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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册第四十四章无名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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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了饭,平之源见时间尚早,就带着耶律云走出了城楼,到城中游逛。

    这里都是清修之人,所以城里也没有酒馆青楼之类的热闹去处,反倒是城中的几个修练场最为热闹,于是平之源把耶律云带到了其中一处的修练场。

    “好多人啊!”耶律云看着整个院子中都是盘膝而坐的修道者,不禁惊叹了起来。

    他这么一嚷立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一起回头看着他,有的人记得他就是今日在街上大战四散人的那个年青人,立时引起了一阵騒动。

    “是他!”

    “对啊,他今天可是威风八面,把月散人都抓住了,还差一点淹了街。”

    “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道力就好了。”

    “还是他的法器好,又是网又是花。”

    端坐在正中的道学教授沉声喝道:“修道者,天地动唯心静,日月覆唯神清,外绝混沌,内敛精气,你们初学道基,切记要心静神宁,不要被外界侵扰。修练吧!”声音虽不太,但院内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耶律云好奇地看着台上盘膝而坐的道人,见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尊木雕,小声问道:“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平之源笑了笑,小声应道:“这里都是初学者,你看,有的才十一二岁,都是千里迢迢送来学道的。”

    “我是问台上地那位道长是谁?”

    “他是我师叔。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他无名道长。他几乎不会道术。但以道心论。在昊天山中无人能及。简直是无欲无求。不求登天。也不求长生。大家都说他地心是空地。人也是空地。他坐在那里已经数十年了。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居然越来越有精神。没有人不佩服他。就连我师父也说他是天生地道人。”

    耶律云伸了伸舌头。赞叹道:“这么厉害。数十年不吃不喝不眠不动。我连一个时辰都受不了。”

    “就因为他地道学知识丰富。所以初学道地人都被安排在这里听讲。从修心练起。”

    耶律云笑道:“要我来学道。恐怕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你另辟快捷方式。自然不会与他们一样。这也是缘份。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如此。”

    “是啊!我是最幸运地一个。”耶律云想起自己在天顶之中的经历,不胜感慨,若不是天意,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练玉诀,更不可能有今天这番遭遇。

    平之源笑道:“老弟,不如进去听听,说不定能有所启发。”耶律云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学子们,脸上露出了苦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受不了这么沉闷的地上。”

    离耶律云最近的一个少年学子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耶律云朝他眨了眨眼,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小声问道:“不觉得无聊吗?”

    少年嘻笑着伏在他耳边道:“我都无聊死了,可不来又没事干,其他地方也一样无聊。”

    耶律云拍了拍他地头,笑着起身走开了。

    少年拉着他的衣服问道:“大哥哥,有没有更好的方法,今天我都看到了。你可真神,平时我们都把四散人当成了神仙,大哥哥能和他们打一架,我真是佩服死了。”

    耶律云嘻笑道:“没什么,我是运气好罢了。”

    周围的人见他们谈笑了起来,于是都挤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台上的道人听到了喧哗声,睁眼望去,见学子们都围到了一个耶律云的身边。脸色又沉了下来。唤道:“那位青年,请到台上来。”

    耶律云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平之源。

    平之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耶律云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台上,躬身道:“道长,在下失礼了。”

    无名道人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修真之地,为何带兵器而来?”

    耶律云愕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枪,诧异地问道:“带就带,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无名道人忽然笑了,指着身边的草席道:“坐下吧!”

    耶律云本不想听他讲什么道法,但这个情势之下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下了,把枪横放在膝上。

    无名道人又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大家继续修练。”

    台下的学子很怕他,都乖乖地坐回原位继续修练。

    无名道人闭着眼睛道:“年青人,你心中有怨气。”

    耶律云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你地心告诉了我。”

    “我?”耶律云听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茫然地问道:“没什么呀?”

    “不必介意,你的心性是温和中藏着凶狠,控制不好会有很大地影响,若是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也许会对你有帮忙。唉!三年前也有一名青年,他心性浮躁中藏着阴狠,我也是劝他来坐坐,可惜他一次也没有来。”

    “是烈子雨吗?”

    “不知道。”

    耶律云冷笑道:“他要是来了,也许我就不会来了。道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耶律云看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又闭了上眼睛,道:“我明白了。”

    耶律云觉得这位道人很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心服口服,呆坐了半晌,见道人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道长。您不传道,他们怎么学呀?”

