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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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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阵清越嘹亮的嬉戏声相形之下,真是大大地讽刺了花神此刻抑郁成结的心情。

    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花精们,竟怠忽职守,疏忽了严守宫门这事,才会让她当场逮到她们摸鱼。

    由于她们经常来去花界人间,故也学回了不少人间的玩意。说来可悲,说不定她们这几个比她身在其中还来得消息灵通哩!

    “砰砰砰,装子弹呀,装子弹,装子弹呀,装子弹”一票花精玩得尖笑声四起,整座花宫不见清修谧静,处处是嘻闹嘈嚷。

    她委实不想坏了她们的玩兴,只是以前是家里没大人,她们大闹花宫也就算了,但现在她既已回宫,就没道理放任她们再放肆玩疯了。

    “小花精,你们在玩装子弹?”

    不知大祸已临头的花精们还兴奋地回她:“你没看见吗?我们就是在玩——”

    说到一半乍止,猛然发现来人声音好耳熟啊,很像是——纷纷抬头看清来人,立即排排站,列队欢迎主子光荣回来。

    “花神主子,您任务完成回来啦?”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小花精亟欲将功赎罪,一人一句,褒美有加,企图掩过,偏偏她的记性又特好,总拗不过。

    “你们谁也别辩解,也别想诿过,等我去月老那回来,咱们再来好好算一算、”

    “咻’一声,人已消失在十月花宫。

    “换帖的,我来了。”所谓的人未到,声先到,便像她现在这个样。人影未现,却可对空传话。

    月老老态龙钟,来回在月老洞中,东摸摸、西碰碰,不知在忙些什么,因她的招呼声,才发现他的拜把、忘年交已回仙界。

    “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小美人想勾引我咧。”白发苍苍、长项垂胸,庄严中不失和颜悦色,不时笑眼眯眯,好不慈祥。

    “勾引?谁敢勾引我的好朋友?”

    这么早便想将他套牢,开玩笑,他的心还没想安定下来哩!不过说笑归说笑,她来必有她的目的,否则她现在光拼这花将神之位已够分身乏术了,哪有空闲来他这看看她的老朋友呢?

    “无事不登王宝殿,你来不会只是想和我聊天说地吧?”

    讨厌,每次总将她的来意给看透,她再不改进,唯恐下回没把戏玩了。

    “我当真是来看你的,不过最重要的目的是想知道,那天您交给花精们的泥塑男女娃,最后究竟是怎么配对的?”

    男泥塑娃,她已设定为谷冠侯,至于女泥塑娃,她原本属意吕偌宜,但已遭退回处置,而且冠侯似乎对吕偌宜不再有情了。一对已然无情意的怨偶,她实在没理由再勉强凑合,看来,她还是得再觅下一个货色来递补,只是她不知月老最终属意的良缘落在谁家。

    像她了解,冠侯命中本是情路坎坷一生,最后以孤寡收终。上苍如此安排,是为了惩戒他不应在登仙道上乱抛媚眼,险些误了她返登仙道归位。

    而她有意化解他的不幸,但要化解,又要不悖伦常,且不可触动天机,那可得她费上点心神设计才行。

    问及此事,她便有愧,月老差赧表示:“全怪你们大老板惹的祸,没事要你们十二人争夺啥花将神之位,才会酿祸端,也乱了我的工作。”

    “我们的事和您的工作怎能混为一谈?”

    “怎不能?你们本无姻缘线啊,现在你伸出你的手看看。”

    在他的指示下,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仙人理该没手纹的,但却浮出一条圆弧手纹来。

    “你说的是它吗?”她以手指指向刚发现的手纹问。

    “对,就是它!我们做仙人的,一旦得道成仙,凡尘事了,便无障碍,手心的掌纹也会逐渐化去。但现在,你们的手纹,几乎都浮现这条纹路,那就表示,我的工作不再只管人间,也包括你们这些花界的花神了。”

    照这么说,她已注定要在人间恋上一遭才能罢休喽?

    不!她强烈坚决持反对旗帜,只因花界生活乐逍遥,她才不想下去受苦受难哩!万一不幸,她未来夫婿的人选是脾气火爆又是那姓谷的话孟姜女只是哭倒长城,她则肯定会哭沉台湾岛!

    但再仔细瞧瞧自己的小指,并未缠绕红丝线,不禁放下心来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纹路浮现却没红线缠指,那表示还有得救,至少代表她的姻缘是断头桃花,没结局的。

    “对了,我们的人偶在哪?”

    月老指向一团打结在一块的人偶泥塑娃。“你是其中一个,想知道谁和谁配对,那就得耐点心去解开他们。说真的,我已花了不少时间企图解套,但他们缠得实在太乱了,所以”

    “所以你也就不理,放任他们不知转折多少回才寻觅到彼此?”

