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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崂山 梅山 闾山!(求订阅!)
碧盈山,一座坐落于长泽郡最外沿的普通小山,高不过五百尺,其上因遍地生长着一年四季都常青的绿盈树而冠名。
原本碧盈山上有一头刚化妖不久的野猪妖占山为王,不过现在这头野猪妖却是成为了盘中餐。
山林间,淡淡的云雾弥漫,一道道身穿各式奇装异服的人影在碧盈山山脚休息,粗略看去,竟是不下上万人。
而这一万人,赫然就是不远万里自崂山道万里迢迢赶至长泽郡城的崂山道一行。
此地距离长泽郡城已不足五百里,以崂山道这批人的行军速度,一日便至。
修行门派出行就是这一点好,能以法术解决很多问题。
就比如行军一事,换做武朝常规军队,必须得是全郡装备了上等良驹战马的骑兵才能做到,而且还必须得限定特定的地形,如平原等,才能如此快速的行军。
然而修士出门则完全不必如此,往往一道简单的法术,或是简单的旁门异术就能解决此问题。
例如崂山道,出行都是由崂山道的纸道高人以纸马行军,速度上略逊色于战马,而且还有雨天不能行军的缺点,但纸马不需要吃粮草,而且也不知疲倦,基本上一张纸马就能满足行军的要求。
碧盈山下,崂山道众人行军数日,虽说纸马用不着吃粮草,但是人需要埃
因而此行领头的尸道话事人阎忌便下令暂且休整,明日一早再出发。
此时,一座巨大的行军帐篷内,此时却是坐满了不下十数个人。
坐在首座的,便是肤色灰白宛如死人,一双眼睛只有白翳,看起来和尸体一般无二的崂山尸道话事人,阎忌。
阎忌一旁,则是老熟人,一脸阴鸷,浑身上下散发阴寒鬼气的崂山鬼道话事人司徒阴。
在二人的身后,更确切的说是在阎忌的身后,往日里常背的棺材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身材高大,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怪人’。
司徒阴余光瞥过这笼罩黑袍里的怪人,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之色。
此番崂山道出动的一万大军里,只来了阎忌和司徒阴两名崂山七道话事人,也因为他们两家此行出力最多,因此这一万人崂山军队正是由此二人率领。
军帐内其他人也是形形色色……
有脸颊酡红的靛青纸人,有口里念叨神神叨叨的巫婆,有一脸凶戾的邪修妖道,身上长着数只眼睛看起来颇为怪异的老人,浑身散发土腥味的土夫子……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坐在军帐一角,与整个军帐内其他人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二人。
为什么说格格不入呢?
因为此二穿着一身正装道袍,不仅如此,还俱是一脸正气,看上去就如同灵山道门的道士一般。
为首之人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胡须,道袍穿在此人身上撑得爆开,乍看上去不像个道士,倒更像一名将军。
背后背着一道青铜剑匣,在那剑匣的正中刻有一道图案,陈衍若是在此看到这个图案定会认识,因为这個图案他在张天正的宽剑上见过。
毫无疑问,这名络腮胡子道士正是张天正的本家,梅山道张家之人。
这名梅山道络腮胡道士的左手边,是一名头戴大红顶冠,身披皮甲,看上去有些英气勃勃的道姑。
此女冠虽非梅山道出身,但其出身也是不低,严格说起来同样也是道门正宗,甚至是湘州地地道道的正道道家传人,闾山道之人。
闾山道和梅山道不同,梅山道是后来才潜入湘西,在崂山落了脚,而闾山道却是本就是崂山势力,严格说起来,甚至比现在的崂山七道还老,若非后来闾山道没落,说不定现今的崂山七道中就有闾山道的一席之地。
此二人是军帐之中实力仅次于阎忌与司徒阴的存在,俱是炼精化气后期。
如此实力,放在武朝任何一家势力都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甚至是老祖的存在。
