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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的酒,应该是如今全世界最烈的酒了,但也依旧醉不住,一颗想要成就王霸之业的心。
刘云猜测,曹操大概达到了他这一次前来潼关的目的。
东边的人非同道中人,达不到曹操所想要追求的那种境界,和想要达成的一个目的,故而他便开始向西边做打算了。
刘云其实挺好奇,曹操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对于识人的手段,刘云靠的大部分是开挂,是历史资料书的辅助。
而曹操对此,那是真正的本事。
在整个三国中,曹魏是能人辈出,人才最为集中的一方。文臣武将,犹如漫天星辰。
这其中所凸显的,便是曹操的个人魅力和强悍的能力。
所以,刘云对此就相当的好奇。
在士族门阀的眼中,刘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盗。
刘云挺想知道,在曹操的眼中,他是一个强盗,还是一个正人君子?
不过,这个问题刘云并没有去问曹操,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问的必要。
因为刘云知道,他可能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一队人马带着刘云的军令,离开了潼关。
梁衍带着一丝的惶恐,在随后也离开了。
十万人的大军,这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皇甫嵩想要的。
唯有曹操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在潼关外安营扎寨。
他的一嗓子主公喊出口,就把自己死皮赖脸的变成了刘云的麾下。
刘云坐在大槐树下,晒着春日里的暖阳,喝着茶感受着春暖花开的美好。
脑子里却反复的徘徊着梁衍所说的那番话,他并不是成功的说客。
因为刘云压根就没有心动,而梁衍之所以成功,只是因为刘云看上了北边那块地方,那里真的挺适合放马。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就是风中灰烬。
这也就是刘云为什么要动用整整十万大军的缘由所在,这样的一支大军,再加上老成持重的,又善谋略的盖勋,在北边的那块土地上,那就是绝对的过江龙。
首先皇甫嵩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都绝对没有办法挡得住盖勋的脚步。
至于张济,刘云自始至终还真没把这小子,当做一个真正的敌人去对待。
如果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外加上活动在那一带的白波军,这倒会是一个比较难缠的事情。
这也是刘云晒着太阳,所重点考虑的事情。
皇甫嵩耍阴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派梁衍前来求救,玩的或许是一手请君入瓮的手段。
可问题就是,但凭着他现在手中那一点人马,根本完不成这么大的布局。
毕竟盖勋所率领的不是三五人,而是整整十万的大军。
除非……
刘云忽然想起,当他下达这个命令之时,梁衍的脸色,那应该是典型的强颜欢笑。
所以事实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梁衍只身前来潼关求援,他求的不是真正的援兵,而是刘云。
在姜正并没有发展壮大的时候,在马超还没有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三万的军马。
如果真的答应了他,除了防守诸座城池的人马,刘云最多能派出的恐怕不到两万人,而且还会是他亲自带兵。
这样一来,梁衍的目的或许就达到了,他或许也就可以不用强颜欢笑了。
刘云想通了这一点,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一个并不专业的谋士,出了个意图回天的主意,然后又当了一个并不专业的说客,跨越数百里土地,前来——强颜欢笑。
长得不漂亮,想的倒是挺美。
丁振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刘云,“主公,长安来的消息。”
“希望李季能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和闻人剑,是即将建立的各地九宫司分处的表率,也是我第一批重用的人,我确实并不想让他跑到枹罕牧场去放马,虽然他放马或许会是一个好手。”刘云拿起密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在手中掂着。
这个话,丁振并不好接。
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但耿直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主公经常给我们说的,如果李季手掌长安九宫司大权,却并不能上为主公分忧,下析长安诸事,做不到诸事通晓,未雨绸缪,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在那个位置上坐着。让他去放马,或许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刘云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直觉得我这个人并不适合当一个主公,因为我很念情。我希望最初跟在我身边打天下的这些兄弟,日后都能活的像个人样,都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但就我自己,在跟随主公以前,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天能吃一口热乎的饭,那样我就觉得我已经死而无憾了。但现在,我有了很多的想法,比如将这一支近卫打造成整个天下所向无敌,最精锐的近卫,让主公只带着我们,就可以杀入万军之中。”丁振一脸真挚的感慨道。
刘云刚刚准备打开这封密信,听到丁振的话,手指又放了下来。
“穷乡僻壤的犯罪率低,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他们觉得那样的日子就是生活。而人一旦有了机会,便想着拼命的攥着更多的权,更多的钱,更多可以左右他人命运的东西。”刘云深邃的眼底,带着一丝未解的自嘲,轻声说道。
人呢,总归是会堕入那一条道路的。
群体意识认为是对的,那这条路就是对的。
群体意识认为那是错的,那就是犯罪。
而人,始终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
丁振笔直的站在刘云的身边,听不懂的话,他选择闭嘴。
“丁振,你觉得长安的事情,会是自己人干的吗?”刘云抬眼问道。
丁振点了点头,很是笃定的说道:“我觉得就是自己人,每一个人都是王将军亲自挑选的九宫司,并没有那么脆弱。若不是李季自己,便是李季身边的人,能在这件事情说上话的人,可能是他带偏了李季的想法。”
“那如果是这样,你觉得这个人还要不要留?”刘云又问道。
丁振问道:“主公所说的,是李季还是他身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