    月老尴尬地说道:“啊还是你行,摸得透我的想法。好了,我还有得忙,你自个慢慢解吧,我先走。”

    “喂,你去哪?”

    “云游四海,找一些落单的人缔造姻缘啊”话还未说完,他人已消失于洞口。闪得挺快,颇有畏罪潜逃之虞。

    论耐性,她耐性最棒了,否则也不会在凡间任那家伙辱骂、受尽糟蹋多时,吭也不吭一声。

    何况月老给她的任务太简单了!不过是解个套嘛,而且最重要的是,月老也不会随意乱开骂。少了聒聒噪噪扰人清静的祸因,她自然乐意替他解决困难。

    耐着性子,—一为之解套。

    “他在这,这条的在那,他的在”

    啊啊啊赫然发现,月老竟糊涂地将她与谷冠侯系绊在一一块!

    怎怎会有这种事?再抬起手来瞧仔细,自己的小指上,真的有一条红丝线隐隐若现,此刻正在她的小指上发光发热呢。

    “糟了,它已经启动了!”

    依这情况看来,她的未来似乎凶多吉少、前途无光了

    “不!这事我不可以就这样坐视不理,让它搞乱我的未来!对对对,我得先去找月老才行!那老小子太过分了,连换帖朋友也敢陷害,哼!我不找着他剥了他的皮,就枉我身为十月花神,哼!”主意一打定,一刻也不延迟,马上杀出月老洞捉人。

    其实当月老苦无对策,为谷冠侯做补救时,他着实困扰好久。

    找遍姻缘簿,没适合他的人选。掐指一算,跑出来的人选全与他八字犯冲,看来这谷冠侯命中带克、煞星入命,此世又是无缘觅得良缘。

    只是偏偏谷冠侯又是他拜把兼忘年交一心一意想报答的对象,他没道理就此放手。

    为了表示自己对好友忠诚度百分百,他决定化不可能为可能。问题是这个“可能”要上哪找呢?这可费神喽!

    之前一个死了丈夫的孀妇,和谷冠侯有过一面之缘,就她好了。”想撮合也要有诱因,他们二人曾因办案关系而有过接触,理应说得过去。

    基于这个关系,月老企图闯关为他二人牵线,岂知姻缘簿上却浮现他这么个讯息——

    “乱点鸳鸯,此路不通,警告一次。”

    又遭退件了。不行,人家孙逸仙革命十一次才成功,犹不放弃,且他月老也是“仙”更不能输给他!

    既然未婚的、孀居的都行不通,那不如找个年幼的,给他们来个指腹婚!

    主意打定然而姻缘簿上又带给他一次打击——“睁眼做瞎事,太不敬业了,警台一次。”

    再试了几次,都被驳回,月老为此深受打击。

    统统不行,那到底要他怎么办?难不成要他将丧偶的、未婚的、离婚的、连刚出生的也许给他吗?若真如此,也未免太可悲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更没道理绝仙之路。就在山穷水尽,思绪枯槁之际,灵感犹如一盏明灯般亮起

    “对呀!怎没想到,她也是一时之选呢?就这么决定!不试怎知行不通呢?”将她系上,怎料这回竟让他给凑合上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做,十月花神绝不轻饶他,但没法啦,这也是十月花神丢给他的难题,他不过拉着她一起下水罢了。

    现在状况来了,所以他才会逃之夭夭,避祸去也。

    找了老半天,徒劳无功。

    芦苇花神心忖道,月老也许知她会采取行动,所以先她一步逃得无影无踪,好让她找不到他的人。

    不过她也要那老小子别得意!以为逃得过一时,就躲得了一世吗?哼!只要她十月花神在位一日,他月老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也不由怨艾自己命运乖舛,本来是想好心拉谷冠侯一把,没想到反被拉下水,还一并陪同他吃水。

    不,她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才行!月老老眼昏花乱配鸳鸯谱,她总不能就呆呆地任这条红丝线给牵着走呀!

    不回花宫,决定直接重返人间做补救。

    这一回,她很小心,别再

    哎哟这下馍更大了!五体投地,和人行砖又再次亲密贴合在一块,不光如此,她最引以为傲的下巴,又又又

    “哎哟!我的妈呀,我——”

    他几乎翻遍台北了,没想到,她依旧出现在老地方,而且几乎同一时间,只差姿势变了。

    “你又摔下来了。”

    窘红着脸,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碍于自己的拙态,她很想就地挖个洞整个人钻进去算了。但,思及这构想实在荒谬,只能作罢,想不予答覆,又显得好像是自己在逃避现实。

    这一次他终于肯做个急公好义的人了,主动伸出救援之手来扶她一把。

    “呃是呀,我又掉下来。”在他援手相助下,困难蹒跚地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窘态毕现。

    冠侯抬头望向大楼顶处而去,打趣问她:“你没忘自己叫什么名字吧?”

