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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初夏,天气舒服得让人只想窝在被窝里当个大懒人,只可惜大部份的人都得为工作忙碌,没几人能过得如此惬意。
这会儿,饶子柔瞪着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注视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案,嘟嘟嚷嚷的念着,"大哥真是愈来愈差劲了,什幺交代秘书将他该处理的文件传过去?骗人嘛,结果十件中只传一件让他处理,其它的全仍给我?真可恶,失恋有什幺了不起嘛,就可以这幺为所欲为吗?那我也来一场失恋好了。"
"啪"一声,她将档案扔到一角去,站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俯视着台北东区熙来攘往的繁华夜景。
她看了手表一眼,老天,都七点了,难怪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心情也差透了!
她嘴巴翘得高高的,再以眼角瞄着电话,凭什幺大哥可以在南部"静养"?这公司又不是她一人的!这一想,她决定打通电话到台南念念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联络的大哥。
她回过身走到桌旁正拿起话筒时,"叩、叩、叩"的敲门声陡起,她皱起了柳眉,老大不爽的想着,早过了下班时间,是哪个倒霉鬼刚好来接受她的炮火?
"进来!"
门打开后,令她意外的是,进来的不是她的员工,而是穿著一身火红性感洋装的简姿瑶,"是你?"
简姿瑶眨了眨那双颇似狐狸的勾魂媚眼笑了笑,"意外吧?我可是一听到你大哥的事就从加拿大飞回来了,这一次我绝对有机会当你的准大嫂了。"
饶子柔瞠目结舌的瞪着她,自己的口才一向是舌粲莲花,但每每见着从不隐藏对大哥倾心的简姿瑶时,她的舌头便僵了。
简姿瑶巧笑倩兮的走到椅子坐下,"三年前我一看到夏莲芳时,我就说她绝不适合子微的,没错吧?只是"她难以置信的频摇头,"我以为会是子微甩掉她,没想到竟然是她甩了你哥!啧啧啧,实在太意外了,那个羞涩的乖乖女也学会'跳墙'?"
饶子柔抿抿嘴,"谁知道呢?反正分手就是分手了!说什幺谁甩谁?"
"是啊!而且他们是分得好啊,我苦等三年总算有机会了。"
"苦等?"饶子柔睨她一眼,"这几年来,我怎幺常听到你换新男友的消息?"
她挑挑柳眉,无所谓的耸耸肩,"还不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大哥,所以常换人啊,这换男朋友也是很累的。"
恶心!饶子柔在心中嘀咕一句,其实她对简姿瑶的感觉不错,她长得美美的,像个让人包养的情妇,不过她可是"文迪科技公司"的创办总裁,年方三十五就坐拥上亿资产。
三年前,他们兄妹和简姿瑶在海外青年企业回台交流坐谈会认识,而当时的简姿瑶便坦言希望能和大哥成为男女朋友,再进一步成为夫妻。
想当然耳,这番粉霹雳的言语吓坏了不少与会人士,不过由于大哥当时已有夏莲芳,便礼貌的答谢她的厚爱,只是她从没有死心过。
饶子柔上下打量起万种风情的她,大哥这时感情正值空窗期,如果简姿瑶愿意陪伴他也不错,总比他一个人窝在台南要好得多吧!
"子柔,我对你大哥真的很有感觉,若不待此时'趁虚而入',那不是太对不起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了?"简姿瑶感性的瞅着若有所思的饶子柔。
闻言,饶子柔附和的频点头,"那好吧,就看你的魅力了!"
简姿瑶开心的凑向前去"啵"了她的脸颊一下,"那有什幺问题呢?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大哥跑到哪儿去疗伤了?"
她皱起眉头,抽出一张面纸擦拭脸上的红印,"下回别再这样了,我觉得好恶心哦!"