哪怕是坐在首位的阎忌、司徒阴看向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忌惮之色。
此刻,聚集在军帐里的这些人,正是这崂山道凑出的一万大军各自派系的主要负责人,亦或者干脆如阎忌、司徒阴一样,直接是话事人前来。
“阎脉主,要我说咱们干脆直袭黑山算逑,直接把那劳什子狗屁树妖的老巢给端了,看他黑山还有没有狂的资本。”
众人坐定,还不待阎忌说话,下首一名穿着身幽绿色道袍,脸上带着三分邪性的妖道叫嚣说道。
这妖道显然在崂山有不小的名声,才刚一说话,便立即得到了数名狗腿的附和。
“是啊!咱们这多么人,那劳什子黑山不立马吓得投降1
“有阎脉主出马,什么妖王、鬼王的,全都手到擒拿1
“就是1
被人拍马屁当然高兴,但阎忌没有被吹捧就冲昏了头脑,他摇摇头,看向那名最先提议的绿袍妖道,开口说道:
“李道友说的当然不无道理,但是留给我崂山道的时间并不多,兵贵神速,此行我崂山道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占领长泽郡城,至于其他,等日后再说。”
一旁的司徒阴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早在出发以前,他们崂山七道就统一了此行目标,直指长泽郡城。
崂山七道心底非常清楚,眼下他崂山七道的地位并不算稳,州内有鬼太守在经营得铁通一般的黔中郡虎视眈眈,州外更是有白马寺这头猛虎雄踞,但凡这一战拖的久一点,对他崂山道来说,或者对他崂山七道来说都是大不利消息。
因此崂山七道在出发前就统一了思想,仅先将长泽郡城重新掌控在手里,只要重新掌控了长泽郡城,等到以后再以长泽郡城为中心辐射整个长泽郡,到时候整个长泽郡落入他崂山七道的手中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正如阎忌所说的那样,这一战,对他崂山七道来说就是四个字——
兵贵神速。
听得阎忌这么说,身穿幽绿色道袍的妖道虽然很想攻打黑山,但也只能不忿的点点头,勉强同意了阎忌的说法。
其实这妖道提议攻打黑山也是有私心的存在。
因为攻打长泽郡城,对他们这些崂山道的旁门左道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收益。 他们最多不过是瓜分一下财物罢了,占据长泽郡城的资源可轮不到他们这些旁门左道、下九流。
反倒攻打黑山就截然不同。
黑山可是遍地妖魔鬼怪,任何一头妖魔鬼怪对修士来说,也甭管是正还是邪,妖魔鬼怪死后的尸体对修士来说就是不可多得的材料宝物。
这可比瓜分什么劳什子世俗之中的黄金白银有吸引多了。
似乎看出了在场其他旁门、下九流的想法,阎忌灰白宛如死人一般的脸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微微笑道:
“诸位放心,此次攻打长泽郡城的收益,我崂山七道分文不取,包括那五千妖兵以及满城百姓在内,都是你等的战利品。”
是的。
凡人对修士来说也是修炼资源,特别是邪修、鬼修来说。
听到阎忌这么说,以幽绿道袍妖道为代表的旁门邪修立即眼睛一亮,脸上立即喜笑颜开。
仅仅一句话,就决定了满城百姓的生死,这就是崂山道。
下首,梅山道的络腮胡道人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一旁的红冠道姑却是朝着络腮胡道人摇了摇头,制止了络腮胡道人的冲动。
许是络腮胡道人的眼神吸引了阎忌与司徒阴的注意,司徒阴冷着一张脸,冷漠的道:
“怎么?张燕道友可是有其他意见?”
络腮胡道人张燕还未说话,一旁的红冠道姑却是微微一笑,客气的回道:
“司徒脉主说的哪里话,我与张道友当然不会有意见了。”
司徒阴却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依旧冷声说道:
“但是我却是听到一些消息,据说你们梅山就有一名嫡系弟子在那小畜生的手下效命,据说现在还身居高位?”