    “当然,我还记得我叫沈冬苇,所以这次没摔坏脑筋。”

    见她手脚伶俐、毫发无伤,暂放下心来。“那这一次你可记得由哪层楼摔下来?”

    想套她的话?这么敏感的话题也问?不过,要回答前,她得斟酌仔细、考虑清楚,以免祸从口出。若诳言由十楼以上掉下来,那他定会起疑心,若说自三层楼掉下来,那又太老套,上次已用过

    算了,仍是一句更老套的——

    “我忘了。”

    他已不管她是否忘了,他只知道,她出现是失而复得,并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不再对她恶言相向,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决心,并留下来陪他共度难关。

    “可以告诉我,这几天你去了哪?”

    “呃”挺困难的,索性还是一句:“对不起,这一摔又摔掉我某一部分的记忆了,所以——”

    “所以你又忘了?”冠侯已习惯她那套说辞,是以替她接口说下台词。

    但这一切一切都将不再是困扰,因为他打算学习她罹患阶段性失忆,也要忘了他们过去相处的不愉快,只保留住他们和平共处的那一段交心美好记忆。

    有点无所适从他的转变——温和、有礼,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自己在劫难逃?

    这一次她下来,为的便是与他好好商量清楚,要他千万千万别动真情,好让她有理由和月老讲道理以求平反这荒唐的姻缘谱,但话尚未出口前,她切记大老板吩咐——不可影响他的作息。

    “呃,你似乎得去上班了?”

    “我打算请假,想和你好好谈谈,我想——”

    噢,不!他不能再想了,怠职只会影响他的前途。她若纵容他,这可违背她此次下凡的目的了。

    “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我会乖乖待在你家等你下班,不会跑掉,就算要走,也会通知你送我一程。”

    她的保证比什么誓言都受用。

    “好。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话。”

    “还需打勾勾保证吗?”她很相信自己,至于他对她的信任度有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了。”他明白,他若再愚蠢地想以疑窦来考验两人之间的互信,或许下一次,她便不会再回来了。

    “喏,这是钥匙,你先上去等我。还有,房子我已整理过了,你不用太忙。”

    温和的谈话内容与居家环境的整洁?呵他的改变真的很吓人咧!

    不管了,反正今天她来,便是要和他好好地谈判——井水不犯河水条约。

    哇!呼!心情一雀跃,脚步也跟着轻松,整个人也像轻飘飘似的乐不可支,想疯狂欢呼。再拥挤的车阵,也困扰不了他,再混乱的交通,他也甘之如饴地利用时间不断想着她——想着他们的未来美景。

    呵,好久不曾这么幸福快乐了,那感觉就像初恋般有酸有甜,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来到警局,星宇也感受到他的喜形于色。

    “冠侯,中彩券啦?”

    “没有啦,我对那种投机票券没兴趣。”鲜少脸红的他,竟在不知觉情况下泄露出他的秘密。

    星宇无意取笑他,只是学弟愁眉苦脸了数日,难得出现这样的好心情,他不好好了解一下怎行呢?再说,他都肯为他分忧了,岂容冠侯不让他分享喜悦?没道理嘛!

    “冠侯,你连学长也瞒?”

    “不,没那回事,冠侯能有今天”

    “别再来那套感不感恩的,从实招来,说,你今天从踏进分局到现在,喜上眉梢、笑意盈面是为哪事?”

    在禁不住学长过分的关切下,他也不想再有所隐瞒,毕竟连最亲近的人也以欺瞒相待,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将来龙去脉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喔,原来痛苦是为她、快乐也是为她,照这情况看来,他这一次真的栽在她的手上了。只是做学长的他,也有责任出面干涉一下,并撂下话给最佳女主角,要她别伤害了冠侯幼小的心灵,否则的话

    嘿嘿,好像很狼狈,但实际上,说真的,他也不能真拿她怎么样,不过道义上,他还是会做个小小的警告,要她给他小心点!

    “冠侯,好小子,学长挺你到底!”

    “谢谢。”

    “都是好兄弟,还道什么谢?既然她回来了,你不想回去陪她?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看着她,以免她又跑掉了。”

    星宇了解恋爱中人时刻不想分离的心态,所以也有意促成这段得来不易的恋情,主动放他大假:“我准你假,你可以——”

    “不用了,学长,你准,她不准,没用的。好了,这事就你知我知,我还不想让这事见光死呢!我上班了。”

    好,好,好极了,就是她了!懂得分寸拿捏,他要定了——

    喔,不,是冠侯的另一半人选便是她了。别人一只手赞成,他则是十只手指——双手赞成!