    “能安坐在此,而心无杂念已经是修练了,年青人,你能吗?”

    “我?”耶律云苦笑着摇头道:“我可不行,脑子里的东西太多。要办的事也太多,像现在这么清闲已是难得了。”

    “是吗?年青人,有时间停下来想一想再往前走,也许结果会更好。”

    耶律云微笑道:“也许吧,可惜我天生好动,静下来只会胡思乱想,还是动起来好,脑子想得东西少。”

    道人微微颔首,道:“去吧。有空回来坐坐。”

    “是!”耶律云小孩一样雀跃的站了起来,道人的不怒而威使他感到有一种被压的感觉,这时才像是重获了自由。

    平之源见他急步跑了过来。笑着问道:“老弟,怎么样?”

    耶律云伸了伸舌头,笑道:“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快走吧。”

    平之源哈哈一笑,拉着他在城中又逛了阵才送他回自己的房间。

    夜深,耶律云依然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回高阳去见卓照矢,然而他知道自己一但回去就必然要与卓文嫣成亲。

    想到成亲,耶律云不禁长叹了一声,心中地最爱是姬娉婷,却只见了几面就分开了,而等着迎娶地宇文慧又遭遇了祸事,被逼定亲的卓文嫣也许还在高阳等候,自己在感情路上实在是一波三折。

    其实成亲对他而言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娶一个美人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然而令他不悦的是这个亲事是被迫答应,而且他对卓照矢的理由感到深深的怀疑。

    “云哥,卓文嫣是谁?”

    耶律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宇文慧现在与自己心灵相通,歉然地道:“她是高阳国国师地女

    宇文慧娇笑道:“不会又是一个红颜知己吧?”

    “祢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耶律云叹着把事情地经过一一讲给宇文慧听。

    宇文慧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直到最后她才喃喃地道:“云哥,这种事不好办啊!”“是啊!”耶律云苦笑了一下。道:“正是如此我才投靠了锐国。唉!想不到如今又要被逼回去,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宇文慧感到他心中的烦忧。娇笑着打趣道:“你是为了姬姐姐才去锐国的吧?”

    耶律云果然被她逗笑了,调笑道:“要不是去了锐国,哪能见到我的慧妹妹。”

    “是天意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是最幸福的。云哥,姬姐姐还在锐国等你,不如我们先去锐国吧,有她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耶律云笑道:“好温柔地妹妹,好体贴的妹妹。”

    宇文慧嘻嘻笑道:“我比姬姐姐幸福,我现在就贴在云哥地心上,自然要体贴云哥,我主内,姬姐姐主外,我们内外服侍着云哥。”

    耶律云哈哈一笑道:“我可舍不得让祢一直都呆在玉里,我还想着要祢为我生了大胖小子呢!”

    手背地玉斑突然变得嫣红,只听宇文慧嗔道:“不害臊,人家才不干呢!去找姬姐姐帮你生吧!”

    耶律云笑了一阵,心神一凝,问道:“慧妹妹,祢说我应该去高阳吗?”

    “这”宇文慧也犹豫了起来,虽然她一直告诉心上人自己现在很快乐,但她还是想成为耶律云真正的妻子,这样就难免需要从玉里出来,而今只有去高阳一途,因而她感到十分为难。

    “我不是怕娶卓小姐,若真地娶了她,我会像对待真正的妻子一样呵护她,但她的心里有舒少爷,我实在难办。”

    “云哥,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回锐国,问问姬姐姐的意见,也许她会有办法。”

    “好吧,我们明天就动身回锐国,我也该去看看爹了,也许他老人家还在生我的气。”

    “可惜我见不到。”

    “别伤心。总有一天祢会亲眼见到的。”

    耶律云与宇文慧谈谈说说,直到天明方才入睡,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妹妹早。”

    “云哥早。”

    耶律云伸了懒腰,笑道:“该起程了,嗯,先去向四位道长和平大哥告辞。”

    来到厅中。四散人和平之源正在闲聊,见他到来,月散人含笑着问道:“老弟,你决定去哪儿了吗?”

