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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喝杯酒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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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芸觉得自己就是贱。

    一开始的时候看不起人家,被骂被凶,反而忍不住想要了解他。

    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自己那有上好的伤药,自从父亲过世后就没有再用过。

    ……

    李鸦跟着洛南山回到了那栋三层小楼里。

    用厚重而且方正的石块砌起来的小楼已经经历上百年时光,里面的主事人换了不知多少个,洛南山是坐在那张高桌后最久的一个。

    久到他想将其一刀砍碎。

    “坐吧”

    洛南山招呼一声李鸦,随手将房门关闭,不再见客。

    认真记录战绩,将李鸦一天前两战两胜两杀的战绩更改为五战五胜五杀,其后标注越阶而战五品,胜而杀之。

    然后核算赏金,十五万刀币一场,二十万刀币一场,二十五万刀币一场,共六十万刀币,五倍之后为三百万刀币,计三十万武币。

    厚厚一摞由黄金掺以未知物质的武币被洛南山拿出来,亲手递到李鸦手中。

    李鸦看了一眼武币正面刻印的极为精美繁复的金色大门,将这一摞一张面值一千的武币收到了怀里。

    洛南山拽了张椅子坐到李鸦正面,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脸上非常自然的扬起一个让人觉得亲切的笑容。

    “我帮你挡下吴老贼的报复,除非他找人给你下誓杀帖,其余一切手段,不管是明着来的还是暗着来的,我都帮你挡下。”

    他已经摸清李鸦的脾性,不再拐弯抹角,话音停顿一瞬后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与吴老贼斗了快有十年,他的手段我都清楚,他的性子我也了解,你杀了他一个侄子一个死士,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若想安心练武安心打擂,总要找一个帮你的人。”

    “你我相识不过两日,我帮你,自然需要你帮我,擂台十胜之后,你需加入我整合出来的队伍,参加红石山擂场中举办的赛事。”

    “如何?”

    李鸦自然不会一口答应,思考一瞬,开口问道:“红石山擂场比之武擂,有何区别?”

    洛南山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武擂分生擂,生死擂,死擂,性质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死擂以命作赌,参与的人在整个联盟里也不过三千之数,赏金极高,是生死擂的十倍,生擂的百倍,在上面搏命的不管因何原因,都是亡命之徒。”

    说到亡命之徒四字,洛南山不由看了看李鸦显得极为年轻的面孔,在刀术学院做了十年门卫,入职时的记录是二十岁,十年之内背景再清白不过,十年之前的背景……无从得知。

    以此人资质,比之学院内以大量资源不计血本培养的天才,也相差甚少。

    “必然有些来头”

    心头转过这个念头,洛南山转瞬将其抛在脑后,继续说道。

    “死擂规则甚简,对手以战绩相差三场以内而定,擂台上以击杀对手作准,战绩越高则对手越强,都是手里握着不少人命的狠人。凶险之处,不必我说你也知道。”

    “红石山擂场中没有这么凶险,却与武擂相比有极大不同,为首者便是红石山擂场中的赛事,不再局限于两人面对面战斗。”

    “人数,方式,甚至不再对生死做出限定,击败对手与击杀对手只在胜者一念之间。决定胜负的因素不同于武擂上绝对的实力,而是综合环境、智谋乃至运气。”

    洛南山说话的空档取了一壶酒,倒了两杯,递给李鸦一杯后,自己轻品慢咽起来。

    却是不再说话,神情恍惚起来,似想起了什么往事。

    李鸦没有喝酒的心情,便将酒杯放到一旁,问道。

    “为什么要在我达到武擂十胜之后?”

    “怕你一入擂场便丧命?呵呵,我却不是要让你去做炮灰的,我是让你帮我在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若不是死擂太过凶险,我又等不下去了,你达到一百胜最好不过了。”

    李鸦拿起酒杯在鼻尖嗅了嗅,到底还是没有喝酒的心情,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此事便是如此了。”

    洛南山在李鸦身后笑道:“如此甚好。”

    离了洛南山所在房间,换了身锦衣后,李鸦向连城刀具走去。

    擂场于李鸦来说,早有向往之心。

    连城刀具。

    连城远远看到李鸦从广场方向走来。

    他这店卖的刀具俱都价格不菲,一天里有十位顾客便是难得的好生意,很清闲。

    这两天也没有铸刀的念头,便时常在店门口看看街道,看看街道上的人。

    待李鸦走到店门前,连城侧过身子将李鸦让到店里。

    从李鸦身上散发出的鲜血味儿让连城皱了皱眉头。

    “受伤了?”连城问道。

    李鸦嗯了一声。

    “这个点才过来,打了几场?”连城又问道。

    李鸦靠在店里正中柜台边上,竖起三根手指,说:“三场”

    “来我干什么?”

    “先让我歇会儿”李鸦被问烦了,没好气道,随后靠着柜台坐到了地上。

    从擂台上下来一直强撑着的表情再也绷不住,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

    “这么点伤,德行。”

    连城嘀咕一句,从里间取了瓶伤药扔给李鸦,看着他解开胸口,在那道可以看到森白骨茬的伤口上洒上伤药,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李鸦洒完伤药,指着伤口说:“这不是一点,这是重伤,我现在很疼,非常疼。”

    “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连城咧嘴笑起,“你这是自找的,别跟我这诉苦。”

    “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鸦从刀鞘里抽出黑刀,缓缓递向连城。

    连城接过黑刀,以掌侧在刀身轻轻抚过,又用大拇指从刀尖豁口往下捋了半尺,摇头叹道。

    “这把刀废了”

    手掌用力在刀身中间劈下,掌落刀断,带着刀尖的半截刀身正好落到了李鸦身前。

    在地上弹了一弹,再次断为两截。

    连城甩手将带着刀柄的半截刀身扔到角落,看着李鸦忽然冒出冷汗的额头,道。

    “你的运气不错,就连这刀都要杀了人之后再断,不需多,你在擂台上再与人多过一招,结果就是你死了。”

    李鸦深吸口气,道:“我没死。”

    “我还想喝杯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