那间,许丰年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在腹腔中爆炸开来,精纯的灵气一下涌入他的全身经脉之中。
“好精纯的灵气!”
小丰年惊喜万分,如此精纯的灵气,炼化为真气就太简单,只要稍微运转一下,就能炼化为真气。
一个时辰后,许丰年就将这一枚养气散所含的灵气炼化。
头发丝大小的真气,壮大到有三根头发丝粗细,修为进境提升了了不知道多少倍。
许丰年毫不犹豫,又服下了第二枚养气散,继续修炼。
而青光外的钱休,却是看得连连顿足,满脸气愤之色。
在他看来养气散这样的灵丹妙药,被许丰年服下,就是暴殄天物。
其它外门弟子若是得到养气散,必然是珍藏起来,留待遇到修为瓶颈,或者需要冲击筑基期时服用。
哪有许丰年这样,连练气期一层都没有达到,便服用养气散的。
“养气散又如何,总不能当水喝,最多两三天你就会受不了,到时候剩下的养气散,还有周长老所赐的丹药,就都是我钱休的!”
钱休疯魔一般的盯着许丰年。
许丰年每服下一枚养气散,他心中就更恨许丰年一分。
在他眼中,这些养气散早晚都会被他的所得,许丰年服用的每一枚养气散,就像是从他手中抢走的一样!
就这样,又过去三天两夜。
从钱休遁入石室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四夜的时间。
许丰年的嘴唇,已是开裂流血。
体内缺少水分,即便服用辟谷丸,也没有作用。
而许丰年体内的真气,虽然增涨了许多,已经有两百根头发一般的粗细,便距离达到练气一层,还远得很。
“不能再拖下去了,即便达不到练气一层,也得试试铭刻聚水符,不然还没有达到练气一层,我就要活活渴死了。”
小丰年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一直不眠不休的修炼,也让他疲惫到了极点,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钱休也在外面,不断的用各种手段诱惑他,几次小丰年都是起了放弃的念头。
小丰年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停止修炼,再次拿出符道基础法,翻到聚水符的那一页看了起来。
确定无误之后,小丰年便是从怀中拿出符笔,对着空气临摹起来。
因为家里穷,在许家村时,小丰年为了省钱。
所以他每一次学到新的字,练字的时候都是先对着空气练习,等练到闭着眼能写的时候,再用毛笔蘸水在石头上写。
这样不但可以节省墨和纸,而对着空气写字,也是为了减少毛笔的磨损。
如此足足写了两个时辰,达到能在闭眼的情况下,无误的画出符文之后,许丰年才拿出那符纸和装颜料的小木盒。
打开小木盒,其中有一只小瓷碟,和一小块红色的符墨。
只要在瓷碟上面,化开特制的符墨,再以符笔蘸上颜料,便可以开始铭符。
但是,许丰年此时连口水都已经干了,整个喉咙都在冒烟,又从哪里来的水。
“哈哈哈,许师弟,我劝你还是出来吧,不再自讨苦吃了,我这里有甘甜的溪水,只要你出来,我可以包管你喝个够!”
外面的钱休大笑,手中提着一只瓦罐,倾斜着让里面的水不断流到地上。
小丰年舔了舔干裂的嘴角,顿时一阵刺痛,刚止血的裂痕,又流出血来。
清澈的溪水,就这样白白渗进了地底。
小丰年感觉,比自己的血流走还要心痛。
“哼哼,练气期一层都没有达到,就想制符,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本还想看看笑话,只可惜你连化开颜料的水都没有,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钱休极尽嘲讽,“许师弟,你现在估计是想尿都尿不出来了吧?要不要师兄我假你一点,我这可是陈年的童子尿。”
小丰年看了看张狂的钱休,并没有说话。
他现在就算想说话,也是说不出一个字,就算发现声音,也都跟拉风箱似的。
小丰年沉默的坐在地上,呆坐了一会,才把手伸出怀中,摸出了一只小巧的木葫芦。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小丰年心中暗暗想道。
没错,他要用这些血液所化成的白色乳液,来化开符墨,做为铭符的颜料!