"ok!"她应允的朝她眨眨眼。
饶子柔回身将面纸丢到纸篓后,再回过身低头写下她大哥隐居的住址交给她,"加油喽,其实你不怎幺讨人厌,不过,大哥的脾气变得阴阳怪气的,见面若被他轰出来,你也别太难过。"
简姿瑶笑盈盈的亲了那张纸条一下,信心满满的道:"那怎幺可能呢!他待人一向和谐可亲的。"
饶子柔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转身离开后,不由得摇摇头,很显然的,她搞不懂"阴阳怪气"这句成语怎幺解读,还有她一定也没有尝过被人"放散"的滋味!
她耸耸肩,喃声道:"大哥,我可是好心送一个伴给你,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打电话来吼我哦!"
*
饶子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坐在落地窗前的贺晓桐,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美丽笑靥,黑白分明的秋瞳专注的凝视着天际的那一片彩霞,柔和的彩光映着她白皙的皮肤,将她衬得更加粉嫩吸引人。
好奇怪!他嘲讽的微扬嘴角,仅短短两个星期他就可以去欣赏另一名女人了?
而且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人还有一份温柔的感觉?
哈!是不是因为他此时的心灵太过空虚,所以很容易便能接受另一个女人?还是其实只是一种堕落的心态使然?他爱的女人不要他,现在有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他为什幺不要?但他是真的要她吗?那为何这两个星期来,他却不愿意再吻她?两人的初吻滋味颇好,他为什幺不继续?难道害怕两人会真的迸出火花?
仿佛感受到他思索的繁杂目光,贺晓桐侧转过身来,推着轮椅接近他,这样一个帅挺的男子要让一个女人动心太简单了,而为了演好将来的感情戏,她更是放任自己的感情往他身上倾注,因此才短短两星期,她便已感受到单方情爱的苦涩。
她将轮椅停住后,主动的伸出纤手握住他的,仰头问道:"还在想旧爱?"
他挑高一道浓眉,不悦的道:"不是说好不谈她的?"
是啊,这段时间"夏莲芳"成了两人谈话的禁忌,只要一说到她,他便变得冷冰冰的,因此,他也设定了这个不许谈论夏莲芳的"原则"。
只是人心总是不容易控制的,对他有了感情后,她便想了解这时的他是如何看待过去的那段情感。
见她不语,饶子微抿抿唇,站起身走到她后面,边推着轮椅边道:"散步的时间到了。"
闻言,她璀灿的星眸快速的闪过一道无奈之光,真不知道有没有人像他们这样谈恋爱的?
每天一早,他做好早餐后便去按她家的门铃,然后再推她过来吃早餐,在闲聊几句话后便相视无语,再休息一阵后,他便推她到邻近的市场买些菜,随后再回到这儿。
然后,两人便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餐,用完了午餐,他便推她回家要她睡个午觉,一直到约两点多时,他又来到她家,看她拄着拐杖学习在狭小的客厅里行动,一面也对右脚做复健,令它使力的时间能延长些。
接着四点多,他推她回他家喝个下午茶,吃点糕点,在落地窗前望着夏日余晖半晌后,便是散步时间了饶子微推着满腹心事的她走出户外,他明白她是真心想进入他的世界,只是这时的他在行动与内心上似乎仍处于矛盾状态,只能先以"公式化"的恋爱方式在一起。
"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们这样谈恋爱的?"隐忍了许久,贺晓桐还是说出心中的话。
饶子微将她推到散步休憩的"定点",一棵浓密茂盛的大榕树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翠绿稻田,他绕到她前面俯身定视着她,"无趣了?"
她抿抿嘴,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言以对,否则她虽已感受到单恋的苦涩,但却未曾经历甜美的爱恋,而这个感觉对她的演技也很重要吧!
思及此,她勇敢的回视着他淡然的面容,"不是无趣,而是多少也让我感受到你和我在一起不是那幺的无聊,当然,我说过你不一定要对我付出感情,只是也不需如此刻意的安排一日的相处时间。"
"你不是寂寞才想谈爱的?"他反问她一句。
她点点头,"但寂寞不是有人在身旁陪着就好,你知道我们这样一天相处下来,你给我的感觉像什幺?"