说到这,司徒阴眼神蓦然一阴冷,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下首的张燕三人,冷声道:
“莫非你等梅山、闾山早已暗中投靠监天司,只等战时临阵反戈吗1
听到司徒阴的质问,那名红冠道姑脸色也是蓦然一冷,冷冷的看向司徒yīn道:
“司徒脉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且不说梅山道早已将那名弟子除名,若是照司徒脉主之言,红姑我还听闻上一任蛊道传人也曾在那名镇抚使的手下效过命,那是不是说蛊道也投靠了监天司?”
司徒阴张嘴很想说是,但是考虑到在外面,不好将崂山七道的龌龊表现出来,只得是面色更加的阴沉,看向红姑、张燕等人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最后还是尸道话事人阎忌站出来和稀泥道:
“好了,红姑道友,司徒道友他也不是这个意思,现大敌当前,岂有还没杀敌就窝里斗的道理?”
崂山道的其他旁门左道都是闭口不言,不插嘴半分,虽然梅山道与闾山道的实力不如崂山七道,那是因为二者单一的实力略显不如,特别是没有炼气化神这一级别的强者。
若是两家加起来,虽然还是没有炼气化神,但是在炼精化气这一层次的高人,实际上并不比崂山七道中的任何一道差。
甚至若非崂山七道中的娼道脉主胡媚娘擅长长善舞袖,说不得这第七道就应该是梅山道和闾山道联合占据了。
因而,哪怕是那看起来邪性嚣张的绿袍妖道这个时候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假装看不见争执。
阎忌出来劝了一句,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司徒阴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针锋相对。
阎忌这时看向红姑、张燕所在的方向,开口说道:
“红姑道友,张道友,此行我崂山行军庞大,后勤繁重,其他道友难堪大任,不若就就给二位道友负责后勤辎重如何?”
张燕心底听得冷笑,修士出门又不是凡人军队,怎么可能有劳什子的后勤辎重,阎忌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将他们调离前线罢了。
正如司徒阴所说,担心他梅山道和闾山道临阵倒戈。
络腮胡张燕心底冷笑,一旁的红姑虽然也听出了阎忌的话意,但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点头回道:
“没问题,此事就交给我二人。”
阎忌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怕红姑、张燕二人看出他的意思,大家本就是面和心不和,若非梅山和闾山实力不弱,又担心寒了崂山其他旁门的心生出内乱,崂山七道早就将这两家给灭了。
支开了可能会出现问题的梅山道与闾山道门人弟子,阎忌将目光看向其他崂山旁门左道:
“此行的目标我等只有一个,那就是攻下长泽郡城,同时消灭黑山的一切有生力量。
你们放心,那头新晋炼气化神妖王交给我与司徒脉主对付,你等只用对付那些普通郡兵以及黑山妖兵足以,占据了长泽郡城,允许你们屠城三日,那聚集城外的十万灾民就是你等的战利品1
一些早就蠢蠢欲动,急不可耐的邪修妖道无不是面带兴奋之色,大声回答道:
“吾等遵命!!1
出了军帐,红姑与张燕一道,向着梅山与闾山道的军营而去。
这一次,两家象征性的各出动了一百人。
走在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朝着两家军营而去。
直到走出了军帐所在的范围,一直沉默不言的红姑忽然说道:
“张道友,你且对我说实话,伱梅山是否已经投靠了监天司?”
张燕沉默以待,末了,才瓮声瓮气的回道:
“没有。”
闾山道的红姑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更是直呼张燕其名道:
“张燕,你我两家相互扶持已有百年,还有什么事值得我们两家相互隐瞒?”
张燕脸上露出一抹迟疑,最终苦笑道:
“真的没有投靠监天司……”
说到这,旋即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我私底下确实有和那位‘陈镇抚使’有过联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