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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兆这次也是抱着必胜的心来诱拐凌晟出手,所以暗中也是安排了无数棋局。
看似软弱的项之恒一直是他关注的对象,也是一步险棋。
如果赌赢了,那么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在一开始他和凌晟交手的时候,就暗自安排了弟子前去掳获项之恒,所以他现在只能等。
他的弟子也的确不负众望抓到了项之恒,当傅墨云看见项之恒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是眉头还是不经意地蹙到了一起。
项之恒和傅墨云一样,两个人都有着伪装。
傅墨云的伪装是软弱的六扇门掌舵人。而项之恒便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什么武功。
而为了他们的谋划,目前都不能拆穿。只能将计就计地往下演。
“凌晟,你抓了我的徒弟。我抓了你的徒弟。我们来做笔交易?”夏兆无视于脖子前锋利的剑锋,悠哉地和凌晟说着话。
“你不担心你的徒弟会死?”凌晟手指微微有力,莫影忍不住痛哼出声。
而同样的报应也出现在了项之恒的身上。
傅墨云暗自打量着局势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
“更何况,你还被控制着。”凌晟捋了下胡子,也是一派云淡风轻。
夏兆轻轻地笑着,用指尖弹了弹剑尖,“你认为,这个伤得了我?更何况,这个小家伙与我无冤无仇,何必要杀我?杀了我,又还要被我的徒弟世世代代地追杀下去,得不偿失。我相信他,没有那么笨。”
“噗。”项之恒一时没有绷住,忽的笑出了声。
夏兆的目光明显阴冷了下来,说出的话宛若从牙缝当中挤出,“你笑什么?”
项之恒微微抬了下头,语气中不乏嘲讽,“他呀,可笨了。”
傅墨云舔了下嘴唇,将剑锋又更靠近夏兆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开了口,“呐。你和凌晟交手的时候,受伤了吧?”
夏兆所在袖口中的手忽的一收,已经做好了要将傅墨云打飞的准备。
“被我说中了吧。不然,你也不可能拖延到现在不动手。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傅墨云低低一笑,看向了项之恒。
他们两人来这的目的很明确,不过是来找桐月汐。
至于凌晟反倒是意料之外的人。
夏兆犹豫了一下,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陪我去搜一下莫影的院子。之后我便放手。至于他们两个,我可没兴趣管。”傅墨云阴恻恻地笑了下,歪过头看着项之恒。
项之恒一看到他这种笑,就明白这兔崽子又要出卖自己,然后让自己想办法开溜。不由翻了个白眼。
只不过这落在夏兆眼里反倒变成了挑衅的意味,暗自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傅墨云解了穴道,随着夏兆的走动而移动。
莫影和其他弟子都屏息看着夏兆的举动,而莫影眼看着夏兆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中便是咯噔一声,便试图出口喊住,但是凌晟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二话没说就点了他的哑穴。
莫影眼睁睁地看着傅墨云和夏兆入了院子,心中难免忐忑。
入了院子,傅墨云自然环顾了一圈,出手定住夏兆,“得罪了。”
夏兆皱眉,傅墨云在他的目光下将一间间紧闭的房门推开。
偌大的院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而这几间每一间都能发现是有人居住,可是出来的时候却只有莫影一人。剩下的人呢?
傅墨云信步走进其中一间,打量了一番便退了出来。
依次走向下一间,却在刚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的一停,转身看去,夏兆已不在原地。
傅墨云扯了下嘴角,像没事人一般继续走进了屋内。
屋子内一看便是住着女子,但是摆设却是极为简单。
被子还留着体温,说明是刚离开没多久。和方才声音发出的时间相吻合。
傅墨云将被子拿开,细细地翻找了一下,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屋子主人身份的东西,很难判断是不是桐月汐被安排在这里。
正打算放弃的傅墨云在将被子放回去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内侧床柱上似乎有着新的刻痕,便俯身打量了一下。
小小的弯月在上好的红木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如同水纹一般的痕迹则被刻在更上面的地方,中间似乎还有什么,却因为不够用力,只隐约有个形状。
月汐……是月汐!