    紧张刺激,愈拉近下班时间,他的手心发汗、双腿发软、心跳加速,一切发骚的症状一并出笼亮相。

    他开始拟草稿,打对白词,想着该对她说些什么,好一举强势性地掌握住大局,让她在完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为他所摄服,并且无法开口说“no”拒绝他。

    另一方面,冬苇也开始紧张了!他快回来了,她的演说辞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哩。

    她如何婉转地告诉他,并征求他的同意,两人携手合力打败命运荒唐的安排呢?

    想是想了很多,但她仍嫌不足,只好调来小花精帮忙出主意。

    早知她那几个不成材、上不了台面的小花精总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但紧要关头,有一个便算一个,人多意见多,她可参考、选择的空间也大。

    小花精一接收到花神主子的讯号,不敢怠慢,滚也滚过来。

    “花神主子,您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咱们办的?”

    聪明!她说一,她们便知二,孺子不枉她教也!

    “大事没有,小事一桩,我要你们替我即刻出主意——当然,先决条件是,不可乱出,要有营养的、有建设性的。”

    她们是很想说些素质佳的主意,只是花神主子每每将她们的宝贵意见当废话论责,害得她们挫折心大,连带的后遗症是她们也开始对自己没信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几个呀,别的没有,就是死皮赖脸!脸皮之厚,刀枪不入,所以才不将挫折当一回事,上一秒如丧考妣,下一秒便可又嘻皮笑脸,健忘乐天得很。

    “花神主子,我们几个倒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快说呀!”

    “主子,您干嘛这么猴急?我们又不会跑掉,只要我们几个在,难不成您还怕听不着好主意?”

    废话一大堆,她要听的是正事,而不是一些没啥用处的开场白。

    “我已没耐性,一二——”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了嘛”

    “嘛”字后仍迟不开口接下文,真是急死人。

    “要说还不快说,这么温温吞吞做啥?该不会是你没了计策,想借支支吾吾当对策好唬弄我?”

    “没有哇,花神主子,我们几个的真诚天地可鉴,再没品、再下三烂也不敢唬弄主子您呀。”

    快急坏她了,小花精偏还像个慢郎中!看到她这急惊风,火花已一触即爆,险象环生,小花精们这才不再玩闹她。

    “花神主子,您可以畏罪潜逃,来个不相理会,届时,月老公公的诡计不但不能得逞,谷冠侯也不得不淡忘对您的记忆,而您也可以在风头过后再重返花宫。大老板的游戏又没明文规定不可以落跑,过去大老板老耍赖玩您们十二花神,这回您也可以反将他一军,不同他玩呀!”

    这主意是很好,只是,万一冠侯仍忘不了她怎么办?小指上的红丝线已然发光,那就表示,他们的磁场已开始互动了。

    当它的频率达到高点时,他们势在必行,会陷入狂恋漩涡之中,进而火速沦入婚姻牢笼中不行!她得在这段时间内,用强力水柱浇熄这把爱火。

    还有,季节司神可算小花精们的顶顶头上司,她这个二老板都不敢和他玩狠的,凭她们几个小罗喽,拿什么和季节司神斗?依她看,没玩之前,她们几个已消失在花界了,还敢撂狠话哩!

    但问一句,逃避是良方吗?不是,那是懦弱行径。

    再者,她选择离开,那花宫由谁掌司?没个头头在,光任她们几个乱搞下去,待她重返时,岂不是找不到家了?

    “很好,你们的主意不错,但目前暂不考虑采用,先搁在候补列上。”

    再问另一名小花精“你呢,你有什么主意?”

    小花精丢丢两下,灵光便现:“花神主子,我的想法比较完美——”

    “省略‘序文’,直接切入正题。”

    “喔,好吧。”

    原本以为逮到机会可以大作文章,说一番大道理的,无奈花神主子出口,她只好直截了当将主意说出。

    “我是想,既然您与谷冠侯前生有缘,而月老公公也无意间撮合了你们两人,那倒也是解缘的好时机,您何不放宽心,凑合著用,别再想着怎么摆脱了。”

    建议才说完,便有其他花精声援——

    “对呀对呀,反正若不对,大老板玩罢工游戏,您大可顺着他的意思,好好争个花将神之位,而且大老板也说过,若巧逢自己也喜欢的人,大可恋上一遭,那是没有罪的。您何不放开点,好好追求今生的姻缘呢?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大老板也不是常常‘秀逗’乱给机会的,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是有道理,只是——

    真的恋上一遭便从此不会再眷念人间吗?她持保留态度。

    花精们看出她的犹豫,纷起义为她的矛盾心态解毒——

    “花神主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就给它沉陷下去吧!有事,我们几个罩您啦!”

    罩?她还用得着她们罩?这馊主意可是她的顶头上司给的,有事也要他老人家负责呀。

    “但,这万———”

    “只有一万,不怕万一!花神主子,他回来了,我们也要溜了,接下来,全凭您独自奋斗了。”

    七嘴八舌商量的结果,还是回归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