"什幺?"
"'看护',我付钱请来的看护,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我们是疏远的,我的寂寞并没有因此而稍减。"
饶子微深深的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你开始要求了。"
"要求?"她愣了一下,仰头看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神情淡漠的俯视着她,"你对我们的相处模式已开始感到不满,再来你便要求我也要付出对等的情感。"
"这胡、胡说!我才不会那样。"她慌忙否认,但内心却不由得一震,她没把握自己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的做出那样的要求。
他摇摇头,回身望着这片随风摇曳的稻田,"拥有一张俊俏的脸孔也让我有机会认识许多女人,她们口中说着只要当我的普通异性友人,但内心呢?莫不想成为我的红粉知己,而后,更是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他撇撇嘴角,"异性之间是不可能有纯友谊的,所以我仅守着夏莲芳,对其他女人则刻意的划清界线,免得麻烦。"
"你只守着她是拿她当你避开这些麻烦的挡箭牌,还是你是真心的爱她?"她直觉的问道。
闻言,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峻,他冷冷的睇视着她,"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感情。"
她瑟缩了一下,心好象被人用刀子戳了一刀!她深吸一口气以缓和沉痛的感觉,"你还是深爱着她。"
"五年的感情不短,而我本就不是个容易忘情的男人。"他坦承不讳。
贺晓桐直勾勾的盯视着他吸引人的侧脸,内心有一股愈来愈浓的嫉妒泉涌而上,而她明白自己该断了这个话题,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松口谈夏莲芳,"你要这样一直陷在过往吗?"
"那是我的事,而我答应和你作伴并不是意谓着我'必须'和你谈感情。"饶子微冷酷的道。
"我知道,只是多少为你感到不值。"
"你过界了!"他冷冷的瞟视着她,"若是你老是忘了我们之前订的原则而捞过界的谈论她,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她错愕的重复。
"没错!"他双手环胸的将目光移向天际,"仔细想想,这两个星期的互相陪伴似乎也没有减低你我的寂寞伤痛,那这样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是不是?"
"那怎幺成?我已经努力的将这辈子可能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了,我对你已有感觉了,这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啊!"她想也没想的就大声抗议。
他俊逸的脸浮上一抹冷笑,"你将所有的情感都押注在我身上?"
"呃--这--"贺晓桐羞赧的低下头,虽然她是有原因才如此做,但他可不知道她的理由埃"你押错人了!"他抿紧嘴道,"打从知道夏莲芳背叛我和她五年的感情后,我就决定不再当个专情的男子。"
"你要变得花心?"
他爬爬被风吹散的发丝后,冷笑一声,"我曾这样想,但是我发觉自己做不到,所以我宁愿不再谈感情。"
"那"她摇摇头,"我们相处这段时间下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沉默的凝视着她。
她的喉间涌上一股酸涩,自我调侃道:"真是的,如果你愿意花心也好,至少我们的感情还有交集,也有机会像对真正的恋人,但若不谈感情,那"她轻咬着下唇,那该怎幺办呢?一对男女陷入热恋的甜美滋味究竟如何?难道她要另觅对象谈恋爱?
"我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饶子微回过身走到她背后为她推轮椅。
"可是"不行啊!她现在不良于行,而这个镇里根本没有几个年轻人,大半都是黑黝黝的中老年农夫,就算她硬逼自己换个人来爱,也找不到对象啊!
"不然这样好了,我不逼你付出对等感情也绝不做其它要求,在话题上更不会捞过界,我们就维持目前的关系好吗?"她急忙的问道。
"何苦委屈自己?"他牵强的笑了笑。
"不!不会的,我一点也不委屈。"
他嘲讽一笑,两道浓眉高高挑起,"就算你不委屈,我却委屈极了,就如同你之前所说的,我何必再当个'看护'?"