傅墨云心中大定,他这一次没有来错,情报也没有错。
可是,人在哪?
“你还有空打量!快走!”项之恒急促的声音忽然在院子外响起,莫影打着师兄弟竟是将凌晟和项之恒逼了进来。
傅墨云暗自咬牙,快步冲出了屋子,拉过项之恒轻巧地踏上屋顶,绝尘而去。
凌晟则为两人断后。
好不容易躲开了夏兆徒弟们的围攻,可是不从原路回去,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只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扎进了绵延房屋之后的树林之中。
“停!”不知奔跑了多久,傅墨云突然出了声。
赶上来的凌晟和项之恒都停下了脚步,瞬间屏息。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似乎在上坡?”傅墨云环顾着四周,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得到项之恒点头之后,傅墨云借着微弱的光芒做了个向上的手势,便踏着树枝一路向上。
参天的巨树不知用了多少年长成这般模样,而傅墨云却只能不知疲倦地向上,几次停顿之后,傅墨云总算到达了顶端,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有些惊讶。
方才便知夏兆所选之地是一处大山,却没有料到这是一座环山,中间便是自然形成的天坑,适合建造房屋和一些日常的耕作。
陡峭的山壁便成了天然的屏障。
傅墨云往身后的方向看去,苦笑更甚,自己一行人原来还是在天坑之中,而再过一会儿,便是格外陡峭的石壁了。
待傅墨云下来,三人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凌晟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内力,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项之恒和傅墨云还有保留,但是也无法支持一场恶战。
硬闯明显也是不可能。
“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既然不能硬闯,那么便是能恢复多少就恢复多少,以备不时之需了。
“不过师傅,你为什么要将所有的机关都用上,换他重伤?”总算有喘息的机会,项之恒将心底最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凌晟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为师先问你一个问题。今日江湖上疯传的你们和桐家二女儿走得极近,是不是真的?”
项之恒倒是毫不掩饰地点了下头,“莫非,问题是在桐月汐身上?”
“哎……说来,倒是为师连累了他们啊。”凌晟摇了摇头,难掩眼底的失落,“桐立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上乘功法,不过是融会贯通了各个武学精髓罢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项之恒听着凌晟的话语,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桐立言会上乘功法的传言是凌晟一手造成的,所以难怪在桐立言去世之后还是能够听说。
也难怪会有江湖中人冲着桐月汐而去。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利用了我?”傅墨云的语气并不和善,已经是隐隐带着怒气。
怪不得自己和桐月汐的消息可以以如此之快的速度传播开去,除了凌晟手中的影盟,夏兆手中的百晓以及传闻中的信鸽组,无人可以办到。也难怪师傅会在第二日有些不放心地过来看望自己,看样子是发现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凌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轻轻地呼出,“是的,这个消息,是我传播出去的。为的便是找夏兆算账。”
傅墨云大致了解当初的恩怨,再听闻凌晟方才所说,反倒是冷笑了一下,“你都已经害了桐立言,为什么还要将月汐拉下水?”
“因为,我已经欠了桐家那么多,不在乎再多欠一点了。”凌晟将傅墨云的怒气尽收眼底,却也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回头路。
“可是月汐……”项之恒幽幽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傅墨云的表情,只能叹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情既已生,何以无痕。
“所以师傅,你这是为了拖延时间?”项之恒试图转移话题,却没想到凌晟还是绕了回去。
凌晟无奈地点了下头,“是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便是你们的。我欠桐家的,便由你替我还上吧。就当我这个当师傅的,为你也做些什么。”
项之恒望了傅墨云一眼,心中的无奈更甚。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场下不完的棋盘,任何一个棋子的落点,都通向不一样的结果。
当牵扯的人越多,这盘棋便更加复杂,更加庞大。
当初不经意撒播出去的消息,现如今已经收不回,变成了口口相传的消息。
完全不知情的当事人在一片混乱中被牵连,面对她的可能是无尽地捕获。
而在密室中的桐月汐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今生遇到的事情会和前世相差那么多。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使她滑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历程。(未完待续)