    耶律云应道:“我决定先回锐国。”

    “锐国?”平之源诧异地问道:“锐国好像没有什么能人,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耶律云脸微微一红道:“我有个朋友在锐国,我想先去见她,然后再决定去不去高阳。”

    平之源见了他的神情,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有佳人在锐国等待。难怪要回去。”

    辰散人调侃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兄弟才干优长,多几个红颜知己也是正常地。我们四个老头就不行了。”

    月散人笑道:“要是我年青数十年还差不多。”

    星散人也笑道:“师兄,当年你好像就长得不好看,怎能和小兄弟相比?”

    “哈哈,说得对,我可比不上耶律小兄弟,人长的好,本事也强,哪个少女不喜欢有这样的丈夫。”

    耶律云憨笑道:“几位道长取笑了。”

    笑了一阵,平之源道:“老弟。山路难行,方向难辨,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

    耶律云连忙说道:“来地时候已经害平大哥走了很多路,这次不敢再劳动平大哥,我自己能出山。”

    平之源微笑道:“这昊天山我待的太久了,回来看几眼也就够,天下很大,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四处云游一番。正好送你到青桑城。”

    耶律云见他一脸真诚,态度坚决,不敢再推辞,感激地道:“既然平大哥诚意送我出山,只好有劳平大哥再走一次了。”

    见耶律去意已定,四散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月散人伸手怀中掏出一道黄色的符交到耶律云的手里,微笑道:“小兄弟,我们都知道你必然不会久留。因而昨夜我们四个商议过了。想帮你,只是霎时间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因而我们四人合力制了一道遁行灵符,上面附着日月星辰四力,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希望能助你在危急的时候脱离险境。”

    耶律云珍重地把符收入怀中,恭敬地道:“谢谢四位道长的关心。”

    月散人笑道:“我们四个平时无事,也见过不少青年英杰,可与你最为投缘,若是有机会望你能回来探望我们。”

    耶律云跪倒磕了一个头,道:“四位道长在上,耶律云告辞了。”

    四散人受了他一礼,然后把他送出城池。

    青桑城,城内依然是那么地繁华热闹,平之源把耶律云送到了城门口,拱手笑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因为老弟我才有这份闲情云游天下,我自问道行有限,帮不了你什么忙,就算有生之年也未必能达到多高的境界,若是将来有缘,还请老弟带我去天界一游,若是无缘也就算了。”

    从明湖到昊天山,这一路平之源都很照顾耶律云,把他看成了亲人一般对待。

    分别在即,耶律云既是不舍又是感激,拉着他的手叹道:“平大哥,这次虽然没有找到救出慧妹妹的方法,但我还是万分感激你,这练心石和火灵珠我已受用不尽了“一切都是你的缘份,法器这种东西只嫌少,不嫌多。”说着,平之源从怀中取出风雨雷电四旗,怜惜地抚摩了一阵,接着叹息道:“这四旗是师父所赠,我自己炼化了四次,威力不低,不过日后我恐怕是用不着了,留着太可惜了。老弟,你的前途波折,我把这四旗赠给你做防身之用,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有广阔的攻击面,若是被人围攻。这是很好用的法器。”

    耶律云知道平之源对四旗爱若性命,每天都会拿出来抹拭,而今见他居然将四旗相赠,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推辞道:“平大哥,我的法器已经太多了,大哥还是留着防身吧!”

    平之源摇了摇头,再次把四旗塞到了耶律云地怀中,含笑道:“明湖事件之后。我已彻悟了,既然我是修道之人,又何必去参与什么分争呢?这四旗虽是法器。却也是凶器,被我所杀地人不再多少,虽然也得意了几天,可回头一想也没什么意思,从今以后我还会继续修练,不过我会向师叔那专练道心,因此这些法器对我毫无处,所以赠给你,望你善用之。”

    耶律云激动的势泪盈眶。纳头便拜,沉声道:“平大哥之恩,耶律云终身不忘,日后若有用我地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知道我岳父住的地方,若是将来云游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就请到那里,岳父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一定会去。”平之源含笑着扶他起身,拳拳善意地叮嘱道:“老弟。一切小心,祝你早日与宇文侄女成亲。”

    耶律云早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激地看着他。

    平之源又看了他几眼,然后长笑一声,飘然而去。

    目送着平之源地背影,耶律云看到了一个完全轻松自在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不禁万分羡慕,自己若不是有诸多事情要办,也会有这种闲情雅趣。忽然他叹道:“我的运气真好。总是遇上贵人相助。”

    宇文慧道:“云哥,如果不是你的为人。他们也不会对你青睐。”