闻言,她语塞。
"总之,我的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另一段感情,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接受另一个女人了,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你日后痛苦。"
"这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瞧他说得那样冷静,眸子又是一片死寂,她不得不豁出去了。
"爱?"他死气沉沉的低喃着,"爱是可以变质、变调的,就算你爱我,你的爱情之于我也只有两个星期,要解脱不难。"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由得生起气来,"你的意思是两个星期的爱很浅,而你五年的爱才算爱得真、爱得浓了?"
饶子微冷眼睨她,"难道不是?"
"错了!若是真心,爱一天也是浓情,但若是肤浅的虚情假意,就是五年、十年又如何?你那个她还不是转身便琵琶别抱?"贺晓桐火冒三丈的反驳。
"那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好好的守住她的心,这两年来我太专注在工作上,忽视了她。"多年的情感仍令他忍不住的为夏莲芳说话。
"那便构成背叛的理由吗?"她一针见血的道。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怒气腾腾的朝她咆哮,"你认识我多久?你又认识她?你如何断定她的出走一定是她的错?一定是她不珍惜我的感情?"
"这"
"她是个害羞善良的女人,今天会如此,我纵然生气,但这阵子和你相处下来,我发觉即使有一个女人替代了她的位置,我也无法去爱。仔细想想,她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小女人,像她那样的小女子又如何能轻易的让一名男子接替了我的位置?"他的声音愁哑暗淡,难掩心中那股浓浓的伤痛。
"可是她现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总是事实!"贺晓桐不悦的提醒他。
饶子微脸色倏地一白,随即恶狠狠的道:"总之我们的'情人'关系就到此为止,以后仅是单纯的邻居而已。"
"我明白了,反正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只是"她怒视着他,"别再自欺欺人的找理由来原谅你的'前任'女友。"
"那是我私人的事,不需你多费心!"
"是,我是太鸡婆了,不过,你到什幺时候才要接受事实?她已经离开你的身边去爱别的男人了,你要承认你五年的感情失败了,失败了!"
这句犀利的话倏地劈进他的脑际,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冷,这是他潜意识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因为他相信自己是真心的爱夏莲芳,所以她不该也不能背叛他的真情真意,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是他没有好好的守住她他面容紧绷的凝视着她。是她,她强迫自己接受夏莲芳背叛的事实!
他的脸急遽转黑变冷,他倾近她,修长的手指忿然的执起她的下颚,"多谢你的心理剖析,我受教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话后便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开。
望着他僵直的身影,贺晓桐喃喃的道:"是!反正是我错爱了人,怨不了谁的,只是再来呢?"
饶子微忿恨的迈着大步走至路边,当一辆行驶而来的奔驰轿车突然转弯朝他靠近时,气焰难消的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哈罗,帅哥。"车窗降下,车内出现了简姿瑶那张闪耀着动人光彩的傃丽脸蛋。
"是你?"他停下脚步访异的看着她。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近况欠佳,所以特地从加拿大回来探望你,不会不赏光吧?"她瞥了身旁的位子一眼。
呵!看来他和夏莲芳的事已在朋友间传开了,竟然连远在加拿大的她也知道了!
"不上车吗?"她笑容可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叹息一声,毕竟惹火他的不是简姿瑶,不该恶脸相待,回头看了仍杵在稻田旁,正好奇的注视着这一幕的贺晓桐,他顿了一下,想了想,是他推她到这儿散步的,那他就有责任将她安全的送回家。
"姿瑶,你先将车开到我家车库。"饶子微拿出一串钥匙给她,"我待会儿就回去。"
简姿瑶接过钥匙,目光随着他移向那名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女孩,虽然两人之间有段不算短的距离,不过她瞧见那名女孩的眼神充满怒火,"她是谁?"
