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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萤火虫续的拍摄之后,方天林的时间相对充裕了些,他开始逐渐接手原先茹雅代管的那些事务。
他这事必躬亲的态度引起了茹雅的注意,劝他没必要全部事情都要自己来做,一部分交给她来处理也是可以的,毕竟她是辅臣。
“你忘了?我答应了给你放一个月假呢,如果我不接手,你走了这摊子谁来料理?”
方天林的回答直让她甜到了心窝里,原以为他是玩笑话,没想到却是当真,还算有点良心。好吧,那就不要辜负他一番美意了,决定了去哪之后出去散散心也好。
“对了堂兄,你上回吩咐过后,我又彻查了一遍。苏家和林家确实没有生意来往,近五十年来都没有。不过,我倒是发现一桩巧事。”
“什么巧事?”
“苏炳耀的爷爷,当年是入赘到苏家的,他的出身居然是我们方家的护院。”
“哦?”方天林眼睛一亮“说详细点。”
“是。苏炳耀的爷爷叫袁少明,因是我们门里人的家生子,从小在老宅长大,后来成了我们方家的护院。之后不知何故自己要求出宅,按照规矩,给了他一笔安家费后就放他出来了。起初他在外头是闯出了一番名堂,但最终生意受挫潦倒,不想被当时苏家的小姐看中,于是招赘让他做了上门女婿。因为那一代苏家是单传,所以要真攀起关系来,这苏家的人也算是我们方家门生后裔。”
“那袁少明在方家任事的时候,是负责哪个院的?”
“仙蝉居,”茹雅回答道“现在空下来了,那是我们曾姑奶奶当年的居所,哦,就是林家的老太君出嫁前住的地方。”
方天林一下站了起来,查到最后,没有查到林家头上,但居然还是把老太君给牵了进来。
方蝉君当年传信给上官琴,只是简单地一句让她离开林义琛,旁的什么都没说。外祖上官衍卫的死因也只是上官琴的猜测罢了,没有任何证据。
但从苏家老人袁少明和方蝉君可能潜在的关系看来,方天林的外祖母潘庭芸改嫁东城苏家,多半是方蝉君在其中起到了作用。至于原因他暂时还不想去考虑,只待进一步查明真相。
如果外祖父当年的死真的与方蝉君有关,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茹雅,这件事你不用再过问了,余下的我会亲自处理。”
“是。”查到现在,茹雅也没搞清楚方天林究竟为什么突然对苏家这么上心,如果要对付苏家,也犯不着这么盘根问底啊。
三十多年前的旧事,要方天林彻查起来,一时也抓不到头绪。他预备着顺藤摸瓜,从潘庭芸嫁入苏家的原因查起。想探明白这件事纯是方蝉君授意,还是果真两情相悦所致。
他借口看望妹妹茹晴,去了一趟老宅。他随意地问起,苏姗姗小时候在苏家的生活如何,继父苏继函是否疼她。
“父亲待我是好的,只是他平日对大哥二哥一直是摆着严父的姿态,也不好太过偏宠我。但他从不骂我,更别说动手了,还经常带着我和母亲一起出去游玩。”
“既然如此. 二十年前他怎么会忍心将你弃出家门?”
苏姗姗提起这桩往事,面带愧疚:“那本是我任性所致,也不能怪父亲二十年前人杰被老李他们带走之后,父亲是要我回去的,可是不许我留下你以那时的情形,如果我带着你回去,一定不会被方家放过。所以最后才成了那种局面,还连累了二哥与我一同受苦。”
“说到底,还是够狠心的,外祖母过世以后,他便没把你当作女儿了吧。”
“天林!你别这么说,”苏姗姗急道“父亲对我们母女都是真心相待的。我十岁那年,母亲过世之后,他便大病了一场。那时我年纪尚小,都看得出来他是极度悲伤的。听闻二十年前我发生那桩事后,他更是就此病倒,家中的事务也都交给大哥打理了。所以我至今是半点也不埋怨他的”
“他与外祖母感情很好么?”方天林终于问出了他想知道的问题。
“好,真的很好,”苏姗姗点了点头“父亲和母亲,还有你亲外公本是旧识,年轻时在一起念过书。后来我生父病故,母亲和我无依无靠,只能流落到东城来投奔他,是他接济了我们母女一年多。之后他又娶了我母亲做续弦,虽然只有短短六年,但他们俩还是很恩爱的。”
经她这么一说,方天林便忆起资料显示,苏继函在二十岁的时候到北城念过几年书,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因为上官衍卫和潘庭芸的资料他没有着人去查,所以他们三人一早就认识的事情,他是刚刚才知晓。
如果这样的话,苏继函和潘庭芸的婚事可能是自主行事,并非有人授意。袁少明和方蝉君之间的关系也可能只是一桩巧合。
据苏姗姗所说,潘庭芸当年是主动带着她投奔苏继函的,如果不是对故交有足够信任的话,孤儿寡母怎么会不远千里贸然投奔呢?可见她与苏继函之间的交情不浅。
刚查出一点线索,貌似事情与方蝉君有关,兜了个圈子又似乎跟她撇清了,方天林一时有些头疼。
“那外祖母有没有提起过,念书的时候跟你继父关系如何?之后分道扬镳又有没有来往?”
“这个她倒没有提过,那时我才多大年纪,她跟我说这些作甚”苏姗姗忽然看着方天林问“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旧事来?”
儿子对苏家向来漠不关心,突然间问起这些事情,让她有些奇怪。
方天林早已备好了说辞:“哦只是派人查探了下,知道你继父近况似乎不太好。既然问明了这些事,念在他当年对外祖母和你也有一番恩情,我想抽空去探望他一次,也算尽点人事。”
“父亲他他可是病况又加重了?”
“是”方天林点了点头:“已经躺了三年,最近派人去探问过,恐怕时日无多了。”
鲁州,省府泰阳。
一栋雄伟高耸的大楼内,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向一个体态宽富的中年人汇报。
“老板,我已经查到一点线索了。”
“说。”
男子拿出几张纸来,递到中年人面前:“这是少爷在东城下榻的酒店录像截图。您看,5月26日晚7点左右,少爷和阿金埃一起出的酒店,次日凌晨2点,少爷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
“你是说阿金和埃在那天就失踪了?”
“也不能这么说,老板,我又查了那晚的客运记录,阿金和埃确实有在那晚登机去桂江的记录在上头,桂江那边也查到了酒店入住的记录。所以只能说,那晚阿金和埃跟少爷分开了,也许这就是少爷在外头吃亏的原因。”
“哦?启严在那晚出事了么?”
“据酒店的一个迎门所说,因为当晚少爷回来得很晚,所以他有印象。那晚少爷看上去怒气冲冲,眼角还有和脸上还有一些瘀伤,似乎刚跟人打过架的样子。”
中年人攥紧了拳头:“果然如此那你查清了么?他跟什么人起了冲突!”
男子低了低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