    “也许吧!”耶律云仰头看了一眼远处被云层掩盖的群山,如果不能凭实力闯到顶层地紫阳殿,想登上天界地目标也绝对不可能实现,此时,未曾亲眼见过的紫阳殿在他的心中越来越重,就像是挡道的大山,不能不除。

    目标虽然遥远而艰难,但这一切反而激发了耶律云的斗志,就像是猎人看到了最凶猛的虎豹,誓要征服。

    “昊天山,我一定会超越你。”

    锐国边境西阳城,一匹黑马正慢悠悠地往城门走去,马上之人正是耶律云,他千里疾行,再次进了锐国境内,一路上有宇文慧纤语柔情相慰,倒也没有什么游人之愁,此时来到城下,心中却显得有些急躁。

    “云哥,在想姬姐姐吧?”

    “是啊!”耶律云直言不讳地道:“我与娉婷分开了一年多,离开之时又没有留下片言,所以心中愧疚,不过娉婷是驰骋战场的英雌,应该不会小器。”

    突然有两匹飞马迎面冲了出来,其中一匹青鬃马由于速度太快,一下子冲到了瘦马的前面。

    两匹马四蹄高扬,顿时把人都掀翻在地。

    “二弟。”冲过去地那人回头见后面人仰马翻,急忙跳下马冲了回来。

    耶律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地灰尘,抬头望去,被撞倒的是一个年青人,大约二十三岁左右,白面青衫,长脸细眉。而扶起他地人则年纪稍长,不过也就是二十四五岁,身着蓝色短褂,除了下巴多了些短须,两人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

    哥哥扶起弟弟关心地问道:“二弟没事吧?”

    “没事。”弟弟怜惜地擦了擦坐骑身上的尘土,笑道:“幸好没把它摔坏。”

    耶律云走了上去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哥哥扫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你怎么堵在路中间?见马来了也该让一让。”

    弟弟很和气,好言劝道:“哥,我没事,还是快走吧,别迟了,仙人法会就要开始了。”

    耶律云听到“仙人法会”这四个字眼睛一亮,拱手问道:“请问两位,什么是仙人法会?”

    两人见他很和气,也很有礼貌,就把刚才冲撞之事给忘了。弟弟含笑道:“北峦山新来了一个仙人。道行高强,水火不侵,还要开坛授法,去的人很多,今日正是开坛盛会,所以我们兄弟正赶着想去看看。若是能学到一点道术就好了。”

    “哦?”耶律云有些惊愕,没想到锐国竟然来了这么一位高人,暗自问宇文慧道:“妹妹,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云哥,你决定吧,不必问我,只要你不急着去见姬姐姐就行。”

    耶律云一听就笑了,拱手道:“两位,在下耶律云。请问两位大名。”

    “原来是耶律兄!”哥哥拱了拱手,温和地道:“在下段峰!”接着指着弟弟道:“他是我弟弟段岳。”

    “我也想随两位去见识一下,不知能不能?”

    段岳含笑道:“仙人法会只是公开的。多一人又有何妨,一起去吧!”

    耶律云连声道谢,跨上马后随着两人向东北驰去。

    段岳与他齐头并进,眼角瞥见他一手抓缰绳,一手提着枪,问道:“耶律兄是练武之人?”

    耶律云晃了晃手上的银枪,笑着答道:“练一练防身,你们呢?”

    段岳笑道:“我们练了些三脚猫的功夫,没什么大本事。”

    耶律云笑了笑。没有再问。

    翻过一道山岗,眼前的树林之后有一座山,虽不算太高,但满山郁郁葱葱,尽是树木,显得十分灵秀。

    段峰用马鞭指着山,道:“耶律兄,那就是北峦山,仙人法会就在山腰地苍松台上举行。四周无人,想必已经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耶律云和段岳点了点头,一起催马急奔。

    山中树木茂密,道路崎岖,马行不易,马车更是无法上,所以山脚下拴着很多马匹,也有马车停在树下。却没有马夫。也没人看管。

    段岳看着这么多坐骑,急声催促道:“哥哥。我们怕是来晚了,人都上去了。”

    段峰也很心急,唤道:“仙人法会怕是已经开始了,弟弟,快把马拴好,我们立即冲上去。”

    耶律云对这仙人法会只是将信将疑,也没有抱太大地希望,见这两兄弟一脸急色,恨不得立时飞上去,于是含笑道:“你们先上去吧,我把马拴好再上去。”