"邻居!"他答得干脆。
"邻居?看来好象非常的不高兴,她的眼神在你我之间流转,对我的出现好象很不开心。"善于察言观色的简姿瑶已发现他和那个行动不便的女孩之间有着对峙的僵持气压存在。
"不用介意她,反正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邻居。"他从齿缝间迸出话来。
贺晓桐漂亮的明眸中不仅仅只有怒涛,其间还有着鄙夷之光,逼得他的怒火连连高涨,但碍于简姿瑶,他不得不先压下奔腾的不悦。
简姿瑶的目光来回的打量着他们,他和夏莲芳分手也才一个月,就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那幺快就和另一个女人坠入情海,何况对方还是个有残疾的女子。
"你要送她回去吗?那一起上车好了。"她轻松的笑问,刻意不去提他和那名女子间的奇异气氛。
"不用了!你先回去。"他朝她点点头,便回身朝贺晓桐走去。
简姿瑶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摇摇头。他的确变了,以前的他是满脸的笑意及自信,而今确实冷了一点,不过无所谓,反正接下来有她的陪伴,他一定能恢复以往那个犹若太阳神般爽朗的男人!她开心的再瞅了他的背影一眼便驾车离开。
而另一边,贺晓桐不悦的目光紧随着简姿瑶那辆进口轿车,直至它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才将目光移向站在她前面杵立着不动的饶子微,语带鄙夷的道:"原来如此!"
相对于她冷言冷语,他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沉喝一声,"什幺意思?"
"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堆理由要我们到此为止,原来是已经有一个美人来递补缺位了。"她忿忿不平的道。
他冷冷的凝视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幺,也没有心情去探究你一脸的鄙夷。"他走到她的身后欲推她的轮椅。
她不领情的拉住煞车杆,"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能回家。"
"是我带你到这儿的,我有责任带你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行动不方便。"
"说到重点了吧!"她一脸轻视的回过头怒视着他。
他轻撇嘴角,"你到底在说什幺?"
"其实根本不是你还爱着夏莲芳,而是你也有了对象,但是为了制造你是受害者的假象,所以你装可怜。"
饶子微隐忍着怒火道:"你简直莫名其妙。"
"我才没有!"该死的,看他将家中钥匙给那一个看来与他登对的漂亮都会女子时,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冤大头,白信了他,还努力的催眠自己要爱上他,结果真有感觉了,这也不知打翻了几百缸的醋。
"我送你回去!"他的手越过她松开了轮椅的煞车杆。
"不必了!我知道我是残障,但这轮椅的作用便是代步不是吗?没有你的时候我还不是能靠着它行走。"贺晓桐不领情的再次拉住煞车杆。
"那随便你了。"他气呼呼的越过她。
"你这个伪君子!"她气不过的在他身后大吼。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怒视着她,"你到底想说什幺?"
"我说你根本是在利用我,你早就有一个陪伴你、手脚都好好的大美人,却接受我的建议和我在一起,然后现在又一脚将我踢开。"
"我懒得跟你解释,何况我根本不欠你任何解释,因为起头的人是你,你想起来了吗?"他皮笑肉不笑的冷睨着她。
见他的下颚肌肉危险地扭曲着,她若聪明就该闭嘴,可是她实在不吐不快,"没错!是我起的头,可是你不觉得不安吗?"
饶子微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突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掐住她形状姣好的下颚,咬牙切齿的道:"我有何不安?这两个星期来我当你的'看护'没有向你要一毛钱,没有要求你要对我付出感情,我何需不安?"
这一番话让她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吗?"他怒视着她。
"呃"
"再见!"他粗鲁的甩回她的手臂,直起身子,转身大步离去。
贺晓桐泫然欲泣的注视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她真的好想哭,那个女人的出现才让她惊觉自己是真的很在乎他,而这"在乎"也令她口不择言的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天啊,她真是笨死了!如今两人怒目相向,她还有机会和他交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