上次在父亲坟前时,小丰年只倒出了两滴,木葫芦里面最少还有十几滴。
这就是他唯一能够化开墨块的办法。
只是按照符道基础法所说,这铭符的墨块并非凡物,而是用许多珍贵的材料混合而成。
比如符门发放的这块特制的颜料,其中就含有灵犀粉,白虎血,朱砂,赤雀羽灰等等材料。
所以小丰年担心,本应用无垢清水化开的颜料,换成白色乳液代替,很可能会让颜料失去效用。
毕竟木葫芦生出的乳液,也有催生草木的作用。
不过,现在小丰年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对空画了半天符,对于精神的消耗也极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昏迷过去。
小丰年毫不犹豫的将白色乳液倒出一半,放在瓷碟上面,而后捏起墨块研磨起来。
不一会儿,白色的乳液便是开始渐渐泛红,小丰年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乳液的变化,睛眼都不敢眨一下。
“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还不够浓稠,按照符道基础法里面讲道,铭符的颜料,必须浓如汞浆,丝滑如油才行。”
小丰年喃喃自语,他隐隐有种感觉,加上白色乳液似乎不但没有影响,反而有某种奇效,便是研磨的时候更加顺滑了。
当然,他也没有用清水研磨过,所以也并不是很肯定。
随着时间推移,颜料慢慢变得黏稠起来,颜色也变得通红无比,而且还能隐隐看到,红色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发现的金光。
小丰年惊讶不已,因为符门发放给弟子的这种颜料,乃是铭制符箓最为常见的,只能用于制一等符箓。
所以符道基础法中,对于这颜料也有极其详尽的描述,根本没有研磨后会有金光的记录。
“这些金光,是加入乳液才发生的变化……”
小丰年心中暗道。
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论如何都要一试。
颜料达到合格的稠度之后,小丰年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角,然后平铺在地上,再取一张符纸放在上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笔在符纸上面虚画起来。
小丰年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的神情,他一遍遍的虚画,开始时笔尖离符纸有一尺远,然后随着不断的练习,一寸寸的靠近。
这些是他以前练字的经验。
他把这种方法,称为找字感,当然现在应该叫找符感更为贴切。
半个时辰之后,小丰年的符笔尖,距离符纸只有一寸,他不断的虚空临摹,最后把双眼都闭了起来。
“有了…”
突然,小丰年心中轻道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屏住呼吸,符笔尖移到瓷碟上一蘸,而后又移到符纸上面,毫不停顿的下笔。
笔走龙蛇!
顷刻之间,黄纸上面已经是多了一道苍劲完整的符书。
然而,小丰年收笔之时,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欢喜之色,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并没有成功。
“第一次制符,似乎比我想像的要容易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乳液的原因。但方才明明是一气呵成,却不知道为什么真气,到一半便断了呢?”
小丰年脸上布满疑惑,虽然他知道,第一次铭制符箓断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是失败总有失败的原因。
小丰年并没有继续制符,而盘坐着思索起来。
符纸只有三十张,颜料也是有限的,他不能用不断的尝试来寻找问题。
而此时,青光之外的钱休,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根本无法相信。
因为许丰年第一次制符,就将符形完整的画了出来。
“他把符形画出来了,这怎么可能!他第一次就画成了!”
钱休喃喃自语,他虽然是器门弟子,但也知道符道之难,需要极高的天赋。
入符门的弟子,一年内能制出一张符,便算得上天赋不错。
哪一名弟子,不是画废了数百上千张符纸,才能画出完整的符形。
第一次就能画成符形的,钱休听都没有听说过。
“许丰年难道是不出世的符道天才,灵符峰故意将他放到外门中打磨历练的?”
钱休不由想到,不过他马上就是摇了摇头,“不可能,许丰年若真是这样的天才,灵符峰只会把他当成祖宗供起来,又怎会放到外门,外门弟子每年不明不白死去的不少,就算要磨练他,也必有内门高手暗中保护,我潜入他的住处,恐怕早就被杀死了。”
“说不定只是巧合,第一遍他心无杂念才能画出完整符形,第二遍就肯定不行了。”
想到这里,钱休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盯着许丰年。
而许丰年在沉思片刻之后,也是提起符笔,进行第二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