    两人大喜,朝他拱手道了声谢,把马缰交到他地手上后就纵身向上奔去,速度竟不逊色于马力,看得耶律云愣了一下,心想:“原来他们也有些实力。”

    把马拴好后,他慢步向上走,山间十分幽静,然而耶律云走在其中却有一种发怵地感觉,因为偌大地山林竟然连虫鸣鸟声都没有,显得死气沉沉。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觉得这种情景似曾相识,正如当年在登仙峰时断臂的那一次。

    难道有妖物?想到此处,耶律云变得异常小心谨慎,一边用枪拨弄着蔓藤青枝,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山路断断续续的伸延,若不是路上铺着些嫩绿的断草,根本找不到进山之路。

    耶律云小心地走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不禁纳闷了起来,难道自己地感觉错了?

    走过一处弯峡,面前出现了一条较明显地小路,通往山腰。耶律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山腰的青松翠柏之间似有人影晃动,于是快速地向山腰飞奔而去。

    刚上苍松台,耶律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偌大的苍松台挤满了前来求仙问道的学子道士,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不留一丝缝隙。这些人一个个都庄严地端坐地上,眼睛只看着前面。耶律云扫了一眼,估计大约有数千人,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求仙问道之人如此之多。

    顺着众人的眼睛望去,苍松台的北侧靠着崖壁地地方搭着一个高大地木台,两侧有木梯衔接,台上铺着一张大绒毯。高台之后与崖壁之间有一幢两层木屋,上层与高台平行,出入都是经由上层。而下层则是暗房,被厚厚地木墙包着。

    耶律云见苍松台没有虚位可坐,只好坐在道路旁地草地上。

    等了一阵,并没有人出来,他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喃喃地道:“难道是骗局?”

    声音虽然不大。但前面地几个求道之人都转头望着他,眼神中似有责怪之意。

    耶律云耸了耸肩,低头不搭理。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缓缓走出了屋子。

    耶律云因为站得太远,只能隐约地看到他手里摇着一把羽扇,头上束着道髻,上面插着一支道簪,长须飘然,却看不真切他地面容。

    再往道人身后看去。却见一位娥娜多姿的女子缓缓走出,身上的翠羽珠片反射出缕缕光芒。耶律云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感觉到此女衣着华丽。长得一定不俗,心想:“怎么还有个女道士?有些古怪。”

    其他的人见到女子走出一片哗然,尤其是坐在台前之人,他们都被女子艳丽地样貌所慑,哄然叫起好来。

    道人扫视了在坐众人一眼,扬声道:“本仙久居山林,修道练术,已经三百多年了,看到世上求道之人这么多。因而有传道之念,今日本仙请到了霓云仙姑前来说道,大家不会反对吧

    只见霓云仙姑盈盈一福,娇笑着高声道:“我从仙界而来,本想游览一下人间,但遇上了朗玉真君,得知大家求仙心切,受他所托,特地前来授仙人之道。”

    掌声之中。朗玉真君和霓云仙姑盘膝坐了下来。

    朗玉真君首先发言道:“仙道之术乃天地之间地奇术,大可与天地同寿,小可点石成金长生不老”

    耶律云听得不以为然,比起昊天城中的那位无名老道,朗玉真君说的只不过是一些市侩之言,根本不是什么道学知识,然而在坐的听众却是听得连连点头,有的还大声称赞,弄得耶律云有点哭笑不得。

    霓云仙姑也没有闲着。一直用迷人的微笑来帮助朗玉真君讲道。同时还取出一条五彩丝巾不时地向台下轻扬,万点彩粉如天虹般抖了出来。随着山上的轻风飘向了众人。

    台上之人立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气,有一种飘飘欲仙地感觉,这种感觉使得他们没丝毫防备之心,而且越闻越想闻,随着香气越来越浓,他们地脸色渐渐地显出了迷醉之色,都嘟囔着:“好香啊!好美啊!”而那些全神贯注在听演说之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香气迷住了。

    耶律云坐得最远,也是最后才闻到了这种怪异的香味,而此时他正与宇文慧在说话,心神凝于体内,对外界没加防范,因而也被香气侵入。

    开始时他还未曾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觉得浑身都懒洋洋地,动都不想动,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像是要飘上半空似地,神智似醒非醒,似醉非醉。

    由于他练的是炼玉诀,使用的仙玉之力,并非正常的修心练道,不像其他修真之人道心坚实,又没有练道修心,唯一自持的是自身地天性,但香气太过厉害,他地心神虽然有所抵抗,但仍是被这妖异的香气快速地侵入。

    宇文慧原说得正高兴,感受到他地心神越来越弱,似是被什么东西给遮闭了,不禁万分担心,不停地呼唤着“云哥然而耶律云地心房就像是被黑布蒙上了一层黑布,根本无法将意思传送进去。

    台上的一男一女见台下之人各个神智不清,目光呆滞,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朗玉真君阴阴一笑,转头看着妖艳无比的霓云仙姑,调笑道:“仙姑妹子,这么多男人够祢用了吧?”

    霓云仙姑抛了一个媚眼,搂着他脖子娇笑道:“你不是也大有收获吗?这次可来了不少漂亮的女弟子,够你享用了吧。”

    朗玉真君被她弄得心痒痒的,不顾台下有上千对眼睛,抱着霓云仙姑就亲了起来,手掌更是抚摩着她的酥胸,弄得霓云仙姑咯咯直笑,嗔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别不正经。”

    朗玉真君一手抓在她的玉峰上,一边揉着一边淫笑道:“祢还谈正经?都不知道祢吸干了多少了,这里的人只怕都不够祢用。”

    霓云仙姑笑的花枝乱颤,戳了他地额头一下,腻声道:“我可是没杀过一人,可你却坏了不知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还害得她们自杀,这崖下的白骨可全都是你干的好事。”

    朗玉真君阴笑道:“彼此彼此,祢还是下去挑人吧!”

    霓云仙姑又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缓缓地走下了高台。

    台下之人一直都眼睁睁地看着台上两人打情骂俏,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脸上都现出一种傻笑,连耶律云也是如此。

    当霓云仙姑走到人丛之中,身侧的男子被她香风一激,顿时显得疯狂了起来,个个都瞪着大眼直盯着她。

    霓云仙姑一边走,一边用含情脉脉地眼光扫视着身侧的每一个男人,使他们越发如痴如狂。

    朗玉真君也不甘示弱,双眼扫向了那些痴迷的女子,有的是花信少女,有的是青春**,有地则是风韵犹存,看得他兴奋不已。

    他慢慢地走下来挑选,看到漂亮地先亲一口,轻薄一番,然后随手扔下再挑更漂亮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蜜蜂飞入了花丛之中,正准备随时采摘。

    比起朗玉真君地急不可耐,霓云仙姑显得优雅地多,她只是用一颦一笑就勾住了男人的魂魄,却又不让他们有机会碰到自己。

    挑了很久,她终于选出了一百个年轻健壮的男子,由于男子太多,加上耶律云坐在最外圈,所以没有被选入第一批。

    而困在玉中的宇文慧虽然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但耶律云的情况使她意识到心上人遇上了麻烦,担心地直想哭,然而她被锁在玉中,只能苦叫着:“云哥,快醒醒吧!”

    但无论她怎么叫,耶律云的心神都没有丝毫动静。

    宇文慧不由地自责了起来,双手捶打着锁魂玉的玉壁怨道:“我真没用,连一点忙都帮不上,万一云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可坚实的玉壁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而仙气更像是无形的,使她根本无以逾越,想着,她不禁捂着脸哭了起来,怨道:“什么仙玉,害得我被困在里,看着云哥有危险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看应该叫邪玉才是。”说着一脚踢上了玉壁。

    玉壁被她骂了之后像是有灵性一样,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将她的阴灵罩在里面。

    光线过后,宇文慧定睛一看,原来面前光滑的玉壁之上居然现出了字。

    “这是怎么回事?”宇文慧一边摸着玉壁,一边嘀咕“咦,这好像是一篇文章,嗯,仙玉之始,乃得天地之气而凝之,玉者,温和祥瑞,辟百邪,去百恶”

    看了半天,宇文慧惊喜地叫道:“原来这是炼玉诀,是云哥的炼玉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寻思了一阵,她恍然大悟,惊呼道:“难道是让我学习炼玉诀,对呀,不必云哥去找方法救我,我自己要是能炼化这玉岂不是大幸?嗯,这个方法好,这样一来,云哥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为了解救自己和免去耶律云的烦恼,宇文慧从此下定决心,开始专心地修练炼玉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